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废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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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夏？九夏？”琪莎拉摇了摇苏九夏的肩膀，发现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只好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初风稚羽，却发现初风稚羽的目光早已经注视到了九夏身上。 “乐宫？”现在苏九夏身上的气息，初风稚羽只在一个人身上感受到过，那就是手执千翎剑的萧乐宫！ “他，体内的龙血压制了自身的感官...”由于有过被苏千羽的龙血压制的经历，所以萧乐宫对这种气息极为的熟悉，从苏九夏刚刚展露出这股气息开始，他就意识到了不对劲，现在，在他们面前的，是属于虚灵规则的龙王意志，而不再是苏九夏！ “龙王？”琪莎拉一脸呆呆的看着苏九夏，龙王是个什么实力在她的概念中完全没有具体数值，本来由于稚羽的警告还对龙王怕的要死，结果现在这份敬畏感还都被苏九夏给冲掉了，所以她并不是很清楚大家此刻在紧张什么。 她对于一个拥有觉醒意识的龙王存在于这个世界上是一件多么可怕的事情，脑海中根本就没有过类似的想象，但是由于吸血鬼先天对情绪波动的敏感她却能够察觉到围观过来的多数人中，有的像科维努斯甚至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仿佛只要九夏稍有异动，他就会在第一时间予以毁灭性的攻击。 “你们，要干什么？”身体本能的护在了苏九夏面前，琪莎拉不安地望着周围的人群，在这儿的基本上实力都比她强，她的话能起的作用很有限。 “没事，只是想确认一下他的状况而已。”萧乐宫示意琪莎拉安心，他们对苏九夏并没有恶意，然后眼神示意还抱着萧轻羽的千羽，让她去确认下苏九夏身体内龙血的流动状况。 毕竟在这儿的，只有苏千羽一个是真正意义上的纯血种龙王，其他人甚至包括顾念杭都或多或少掺杂着其他的力量，唯有纯血种的龙王，对龙血的流动才最为敏感，而为了苏千羽的安全，萧乐宫也是紧跟在她的身后，不离半步。 然而就在苏千羽即将靠近苏九夏之际，苏九夏的眼神突然间恢复了神采，但却又不像是先前的那种迷茫的感觉，反而闪耀着理智的光辉，他没有在意向他靠近的苏千羽，转而是面向了顾念杭，这儿除了苏千羽外龙化程度最高也是实力最强的存在。 “下方白龙神的气息很强，你准备怎么办？” 竟然是女性的声音？！这让不熟悉苏九夏过往的人无比惊讶。 “龙希儿？”顾念杭也从未见过这位绯夜的前辈，但看过的资料中却不会少了她的存在，所以对于龙希儿的信息他也是了解的比其他人都多。 “去看看呗，反正听说白龙神已经死了。”接话的是伊琳娜，她看着语露女音的苏九夏，很自然地接受了他的存在。 “同魂异身？邪眸妖瞳一族的杰作？还是你的恶趣味？”此刻的苏九夏，或者说是“龙希儿”，眼神不带情感地扫了顾念杭和伊琳娜一眼，缓缓说道。 “不是的哦，是当时为了活下去采取的无奈之举而已。”伊琳娜双手一摊，微叹了口气，神情间充满了没办法的无奈。 “是么，看来当年那场血祸对你的伤害很大。” 龙希儿转而望向了漆黑的玄窗外，那个漆黑一片的深海世界，那柔光粼粼的眼瞳中，蕴藏着某种奇异的情感。 “同魂异身，什么意思？”琪莎拉悄悄地拉了拉身旁萧乐宫的衣角，小声询问道。 “就是说现在的伊琳娜和顾念杭其实是一个状态，现在表现出的两个人其实并不存在，只是一种虚像。”快于萧乐宫一步，苏千羽先回答了琪莎拉的问题。 伊琳娜曾经作为龙王概念武装状态的武器被摧毁，现在的她空有龙魂，按理说早就应该消散了，因此她依附在了另一件物体上，而这件武器，了解信息的部分人都知道，就是当年谢起蓝交给顾念杭的那把从阿瓦隆中带出来的黑红色长剑。 