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好大一条鱼
053好大一条鱼 我跟着东丽姐走到门口，就坐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点着一支烟，一边吸着一边看着东丽姐离开，一直看着她把停在远处的车开走，直到她车的后尾灯消失才收回视线。 东丽姐前脚走，她老公老闷的车就到了门口。老闷开的还是以前那辆白色的大个头越野车，老闷把车窗放下来，冲我招了一下手，然后说了声，上车！ 我走到后排车门前准备开门进去，手还没有抓住把手，老闷在车里喊起来，哎呀！坐后面干什么，快坐前面来！说着他拍了拍旁边的副驾驶座位。 我还是坐后面吧？刚才还搂着他老婆的我，这一会心理还扭转不过来，不能适应这种跟他同坐一排的坐姿。 让你坐过来就做过嘛，这样说话方便一些，要不然老是往后扭脖子多麻烦啊！老闷征求着我的意见。 那好吧，我坐到前面去。我把自己搞的很有身份，就跟是老闷巴结求着我坐前面一样。 我拉开副驾驶的车门，手拽着车上方的把手，一屁股坐了上去。这款大越野不服气不行，人一坐进立刻就感受到了它的高大气魄，视野颇是开阔。不仅大，而且还很舒适，减振的柔韧性非常好。 抽一根？老闷从兜里掏出一盒已经开封的烟递过来。 刚扔，再说，这可是在你车上！我在上车前，把自己抽的那支烟屁股扔在店门口的台阶上，看着他递过来的烟我不无顾虑的说。 在车上怎么了？我没那么多瞎讲究，怎么舒服怎么来！车嘛，就是给人服务的，让人享受的，不是让人敬的！跟我客气是不是？这可是好烟，你没抽过的。老闷拿着烟的手在我眼前晃。 什么好烟？我从他手里接过烟盒凑着外面的灯光看。 反正是好烟，抽就是了，问那么多干什么？抽抽看味道怎么样？老闷一副我不抽一支不准备接过去烟，他就不依的神情。 “那我抽一支尝尝！”我说着，伸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 这烟盒比平常的烟盒短，十一支装。我抽出的一只，只有小手指那么长，粗细比一般的烟稍粗，烟的周身是褐色的。 “没吸过吧？小雪茄，很香的，这是我一个哥们从外面回来带给我的。”老闷很得意的说。 确实很香！我把那支烟噙到嘴上点着吸了一口，感受了一下的滋味后说。 那当然了！老闷的表情更加得意。 对了！今天怎么想起晚上钓鱼了？我透过烟雾看着老闷。 哦！晚。晚上鱼好钓嘛！大白天日头毒，天太热，鱼不吃钩，晚上凉快，鱼出来活动觅食好钓！老闷从烟盒里摸出一支插进嘴里，点燃后吸着。 去哪里钓？ 上次带你去的那个水库。 去钓鱼的多吗？ 当然多了，现在钓鱼的基本上都是晚上钓。 一听他说还是去那个去过的水库，我便不再问了，那是一个很大的水库，水库是这座城市的水源，当地虽然明令禁止在水库里钓鱼，可是却屡禁不止。 半个小时，车驶进了水库的大门，停车场上已经停了一片的车，基本上没有空位。老闷瞅了一圈才在东北角上看到一个车位，这才把车开过去停到了那里。下了车，我帮他提着渔具，一块往水库下面走。水库边上星星点点，远远看去就像萤火虫一样飞舞。走进去看才知道那些亮点都是那些钓鱼人头上带的灯，那些灯随着头的摆动而晃动。晚上钓鱼的人真的多，看到他们让我不禁怀疑，水库里的鱼有这些人多吗？ 老闷观察了一下环境，果断领着我绕到一个稍微偏僻一点，地势在水里有些凸出的水边支杆。我没有夜钓的经验，这是第一次夜钓，老闷让在哪钓就在哪钓。老闷也有一个头上戴的灯，一打开渔具包，他第一件事就是把那个灯戴到头上。 我想帮老闷和鱼食，老闷不让，老闷对我和鱼食的水平不放心。