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试卷那点坑
皇宫。 李治安静坐在龙椅上,看着外面的天空,道:“科举开始了吗?” “回陛下,还没有,不过快了。” 一个太监走上来,十分恭敬行礼,李治点点头,继续道:“那份试卷带过去了吗?” “回陛下,属下已经命人护送过去,不会发生意外的,陛下放心。” 太监率先说出了自信的话语,朗朗乾坤之中,天子高门脚下,谁敢抢夺陛下的东西,那不是在找死吗?不是他自信,而是没有人敢动。 “恩。”李治沉默点点头,声音很微小,眼睛一动不动看着外面,今天的皇宫格外安静许多了,没有了李令月的调皮,李旦的捣蛋,李哲的胡闹,李弘的安静,李贤的儒雅,只有他一个人坐在这里,身边站着一个没用的太监,突然间,他发现,自己有些孤单了。 孤家寡人,大概如此罢了。 心头不由苦笑,天子,陛下,还不是要孤单寂寞。 难道注定要寂寞吗? 太监愣在那里,不敢动,更不敢说些什么,感应到陛下的沉默,忧愁,他知道此刻不该打扰他,他要做的就是站在那里,什么都装作看不到。 李治沉默了一阵子,缓缓道:“你说这一次科举会怎么样?” 担忧已经很明显了,第一次科举,效果如何,谁都不知道,难免有些担心,太监赶紧谄媚道:“肯定会好的,陛下。” 李治神色不变,似乎没有听到这句话,太监心中一震,陛下不喜欢听这种话,身在李治身边那么多年,李治想些什么,他都知道得一清二楚,顿时改口道:“陛下,科举那边有张大人看着,不会有事的,至于人才,陛下更加不用担心,我大唐人才济济,几万人走中总会有那么几个能干的人。” “而且,有陛下的试卷,那些人想要作弊都难,到时候,只要陛下亲自督促,修改试卷,是好是坏,还不都是陛下一句话的意思,陛下要是还不放心的话,可以挑选前十名考生前来殿前问话,这样,陛下不就知道了谁能干,谁不能干咯。” 太监把心中的话一一说出来,一边还注意着李治的表情,心中十分担忧,不会是我说错了什么吧?惹得陛下不喜,那我岂不是? “陛下饶命啊,老奴有错。” “砰砰。” 太监脑袋不断磕着地面,一下比一下重,地面都发出了砰砰的声音,在寂静的宫殿内,显得十分响亮,李治转过头,淡淡说:“起来吧,你没有说错什么。” 你没有说错什么? 一句话代表了一切,太监还是不敢起来,只是不再磕头,抬头看向李治,小心翼翼道:“陛下,老奴……。” “你不用说了,朕知道了,你给朕好好看着这次科举,所有试卷,以及那些考生的名单,特别是前十名的考生,务必给朕呈上来,朕要殿前问话。” 李周一句话,太监顿时大喜,激动道:“是,陛下。” ………… 科举考场,张大安拿到了那张考卷,上面没有多少字,只有零落的几个字“国泰民安,内忧外患。”,特别明显的几个字,显得特别明显,没办法,只有那么几个字,不看这里看哪里呢? 至于其他的试题,原封不变,是那样的还是那样,张大安看到这里,有种骂娘的冲动,你当时骂我的时候怎么那么起劲,你不是说我这份试题不好吗?你怎么不好好改一下呢?是在逗我吗? 伴君如伴虎。 张大安再一次领略了李治的帝王心术,额,应该是小孩心理,我做的你不满意,让你做,你却在不断推脱,最后来一份一模一样的试题,就改了那么几个字,你好意思说这种话吗? 没办法,谁让人家是陛下,你是臣子。 摆手一动,让左右去宣布这个试题,试题开始宣布,有的人开心,有的人自然悲哀,开心的人完好无缺写上去,一字一句都没有变过,甚至是连字迹都要复制上去,而悲剧的人,则是十分悲剧了,他们看着试卷,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原封不动,是啊,原封不动,不过,改了一点,那么几个字,单单那么几个字,意思完全变了,变得不一样,读书好的人都忍不住抽搐了,你说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坑人啊。 “唰唰。” 书写很快,悲哀的人有悲哀的故事,快乐的人有快乐的事,谁知道谁到底是悲剧的人,还是快乐的人,总之就是一场典型的悲剧。 