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揽艳群妒
诗云：“金陵春深情正浓，明朝缠绵不思蜀。” 正是司徒紫轩在南京城真实心态的写照。话说金陵第一富商曾府千金曾梦娇小姐欲春游的消息已经不胫而走，当曾府的马车出发的时候，颇能牵动人的神经，远近的公子哥们早已如哈巴狗似的闻风而动，他们呼群引伴，无数家奴尾随其后，他们从来不愿放弃一切与梦娇小姐接触的机会。 正所谓“牡丹花下死，做鬼亦风流。”这些明朝的高干子弟并非没有见过漂亮的女人，只不过女人也分三六九等像梦娇小姐这样艳名冠金陵的女子毕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啊！ 纨绔子弟们玩弄女人，抛弃女人就如同一件衣服一样，正应“女子如衣裳”的古语。 一般的女人为了物欲对他们曲意逢迎，主动**者不乏其人，真所谓“物以稀为贵”，那些让男人们无法轻易得到的女子反而会勾起他们心底潜伏的强烈征服欲。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抢。”正是他们所信奉的爱情哲学。 其实每个男人内心都有一种对女人的占有欲，只是各自的程度深浅而已。当然，这不能算作是爱，只是动物的性本能而已。 他们虽然附庸风雅，谈情说爱的时候还能保持优雅的风度，他们重色不重才；如果梦娇小姐只是一个貌不惊人的才女的话，他们大概不会看她一眼，正所谓“色字心头一把刀”。 春天的金陵城美得让人窒息，一场及时的春雨如甘霖般给这片神奇的天地更多滋润。 人间到处桃红柳绿，草长莺飞又是新的一年，正是一年中最好的季节，虽然繁华如梦的南京城仍有乞丐与游民等不和谐的气氛，毕竟掀不起多大的风浪，这些命如薄纸的草民丝毫不会影响游人们的游兴，他们至多一笑置之。大明王朝并没有建设“和谐社会”的畅想，所以即便有些有碍观瞻的小民也是无关宏旨。 梦娇小姐的心情是十分愉快的，这是她与司徒公子相遇以来的第一个春季，所以这个春天有着非凡的意义。 正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梦娇小姐对司徒公子自称是朝鲜国人深信不疑，不过司徒紫轩的谎言是善意的。 其实，司徒紫轩与梦娇小姐的相遇完全是一个奇迹，爱情的丝线牵着一对幸福的人儿，虽然他们彼此都没有表白过心中的爱意，他们没有花前月下的卿卿我我，没有感天动地的海誓山盟，他们有的是一对彼此默契、互相敬爱的心灵，他们是古今之恋的典型。 正所谓“身无彩凤双飞翼，心有灵犀一点通。”用在梦娇与紫轩身上绝不是溢美之词。 梦娇是巨商之家的千金小姐，她自幼被父母（其母在她幼年之时病逝）娇生惯养，视为掌上明珠，加之她是公认的才女兼佳人，诗书画俱佳，所以她的心气很高。 每当她用蘸满芬芳沐浴露的玉手优雅地按摩自己优美与迷人的玉体之时，她的心总会为一种情愫所左右。谢天谢地，她现在终于找到了自己的真爱——那个人便是司徒公子，虽然初见的时候，他只是一个落魄的异国公子，在偌大的大明王朝举目无亲，非亲非故的梦娇却为他当时的境遇而伤怀。 那些胸无大志的纨绔子弟从来不入她的慧眼，那些志大才疏的举子们同样无法得到她的芳心，她唯独相中司徒公子，她有些唯心主义的情怀，她相信“冥冥之中自有天定”。 梦娇的令尊大人如今虽然已经贵为南京礼部右侍郎，不过仅在南京比他曾天训官位高的人家就俯仰皆拾。 那些同僚的子弟托人求亲都被梦娇小姐一口回绝，闹得曾天训好没面子，无奈女儿已经长大，她一向娇生惯养已经无可挽回，他也无可奈何了，毕竟是女儿的终生大事。 金陵城关于司徒紫轩的流言也逐渐兴起，原本默默无闻的司徒紫轩俨然成为了金陵城的一大名人，流言的传播似乎成了明朝的一大新兴产业。