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5章 出国
石家也在市中心，因为距离近，向日和石清只用几分钟就赶到了。 开门的是石清的母亲，石美娜子，当见到进来的女儿时，表情显得很激动：“清子，你总算回来了。” “mama，出什么事了？”石清也是眼睛一红，有那么多天没回家见到母亲了，她也有些激动。不过激动归激动，她还记得母亲在电话里那焦急的声音，所以一开口就直奔主题。 “进来再说。”石美娜子并没有忘记在一旁的男人，“向君，你也一起进来吧。” “好的。”向日也没矫情，跟着进了房子。不过心里的疑虑却是更深了，他可以看出石母的眼睛是通红的，似乎刚刚哭过一场。 这让他很自然地就联想到，该不会是家里闹矛盾了吧？要知道，这种事是最麻烦的，也是向日最不愿意见到的。因为这样一来，徒弟肯定会跟着伤心，而他自然会心疼。 随着石母走进客厅，向日见到了正坐在沙发上喝着咖啡的石中正，这老货显然没有预料到他会来，很是吃了一惊，几乎连端着的咖啡杯都差点摔了。 向日当作没看到，直接往沙发上一躺，翘起了二郎腿。看得石中正又是怒哼一声，重重地把咖啡杯给放在茶几上。 石美娜子是知道这一老一小两个不和的，这时只有先开口转移注意力，“向君，这段时间清子真是麻烦你照顾了。” 向日连忙谦虚地道：“阿姨太客气了，其实这是我应该做的！”看着年轻貌美的石母，向日实在很不情愿把她称作“伯母”，而且，以前连那种不要脸的马屁都拍了，他可不介意再多拍几下。 果然，这声“阿姨”叫得石美娜子眼睛都笑开了，只有石中正很不满，他可记得这小子当初叫的自己是“老头子”，跟“阿姨”这两个字实在不配，不知道的人还为他是老牛吃嫩草呢。 可是他知道，自己的年龄只和妻子差了三岁，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尴尬的情况。 “咳！~~”石中正故意咳嗽了一声，怕这小子再油嘴滑舌下去，对着妻子道：“美娜子，你先带清清去准备一下，以免等下来不及。” 虽然明知道丈夫是有意支开自己，但石美娜子一想起那件焦急的事，也顾不上什么礼貌了，告罪一声，拉着还没弄懂发生了什么事的女儿匆匆上楼去了。 向日也是一头雾水，从石中正夫妇的对话里他根本听不出什么头绪来，只能依稀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等着徒弟去做。 不过原先心里担忧的那件事情确实可以放下了，因为他们两个看起来并不像是吵过架的样子，相反，从两人彼此对望的眼神中，那明显的爱意还是可以察觉出来。 而且，向日发现，虽然只能在石美娜子的脸上能看到一些悲戚之色，但石中正也是皱着眉头，似乎也有什么问题困扰着他。 “能不能告诉我出什么事了？”向日本来就是为了徒弟的事情而来，自然是要打探个清楚的。 石中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想知道原因吗？” “废话，不想知道我还问你？”一见到这老货装模作样的态度，向日就来气，语气里自然丝毫没有把对方当成自己未来岳父的意思。 原以为听到这句话，石中正肯定会大发雷霆之怒，却不想只是叹了一口气，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这句话般，幽幽地说道：“你知道吗？清清的外婆病了，说不定就会……” 石中正没有把话说完，但向日却明白他后面的意思，尽管不清楚徒弟从哪里突然钻出来的一个外婆，但既然是她的外婆，那跟自己的外婆就没什么两样了。 向日有些厚颜无耻地说道：“既然是外婆病了那你们还有闲心待在这里，怎么不去看她？难道你们打算等小清一起回来，然后再去看她？” 石中正没有点头，但也没有摇头，只是有些深沉地道：“你想得太简单了，清清的母亲是哪国人你知道吗？” “是日本的，这有什么好奇怪，难道你见人家是日本人就不想去看望人家？”向日很不爽地问道，虽然他也对日本这个国家不怎么感冒，但有亲人在那里，总不能不管不顾。 “你还不明白吗？”石中正的语气加重了不少，都已经提醒到那么明显了，对方居然还跟个笨蛋一样，这让他怀疑几年前是不是真是这小子靠偷听到一些对自己不利的情报从而帮了自己一个大忙。 “我明白什么了？”向日更是不爽，心说你自己的想法，我怎么可能知道？ 石中正依然是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了：“原以为你还算有点小聪明，却没想到这么笨，居然把问题想成那样简单！要能去看望的话我还会坐在这里想办法吗？” “你什么意思？不能去可以让小清她mama去……”刚说到这里，向日的声音猛地一顿，将后面的话生生地给吞回了肚子里。