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努力带来的效应
何况眼下挥舞捣鱼杆的是智慧龙，即使迄今为止华子良表现出来的力量微不足道，可那些魔兽还是能从他身体的魔力波动里准确的辨认出他的身份。 所以，没有哪只水生魔兽敢把捣鱼杆的出现当作虚言恐吓。 其实华子良也只在两处地方使用了捣鱼杆。上游还好，那里不是什么水生魔兽的固定领地，算水里的公共区域，华子良一挥捣鱼杆（撑船），周围的水生魔兽全游跑了，把那块水域让给了华子良。 但是在瀑布下游的大湖里，事情可麻烦了。 如此大的瀑布，必然能产生的天然而且持久的有规则的复杂魔力排列（华子良收集的魔法卷轴就是）。对高阶水生魔兽来说，那也是能有效提高后代成长率的福地洞天啊！ 所以，毫不奇怪的，这个大湖被十七八家高阶水生魔兽瓜分了。每家的领地之间，一点儿空隙都没有，要论起住户的密度，比龙城里还高几分呢。 华子良摔落的位置，非常不幸的正好是超阶水生魔兽怒鳞狂蛟一家子的地盘。当然，到现在为止，这个不幸仅仅是对怒鳞狂蛟而言。 华子良第一次摔下来的时候，也没让怒鳞狂蛟感觉有什么不安。 这一家子老老小小五条魔兽，都知道华子良是智慧龙。虽然这个智慧龙以一种非常怪异的方式摔到自家门口，它们还是各忙各的，根本就当没这回事。 华子良游上岸的时候也没事。等华子良第二次落下来，怒鳞狂蛟一家可就无法淡定了，因为华子良这次使用了捣鱼杆。 捣鱼杆一出现，怒鳞狂蛟家可犯开了嘀咕：这个智慧龙弄出这档子事，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按说智慧龙不会跟其他生物一般见识，别的智慧生物非智慧生物划地盘圈场子什么的，智慧龙*根本不干预，只要别妨碍他就好。可今天这个智慧龙怎么拿出个魔法道具来吓唬地主呢？ 要说这家怒鳞狂蛟也算有些见识的，知道有些智慧龙还保持着进食的习惯，今天它家要是不幸碰上的是这类智慧龙，突然来了兴致想弄条怒鳞狂蛟尝尝鲜，那它们也自认倒霉。可眼下，这算是哪一出啊？ 两个家长（大的那对怒鳞狂蛟）没办法，正要硬这头皮从水底的家里游出来和华子良交流交流（高阶魔兽已经能够表达清自己的意思，智慧龙族同样能听懂），华子良居然撑着小艇靠岸了。 两条身长足有百米的超阶魔兽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赶紧缩回窝里，老老实实蜷在那里大气也不敢出：刚才半途而废的走那一遭，已经把它们的勇气全部耗尽了。 随后华子良的表现让怒鳞狂蛟一家子的心情坐上了过山车。 华子良一会儿用捣鱼杆，一会儿又不用，搅得湖底一惊一乍的。好几回那雄蛟都忍不住要出来讨说法：是死是活给个痛快话，这样折腾不是欺负俺们魔兽吗？ 但等它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偏偏华子良又偃旗息鼓不用捣鱼杆了。 怒鳞狂蛟在高阶魔兽里，那也是出了名心高气傲的主，要不名称里怎么占了“怒狂”二字。但被华子良这样三番五次的折腾，它们也没什么没什么心气了，只能盘在窝里苦熬。 等到华子良终于决定去休息，整个湖底的高阶魔兽家庭全松了一口气：华子良会认为自己只是轻轻的撑了几下捣鱼杆，但是对整个大湖的魔兽来说，那可不亚于惊涛骇浪啊！何况这些魔兽整天在瀑布附近呆着，就是真正的惊涛骇浪也没华子良给它们带来的恐惧大。 于是天刚擦黑，大湖立刻变的热闹起来，那几家高阶魔兽一起游到怒鳞狂蛟的地盘来说事了。 因为领地边界是三维的，水生高阶魔兽的地盘对同为高阶的其他魔兽并非壁垒森严，大家偶尔串个门什么的也挺正常。 所以今天所有的邻居都上门，怒鳞狂蛟开始还挺欣慰的：这就是和谐社会的好处啊！一家有事八方安慰。这要是和陆地上的高阶魔兽学，大家闹的跟乌眼鸡似的，根本不让对方来自己的领地，哪会有这样和谐的场面啊！可等其他高阶魔兽一开口，怒鳞狂蛟差点气破了肚皮。 