要知道，即使凭着谢起蓝以前在梅林·安布罗修斯时期的大魔导师实力，也是无法造就出如此强悍的规则性剑灵的，因此可以猜测伊琳娜完全是趁着梅林·安布罗修斯修造出这把长剑的时候同化了剑中之灵，然后作为剑灵存活了数千年。 但现在伊琳娜却已经彻底依附在顾念杭身上了，因此也完全可以把顾念杭看作是人形态的伊琳娜，而只要顾念杭愿意，他也随时可以展现出龙王的形态。 至于说为什么明明只有一个形态的融合体却偏偏要展现出两种形态，这或许只能归结到念杭或者伊琳娜的独特想法中去了。 “哼，看来这儿只有我一普通人类诶，好可怕。”简简单单的几句话，叶轻枫那充满“怨念”的吐槽便冲淡了整个环境中僵直的氛围，让其他还对苏九夏保持着警戒之意的人也是找到了“台阶”，放下了自身的戒备。 “等你智商下降到七十的时候，我就信你了。”谁也没想到最快吐槽叶轻枫的，竟然是正坐在转椅上的顾念杭，一本正经的他，开起玩笑来都这么防不胜防... “等你信我了，我估计早就玩完了。”叶轻枫对于念杭的话语也是不在意的一笑，虽然这句是玩笑不可能发生，但他也知道这就是现实，凭什么他一个身体孱弱毫无力量的人类能够在这个地方有发言的一席之地，正是因为他的算计让其他人感到了威胁！ 然而就在舰船以稳定的速度不断向前行驶之际... “小心暗流。” 龙希儿和顾念杭的警告声伴随着机械的警报声同时响起，在这深不见底的海洋中，迎着舰船的正面，一股强大的推力以极高的速度刮过了舰船的周体，那强大的力量即使是体形如此庞大的舰船都无法完全抵御，在这片汪洋洪流中，就像无数深海怪兽一般，这艘渺小的舰船被偏左的洋流给带动的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乐宫，念杭，告诉我前方的情况。”初风稚羽当机立断，打开了下层大门，直接和羽千夜交换驾驶位，由他接手了这艘舰船的直接驾驶，而羽千夜则负责进行副驾驶位上更高难度的仪器调整。 “这艘舰船，逃不出去的。”目视着舰船外景色的龙希儿，完全无视了正在试图调整回原定角度的初风稚羽的努力，她很平静地接受了这股洋流的出现，正如她多年前很平静地接受了自己作为人类的身份一样。 而事实上，正如龙希儿所言，这股洋流中，似乎有着某种独特的力量，在束缚着舰船的行动，即使初风稚羽将舰船的马力开到最大，竟然连逆流而行片刻都做不到，完全是在被洋流牵着走！ “开什么玩笑！”初风稚羽惊骇无比，这个星球上绝对找不出比这艘舰船动力系统还强的存在了，一个在条件允许的情况下甚至可以拉动星球的动力系统竟然会被这洋流所完全克制？！ “小兔，启动‘地之锁’，覆盖范围，全舰。” “了解！” 经由道重剑汐改装在舰体周身的“地之锁”装置，已经可以自由调整角度来确定封锁范围了，在这种情况不明的状况下，初风稚羽只有选择先保住全舰的完整才行！ 曾经最强的封锁阵，在这一刻，变成了最强的保护结界，即使舰体无法脱离洋流的控制范围，但也是避免了被洋流间强大的压力给碾碎的结局，顺着洋流的方向，初风稚羽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记录下这一路上的数据变化。 而让他惊讶的，他本以为是天然形成的洋流竟然是在围绕着前方一千米的某块岩石地段周围在进行着有规律性的折转轨迹，这种违反自然定律的轨迹绝对有问题，但是现在他偏偏又没有脱离这种洋流循环的方法，除非...血祖的力量还能试一试... “麻烦死了，还想看你的力量呢。”顾念杭剑眉一挑，显然对初风稚羽的表现很不满意，现在被困在环流中已经没有了指挥的必要，他的右手一张，从他的后脊背上，竟然透过衣服，张开了一双布满羽毛的翅翼，而更让人感到惊异的，翅翼并不是纯色，反而是黑白相间的混色。 而随着顾念杭双翼的展开，一股在这种深黑环境下仍然rou眼可见的黑红色能量流随着顾念杭身后双翼的展开开始流动而出，继而迅速的沿着舰身向外蔓延开去，它完全无视了“地之锁”的封印边界，就像是流水透析过石地般，在舰身两侧聚集凝实，一双总长度超过舰体直长的黑背双色巨型虚幻羽翼悄然成型。 