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前尘2)
自城主带回第一个女人后,娶后面的更多女人进门也就显得那么得顺理成章了。在接下来半年不到的时间,城主竟然断断续续的纳了五位妾室。而夫人她除了默默承受,什么都没有说,也什么都没有做。但她的大度和忍让不仅没有换回城主的一丝丝怜惜,反而被府中趋炎附势的小人们当成是懦弱,是好欺负! 慢慢地不仅那些妾室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挑衅她正室的权威,骑在她的头上,就连府中一些低等的下人都开始怠慢她。而就在她处境最艰难的时候,她竟然发现自己早已怀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了。 得知她有孕的消息后,我便更加关注她的动向,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小人的暗算。一次我路过府里花园时,恰好看到她被几个妾室欺负,我便以城主快要回来为由打发了那些妾室,顺便帮她解了围。她谢过我后,我便趁机提出要送她回去,路上她如老朋友一般与我说聊了许久,还偷偷的跟我说了一些她的打算。在闲聊中我得知她虽养在闺中这么多年,但也不是一个完全以夫为天的女子。她说既然城主已然变心,她也不欲过多的强求,只盼着顺利诞下麟儿后,能够找机会带着孩子一起离开沐府,好去看一看这外头的世界。 我惊讶于她的洒脱,也更为她感到心疼,如此美好的女子,为何竟要承受如此的对待。而我也在那一刻暗暗在心中立下誓言,必要助她完成心愿。就算在她面前一辈子只能是个奴仆的身份,只要能时刻守在她的身边。我便也甘之如饴了。 本来一切都可以很完美了,城主可以继续在他的温柔乡里享受齐人之福。夫人她也可以重获新生,而我也能永远的陪着她了。可是。最后就是你们的沐城主,就是他生生的害得夫人死于非命。 她难产那日,恰逢城主最宠爱的妾室,头疾复发。城主爱惜她竟将府中所有的郎中全数调走,还命下人无论发生何事都不得打扰。而我更是该死,竟在如此紧要的关头恰好不在府中,待我回来之时,一切已成定局,她的贴身丫鬟没能及时找到救命大夫。致使她她难产而死。而城主,那个忘恩负义的东西,竟连最后一眼都不愿去看她,只是曹cao的吩咐下人将她厚葬,便又继续去游历他的花丛去了。”说到这儿,往事已然分明,而总管事仿佛把这么些年挤压在心里的怨气一股脑的都给说了出来。 看着当场众人沉默无语,总管事再次怒吼道:“你们说,这种人该不该死。该不该死啊!”见在场的人久久都无法作出回应,总管事又再次说道:“看吧,你们也没有办法替他反驳了吧!所以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他活该,都是他咎由自取的。” 眼见天色渐明。众人虽感慨那芳华早逝的女子,但心中也越发的担忧了起来。那一群女妖物们随着体力的渐渐恢复,也都能勉力站起来了。 还是那个红衣女子再次跪行到总管事面前恳求道:“城主已在梦魇之中被困了这么些日子了。该受的罪也受了,还请管事高抬贵手。放过城主吧!” 总管事冷冷一笑道:“放过他,若你是我的话。辛苦筹谋了这么多年,你们会轻易地放过他么?”说罢抬头看了一眼天色道:“你们看,天就要亮了呢!” 那红衣女子见总管事满脸决然,似乎没有半点回旋的余地,不由得再次凄然的看着他道:“管事您心中有着夫人,且这么多年一直未变,这份情我们十分敬佩。但抱歉的是我们在心里虽然错恨了城主这些年,但也始终是有城主的。若是管事执意不肯就此罢手的话,那便莫怪我们拼死也要与你搏上一搏了。”说罢转身对身旁的一众女妖物们说道:“姐妹们,我知你们虽一直都对城主有怨,但这怨的起因现在已然分明,那便是这复仇心切的管事作祟误导我们,让我们以为我们深深爱着的男子最后竟然会辜负了我们。”见众女子都黯然低头没有接话,红衣女子又继续说道:“那梦魇本就是总管是借着我们的一腔幽怨才得以幻化而成。我想着若是我们的怨恨自此消失,是不是城主也能安然脱身了呢。” 那总管事见红衣女子这么说,双眼露出杀气道:“真是傻女人啊,你们真当那怨念是你们说要放下便能收回的么?你们这几年不断被我刺激催发而出的怨念早就被我用特殊的法器收集的够多的了,你们现在才想着要放弃,恐怕太迟了一点吧?”
那红衣女子不顾总管事的嘲讽,转身迎视他,无畏无惧的说道:“那若是我们完全消失了,有待如何呢?若是我完全从这个世上消失的话,那由我产生的一切应当也会跟着一起烟消云散了吧?”说完这句话后,如她预期的一半,总管事的脸上果然露出了为难之色,红衣女子更加笃定道:“看来我猜对了呢,原来我们便是那施魇之物啊!” 那总管事恨恨道:“是又如何,我就不信你们真的能愿意为了那个负心汉灰飞烟灭!” 红衣女子立即回道:“你不信没有关系,我会让你相信的!若不是你的话,我们众姐妹不会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也不会因此误恨了城主这么些年!” 红衣女子在众人的眼光中,朝着辽远的方向慢慢的跪了下去,又磕了三个响头后,凄然的回身看着一众女子道:“姐妹们,这一生能遇见城主,能与你们这些姐妹们相交一场,jiejie我很是开心。jiejie不强求你们能像我这般牺牲自己去救城主,我只希望随着我的离去,选择活下去的人能忘掉这些年的一切,真真正正的重新开始!”说完又再次对着辽远的方向委身一拜后,红衣女子的身影在众人的视线中迅速淡去,渐渐地便消失到连一丝影子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