有人将明孝陵的怪事与司徒紫轩联系起来，称他为“妖怪”。 司徒紫轩对这些无聊的传闻并不放在心里倒一笑置之，事情本如此，穿越之事本已难以向众人解释，干脆不做反驳让传闻自生自灭吧！ 传闻与流言就是这样，你越在乎它，它就越会传播得广。 还有一些传闻是司徒紫轩乐意听的，有人说他与梦娇小姐打得火热，已经到了如胶似漆的地步。司徒紫轩既不反驳也不承认，他心想道：“不论是哪个男人整天与如此漂亮的一位女神在一起都会动心的。我司徒紫轩是凡夫俗子，而且不是那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也不是风流成性的西门庆。总之，我是一个生理和心理都正常的男性而已。” 他曾几次无意间看到梦娇小姐在沐浴，当然不是有意偷窥之举。梦娇小姐初浴的样子像美丽的芙蓉，阳光透过她美丽的酮体，那是她最美丽的时刻。女人的美丽如昙花一现的幻梦，青春是易逝，时光无情，天底下所有美丽的女人终有一天老去，她们将失去美丽的容颜，而她们青春的艳影也将永远驻留在男人们的脑海之中。 司徒紫轩在前世*****所见的岛国女优就是将女人最美好的瞬间留在人间供宅男们欣赏，那时他心目中的女神是岛国的松岛枫。她的高贵让他痴迷，听说新生代的偶像韩寒同样视松岛枫为女神，可见“英雄所见略同”。 司徒紫轩甚至发下誓言为了曾梦娇，他宁可不要别的身份过更为高贵的官宦之女，他不要黄金白银，不要权势地位，什么无暇美玉、珍珠玛瑙都比不过梦娇小姐的倩影，他只要梦娇小姐的芳心。 她的玉体是如此的神圣和纯洁，司徒紫轩最幸福的时刻都是和梦娇小姐一起度过的。他甚至觉得穿越之前的现代生活毫无意义，因为生活中没有梦娇小姐，他回到五百年前意外地找寻到自己的真爱，桃花岛大学里结识的美女上官婉儿已经成为梦影。 美艳的梦娇小姐出行是金陵城的一件大事，几乎每次都是万人空巷，所有人都想亲眼目睹一下据说是“娇滴可人、美艳绝伦、倾国倾城”的绝代美人。 此时的梦娇小姐芳龄二十，虽然在明朝已经算是大龄女孩了，肌肤吹弹可破，毫不逊于妙龄少女。她足足比司徒紫轩小五岁，她自幼长于官宦之家，她在品行方面与所有的烈女一样贞洁，出落得美艳动人，时人叹是“貂蝉再生，玉环梦醒”。 曾家的豪华马队一出门不久便被围观的人群堵住了，梦娇小姐从车窗向外望去，只见黑压压的一大群人正用贪婪、饥渴的眼光看着她，她讨厌好色的臭男人，赶紧拉近窗帘，心绪纷乱不已。 他们的眼色邪邪的、色迷迷的，梦娇小姐知道他们都是冲着自己的美艳，平日里他们喝花酒、拥着娇妻美妾，放浪形骸，臭名远扬，梦娇哪会还会正眼看他们。 却说美人自有美人的烦恼，好不容易梦娇小姐的车队才挤出纷乱的人群，她没有下车人群中许多人已经失望不已，她故意甩开他们更把他们推入绝望的深渊。 此时，哪怕她一个回眸、一个微笑，他们都会兴奋上半天，可惜她竟连马车也没有下，他们的父亲不少比曾天训的官职要高得多。 她的车队之后，司徒紫轩骑着白马，风度翩翩，一表人才，俨然是曾府的“乘龙快婿”。司徒紫轩不经意间流露出的得意之色都被那些无聊的男人们看成是挑衅的举动，他们将无名的满腔怒火都发泄在司徒紫轩的身上，他们无疑以为梦娇小姐不待见他们是司徒公子的缘故。司徒紫轩被众人强拉下马，他事后想起来还心有余悸。 “你们凭什么将我强拉下马，大明朝还有王法吗？还有人权吗？”司徒紫轩抗议道，他不小心用了现代政治学的词汇“人权”，他倒忘记大明王朝是专制王朝何来人权？ 大街上随便拉人，在有着现代法权意识的司徒紫轩来说，这完全是野蛮人的无耻行径。