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除夕之夜
那是因为我一早就是冲云翰飞而来，云翰飞也为我付出了太多，甚至连江山都可以不要，而商阳羽一心想要的都是江山。哪怕我不出现，也不会阻挡他的野心。 “知道了，你们的身世本宫一早都明白的。”商无名跟我说到的时候，我就明白他们玩的是心理战术。只是可惜了这些貌美如花的女子，不过是别人手中的一颗棋子。 “多谢娘娘体恤。” “寻灵，如果有一天没有你们的主子，没有奇朔宫，也没有天下了，你们会怎么样？”我忽然想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我只想着要帮助云翰飞复国，却没想过她们的去处。若她们真的很衷心，极有可能…… “怎么会呢？”寻灵却是一脸不相信，“宫主，不，皇上那样的人，怎么会不在，他是奴婢见过最美好的人，什么事都能做到。” 好吧，商阳羽在她们心中的形象果然被神化了。一直以来，他看上去的确是个翩翩公子，他的阴谋也未告诉过任何人，除了我。不过现在想想，真是够奇怪的，我和他当时刚认识没多久，他就说要亲自教我，还告诉了我他的计划。 “本宫是说如果。” “没有如果。”寻灵看上去很坚定，“倘若真有，那只可能是皇上自己放弃了。” 只可惜寻灵说这句话的时候我没当回事儿，仍旧觉得她太把她家主子当回事儿了。 “罢了，当本宫没说，本宫先回去了，两位公主就交给你了。” 不知道为什么，回去的时候心里有些忐忑，商阳羽最近实在太反常了。我也觉得事情进展得顺利过头了，反倒很不真实。难道他最近事情太多，忽略了潜在危机？还是说他分明知道，却没有证据，只等我们先出手，到时候抓个现成的？ 想了半天头都疼，摇了摇头，逼迫自己不再浪费时间，打算回寝殿补觉。黑眼圈都快严重成大熊猫了，再这样下去，不管是跟商阳羽过除夕还是跟云翰飞庆祝胜利，都没法儿去了。 除夕前一天，心情简直紧张到极点，不知道云翰墨准备的怎么样了，真想去看看他们。 “哎——”正叹气，身后响起一个脚步声，吓得我陡然间回头。 “这是在想什么呢？怎么还叹上气了？”商阳羽笑着问我。 我一惊，脑子转得飞快地想着怎么回答，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又想他了？”商阳羽问的很直接，反倒叫我不好意思了。 我嗫嚅着回答：“对不起。” “没关系，不过我还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我注意到商阳羽不再自称“朕”。 “恩。” “如果当初你先遇到的是我，你会爱上我吗？” 我愣住了，因为我的的确确在商阳羽眼底看到了温暖和渴望，这家伙……当真了？ 见我不说话，商阳羽继续说：“这段日子，我把我觉得最好的一切都给你了，我知道你什么都不在乎，我也是，我想，我偏爱的稀奇玩意儿，或许能让你多看两眼。” 我一时说不出话来，甚至不敢看商阳羽的眼睛。良久，身边人发出一声叹息。 “对不起，没有如果。” 翌日，我一大早就被寄蓝叫醒，说是商阳羽已经在祤坤宫门口等我了。我吓了一跳，毕竟昨儿两个人之间的氛围很尴尬，我还在想他今天会不会不来了。 “娘娘，快一点，奴婢给您打扮漂亮些。”寄蓝看着我，摆出一张“恨铁不成钢”的脸。 寄蓝的手艺一向很好，梳完双云髻，佩戴上青色的碧玉簪，再换上三件套的同色衣衫，外面加上厚厚的夹袄和红色貂绒披风。 “除夕夜，得穿喜庆些。外面有些冷，娘娘还是带件外套的好。” “知道了，你们都乖乖的，等本宫回来。” “娘娘干脆别回来了，和皇上去守夜吧。”寄蓝坏笑着说。 我忍不住刮了一下寄蓝的鼻子：“就属你最会出鬼主意。” 一出大门，真是要懵逼了，商阳羽居然带着一匹白马，一袭白衣等着我。远远看去，人和马都要连成一体了。 我缓慢走上来，自我感觉很傻地跟商阳羽打招呼：“嗨——”反正这里除了他，也没人能听懂这个字了，而他真的什么人都没带，只有自己。 “走吧，先出宫。”商阳羽向我伸出了手。 “啊！？”我本以为他要在宫里过除夕，谁知道居然要出去。 “恩？”商阳羽的手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我想了想，反正马上就……乖乖把手放在了他的手心，触手一片冰凉，这是他和云翰飞最大的区别。商阳羽这个人，不管是笑还是达成了心愿，给人的感觉总是冰冷的，就像无论如何你都无法走进他的心里。 “习惯坐马吗？”商阳羽忽然问我。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到握住我手转移到胳膊上，大力一带，整个人翻身坐在了马背上，商阳羽紧跟着坐在我身后，两只胳膊包围住我。 我被这突如其来的姿势搞得很不自在，下意识就扭动了几下，却被他喝住。 “别乱动，当心摔下去，你不介意的话可以抱着我，或者弯腰靠着马背。” 今天衣服穿的有些多，弯腰着实很困难，我只好闭上眼睛，握住缰绳。 “这么倔？”商阳羽的声音里似乎有笑意，低下头看了我一眼，两只手抚上我的腰，在我大力喊非礼前扭转了我的方向，使得我正脸对着他的胸前。 “既然不好弯腰，就抱住我吧，我要起程了。”说完，还没等我反应，他就一扬马鞭。 “驾——” 随着马儿剧烈的晃动，我出于本能地紧紧抱住商阳羽的腰。“噗通——噗通——”耳朵正好贴在他胸口，听到了他的心跳声。怎么这么快？是运动的吧？应该不会是为了我。 我心里这么想，刚想稳稳身子，离他稍微远一些，谁知马儿更快了。这家伙，一定是故意的！最后，耳边只剩下“呼呼”的风声，夹杂着他的心跳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