此刻的舰船，从外侧看上去不再像是一艘只靠引擎动力驱动的机械了，它更像是一只凭借着自身力量在与大自然力量搏击的遨天飞鹰，在这股极具束缚性的环流中，奋而振展双翼，试图去对抗着那从形态上远远凌驾于自身的自然力量。 动了...随着舰身传来的一阵让人站立不稳的抖动，不再是顺流而动时的平稳，即使有着“地之锁”的保护，环流那强大的压力让开始逆流而动的舰船整个都陷入了飘摇的状态中，随时可能被这股逆行之力挤压成碎片。 但...是否挤压成碎片还得看顾念杭！ 在念杭意识的cao控下，依仗着“地之锁”强大的封锁能力，舰船以最快的速度冲破了环流的水流圈，但由于环流的流速和冲力实在是太过快，冲破环流圈的舰船被强大的抛力甩掷而出. 这一瞬间，连顾念杭都失去了对舰船的cao控力度，舰船在海底地面之上不断的翻滚，碰撞，摩擦还好有着“地之锁”的强大保护，在翻滑了将近千米之后，借由地面的阻力,舰船终是以“地之锁”的工件破损和舰体超过百分之三十部分故障为代价，在这座海底的土地之上停了下来。 舰舱内，已是一片狼藉之状，猝不及防的撞击再加上这个地方远超常理的引力效果，所有人都摔倒在了舰船的地板上，科维努斯和顾念杭还算好，一个还能及时地拉住身旁的九倾，两个人只是撞靠到了舰壁上而已，而念杭则被惯性甩撞到了cao作台上，其他人可就没这么好运了。 本来能稳住身形的苏千羽因为想去拉住失控的萧乐宫和萧轻羽，结果反而被他们两个带动着滚了下去，也幸亏萧乐宫及时抱住了她，而她则抱住了萧轻羽，三个人也没有在这强大的冲力下受伤，至于林书剑和叶轻枫...作为这儿最接近人类的存在，自然是被摔得比较惨，若不是蒂娅的蛇尾卷住了摔倒的两人，估计他们都能从撞开的大门处径直滚出去。 但比起苏九夏和琪莎拉这两个已经摔出门外的人，其他人的遭遇好像也不算什么了，不过貌似...本来能靠着虚灵锁链站稳的苏九夏本能的抬起手想去锁住琪莎拉，但却是被琪莎拉一同给拉了出去... “诶诶诶，好好玩诶，什么时候再来一次啊！”都已经摔坐到指挥舱前端显示屏前的南宫凌音虽然外在略显狼狈，但是她却笑的很开心，好像是难得玩了次刺击的游戏般，脸上没有一丁点负面的情绪。 这个女人，神经回路真的有问题啊！ “乐宫？” 反应最快的是苏千羽，她从萧乐宫的怀中挣脱开来，转身望向抱着她承受了绝大部分撞击的乐宫，由于萧轻羽被她护在怀中，所以轻羽最多是受到了惊吓而已，而萧轻羽也是反应很快的去关心萧乐宫的伤势。 “爸爸？” “我还好，后背有些疼而已。”萧乐宫摸了摸自己的后背，还算好，没有出血也没有行动不便的感觉，应该没有伤到髓部神经，他伸出手摸摸了千羽和轻羽两人的脑袋，安慰着这两个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子。 “我们一家，谁也不有事的。”萧乐宫俯下额头，靠在两人的肩膀处，轻声在两人耳旁，缓缓说道。 “额恩。” 萧轻羽懂事的点了点头，抱住了萧乐宫的脖子，倚靠在萧乐宫的怀中，与年龄不符的稚嫩脸上呈露出安心的笑容。 “爸爸，最厉害了。” ...... 整个舰仓的光源被再度重启，中央的空间处打开了漂浮的投影窗口，是在下层驾驶舱中的初风稚羽启动了舰船自身的紧急备用电源，不过看起来他和羽千夜经历这场猝不及防的撞击也不太好，千夜更是直接晕倒在了他怀里，兔耳朵搭拢在头上，脸上的表情即使晕过去了也还是一副受惊的模样。 “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大事情没出，就是被吓了一跳。”作为刚刚cao控舰船而导致这意外的人，顾念杭的表情还是有些无语的，这地方还真的是复杂多变让他都有些猝不及防了。 本来按照海底的压强他刚刚尝试过控力了，可谁知道这块区域中每隔百米处的重力都是不同的，在这种情况下，要cao控几近失控的庞然大物稳稳着陆...还是随缘降落稳一点吧... “这么久没见，你能力变得这么差了。”一旁没有恢复人形态而是保持着人身蛇尾形态的蒂娅对cao控失误的顾念杭表示了不屑的嘲讽，黑色裙子下，那条布满蛇鳞的蛇尾已经放下了叶轻枫和林书剑恢复了正常范围内的长度。 “昂嗯。”一直坐在顾念杭身旁的伊琳娜倒是没有介意的笑了笑，她看着顾念杭的表情，很温柔，很...