他支好鱼竿后，自己调配鱼食，将那些大大小小的鱼食包里各倒出一些在一个青色的软塑料碗里，弯腰舀了一些水库里的水，然后放在一边浸泡。趁着这空，他拿出一把手电让我拿着给他照着鱼漂在水里竖起的地方，他自己从带来的包里掏出一大袋子酒泡的玉米粉，一把一把的抛到手电光照射的地方。那么大一袋子玉米粉，他一点不剩的全扔了进去。 用不了那么多吧？你把鱼喂饱了，它还吃个屁的钩！我看着他痛快的往水里扔玉米粉，觉得太浪费了。 这叫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干什么都要扎本，不投入怎么会有回报呢？老闷自信十足。他说这话我相信，这世界只有付出才有回报，一个拉屎舔屁眼噱指头的人，他肯定钓不到鱼。 老闷钓鱼绝对是行家，时间拿捏的很准，撒完鱼窝子，他赶紧端起盛着鱼食的碗和起了鱼饵料，老闷左搓搓，右捏捏，直到把鱼食揉成一大团鱼饵。 你问问？看看多香！老闷把和好的鱼饵放在自己鼻子下面使劲吸了几口。 真香！我头趴过去，闻了之后恭维着老闷。 肯定了，放了那么多饵料和成的，不好吃它也得好吃！老闷拖着长音。 就是，要是鱼不吃钩那就辜负你的一片盛情了！我说。 呸呸！快呸呸！不许说不咬钩！老闷还挺神道。 呸呸呸！我赶紧照着他的话，嘴连续着呸了几下。 好家伙，和这些鱼饵，牛奶，麝香米，发酵粉，老鬼，九一八，红薯面，鱼饲料什么一起配成的，不吃它们对的起我吗？老闷如数家珍，冲他熟练的样子看，他对鱼的了解远比对东丽姐的了解深刻。 他把手里和好的那些鱼饵给了我一疙瘩，然后又分给了我一个三米六的鱼竿。对于在水库上钓鱼，要想钓到鱼，最好还是用长一些的鱼竿，比如四米六，五米二……我想用他的长鱼竿，可是他已经给我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要。再者，我这是跟着他来钓鱼的，钓不钓鱼对我意义不大。我将就着把鱼竿提起，手里捏了两小团鱼食，然后重新把鱼钩抛进水里。带着插着夜光棒的鱼浮在水里跟着坠下的鱼钩往前滑去，直到猛的在水里竖起，上下飘荡几下后稳稳的飘在水面上。 对于钓鱼这件事，如果在以前的话，我还真是喜欢。可是现在我真是没有兴趣，不仅如此，我还有些如坐针毡度日如年的感觉。 虽然我心不在焉，可我担心老闷生疑，我还是强打起精神装着很有兴趣的样子陪老闷钓鱼。老闷是个大烟枪，一根接一根的抽。眼始终盯着水里的夜光漂，一心一意的钓着鱼。 我心里有事，可能是做贼心虚的原因，一直非常谨慎。看他没有什么反常举动，随即紧绷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我虽然心不在焉，可是我的手气不错。 我正在百无聊赖的时候，我看见水里的夜光漂缓缓稳稳的被拖进水里，凭着经验，我判断这一定是一条大鱼在吃钩，因为这种吃钩的方式是那些小鱼无法做到的。也只有大鱼吃钩才有这样的沉稳，那些小鱼吃钩的方式像蜻蜓点水，节奏快频率高，把鱼浮弄的大起大落，像玩杂技一般。 有大鱼吃钩，我的精神立刻振奋了起来，我迅速果断的握住鱼竿，靠着腕力向上一挑。只听啾的一声，鱼线立刻被绷直，也就是一瞬间的事，鱼竿被鱼线拉成了一张满弓。 我只意识到了是一条大鱼，但是没有防备这只鱼的分量，我险些被水里的力量拽的栽进水里，幸亏我的钓位地势较平，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我被水里的鱼拽的身子也站了起来，双手握着鱼竿跟它较量。 “稳住稳住稳住！慢慢来！别慌别慌！”老闷一看我鱼竿弯的样子，立刻也从自己的钓位上跑过来，手里提着鱼捞给我帮忙。 “别绷的太紧，小心线被绷断。你随着它的劲放一放溜溜它！”