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拿镰刀的阿婆
看司机神神秘秘，我问他撞到了什么？ 司机脸色有些苍白，低声说：“这件事怪的很，我的车刚开出阎庄几十米，就见到一只野猫大的东西，在马路中间爬行，你猜是啥？” 野猫大的东西？ 爬行？ 我笑着说是乌龟吧！ 司机脑袋摇得像拨浪鼓，说道：“是一只蚂蚁，血红血红的蚂蚁。” 我苦笑着，心说这司机真会编，如果蚂蚁有野猫大，那就不叫蚂蚁了，叫猫蚁。 司机见我不信，补充道：“年轻人，我说的可都是实情，这大蚂蚁还不算啥，更吓人的还在后头呢！” 白薇似乎很感兴趣，问道：“大叔，你就快直说吧！” 司机抽了一口烟，点点头说：“那大蚂蚁的身后，跟着五六个高高低低的黑影，都飘悠悠悬在半空中，瘆人啊！” 这司机越说越离奇了，野猫大的蚂蚁，本身就不太可能，还跟着鬼影，那不是更扯淡了。 “到阎庄多少钱，送我们过去吧！”我说着，就要掏钱。 司机摇摇手说道：“可别嘞，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去，我怕有命挣没命花。”司机说着走开了，死活不愿意去。 我问了好几辆出租车，司机都不愿意去，这可让我犯难了。 阎庄离白水镇有五里地，我走着去不要紧，但还有白薇呢！ 这时，一个染着红头发的年轻人走到我身边，咳嗽一声说：“哥们儿，要去阎庄？” 我点点头说：“是啊！怎么了？” 红毛怪笑着说：“我可以送你们去，不过嘛！三倍的车费，150元，行不？” 我呵呵一笑说：“行吧！” 这也没办法，毕竟那些司机都不肯去，这红毛看着不大靠谱，我心里还是有些警惕，毕竟这年头人心隔肚皮，谁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 那些司机见红毛要送我们去阎庄，纷纷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一个穿着短袖的中年人对红毛说道：“红娃子，你真要送他俩去么？那地儿邪乎的紧，可要当心喽！” 红毛笑着说：“张三叔，你就放心好嘞，我什么东西没见过，若真有那邪乎玩意儿，我一轮子碾死它！” 不一会儿，一阵摩托轰鸣声，我和白薇同时看向了红毛。 “咋是摩托？”我皱了皱眉，心说你他娘的坑爹是吧！ 红毛嘿嘿一笑说：“有摩托坐就不错了，那地儿可不是谁都敢去的，这样吧！看你们也是到这里度假的，大家都不容易，给你们优惠一下，半价，总可以了吧？” “行，这个可以！”我拉着白薇上了摩托车。 红毛吹了一个口哨，怪叫一声道：“坐稳了，走喽！” 我的个乖乖，红毛骑摩托真不是一般的野，土路坑坑洼洼的本来就不平，一路上心肝儿都快给颠出来了。 摩托离白水镇越来越远，土路两旁是石头荒滩，生长着低矮的黑色灌木，偶尔能见到行人。 就这样颠簸了一路，山脚下出现了一片树林，老房子稀稀疏疏，东一座，西一座，有炊烟升起。 “注意了，要过河喽！”红毛喊了一嗓子，摩托冲上了一个小坡，油门轰的爆鸣。 嗖…… 我的个乖乖，摩托被高高抛起，直接从一个小溪上飞了过去，落在对岸弹起又落下。 我震惊的无以复加，心惊rou跳不在话下。 白薇脸色苍白，看来被刚刚的飞渡吓得不轻。 “大哥，你能不能稳住一些！”我确实心里一阵害怕，万一翻车那就完了。 红毛打了一个口哨，摩托油门轰的呜呜直响。 我叫苦不已，这真他娘的真是撞上煞星了。 穿过了小树林，摩托上了盘山公路，耳边风声呜呜，刮的人睁不开眼睛。 沿着盘山公路跑了大半个小时，红毛又打了一个口哨，远处是一个土坡，上面有不少房子，有婴儿的啼哭声。 咔咔的换挡声不断，红毛怪叫一声，摩托直接冲上了黄土坡，在平地转了一个圈，停下来说：“到了！” 我被颠的头晕眼花，屁股蛋子都快开花了，裤脚上满是泥土，身上落着一层灰尘。 天都快黑了，红毛带着我们进了阎庄，指着一座青砖瓦房说：“那是阎村长家，你们我就不进去了。” 红毛说完，并没有离开阎庄，而是骑着摩托火急火燎往村子西头冲去。 阎村长家大门开着，院子里小猫追着小鸡乱跑，房檐下挂着红辣椒，别有一番山村画卷。 “阎村长在家么？”我敲响了大门，往院子里打量着。 “是哪个哟？”一个女人的声音传来，很快见一个三十左右的女人从耳房跑出来，手上沾着两把面，看来女人正在和面呢！ “阿姨好，我们是到阎庄游玩的，想在村子里借宿几天。”我笑着走进了院子。 女人很热情，说道：“哎呀！快进来，快进来，东山，来客人了。” 房里走出一个中年人，大光头，一脸横rou，吸着旱烟锅，好像杀猪的似的，目露凶光，面色不善。 中年人上下打量着我和白薇说：“进来吧！”说完，便回身走进了屋里。 我和白薇相视一眼，跟着进了瓦房。 屋子里非常凉爽，家具老旧乌黑发亮，打理的非常干净，虽然陈设简单，但却摆放有致，显得非常舒适。 这中年大光头就是阎村长，名叫阎红，是个屠家，怪不得看着有些凶。 