幸运...“因为以前的死神是神，现在的死神，是人啊。” 蒂娅没有回话，但她看着伊琳娜的表情表明了她内心的丰富想法：现在的伊琳娜，跟她记忆中的那一个，性格竟然完全就是两种状态！ 以前那个视一切生命甚至包括规则领主龙王都不在乎的“仲裁者”伊琳娜，现在竟然会变成这种温柔的样子，难道是血祸的关系？好...奇怪啊... “谢谢你哈，虽然好像把你连累了。”指挥舱被撞开的大门外，仍然被虚灵锁链绑着双手的琪莎拉一脸尴尬地望着前方只管拉着锁链把她顺带着也拉上前的“苏九夏”，“不过能不能先把锁链解开啊？” 已经是龙希儿意识状态的苏九夏在听到琪莎拉的请求后，转过头扫了她几眼，眼神飘忽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地吐出了两个字：“不行。” “哈？！喂，都已经没事了你还把我绑着干什么啊？” “因为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超出我的控制。”龙希儿拉着虚灵锁链，以极为温柔恬静的笑容看着琪莎拉，仿佛只是在劝别人有耐心的忍耐一下而已，但就是这么一笑，那散发出来的龙压让感官灵敏的琪莎拉吓得当即是不敢反驳。 “那...行吧...”嘟着嘴，琪莎拉一脸不情愿的被龙希儿拉进了舰仓内。 靠，你控制不住身体关我什么事啊，还锁我...还是等苏九夏的意识回来了再好好“调教下”你这具身体... “你们看，外面。”玄窗边上，正在注视着外部景色的九倾，她的声音吸引起了周围人的注意力，顺着让开视野的科维努斯前方的玄窗，舰舱内其余众人透过其所见的，是一片呈现出亮红色的石柱群，那放眼望去不见终端的石柱将近千米，数量未知，直顶着顶层隔绝海水的石壁，若不是他们身后还有着被强大冲力带流的海水，他们甚至以为穿过了未见的灵阵，被冲到了另一处大陆。 “那是...人脸么...”将自身的灵力附于自身的瞳孔，林书剑能够借着那些石柱上端传来的类似于燃烧火球般的红光看清楚了那些石柱上雕刻的刻纹，在那沟壑嶙峋之下，完全就是一张扭曲到变形的灵长类生物的脸部骨骼刻画，这个鬼地方，怎么会有人类的雕凿痕迹？！ “不只是人类，你看其他区域。”龙希儿的双眸已经变成了龙王专属的黄金血瞳，这片区域内所有的元素构造在她的眼中就像是一张说明书图纸般清晰明了。 顺着龙希儿手指的方向，大概是一百多根石柱的后方，那些雕凿在石柱上的内容果然出现了变化，已经不仅仅局限于人类的脸部骨骼，更多奇形怪异的模型开始出现，如果按照灵长类等种族大区域来划分的话，那么这个区域，至少雕凿了将近八种族的雕塑。 但不知是雕凿者本身的技艺所限还是他的趣味，这些石柱上所有的塑像全部都是严重的扭曲变形，若不是对着灵长类有着极为熟悉的认知度，林书剑可能连最开始的人脸雕塑都认不出来。 但是他认不出来，不代表着同行的其他人认不出来，对于有些人来说，这些雕塑上的模型，比对人类的更为熟悉。 “龙族，暗灵，凤凰，虚空，莫瑞拉...这是，当年创世纪战争时期八大种族的雕塑！” 蒂娅目光惊恐地望着这儿的陈设布局，八个种族雕像四分四一一对应，如果按照这一想法再去看这些雕凿出来的石像，一些只有经历过那个时候的生物才会知晓的种族细节都一一凸显而在，显然布局者好似一个经历过创世纪时期的存在，或者，就是拥有创世纪时期丰富的知识！ “那...这些人类的...” “那不是人类，那是灵族，在虚空战场上与虚空生物作战的灵族生物。”龙希儿纠正了林书剑的猜想和之前自己的口误，她望着这雕塑群也是无比的疑惑，是谁，会对创世之战的种族如此了解，按照她在地球上的记忆来看，应该不存在这种生物的才对，“他们确实外貌上和你们人类很像，但他们，比人类强很多。” “暗灵和灵族...什么关系？”初风稚羽在cao作舰船的扫描设备将近处千米内的景象尽量放大到舰舱内，同样观摩了这些石像群后，转过身向着龙希儿问道，这两个种族相近的名字引起了他的疑问。 “相对的阵营，敌人关系。” 