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九章 同是一片天

    一夜无话，都知道明天山，保持身心洁净所以除了老八依旧吃的浑些，我们几个都虔诚地点了素斋吃了。

    第二天，清早，曦阳高照，碧空万里，远山墨绿，青石掩隐。我们把车停到半山索道处，雨曦打了个电话，不一会从枯枝深绿中闪出俩小厮，见了雨曦就笑着打躬笑说：“季老师，您又来拜山？这次又带了啥好酒，物件的，也就是您慈祥讲究，布施老山僧尼菩萨们，真心似个观音菩萨。”

    雨曦笑了说：“快快自个儿掌嘴，我怎比上白衣慈航，只是花点小钱，就被你等乱言乱语折我阳寿，罚你俩工钱，白白地担物件上山，看以后胡说不！”

    俩小厮知雨曦嘴硬心软，忙打拱作揖，拍自己脸面说：“瞧我们这臭嘴，惹了季老师生气，不给工钱呗，我俩自愿赎罪，只求的个季师好心情。”

    雨曦叹息：“哎！这九华的烟火昌盛，到把你等修炼的越发油嘴jian猾了，好生担了物件，工钱自不会少了你们。”

    老八开了X7后备箱，不耐烦地对俩厮道：“有这油嘴时候早就搬了上山，快，快大爷我赶时间，没工夫听你俩忽悠。”

    俩人笑了应了声，掏出绳索扁担捆实四箱茅台，四箱五粮液，挑了悠悠走起。

    说起来还要感谢杨妃爸爸，在他搬上老秃车子众多箱箱盒盒中，竟然有八箱市面上没有的中央特供茅台，馋酒的老秃留了四箱，给了我四箱。雨曦的意思都给我算了，不料一贯“溺爱”雨曦的老秃赤脸白眼地差点和她翻脸，死按住那四箱不松手，跟要他命一样，弄的雨曦无奈地摇头苦笑骂了句：“死样！”

    我知道酒对老秃的重要，笑着把雨曦拉了过来说：“算了，别逗他了，现买吧”

    旁边的肖老四也是好酒之人，瞥见搬下车的四箱茅台特供，眼睛立马红了，懒在车旁急死火燎地说：“买什么买？你们小看我肖老四了，我饭店开在哪是糊弄人的呀？我手上的酒比那家都便宜，货真价实，这样！我用二箱五粮液30年，加两两箱普通五粮液跟你换一箱特供，怎样？你不亏！”

    贼老秃坐在茅台特供箱上眨巴眨巴眼，看看我，又看看肖老四说：“三箱30年。”

    肖老四犹豫了下，咬牙跺脚恨恨地说：“行！”

    嘿嘿，我亲爱地秃哥成全了我，自个留了一箱“30”年，剩下的大手对我一挥：“拿去！”。

    结果此举不光换来我对他敬仰升级到崇拜，同时还得到雨曦十几个“爱死了你唠！”“老有才”的香热湿吻。

    老秃满脸沾着雨曦的口水，幸福自豪地笑了。

    我也想冲上去拥抱亲吻他，可半路退下，我是男的似乎这种表达方式只能换来老秃地呕吐或是一脖子拐。

    再说他满脸都是雨曦的口水，我在…，不太合适！

    肖老四刚拿到酒，老八不知从那冒出来，在旁边嘀咕：“这杨太公真是慷慨，出手豪爽，会不会是假的？滥竽充数哦！”

    “嗯？”肖老四疑惑了，立马破了箱子，拿出一瓶憋开酒盖，对嘴眯了口，然后闭眼细品。

    “那能呢？杨公拥有半个西安的身价，假的，不可能！”老秃说着一把抢过肖老四手中酒瓶说：“我尝尝！”说完“咕嘟嘟”往嘴里灌，跟喝矿泉水似的。

    肖老四听到声音不对，睁眼看时，迟了！老秃已灌下小半瓶，忙急赤白眼地抢过，还没来及说话，就听老秃说：“就这味，没错！”

