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池樱
红河激荡,自沧浪河水脱离出来,席卷着强大的元气,浩浩荡荡的拍向万千雷霆。 轰鸣巨响。 雷霆在半空炸开,升腾起焦黑的烟云,浩瀚的红河古水亦是四分五裂,化成细小的雨滴降落下来。 最具恐怖的元气波动,犹如涟漪般向四周辐散而去。 “该死,怎么又来了个妖孽!” 法王杨勇信亦是让这股强大的元气,震动的有些招架不住,不断踉跄的退后了几步,凌乱的卷发披散在眼前,让他看山去显得有些狼狈。 “是妖王。”影东流抬头望着席卷半空的红河,眉头忍不住微蹙起来,眼眸掠过些许异样,沉声说道:“有些奇怪啊,妖气不是很强,至少不是大妖王级别的妖怪,可为何给我的感觉这般诡异。” “娘的,不是妖王还这么嚣张,看我劈了这作怪的红河!” 杨勇信勃然大怒,手中风雷锤轰然砸落,天空劫雷降落,轰鸣的雷霆直接将半边河水砸穿。 “为什么感觉妖气越来越强呢?”影东流望着那条已经支离破碎的红河,似乎想起什么,蓦然惊醒的:“不对,杨勇信不要在砸了,你快点停下来!” 杨勇信置若罔闻,他正敲得兴起,半边红河都已经砸落,眼看着沧浪河的灵脉就要到手,又怎可能半途而废。 “白痴!”影东流暗自咒骂,可现在已经不能在犹豫,正如杨勇信所想,沧浪河水灵脉马上就可切断,万不可栽在这条红河上。 “红河大妖,大河州,沧浪河,不管你们存在什么联系,今天也必须要死在这里。”他眼眸微微眯起,手中樱花刀悄然流转,细密的樱花萦绕在这把幽蓝色的古剑,在没有丝毫犹豫,强大的元气裹挟着凌然的剑意,化成半空那条细长明亮的线。 划破红河,锐利切割之意,不可阻挡。 “东流大人,好样的!”杨勇信眼里流露出兴奋,红河在这条细线下直接支离破碎,妖气已经不会崩溃,眼看着就陨落于此,可下一刻他睁大了眼睛,眼里充满了震惊:“不可能!” 红河崩溃,没有想象的尸横于此,却冲出道白衣身影,手持着古剑,在清寒的月光下直接刺了过来。 这一剑,来的快且强大,裹挟着让人心生畏惧的凛然剑意,仓促之间让人根本就反应过不来。 “东流大人救我!” 杨勇信大惊失色,雷电法王擅长道法仙雷,常常都是将别人轰的难以招架,可若是碰到善于近战的剑道宗师,仓促之间很难召唤劫雷,只有逃命的份! “哼,真是废物!” 影东流眉头微皱,对于这个雷电法王杨勇信,心里忍不住有些微微怒火,在没有经历漫长岁月成就的王侯,不论心境还是意志,都已经差到了极致。只有真正的王侯,山河崩碎亦是不行于色,是真正经历过大放大浪走过来的。 半路出家,机遇成就王境,杨勇信是个彻彻底的暴发户! 可对于这个楚王重视的白痴杨勇信,自己还不能不管,暗自咬牙的同时,手中樱花刀在刹那间撩起剑势。 影东流整个人似乎都已经化成数道残影。 漫天樱花飘落,三道墨色身影手持樱花刀,斩出数道细长而锐利的线,纵横交错的掠向那名白衣男子。 “池……池樱剑法?” 杨勇信望着影东流那突然出现的三道残影,目光有些微微吃惊,可随即却又放下心来。 吴越剑池有洗剑池,池水清澈冷冽,是为地脉深处的天寒水,时常淬炼古剑可愈加锋利而充满韧性,每逢初夏时节,池边樱花盛开,便会有很多前来洗剑的弟子。 相传吴越剑池的一位老祖,在池边洗剑的时候,正巧见到樱花飘落水中,映着残影模糊而充满道韵,福至心灵,领悟吴越剑池最具飘逸的池樱剑法。 残影如花,亦真亦假,让人难以分辨。 杨勇信虽然成就王侯的时间不是很长,但对于眼前这套世间最具飘逸梦幻的剑法,自是明白其强大的地方,不在于剑法凌厉,而是亦真亦假,看似全部都是假的,但却又实实在在的全是真的。 一起化三清是道家最具超然的法门,甚至可以将丹田灵海分三,池樱剑法虽未能达到这种境界,但其真正强大的地方,是可幻化出七道残影,同时使用剑势攻击敌人。
简单来说,面对池樱剑法,就是要做好以一敌七的准备。 不过影东流即使在如何天赋超然,也不过是幻化出三道残影罢了,真正的七道残影即使八境都未必能够达到。 “三道足以,以影东流的剑法实力,三道残影足以将这妖孽斩杀!”法王杨勇信已经不在逃了,自信满满的站在那里,手中风雷锤流转着浩瀚的元气,再次沟通天雷,想要蓄势回身在劈他两道劫雷。 “恩?怎么回事!” 可他下一刻就发现什么,抬头望着持剑追来的男子,心里蓦然一惊,道:“不好,影东流,咱们中计了,这不是那妖怪的本体!” “你说什么?” 影东流大惊失色,可惜三道手持樱花刀的残影,已经收不回剑势,早已彻底斩落下去。 三道残影归一,加持出的强大剑势,将眼前男子直接斩断。 哗啦。 白衣飘散,直接化成一滩血色的河水,从眼前流了下去。 “不对,不对,不对!” “肯定是哪里出了差错,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不知为何,剑势斩落下去,影东流心里出现前所未有的危机,额头也隐隐沁出冷汗。 “我知道了!” 影东流蓦然间惊醒过来,可惜已经来不及,一道平淡至极的剑势,却有包含着大道至简的生死之意,直接划过夜空,洞穿三道残影已然归一的胸口处。 鲜血,滴落下来。 他垂眸望着胸口处的那把剑锋,眼眸里充满难以置信的神情,多少年未曾受到这样的伤害,多少年未曾有过这样的危机,多少年未曾流过鲜血。 “你以为这样就能杀得死我吗?” 影东流轻轻的说道,不知何时,他的声线变得有些细细的女子声音,可却充满着冷然的杀意。 “你最大的失败,就是在我面前玩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