禽有禽言，兽有兽语，高阶魔兽之间的交流，已经可以达到传递相当复杂意思的程度，而且不同种的高阶魔兽也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大湖里其他家高阶魔兽到怒鳞狂蛟这里，可不是来安慰它一家老小被华子良快折腾出心脏病的脆弱心灵的。把那些魔兽的意思汇集起来转换成通俗易懂的话，那就是：蛟哥你家在这片那也是响当当的金字招牌，甭管怎么招惹了那个智慧龙，好汉子要敢做敢当，是杀是剐你家自己背着，别连累大家担惊受怕啊！ 雄蛟气的嘴皮子都哆嗦了：我家招惹那个智慧龙？那可是智慧龙！别说能不能惹得起，就算有那个胆子，那是想惹就能惹得上的吗？再说那智慧龙要真是来找自家的麻烦，区区一潭水又怎么能挡得住？ 它这还没开口呢，一只沧浪玄龟阴阳怪气的把它堵了回去：“蛟哥平日的威风大家那是知道的。怎么这次成了缩头乌龟？就算不敢和智慧龙对抗，出去问问总还是能做的吧。” 这沧浪玄龟是怒鳞狂蛟的近邻，论战斗力稍微比怒鳞狂蛟弱一些，但身上有一重厚厚的龟甲，防御力超强。好几次因为一些小事和怒鳞狂蛟冲突起来，只要沧浪玄龟往龟甲里一缩，怒鳞狂蛟拿它也没办法。“缩头乌龟”之名，本来就是怒鳞狂蛟用来称呼沧浪玄龟的。 被沧浪玄龟一激，雄蛟也不辩解了，当即放出话来：明天那个智慧龙再来，我出去问他，有什么事我自己担着！其他高阶魔兽得了话，也不在纠缠各自回家不提。 等它们一走，怒鳞狂蛟家里可愁云惨淡了。雌蛟当即大骂雄蛟“愣头青”，那个智慧龙只是在附近停留，最多就是吓唬吓唬周围的魔兽，又没有表现出明显的敌意，大家担点惊吓又有什么关系？ 现在倒好，雄蛟自己跳出去，真的惹出事来，那还不定定的落在自己家！将来家里的顶梁柱真有个三长两短，这一家上下老的老小的小可怎么办啊！ 那条小蛟只是青鳞蛟，还没有长成怒麟狂蛟，但父母的担心它还是能明白的。有心帮家里分忧，又自知没那个能力，只能蜷在一边垂泪。 两条老蛟期期艾艾的表示：“我们这两把老骨头也活够了，要不，暂时把领地交给我们，明天让我们去问那个智慧龙，真惹出祸事来，让我们担着。” 其实雄蛟说出明天要去问智慧龙的话时，立刻就后悔了，但一家老小的反应让它有些下不来台，转而为自己辩解起来，以此证明刚才自己的话不是冒失，而是深思熟虑的结果：“放心放心，智慧龙怎么可能跟魔兽计较那么多？也许明天那个智慧龙就走了。再说就算他不走，明天我就是去问问，打听一下那个智慧龙在这里到底有什么事，说不定还能给他帮个忙，绝对不会惹出祸事的。” 雌蛟一想也对，又开始絮絮叨叨的叮嘱雄蛟明天的注意事项：一定要保持谦和，当然也不能表现的太谦卑。 自家事自家知，怒鳞狂蛟在其他生物面前是什么形象，双蛟都清楚得很。但在智慧龙面前还摆出这副狂傲的样子，那不是没事找事吗？ 至于不要太谦卑，这也是魔兽的经验之谈：双方碰面，表现的太谦卑，只能让对方感到你的弱小，就算人家开始没想法，那也会动心思生出些想法。 对雌蛟的絮叨，雄蛟也是虚心受教，完全没有平时嫌雌蛟罗嗦的意思。 华子良当然不知道自己睡觉的时候大湖里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他一夜好睡，神清气爽的爬起来，浑身的酸痛消失无踪。变化了战衣，华子良又开始攀登台地，打算多储备一些二阶魔法卷轴。 今天华子良的运气不错，接连三趟都摔在离岸较近的一侧，有一趟干脆直接冲上岸。从瀑布摔下来时，形成卷轴的速度也加快了一些，每次能收获三个卷轴，另外还多出点时间，可以挥出去几道冰锥。 如果时间不够不能形成卷轴，华子良借用过来的魔力振动保存不下来，只能施放冰锥消耗掉。 华子良满心欢喜：果然什么技能都是熟能生巧，按照这个提高方式，形成卷轴的速度越来越快，说不定自己有机会形成几个三阶四阶的魔法卷轴呢。心情愉快，华子良甚至在上游撑船的时候，放开嗓子唱起了乌苏里船歌。 摔到湖里时，华子良一直没拿出捣鱼杆，怒鳞狂蛟一家也很纠结：这个智慧龙到底要做什么呢？今天他还一次也没落在远离湖岸的地方，所做所为并没有干扰水生魔兽，那还去不去问个究竟呢？如果他只是喜欢顺着瀑布冲下来，冒冒失失的去打搅反而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