第445章 从前的奴才
“寄蓝，寻灵。”我一出门，就开始吩咐她们，“去给本宫带几个人过来，一个是咱们钟粹宫的纪公公，顺带把胡嬷嬷也叫来。还有楚美人，以及她的宫女昕蓉。” “是。”寄蓝和寻灵彼此对视，分配了行动，便急匆匆出去了。 我坐在正殿的主座上喝了两杯茶，人总算到齐了。我抬起头，第一眼看到的是昕蓉。昕蓉看到我面容的时候，也明显怔住了，就像见鬼了一般。 “本宫找各位来，是有件事想搞清楚。各位别害怕，都坐吧。”我无视昕蓉的诧异，自顾自地说话，当作自己不认识她。早知道这丫头聪明得很，却不想这么快就找到了新主子，还干些不好的事情。 “本宫这里有封信，劳烦楚meimei念念看。”我笑着看向楚美人。 楚美人没叫我失望，胆子这么大，敢铤而走险的人，遇到这种场面自然毫不慌乱。她接过信，细细看了一眼，抬起头注视着我。 “娘娘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臣妾既然做了，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 “根据本宫的了解，楚家是邢家的副手……” “不关邢家的事，都是臣妾一个人的主意！”我总算是看到楚美人的脸色变了，不知是怕殃及无辜，还是怕暴露什么。 “本宫还没说什么呢，瞧meimei慌的。”我喝了口茶，看了眼昕蓉，“你叫昕蓉吧？这封信的落款是你，信中提及的人是楚美人，想必你是你家主子的心腹吧？” 昕蓉走上前来，对着我跪下：“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说的没错，正是。” “你在宫中待多久了？心如此之狠？”我看着昕蓉。 昕蓉面色不变，竟跟楚美人有相似之感：“奴婢再宫中待了不少年了。” “哦？一直跟着楚美人。” “不是，起初跟着先皇后，后来去了辛者库，直到楚美人入宫，才将奴婢从辛者库带出来。” “原来是为了感激自家主子，就去害别人家的主子啊！”我看了昕蓉一眼，“不过你家主子的命也是命，人家主子也是。” “奴婢只认待自己好的人。” “你先下去吧，在一边待着。”我挥了挥手，众人都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小纪子，你可听到刚才昕蓉说什么了？” “是。”小纪子跪下，不明所以地看着我。 “本宫待你好吗？” 小纪子当即反应过来：“娘娘恕罪，奴才是一时糊涂。” 我看了眼站在一旁的胡嬷嬷，她脸色很不好，一忍再忍，还是没上前来给小纪子说情。 “昕蓉害本宫，是为了自己的主子，而你……本宫自问待手下人都不苛刻，你何以如此？” “娘娘，娘娘，奴才真的死一时糊涂啊！” “你要是缺什么，来本宫这里要，本宫自然舍得给。再者，这钟粹宫就你一个太监，你是觉得你的地位不够高呢？还是觉得俸禄和赏钱不够多？”我知道他已经经历过被灭口，“你以为，一个敢随便背叛主子的人，在这深宫里会有人信吗？” “娘娘，娘娘，奴才真的错了，求娘娘饶命！不，求娘娘救命，奴才什么都告诉您，什么都愿意说，他们，他们要杀我灭口啊！”小纪子指着楚美人，大叫起来，眼泪都吓得飚出来了。 看来，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 “瞧你这副德行，胆子都不如女儿家。你看看楚美人，再看看昕蓉，好歹也是跟着胡嬷嬷后面的老人了！”我将杯子重重搁在案几上。 “娘娘……奴才真的……呜呜呜……”小纪子一个劲儿地跪着哭，还不时用袖子擦一擦，看得我都恶心。 胡嬷嬷总算看不下去了，“噗通”一声跪在我面前：“娘娘，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看错了人，请娘娘秉公处理，一定不要手软。” 我正打量着胡嬷嬷的表情，想探探真假，谁知小纪子听了胡嬷嬷的话，立马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指着胡嬷嬷。 “干娘，你怎么能这样对我！” 胡嬷嬷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当初我想老死储秀宫，你非要说自己还年轻，待那里没前途。为了你，当然也是为了我自己的养老问题，我才厚着老脸来求贵妃娘娘。谁知你……你说的出来多挣钱就是用这种方法！？” 真相真如胡嬷嬷说的，还是另有隐情？反正我再也不会信后宫中任何人了，一个比一个恐怖。 “行了，都别吵了！”我看着胡嬷嬷和小纪子，“衷心的人本宫会留，所以本宫先要处置的，是不忠之人。此案皇上已全权交由本宫处理，禁卫军就在钟粹宫外。小纪子，是你自己走出去？还是本宫叫人进来带你走？” “娘娘，娘娘，求你了！”小纪子一连磕了好几个头，额头敲击着地面的声音分外刺耳，他的脑门儿上很快就见了红。 “来人啊！把这个不忠不义的奴才拖出去，本宫不要他死，要他在辛者库好好度过余生！若是他日有人要你，是你的福分，本宫也管不了。不过背叛过主子的奴才，即便有人要……你也该知道下场！”是的，下场就是利用完了被灭口。 “娘娘！”两个禁卫军进来，拖着小纪子就往外走。小纪子挣扎来挣扎去，哪里是习武之人的对手。 钟粹宫的正殿一派肃静，众人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我假装喝茶，用余光观察她们，却发现她们都低着头，卡不清脸上的表情。 “本宫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楚美人，敢问一句，本宫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毒手？” “后宫害人，哪里需要理由？”楚美人居然很理所当然，“谁得宠了，就是大家的敌人，娘娘，即便臣妾不动手，也会有人动手的。娘娘一天不把这后宫的人都清理干净了，只怕一天都睡不了好觉。” “本宫知道你的意思，不过本宫从不主动害人。可既然你主动送上门来了，就别怪本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