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可怕的晶体

    我没有等到死神，在我绝望的喊声中，那把黑幽幽的剪刀插入我脑边的床板上。

    女人捂嘴哭泣着拉门而去。我不知她为何放过了我。难道她就不怕我告发她？

    不管怎样我都是幸运的，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同时更增强快点见到杨妃的信念。

    面对这个不可预知的危险世界，我害怕了，我不是害怕死亡。而是怕在死前见不动杨妃，真要如此我的亡灵也是孤独，飘零的，没了归宿，一生也将毫无意义。

    我穿好衣服，洗漱时看见自己的脸，红肿，更让我难堪的是上面清晰的手指印。

    妈的！够毒的女人。尽管我以前对“最毒不过妇人心”这话有些认识，但就在不久前，我亲身经历了一个娟秀娴静的女人演变成狠毒恶魔的过程。

    为了那个“孩子”不受伤害，一只绵羊变成了狼！

    望着镜中那张扭曲的脸，我无奈地摇摇头。我能怎样呢？去揭发她，或是通过其他途径报复她？

    我做不出来。不是无能而为，只是过不了心中那道坎。虽然我不个好人，但决不是小人！

    “当当”敲门声，轻微，犹豫。我能感觉敲门人此刻彷徨怯弱的心。

    “谁？”难道女人又杀回头，决心灭我？

    好吧，如果真要如此，为了能见到杨妃，我拼了！尽管我是个半死之人。

    “谁啊？”我一边问，一边走到床边拔出那把半尺长的剪刀，负手背后，拉开了门。

    一张英俊阳光的的脸，稚气未妥，嘴唇上方的淡淡胡茬，也掩盖不了他一脸的孩子气。他高大强健的身体后面，站着眼圈红肿的女人。

    面对这个去而复归，并喊来强劲助力的女人，我气结。非要至我于死地吗？

    男孩似乎看出我拼死之意。忙笑说：“大哥，不要误会，我们只是过来道歉，并想和你聊聊。”

    聊什么呢？无非是让我表态罢了。

    “没必要，尽管我受到些伤害，毕竟没死，我回忘掉我听见，看到的一切！”我冷冷地说。

    “大哥，我们并不怕你看见听见的那些对我们造成的后果，只是想诚心诚意对你致歉，如果您连接受道歉的勇气都没有，那未免…”

    我看着他坚毅阳光的笑脸问：“赵之城？”

    男孩愣了下，很快又恢复了笑容说：“您看您都知道我叫什么名字，我们是否更应该进一步了解认识？”

    “好吧！…”我让开门，后退着注视他们进了房间。

    男孩进了房关上门，看我还是戒备地看着他们，对女人笑说：“亲爱的，瞧你把大哥吓的？…看我们跟鬼子进村似的！”

    女人瞥了眼我，嘟嘴娇嗔地轻敲男人的手臂，脸颊羞红，柔美迷人。

    cao！在心爱的人面前，她又恢复原有的温情娇艳。刚才那个要撕扯我的母老虎呢！“哼！”我忍不住冷哼，撇过头看向一旁。

    男孩和女人尴尬地对视而笑，然后规矩地坐在沙发上，对我说：“大哥是古城人吧？异乡相见，也算是缘份，大哥怎么称呼？”

    “李，李牧然。”我犹豫下，还是说出自己的名字。

    “那个…李哥，刚才冲动对不起了！”女人羞怯地站起对我欠身鞠躬说。

    我见她如此，不像是敷衍，叹息说：“算了，过去了不提也罢，我还要谢你，让我喊出憋闷在心中的话语，更增强了找她的决心！没见她一面就死确实心不甘。”

    “李哥，我和蕙宁是真心相爱，从开始一个善意的计划，到后来真心实意愿为她生死，尽管这中间有些悲情，但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反而更珍惜这段附带另一个人，爱她而又无法再爱的沉重情感。…我想，当时换作是我，也会失去理智，为她做出不该做的事，您也是个至情至义的人，希望你能理解！…我们并不不能面对现实的人！”赵之城说完过女人的手握住。

    我听完，走到床头，从包里取出那本日记，轻轻拂拭下，打开翻动，有些遗憾地说：“真希望能静静的看完它，也很想看到日记里那为爱幽怨，彷徨的女人，但现在不用了，因为我已知道答案，还有那个女人已经死了！”

    走到已泣不成声的女人面前，把笔记本递给她说：“为了那个死去的蕙宁，也为了那个爱她的男人，留下它吧！纪念这段伟大的爱情，赵伟城，程蕙宁。”

    女人再也无法抑制悲声，一下扑在之城怀中，放声“呜呜”大哭。

    我看着之城脸色逐渐苍白，紧咬牙关，含泪望我强笑的样子，轻声说：“再见，…！”

    “再…见！”