阎红进了屋，给我和白薇倒了水，询问道：“你俩咋又跑到我们村来了？” 我心里清楚，阎红肯定是见过我们，因为半年前在这里度假，作为村长肯定是知道村里来了那些人的。 “阎叔，你还记得我吗？”我笑着问。 阎红吐了一口烟气，点点头说：“你不就是小李么，上次你俩来村里，就住在我家呢！” 这倒是让我感到有些好奇，原来上次就是住在阎红家，那我和白薇失忆，是不是和他有关系呢？ 阎红说道：“唉！说起来也是邪乎，你俩住了三天，结果去阴坡回来就晕倒了……” 我笑着说：“可能是水土不服的原因吧！这次应该不会了。” 阎红点点头说：“村子里最近怪事连连，你俩白天到处转转就好，晚上可千万别出门，免得发生意外。若真出了事，我作为村长的，也不好交代……” 我心里好奇，阎庄到底是什么东西在作怪，搞的这么人心惶惶的。 村长媳妇捞的臊子面，刚吃完饭，一个干瘦干瘦的村民跑来，哭丧着脸道：“二叔，阿明晕倒了，我们叫了半天也叫不醒，这可咋整呀？” 阎红问道：“张虎，阿明是不是吃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张虎气的直跳脚，骂道：“那小子不知道从哪里掏来的鸡蛋，让他老妈给煮着吃了，然后就晕倒了。” 我脑中冒出四个字：食物中毒！ “张大哥，我是学医的，能不能带我过去看看。”我觉得事情有些怪异，急忙说道。 张虎看了我两眼，有些不大相信。 阎红说道：“既然这样，那大家一起过去看看，人多好办事嘛！” 张虎带着我们到了他家，门前有两口泉水，院子里有一棵老槐树，阴森森的。 房里点着蜡烛，一个面色发黄的小女人在抹泪，看来是张虎的媳妇儿。 “村长，阿明浑浑噩噩的，就是叫不醒，要是他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想活了。”女人哭着说道。 张虎瞪了一眼媳妇儿，说：“都怪你，若是你不让阿明吃那鸡蛋，他能成现在这样么？” 女人嚎哭道：“好你个张虎，我到你家这么多年，任劳任怨的，你说我图你个啥？阿明出事了，你就往我身上推，你说你这是当爹的该说的话嘛！” 阎红推了一把张虎，责备道：“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转身对我说：“小李，你帮忙看看是咋回事！” 我点点头，走到床前看了看阿明的指甲，瞳孔，舌头…… 最后，发现他脖子上竟然有一个暗暗的手印，青黑色，好像是被人掐的。 我心里吃惊，难道阿明根本不是食物中毒，而是被人掐晕了？ “阿明脖子上这是怎么回事？”我指着那青黑的手印，让张虎等人看。 阎红看到那掐痕，直接就发怒了，反手照着张虎的脸就是一个大嘴巴子，骂道：“****的，平时打媳妇也就罢了，现在得寸进尺，竟然连阿明都下这么重的手，你他娘的还是人吗？虎毒还不食子呢！” 张虎被打的一个趔趄，嘴角都出血了，咧着嘴，有些莫名其妙，一脸委屈道：“二叔，我哪能打阿明呢!不信你问死婆娘是不是，我可是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你个畜生，吃人饭不拉人屎，说人话不办人事，你的话我还敢信么？”阎红说完，看着张虎媳妇说：“你今天不要怕，老实告诉我，张虎到底有没有打阿明，若真是他掐的，我让他吃不了兜着走嘞！” 张虎一脸苦涩，说道：“二叔，你咋就这么不相信我，真不是我掐的啊！” 阎红又要打，张虎急忙掩面跳开了。 女人说道：“不是张虎掐的，吃饭前还好好的呢！吃完饭出去玩儿，不大一会儿功夫，狗子跑回来，说阿明晕倒了……” 阎红盯了一眼张虎，说：“你去把狗子找来！” 张虎跑了出去，狗子被张虎抓小鸡似的，提溜着往院子走来。 “狗子，你们和阿明去哪里玩儿了，是不是谁掐阿明了？”阎红板着脸问道。 狗子吓得直哆嗦，说道：“没……没人掐，是他自己掐的！” 张虎气的咬牙切齿，踢了狗子一脚骂道：“小崽子，不说实话，我等会儿砸了你家的锅，让你老娘没锅造饭。” 狗子哇的一声哭了，说道：“就是他自己掐的，柱子他们都知道……” 随后，张虎叫来了柱子、阿平等几个小孩儿，都说是阿明自己掐的。 这时，阿明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醒了，醒了……”女人抱着阿明，破涕为笑。 阿明脸色苍白，指着阎红身后说：“二大爷，你身后有个老阿婆，要拉我去她家，我不去她就掐我哩，哇……” 阿明说着，又哭了起来。 我被吓了一跳，阎红背后哪有人？ 阎红打了一个寒颤，张虎脸色大变，张虎媳妇儿微微一愣，问孩子：“阿明，哪里有阿婆呀？” 阿明一边哭一边说：“就在二大爷身后，手里拿着一把镰刀，你看你看，手搭在二大爷肩上了，还朝我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