老闷头上戴的灯照在水里鱼线摆动的地方。 老闷看上去比我还要兴奋，手里握着鱼捞，两眼瞅着水里，不时的拿着鱼捞跃跃欲试，时刻准备着把鱼从水里捞出来。 我也很小心，只害怕鱼脱钩了。手里握着鱼竿，随着鱼的劲，时而松开，时而拉紧。 这条鱼很狡猾，左窜又突的想挣脱跑掉。 有几次险些让它跑掉，但最终也没有得逞，在徒劳的浪费掉最后的力气翻着肚白被我拉到水边，老闷一网兜下去，只捞到了鱼身的一般。 “好大一条鱼啊！”老闷没见过世面的喊道。老闷兴奋的屁颠屁颠的，那样子就跟他钓了这条鱼一样。 我也有些得意，点了一根烟吸着，看着老闷把我钓上来的这条大鱼放进鱼护。 “小丁！你手气真不错！我钓了这么多鱼，还从来没有钓过像你钓的这么大的！”老闷笑着说。 我的手有些抖，刚才钓到鱼后精神高度紧张，这一会还有些没有缓过劲。 停了一会，我又钓到了几条，但都没有刚才那条大。 老闷不停的上鱼，鱼钓了不少，可也都比不上我钓的那条。老闷似乎有心超越我，想钓一条比我钓的大的鱼，可最终也没有如愿。 我们一直钓到凌晨三点半，老闷这才意犹未尽的收杆回去。 老闷把我送到店门口，让我掂几条鱼下去。我没有掂。老闷让我别不好意思随便掂。我掂鱼也没地方做着吃，我摇了摇头笑着拒绝了。 老闷见我实在不掂鱼，便不再硬让，跟我说让我等着，过几天再带我去钓鱼。 听了他说这话，我当时想给他作揖的心都有。心里在说，你放了我吧！ 但是面上我还是装的跟非常乐衷，巴不得他再带我去钓鱼一样欢天喜地的样子说：”随叫随到！“ 老闷被我傻乎乎的表情忽悠的美的屁颠屁颠的开着车走了。 我一回到店里，往床上一扎便睡了过去，我实在是被熬的困的不行。 我醒来的时候，不仅亚兰和何久来了，东丽姐也来了。 我从房间里出去，亚兰看见我，小声的担心说：”你昨夜干啥了？咋睡那么死？喊你半天都不醒？等着吧，看老板娘怎么收拾你！“ 我知道亚兰这是对我好，我冲她笑笑，用眼神安慰她，让她放心会没事的。 我以为东丽姐知道我昨夜干什么去了，她当然不会怪罪我。 可是东丽姐看见我出来，当着何久和亚兰的面还是煞有介事的数落我：”你是怎么回事？你把这里当什么地方了？你以为你是谁呀？你还睡起懒觉了？你还想不想干，不想干，你赶紧卷铺盖走人？“ 我知道东丽姐这是说给何久和亚兰听的，可我的自尊心还是被伤害到了。 当时我脸色很难看，也可能是这个原因，东丽姐说到这里，看见我的脸色似乎不能承受她的言语，她说到这里后便停住了，很有些点到为止的意思，然后转身往收银台走去。 我下意识的看了一下何久和亚兰，亚兰似乎如释重负，而何久却有些不甘心，似乎觉得老板娘还应该对我狠一些。 我非常讨厌他的这种表情，可当着东丽姐的面，我没有发作。我低头干着我应该干的事，可是我实在是太困总是提不起精神。 你要是困，你就睡去吧？东丽姐看着摇摇欲睡的我，装着找东西走到我身边小声对我说。 没事。我强撑着说。 当着旁人的面，东丽姐不敢过多停留，稍微表示了一下心情便离开了。 看见东丽姐离开，亚兰走了过来。 “你是不是病了？”亚兰这阵子特别的关心我。 我瞅了何久一眼，他见我看他，赶紧收回了看我的目光，这家伙被我打怕了。 我有些得意，毕竟在这个环境里的两个女人都用不同的方式对我进行了慰问，这让我的心里得到莫大的安慰。 我举起胳膊，像健美运动员那样弯起小臂，将胳膊上的rou聚成了大rou块，向亚兰传递着我的强壮。 “你见过这么强悍的吗？”我有些炫耀的对亚兰说。 “德行！”亚兰看我这样，嗔怪的翻了我一眼，不再搭理我扭身离去。 一下子没有了女人的搭讪，我顿时又没了精神，没有休息好的倦意又袭了上来，这让我止不住的一个哈欠接着一个哈欠。 我的这个吊样子，东丽姐全部看在眼里，她知道我在极力维护着她的形象和权威，虽然我很困，很需要睡一会。