他突然明白过来，石美娜子为什么会伤心，而石中正又为什么会愁眉不展了。 问题就出在徒弟的外婆是日本人的身上，以石中正这敏感的身份，他是不可能去日本看望那丈母娘的。 而且，既然石美娜子嫁给了他，那么她显然也是不能回日本去看望自己的母亲的。而这对于石美娜子无疑是个巨大的打击，自己的母亲病重了，听语气估计是已经快不行了，可是因为丈夫的身份问题，她根本就不能回去见她母亲的最后一面。 这也就解释得通自己刚进来的时候会见到她像是大哭过一场的样子，这也难怪，恐怕任谁听到自己的母亲快不行了却又不能回去见她最后一面，谁都会有这样的反应吧？ 见对方已经呆住，石中正知道他是已经想到了这其中的关键，又叹了一口气道：“小子，你现在明白了吧？” “恩。”向日的心情也有些沉重，不过这种事他也帮不上什么忙。毕竟国与国之间的水实在太深了，稍一弄不好，那可就是天大的祸事。 石中正接着又道：“你应该清楚，美娜子的身份实在太敏感了，虽然她已经入了ZG籍，但是却不能再离开ZG，甚至是不能离开BH。” “你是说……”向日并不是笨人，石中正处在这个位置，而他的老婆又不是本国人，自然是有诸多限制的。恐怕这也是上头的特意安排，估计这次日本那边出了事也是在专门人士的监控下才传过来的消息。 向日以前还奇怪像石中正在这样的位置居然还能娶到一个日本老婆，这怎么也说不过去，现在才知道，并不是没有任何限制和代价的。 接下来，在石中正的讲述中，向日更是了解到这其中的内幕。 因为是军转政的关系，石老头又是某军区的一把手，出来至少也是省一级的大员，根本就不可能缩在一个市里面。 尽管这还是个副省级市，但却是有点对不起他原先的那个身份。而这一切就是因为他娶了一个日本老婆，如果不是他政治背景过硬，估计连这份饭碗都会丢掉。 而石美娜子因为身份尴尬，虽说早已入了ZG籍，可是此生是再也无望能回到日本去了，而且日本的来人她也是不能够接触的。 当然，这一点她很早就清楚了，不过为了爱情，她还是义无反顾地与家人断绝了关系。 一直以来，她都克制着自己不去想那些在日本的亲友，不过这次听到母亲病重，她是再也忍受不住了，几十年的乡愁在这一刻彻底爆发出来。 听完之后，向日已然了解对方为什么会叫回女儿来，看着还皱着眉头的石中正问道：“你是打算让小清代表她去日本看望她的外婆？” 石清去的话，自然是让人放心的，虽然她体内还有一半外国人的血统，但在国内接受了20年的教育，又加上是去看自己的亲人，如果说这还不让她去的话，那就实在太说不过去了。 石中正并没有否认，点了点头道：“不错，我是这样的想法。” “不过后天还要上课。”向日是担心徒弟去日本的话，恐怕自己就要有一段时间不能见到她了。 “去一天就行，明天估计就可以回来，如果有事耽搁的话，我可以帮她请假。” 向日心下鄙视了一番，有市长请假，还怕请不到的吗？估计学校的老师还会说有多久就请多久，只差没说你可以不用上课，想什么时候来都行了。 “那你们问过清清没有，从小到大都没见过那外婆长什么样子，突然说是要去见外婆，总有些接受不了吧？而且她一个人去日本，你们不担心么？”后面一句话，才是向日真正要问的。 “本来是担心的，不过见到你来，就不担心了。”石中正颇有深意地道。 向日立刻清楚对方打的什么主意了：“你是想让我陪小清一起去？” “你不愿意？” 向日心头一动，说不愿意那是假的，不过家里还有其她几位大小姐，他也不好离开。 但听石老头的语气，也就去一天半天的时间，明天说不定就可以回来了，而且，徒弟一个人去国外他确实放不下心来，而家里的几位大小姐在国内有那么多人保护着，他到并不是太担忧了。 考虑了一下，向日终于说道：“愿意是愿意，不过我要……” 没等他说完，石中正却已经接口道：“是要通知你另外的几个红颜知己吧？” 一听到这话，向日登时不自在起来。虽然对石中正他很随意，并没有半点尊敬的态度，但是再怎么说自己也是他女儿的男朋友，这会听对方翻出自己还有几位女朋友的事实，自然是有所尴尬的。 不过石中正并没有追究什么，只是郑重地警告道：“我知道她们的身份都不简单，但是我希望清清每天都能快快乐乐的，如果你敢欺负她，让她伤心的话，我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听到对方没有要干涉的意思，向日这才放下心来，打着包票道：“放心，这种事情是不可能会出现的，就算要欺负，那受欺负的人也只会是我。” “这就好！”石中正满意地道，接着又催促说：“现在你快打电话回去吧，跟你的那几位红颜知己告别一下，我去帮你办理出国的手续。” “知道了！”对方万全的安排让向日突然对这老头有了好感起来，不，现在不能用“老头”来称呼了，应该是未来岳父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