    哦，阳光！灿烂温暖的阳光，我仿佛重回人间。从那个“向日方管”出来，我望着喧闹街市，熙攘人流，空气中灰尘的味道，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又仿佛做了个恶梦！但走动时下身别扭的酸楚，脸上火辣的烧灼都在告诉我，发生在那旅馆里的事情是真实的。

    我拉开围巾裹住脸，一是抵御寒风，二是遮挡脸部的手印。

    边走边掏出手机，按照设想给杨煜去了电话。

    “喂？李牧然？”冷漠的声音，冰冷的称谓，那怕是刚认识时，杨煜都没如此冷淡直呼我名，总是李后面加哥。

    “是我，有你姐的消息吗？”我不会和他计较，直奔主题问道。

    “什么？你没和我姐一起？大伯他们联系不到她，都以为被你迷了魂，忘记家人，这几天都急疯了！去你们住地找没人，正叫我打你电话询问，这不，你电话就到！”杨煜惊慌喊道。

    “小煜，你别吓我，我和她分开时，她说被点名派去追捕逃犯，她的组织呢？不管了吗？你在哪？”我鼻子泛酸…

    “组织？还有…,我在锦湖1808，你过来说。”他似乎欲言又止，只告诉了饭店名与房号。

    我迫不及待地赶到锦湖饭店，这是家五星加的集餐饮，购物，休闲娱乐，住宿旅行一体的超豪华饭店。

    紧邻市中心，不远处就是杨家的西王府酒店。

    我风急火燎地按了1808房的门铃，不一会里边传来杨煜的声音：“牧然？”

    “是哎！是地哎！”我皱眉，声音透出不耐烦，忍不住飘出古城口音。

    杨煜开了门，然后震惊地盯着我看。这时我才意识到，由于心急如焚地担心杨妃，早忘记对脸上掌掴的遮掩。

    难怪一路上不断有人望向我，饭店迎宾对我投来欲言又止的神情。

    “看什么看？没听过掌掴吗？”我干脆摆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情。

    “谁这么急公仗义？早我一步揍你！太解气了，呵呵…”杨煜幸灾乐祸地大笑，对我没有一丝的同情。

    “你…”我想怒斥，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算了，谁让你“拐走”人家jiejie，弄到现在人事不知的地步呢。笑就笑吧！

    我没在理会他，快步走到茶几前倒了杯茶，“咕嘟”一口灌下肚，然后喘息着看向已坐在沙发里的杨煜说；“快说！她的组织怎么说？”

    杨煜不慌不忙地点了根烟，对我喷出一口浓烟，不紧不慢地说：“早上，大伯他们联系到负责我姐这次追捕的总指挥周局，由于这次派出六只追捕小组，只回来包括我姐一组的四只小组，还有两个小组下落不明，早在两天前就回基地休整待命，由武警支队执行搜求任务，我姐就提出有急事请假，并得到批准离开了基地，之后就失去联系，至今了无音讯。大家都以为她是被爱召唤，投奔了你，可你又在找她，事情就迷踪了。”

    他一口口浓烟吐出，弥散在我与他之间，我几乎看不清他的脸，而他安然的神情，平淡的声音透过烟雾的缝隙，飘入我的感观，使我觉得他似乎不是太着急和关心杨妃的下落。并不像电话里所表现的那样急迫。

    他看我不错眼地盯视他，好像意识到什么，忙补充说：“现在急也没用，大伯他们已动用一切力量去寻找，估计晚上会有个临时的结果，你要没事就在这陪我一起等消息吧？对了，你这脸是怎么回事，给谁揍了？谁这么大胆，敢修理我未来姐夫？嘎嘎…”尼玛看不出他有一点气愤。我日你妈哟，而且，笑的是那么没道德！

    我咻咻鼻子，点了烟对他喷去说：“只有这样了，我也没地方去，你姐那房子，我又不敢去，去了看屋里全是她的影子，必疯！…你碧水华庭那套房子，还能给我间住吗？”

    “想回去？你不怕我天天折磨你视听？不怕我姐不出现，我天天对着你骂？想想吧，觉得能挺过去，欢迎加入…嘿嘿！”

    “我说，煜！我怎么觉得你现在特阴险！”

    “呵呵，漂亮的形容，我喜欢！对待你这种人，阴险是必须的！”他开怀大笑，说的理直气壮。

    我这种人？我是那种人？你们不都是认为我设计诓骗了杨妃，不管不顾地离家出走吗？

    如真是如此，我太危险了！

    我没有理睬他的挤兑，低头思索如果我住过去，对他每天茵茵艳艳，咿咿呀呀，准备设置多少承受值。

    无意间一瞥，我日你妈哟，看到沙发夹角茈出一个我想当熟悉，相当有意义的东西—彩色吸管！

    cao尼玛！大尾巴狼…难道这就是我总感觉他变化的根由？

    由一个“无牙”的浪荡公子演变成阴险毒辣，处处算计的阴谋家的源头？

    如果真是这样，这东西太可怕了！它能把善变成恶，把恶变成大恶，以至疯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