    “牲口！畜生。”肖老四的哭喊震耳欲聋！瞬间覆盖我们几人的戚戚笑声。

    嘻嘻，骂就骂啵！反正我省了几万块，老秃过了酒瘾，骂吧，哈哈。

    老秃似乎有庙宇恐慌症，见到半山腰，大树下那座红墙乌瓦的庙宇，脸色不太正常起来，他轻轻扯扯雨曦，苦着脸说：“曦儿，我，我点晕，我在山脚等你们还行？哟，不行了，晕，晕。”说完捂住头，貌似痛苦地闭上眼，身子还尼玛晃晃。

    雨曦疑惑地审视他一翻，果然见老秃脸色蜡黄泛白，有点像下雪的前奏天色，满心怀疑他在装耍，却也看不出什么痕迹，只有疑惑地说：“好…吧！到时打电话给你。”

    “好勒！谢谢老婆”。说完转身一溜烟窜下山去。

    “哎…！”雨曦想叫住他已经没了老秃身影，叹了气催促落在后面的甄佳佳和我：“你们俩带快点好吗？”

    今儿我从厕所出来到现在，甄佳佳一直都没说什么话。只是颠着两条辫子，小脸妆的粉噗噗地，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盖住眼，小嘴通红嗦着棒棒糖，腻腻地拐着我。今天她穿住毛茸茸地翻帽黑色羽绒衣，一条帆布裤扎进脚下那双圣诞老人的毛靴子里。时不是用眼忽闪我一下，跟闪光灯似的。

    我牵着她，突然有了种异样的感觉。像爸爸牵着女儿的手漫步街头，又像牵着一条毛茸茸地小狗狗。

    我忍不住停下脚步对她说：“佳佳！”

    “嗯？”她仰起头，忽闪着大眼，嘴里含着棒棒糖含糊应道。

    “刮个鼻子！”我说。

    “唔！”她踮了下脚，凑上脸闭上眼。

    我笑着刮了下，好乖！

    刮完我拉她要走，却被她扯住，指指自己的嘴唇说：“亲亲。”

    好吧！我刮你下鼻子，你让我亲你嘴嘴，那我不是沾你便宜嘛？我想了下，在她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下。

    “唔嗯，这里！”她踮起脚尖，睫毛遮眼，指指噘起的红唇，靠近我哼哼。

    好吧！我有些难堪地望望四周，发现已经有人注视我们，于是想蜻蜓点水下结束这尴尬的情景。

    不想刚触碰到她唇，就被甄佳佳一把勾住脖子，舌头灵巧地渗进我的嘴里。

    顷刻间我脸红似火，想推开她却又留恋她嘴里的甜，半推半就“唔”了半天。

    半晌还是甄佳佳推开我，我俩异口同声地说：“好甜”

    “真苦！”

    是啊，她吃了一路的棒棒糖，我抽了一路的烟。

    “嘻嘻。”甄佳佳笑搂着我的胳膊，旁若无人拐着我向山水走去。

    随着稀落的游人，穿过如民居般的大小寺庵，上了蜿蜒的青石路径，雨曦不知到了那里，就连肥胖笨拙的老八都遥遥地把我们甩在身后，他肥胖的身影在林石间若隐若现。

    我正喘息着催促懒懒地甄佳佳快走时，就听见山间林中荡起一阵歌谣：

    兮兮青草，悠悠苍天。

    担夫贫苦，客客清闲。

    你是我的天！

    悠悠蓝天，缕缕白烟，

    同时一片天，为何你是我的天？

    咿呀，咿呀和。

    你是我的天！咿呀，咿呀和。

    我妻烧火等炊烟。

    清风嘘唏，什么人间。

    咿呀和。

    歌声飘荡，悲叹回肠，让人震撼又让人酸。

    我和甄佳佳都停下脚步，看着山间，听着歌声绕墚回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