他哪里会理解这群称不上“情敌”的人心灵深处的龌龊想法，他们为了那些虚幻的爱情已经失去了理智，去追寻原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们毫无“自由恋爱”的现代观念，诚如普希金在长诗《茨冈人》中对贵族青年阿列哥的批评“你生来不是为粗野的生活，你寻求自由只是为了自己。” 司徒紫轩心中不知何故也升起了一股无名火，他怒目而视，那群人先是一惊，继而相互交换了几个诡异的眼色，几个身强体壮的汉子冲到司徒紫轩身前，不由分说，大打出手，一顿毒打之后，司徒紫轩如玉的面庞被揍得白里透红，鼻青脸肿，与众不同，可怜好端端一个美男子的脸成了一个大花脸，好在还没有到毁容的地步，真是令人啼笑皆非。 一些有正义感的路人对打人者提出非议也遭到安全威胁只得悻悻地离去，谁让人家的老爸是李刚，毕竟“明哲保身”、“枪打出头鸟”是当时最重要的信条。 司徒紫轩终于明白那些打他的人是“专业打手”、“职业流氓”，他自认倒霉，不再与他们理论。他乘打手打盹的片刻时间夺路而逃，飞快地上了他那匹一旁战战兢兢的白马向梦娇小姐的马车方向奔去。那些打手再彪悍哪里赶得上骏马，早已被甩在后面，司徒紫轩这才逃离险境。 梦娇小姐见司徒公子很久都没有赶上来，正在纳闷，心知不妙，正在询问之际，司徒紫轩遍体鳞伤，狼狈不堪地骑着白马而至。 “司徒公子，你何故如此？”梦娇小姐关切地询问。 “我被流氓打的。”司徒紫轩差点加上“为了爱你被人打”之类的话语。 “他们为什么要打你？”梦娇小姐柔声问道。眼神中饱含着关切之情。紫轩此时为梦娇死的心都有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哪里得罪他们了，他们不由分说将我强拉下马，狠下杀手，好在我反应快才得以侥幸逃脱。”司徒紫轩差点没说“为了你我才挨打”之类rou麻的话。 “南京好歹也是大明朝的留都，半个京师，他们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目无王法，随意打人。我要禀告爹爹让他为你做主。”梦娇小姐义正词严地道。 “娇妹，不要为我横生波折。他们都是受人指使和利用的打手。况且我们没有人证物证，官府也不好抓人。” “利用？他们针对你到底是何缘故？”梦娇小姐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气势倒是给了司徒紫轩说出真相的勇气。 “还不是为了你，那些人口口声声地说我纠缠小姐。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啊。”司徒紫轩满脸委屈地道。 “原来是这么回事，司徒公子，让你受委屈和牵连，我真是过意不去啊。”梦娇小姐脸上微露歉意。 “小姐不必如此说，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是我让他们误会小姐。”司徒紫轩违心地道，其实他就喜欢梦娇小姐，这是一点都不掺假的感情。 “他们没有误会，我就是喜欢你，不是你纠缠我，而是我纠缠你。他们又能拿我怎么样？”梦娇小姐语出惊人，大有“语不惊人死不休”。 丫鬟忆红和在曾家服务了尽二十年之久马夫老孙头都不禁愣住了，他们只当是梦娇小姐的气话。如果这句话传出去岂不是会在金陵城掀起轩然大波？梦娇小姐难道没有考虑过后果？ 司徒紫轩读过不少明朝的书，他眼里的明朝是封建的旧道德生命力最为顽强的朝代之一，宋明理学深深地束缚着当时的妇女。上次虽曾天训两兄弟回乡，他在徽州亲眼看到不少表彰女子贞节的牌坊。他哪里会想到晚明时代，商人之家的千金小姐原没有那么多顾忌的。 诸位看官，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