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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七十五章:必须的

    但许景玹根本没将他的话听在耳里,示意孟观霜赶紧将余下的茶敬完收礼物,也好早些起身,媳妇跪疼了膝盖,他心疼着呢。

    有了许瑞祥的前车之鉴,皇太后之后的每个人可都不敢给孟观霜使绊子了,那茶喝得叫做一个利索,给见面礼也根本没有半分的拖沓。

    一圈敬下来,竟是比给许瑞祥一个人敬茶还快了几分。

    被许景玹搀扶起来的孟观霜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只能祈祷皇上只不过一时不快而已,可别记仇啊!

    敬完长辈茶,接下来便是认识同辈兄弟姑嫂了。

    第一位就差点让孟观霜难住了,因为芳沁公主在孟家可是她三婶啊!还有三叔孟尚,真是要呵呵了!

    好在心里还是有所准备的,没有叫错。

    轮到许景玠、孟观月的时候,就顺口多了,毕竟同辈,大小她还真是没怎么放在心上。

    “恭喜九皇弟九弟妹!”孟观月的笑容冷淡而疏离,转身想要叫杏儿将备好的礼物送给孟观霜。

    但许景玠却快她一步,亲手拿过杏儿手里的锦匣递给许景玹道:“恭贺九弟新婚!祝九弟与弟妹恩爱有加,白头偕老!”

    “那是必须的!”许景玹傲娇的道。

    原本还防着许景玠会借着送礼物的间隙偷看他家霜儿呢,却见他没有非分之想,直接将礼物给了自己,心里的戒备总算是放下了一些。

    孟观月侧头冷然的看着身边的温雅男子,心里却是一阵阵的痛。

    这个她自己主动求来的男子,迥然不同于外的温润谦和,而对自己的冷漠,是让她几乎有种心灰意冷,想要放弃的冲动。

    今日,许景玹对孟观霜的呵护与爱护,更是让她妒忌的心尖儿被刀割了一般的疼痛。

    是自己强行的改变了命轮轨迹,所以让两个男子的心境也改变了吗?

    不然。前世对她不冷不热,疏淡有礼的许景玹为何这一生对孟观霜这般疼宠有加?

    前世谦和温润的许景玠也与孟观霜在婚后两个月便传出了喜讯,而这一世,他们成亲已有三月。他竟然连她的房门都没有踏进过。

    这一切究竟是怎么了?谁来告诉她?让她重生难道不是要让她掌握属于自己的幸福,而是要摧残她的意志和心境的吗?

    还是,只为了让她目睹孟观霜的幸福?

    不?不会的,她不相信老天给了她机会是要重新毁灭她,一定是她在哪个环节出了错。或者还是太过心慈手软了一些,才错过了多次机会。

    手指蜷起又松开,她在心里坚定,既然求情不能,那就只有求权了。

    ——

    午膳后,许瑞祥不知对许景玹小声了说了一句什么,许景玹的脸色微微一黯,便领着孟观霜与众人告退。

    “我们不是出宫回家吗?”见他领着往御花园的方向走去,孟观霜便问道,但随即。她便不再发话,因为知道了他要去的地方。

    即便是一年四季都有专人打理的御花园,却也逃不过冬日的萧条。

    除了那些四季常青的植物还能保留一丝绿色之外,视线所及之处,都是一片枯黄。

    但路过梅园的时候,居然闻到了里面飘出的腊梅香气,二人不由驻足,对视了一眼之后,有志一同的往梅园走去。

    只见原本被许景玹任性的搬了一空的梅园里,竟然又种满了梅花。

    只是。除了围绕在周围一圈的已然盛放的腊梅花,其余都是些幼株,并未长成。

    “父皇对母后当真是情重!”孟观霜不由感叹道。

    许瑞祥是想要从幼株开始植起而来纪念已逝的爱人吧!

    许景玹附应了一声之后,忽然道:“这些幼株他是打哪里来的?”

    孟观霜一怔之后。不由的就想到了去年赏梅时候的事情,难不成,那时候皇上就打好了主意,趁着许景玹不注意的时候,叫人从许景玹家的梅林中截了枝干回宫来种了?

    再看许景玹古怪的脸色,孟观霜就知道自己的猜测八.九不离十了。忍不住反捏了一下他的手,是担心他生气的去找皇上理论呢。

    “我看着父皇用心良苦,也是抛不开对母妃的念想,才这样花了心思的,你可不能怪他!”她道。

    许景玹的面色古怪了一下之后,才笑着道:“你是怕我去找父皇算账啊!”

    孟观霜立即回他一个“你不是吗”的眼神。

    但她这回还真是猜错了,许景玹还真是没有怪许瑞祥的意思,只是为他这么幼稚的行为而感到好笑,还有一重感动。

    “你呀,是觉得我有那么小心眼吗?”他宠溺的捏了捏她冻得通红的鼻尖,戏谑的问道。

    孟观霜哼了哼,很是不以为然,按照他以前的性子,可不是么!

    他这回改牵手为揽着她的肩膀,然后拥着他穿过梅园,边走边道:“要说这么多年以来,我这张扬不羁的性子有父皇宠出来的一部分,更有我自己故意的大部分。不是恃宠生娇,而是母妃的离世,对我的打击实在是太大了!霜儿,你能相信吗,母妃从患病到离世,半个月的时日都不到,在御医整日围着母妃转的情况下,你觉得这件事情就没有任何的猫腻吗?”

    “你是说……”孟观霜的神色顿时一凛。

    她只知道他母妃是死于病症,却不知原来去的那样快。

    就是后世遍及的可说是治不了的癌症,也断没有这么快的道理。

    “霜儿,你不知道,我当时有多么的愤恨!愤恨父皇疏忽了对母妃的照顾,愤恨他疏忽了对旁人的猜疑,愤恨他自以为是……因此,我变得张扬,跋扈,纨绔,不爱看书,念书,还时时在宫里闹得鸡飞狗跳。

    年幼的我,只想要引起父皇的注意力,提醒他,他的后宫并不比任何一个前朝的后宫安宁,那些温顺的表象下,实则一个二个的都包藏着祸心。但是,父皇太过自信,他以为他的皇子皇女能够一个个的安然出世,便是代表着她的后宫和睦安顺,绝对不会有任何猜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