可只要她在，当着她的面就算我再瞌睡，也不会去睡的。也许东丽姐看不下去我这种瞌睡的要死的样子，她脱掉身上蓝色的工作大褂，掂了自己的提包，跟亚兰交代一下后出了门。 我透过店门的玻璃看到东丽姐走到她的那辆车前，打开车门坐进车里，直到那只穿着高跟鞋的脚完全从地面消失。 东丽姐把车倒下路沿，然后开车驶离了店前。我不是傻瓜，我当然直到东丽姐离去的真实原因，她这是故意离开，好让我休息。 何久一看东丽姐离开，一屁股便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这家伙是个货真价实的面子货，当着东丽姐的面，他比谁干的都欢实，可只要东丽姐一走，他立刻就停了手。 我非常鄙视他这个人，更鄙视他这种做派。不过，同是打工者，我根本就没有权利对他指责。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们是一样一样的，我并不比他高贵到那里。再者说，我这一会也没有任何的闲心来管他，我现在最需要的是解决自己对睡的渴望。 亚兰已经开始无所顾忌，除了在东丽姐跟前，她还有些不是太放开，可在何久跟前，她已经开始不把何久当人，用视如空气都不为过。 何久坐下刚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噙在嘴里，还没有点着。 亚兰在那边对我说：”铁丁！你去睡吧！瞅你困的那样！“ 我看见何久嘴里的抖了几下，他接着打了几下打火机，一下也没有打着。 我看见他这样，止不住有些想笑。 ”那好吧！我去睡会！“我也确实支撑不住，嘴里说着，身子便往自己住的房间走去。 ”放心睡吧！我给你盯着，你把手机调成震动的，老板娘回来打电话！“亚兰在后面冲我说。 ”OK！“我举起手做了个手势摇了摇，进到自己的房间，然后把自己扔给床。 我听见何久在外面大声跟亚兰说着什么，亚兰也不示弱的还击着何久，我的潜意识挣扎了几下，可最终没有战胜越来越重的困意。 那一天，尽管亚兰的精神一直处于高度的为我放哨的警惕状态，可是东丽却没有再来店里，这让亚兰很没有成就感。不过，我很高兴，一想到在我睡觉的时候，有一个漂亮的女人为自己守护着，我甚至都产生了一股幸福的眩晕。人生此景，夫复何求啊！ 中午亚兰给我要了外卖，两个红烧狮子头，一个香菇烧青菜，一份米饭。 我就是太困，吃了午饭，接着倒头又睡，一睡又是一下午。下午亚兰临走时敲了敲我的门，她让我跟她一块出去吃点东西。 我睡了一天，这个时候被她叫醒，我确实已经睡醒。 面对亚兰的邀约，我有些心动，可我一想到东丽姐，便不敢轻举妄动。说实话，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对女人当然也是抱着多多益善的态度。可我毕竟没有那种左搂右抱左右逢源的本事，在亚兰和东丽姐之间，我的心里的砝码还是往东丽姐身上偏了过去。 我不想丢掉我眼前的一切，虽然亚兰长相并不比东丽姐逊色，可孰轻孰重，我还是能掂的清的。 虽然我非常惋惜这个机会，可我还是忍痛躺在床上对着门外拒绝了亚兰的邀请。 亚兰不甘心的再三邀请，可我都一一拒绝。 最后，亚兰只得锁了店门，骑了自己的电车离去。 当我在确定亚兰走了后，正沉浸在失望的情绪里不能自己的时候。 店里的卷闸门又响了起来，当我听见动静，我立刻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我已经意识到来人是谁了，或许这正式我渴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