龙希儿边回答着稚羽的问题，边默默地走到了玄窗旁，她的右手触碰到了玄窗那冰凉的玻璃，柔和的目光中隐隐泛着一丝冲动，这对于一项性格温和波澜不惊的她来说，别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突然之间闪出的蔚蓝色光芒让猝不及防的众人下意识的伸手挡在了自己的面前，那闪耀在龙希儿身边的，不再是普通的光波，在那光芒之中，四散而开的，是属于虚灵龙王的规则龙纹！ 失去了自身防御机制和“地之锁”限制的舰船对于龙希儿来说约等于没有防御，下一秒的时间，她已经透舰而出，犹如鬼魅一般站在了舰船百米开外的石柱群中央。 “稚羽，我留在这儿修理舰船，你们要调查的话，现在可以下去了。”道重剑汐看了看周围人的神情，走到了稚羽身边，对他如是说道。他的额角还流淌着鲜血，是刚刚受到撞击时碰伤的，但应该没有大碍。 “那行，你来修理舰船，那...乐宫？”初风稚羽转向萧乐宫，用询问的眼神望向他，他的意思也很明显，萧轻羽显然不适合如此危险的环境，带着她下去很有可能在发生紧急情况的时候来不及救她而发生事故。 “我们三个留下来，和他一起修理舰船，必要时候，我可以瞬移过去支援你们。”萧乐宫看了苏千羽一眼，恰巧发现对方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惊慌，她应该在担心自己，毕竟现在自己的身体状况，已经不足以支撑起长时间高强度的战斗了。 所以一方面是为了让苏千羽安心，一方面也是为了加快舰船的修复速度和保证它的安全性，萧乐宫决定留下来。 “那小兔，你也留下来呗。” “啊？为什么啊？！” “照顾下客人啊...” “等你回来...你死定了...” ...... “阿瓦隆...没想到过了几千年，我又回到了这个地方。”不知何时，在一旁的伊琳娜已经消失，仅剩顾念杭一人。 他正望着门前那些石柱群呆呆的伫立，然而虽然以念杭的形态显现，此刻的他，全身上下却都充斥着伊琳娜的龙王气息！ “阿瓦隆？！那个禁忌的精灵故乡？怎么会在海洋底部？！” 没有跟谢起蓝深刻的交流过，初风稚羽并不清楚阿瓦隆的事情，他所有的认知仅来源于他收集到的资料，这儿唯一让他感到不寻常的，就是十三年前顾轻欢与林忻月的回归之地，那时候他以为这只是个巧合，他们回来的地点可能是随机的而已。 “去看看，不就知道了！”与龙希儿截然不同的阵纹形态与气息波动，但却拥有着对心灵同样骇人的触感，下一瞬间，已经收拢起双翼隐于背下的顾念杭出现在了百米外龙希儿的身旁，被他一同带去的，还有正沉迷于这大洋底部奇观的叶轻枫，而他对于自己突然瞬移到了这石柱群中央也是吓了一下。 “我能申请保镖服务吗？”林书剑无语的望着顾念杭，他本来没有出来的打算，毕竟在陆地上就算他再怎么强，那也是仅对智能生物而来，在这个超自然文明遗迹中，他感觉自己脆弱的还不如一张纸，毕竟没人会刻意去破坏一张纸，但生物可就不一定了。 “不能，但使用机会你还有一次的机会。” “我去，我干嘛趟这趟浑水。”叶轻枫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虽然置身于危险之中，但他至少还保证了冷静的理智。 “因为，这儿有意思啊。”顾念杭那听上去极不负责任的玩笑语，却恰恰是他现在到此的最真实想法，有的人为了责任，有的人为了爱情，有的人为了真相...但对于像他这样无心于其他的人来说，灵魂的刺激与震撼感才是支持着他到来的真正原因。 在两人的对话间，原本舰船中除了剑汐，千夜和乐宫一家外的其他的人，也是以极快的速度赶了过来。 “小心点，前方白龙神的气息十分浓郁。”望着顾念杭一副不在乎的模样，蒂娅忍不住的提醒了一下这个家伙。 “啊？谢谢咯。”顾念杭侧过头微微一惊地望了望蒂娅，随即回以一个善意的笑容。 “都出来了，可以给我解开了吧！”一旁，仍旧没吵完了琪莎拉和控制着苏九夏身躯的龙希儿，他们两个是除了顾念杭外，全场最没有危机意识的存在。 “不行。”淡淡的回答，预示了接下来这一路上都少不了的争吵，而前方被石柱顶端的红光照亮着的道路，也在那光芒的尽头，散发着吞噬生命的慎人气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