字迹写的很快,杨炯拿到手之后,空白的纸上唰唰多了好多字,仅仅在那么一段时间,他开始了疯狂的速度,这种速度,是常人无法企及的,身边的几间考间里面的士子,除了提前知道一些所谓的“答案”的人,看到前面几个字,以为是完全一样,和张大安一样被迷惑了。 下笔如有神呢! 不过神不神就不知道了。 动起笔来,那个速度啊,让很多人羞涩难当啊,杨炯不管他们,熟读儒家经典的他,明经,道德经,还是其他不出名的经典,他都涉猎,那些试题想要难住他,显然是不可能的。 “哎,希望那些人可不要被迷惑了,不然可就悲剧了。” 一边写,一边嘀咕着,那份试卷,他杨炯也看到过,答案也有,不过,那些答案与现在这份卷,有很大出入,他不知道该不该替那些同窗好友们悲剧了,希望他们不要一根筋写下去。 相比较这些人下笔如有神的人,那些手慢的人,看着这份题目,不断骂娘,有你这样出题的吗?还什么鸡兔同笼都出现了,我靠,你以为是这是考算学啊?这都是什么奇葩问题啊。 今有雉兔同笼,上有三十五头,下有九十四足,问雉兔各几何? 上的下的?谁会去看他们,你是在特意为难我吗?鬼才知道答案,看到这一题,投降的人很多,已经无法再相信这个世界了。 本公子读的可是明经,进士,谁让你靠算学了,就这么一题,悲剧了很多人,而这个题目的出题人,不是谁真是我们的张大安张大人,此刻正在上面端座上坐着,打开试卷,再次看一遍,无所事事的他,三天都要在这里待着,看管现场情况。 不能出现动乱,对于那些胆敢冒犯规矩的人,他一律不放过,不管你是当朝哪个大人的儿子,弟子,都不给脸,他礼部尚书可不是吹的,当朝中能够真的可以高过他只有那么几个人,而那几个人,似乎也没有儿子,弟子前来参考。
剩下那些人,想要弄倒他,显然不可能,他安静拿起了试卷,看了第一眼,很熟悉,没有什么错误,再看一眼,眼睛突然一亮。 “咦?” 摇摇头,再次凑近看,拉近了距离,试卷上的试题完完全全,整整齐齐出现在他的眼中,前面没有变化,到了中间,乃至最后,改了那么几个字,突然,发现,这么一改,意思完全变了,变得不一样了,相应的,答案也变了。 “我去,玩这么大?” 心中那点埋怨突然间变成了浓郁的担忧了,陛下这是要灭绝所有作弊的人啊,你这么做,那些大臣们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埋怨你。 “也不知道那些大人们看到自己儿子的成绩之后,会有什么感想了?真是期待啊。” 不出事,他张大安就不开心,反正这一次他可是警告自己的弟子,儿子,不能被眼前的试卷给迷惑了,他们应该不会那么笨吧? “陛下啊,看不出来你还是那么调皮的啊?” 张大安念着这句话,而其他的大人们也都沉寂下来,待在家中无聊喝茶,一脸开心的模样,显然是对于科举的事情丝毫不担心,胜券在握。 裴炎的夫人坐在裴炎的身边,安静如水,温柔恬静,看不出裴炎还有这么一个美丽的妻子,两人的性格完全不同,却有那么和谐。 “相公,你说这一次科举会不会有什么异样?我怕……?” 眼中的担忧出卖了她,儿行千里母担忧,一次科举,她都忍耐不住了,吃不好,睡不好,生怕她的儿子受到什么委屈,裴炎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夫人,不用担心,不会有事的。” “咱们不是都有了答案了吗?他们肯定不会有事的。” “但愿会这样。” ………… 另一边,阎立本府上,看着眼前走来走去的妇人,忍不住皱眉道:“夫人,你们能不能不要走啦,走得我心烦。” 妇人停下脚步,担忧道:“你烦什么烦,有我烦吗?” “呵呵,是是,夫人最烦了。” “你这是什么话?看不起我是吗?烦我了是吗?你这个死鬼,当初我怎么就看上了你呢?想当初,隔壁老王可是对我又是痴情又是上吊的,我都没有看向,就看上了你这个冤家,如今,你嫌弃我了,你……我……呜呜。” 说着掩面哭泣,阎立本赶紧上前劝:“夫人,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 “呜呜。” “夫人我……。” “呜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