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营地情况
次日一早，王波和黄麒英把黄飞鸿、十三姨等人送上火车，等火车开走后，他就向黄麒英辞别，转身匆匆离去。 先是跑了一趟闹市，买下一大堆东西，然后大车小车的赶往校场营地。 也许这场军中比试是李鸿章亲自下令应允，王波的那一块军营所在地后有青山前有碧湖，极为幽静。 王波到场一看，眉头不禁皱起，这哪是什么训练场所，简直就是养老休闲的地方。 这是让他练兵，还是带人游山玩水？不会是故意的吧？ 那名书记官早已经在军营前等候多时，这人名叫蒲时盛，是一名秀才，自知科举无望，后经友人介绍，便成了唐仁廉属下的一名书记官。 为了让王波在这短暂的一个月时间里专心练兵，唐仁廉便派此人过来帮助他处理内务。 王波环顾四周，道：“时盛，营地里的士兵现在做什么？吃了早饭没有？” 蒲时盛恭敬答道：“启禀大人，全营士兵都吃过早饭了，他们已经在懆场里集合完毕，正等着大人过去训示。” 王波抬头看天，过了一会儿，道：“先让他们等着。你把这些东西和这几位师傅全都带回营地。嗯，等下你懆场旁边看着那些士兵，别让他们看见，看看谁有怨言、谁坐在地上、谁离队的你都记下来，我在这周围转转，很快就回来。” “是，大人。”蒲时盛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王波看着蒲时盛的背影，心想：“从昨天的接触到现在，这人话不多，问什么答什么，说的内容虽少却是要点清楚，全是我想要知道的，心思看起来挺缜密，应该是个能吏。” 他想了想，转身离开，在这个营地四周仔细观察，将近中午这才返回，先是叫来数名随军长夫，让其中一个去把蒲时盛找过来，对剩下的人吩咐了几句话，便让他们离开。然后又走进军营的厨房吩咐几句话，这才回到办公区换上武官官服。 不多时，蒲时盛赶了过来。 王波道：“时盛，这一上午过去了那一百个兵勇有什么反应？” 蒲时盛奉上一个本子，道：“大人，懆场生的事我都记录好，您请看。” 王波接过本子，翻开细细观看，离队的、就地而坐的、怨言咒骂的、坚持站立的，种种人名数据都记录的很详细。 他满意的点点头，道：“时盛，你做得很好，继续保持，凡是用心帮我做事的人，我也诚心以待，绝不会亏待任何人。” 蒲时盛躬身行礼，道：“谢谢大人夸赞，此乃下官之本分尔。” 王波道：“我打算换一个新的训练场所，地方我已经找好，等下会有长夫告诉你怎么走，还有，你把我买回来的东西全都带过去。” 蒲时盛没有任何疑问，行了一礼便退了下去。 王波心中感叹，这种员工真是堪称楷模！自己有能力，又不质疑上司的任何决定，吩咐什么就做什么，这种人才上哪找啊！ 他戴上满清官员的顶戴，便前往士兵休息的营房区域。逐个房间的进去查看，里面的床铺是那种大通铺形式，贴墙的长长一排大床铺，上面的被褥极为混乱，地上也是狼藉一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的气味。 王波看得连连摇头，这可是军营啊，内务根本没有人去整理，就算平时训练再刻苦严格，其人心还是散漫的，没有任何自律、严谨可言，可想而知其战斗力极为有限。 或许有些人认为只要枪打得准，技能战术好，懂点军事知识，就是好兵。因此认为内务和队列都是些形式主义，不如全都撤除把这些时间节省下来，抓紧训练。其实这种没经历内务和队列养成训练的兵在军官眼里基本属于菜鸟，新兵蛋子，属于没有形成战斗力，打仗根本指不上。 其实，内务是能出战斗力的！部队的战斗力不是简单的单兵作战能力的集合，整合的水平也起决定作用。而整合靠的是严明的纪律和绝对的相对信任。优良的内务和整齐的队列，能训练士兵勤勉的精神，认真的态度，服从的意识和竞争的劲头。特别是当你看到所有战友都做到一样好时，会有一种集体荣誉感归属感和相互信任感。 想带好一支部队，就一定要让他们始终处于集体行动中，绝对不能闲着。想带垮一支部队，最好的办法就是取消内务要求和队列训练，多给个人自由活动时间，这样不出几个月，部队彻底就可以完蛋！“当兵的怕散，当官的怕聚”，这个道理是每支部队里的军官都深知的简单真理。 看过营房之后，王波这才朝懆场走去。 其时正值午时，天上的太阳已经升至正中央，温暖的四月在昨天刚刚过去，现在五月初临，虽然还没有真正进入夏季，不过现在是大晴天，正午的阳光也算是比较晒的。 “快看！有位大人过来了！快回去集合！” 王波抬眼望去，远远看到七八个人从树荫中爬起朝着懆场中央飞奔而去。心想：“才这么点人，看来唐仁廉平时练兵挺严的，除了些许兵痞，普通士兵倒也不敢放肆。” 渐渐走近懆场，但一百号人全都一动不动的站着，列队尚算整齐，纵队横队高矮顺序一目了然， 说起来，这一百个人中有八十多个人原本都是一个哨的，原先的哨官、队官、棚目长等等之类的军官全都被剔除掉，有十多个人是从另外一个哨队调过来的，照现在所见，这十多个人很明显被孤立到一边，自成一队。 王波径直走到队伍的正前方，这一百号人全都望过来，目光中充满疑惑，同时还有愤怒、轻视。 他朝这些士兵逐一扫视一圈后，这才朗声说道：“弟兄们，初次见面，我先自我介绍。我叫王波，刚从美利.坚合.众国归来。要是没什么意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内你们都是属于我管理训练的士兵。”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