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商议
勃艮第行省，马特乌斯大公爵府邸。 最近这段时间，不管白天黑夜，府内都是灯火通明，光亮有如白昼。 只因进出府邸的人们来来往往，络绎不绝，从没有停息的时候。 这里面有负责勃艮第内务的官员，负责军务的军中将领，本地甚至来自全国各地的大小贵族掌权人物，来往于各处战场的信使和联络员，等等等等。 当然，接见和处理这些人或事的，不全都是马特乌斯大公爵。他现在可是分身乏术，恨不得把自己劈开几份，一个人当十个用。不是极为紧急重要的事情，他根本懒得分心过问。 实际上，勃艮第行省地处帝国中央，塔兰托和布鲁塞尔行省相继叛乱，已将这腹心地带变成了战场前线。但不知道是机缘巧合还是运气使然，到目前为止，勃艮第行省的军队无论大小战斗，都还没有开始打过一场。 塔兰托平叛大战中，穆勒将军奉命率领猛虎骑兵团前往支援，因为弗兰奇的主动撤退，双方并没有打成。 布鲁塞尔突然反叛，率大军犯境。同样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叛军在勃艮第行省第一道防线之前安营扎寨，至此像睡着了一样，再没有了任何动静。 虽然战士们没有动过一刀一枪，行省境内更是从未被战火波及，但马特乌斯大公爵身上的压力，一点也不比淮水关里的马特西亚斯大公爵要少。 淮水关是辉煌帝国第一雄关，也是帝国东边最关键的一道防线。贝肯鲍尔国王陛下敢于跟里加帝国撕破脸皮，帝**民们还保持着抵抗的信心和斗志，都是因为这道雄关的存在。 责任重大，影响深远，马特西亚斯知之甚深，那没什么好说的，也只有是“关在人在，关破人亡”八字而已！ 马特西亚斯大公爵只需一心战斗，无需顾虑其他。相比较而言，马特乌斯大公爵可就Ｃ心、忧心、烦心多了。 勃艮第行省地处中枢，聚集了帝国如今还能拿得出手的所有力量，负有支援其他两大战场的任务。 但是应该支援东边还是西边？支援部队的规模是大是小？这些都不可能有明确的命令，只能靠马特乌斯大公爵依据当时形势自行判断决定。 但两处战场的情况都不容乐观，他手中的军事力量也没有强大到能任由他挥霍的程度。在边境第一道防线外，布鲁塞尔的军队虽然像生了根一样没有动过分毫，大公爵却不敢真的拿人家当作摆设，派重兵防守是应有之义，自又是分去了一支不小的力量。 而境内的东南部山区混进来了一支两万人的里加部队，不但威胁到他们对淮水关的补给线，更让本土的城池村落都被战争Ｙ云所笼罩，同样不得不防备。 东线要支援，西线要支援，本土也要保有足够的军队力量。虽然勃艮第行省此时已汇集了帝都和汉诺威行省的大量兵力，自身本来军队规模也是不小。但方方面面都要考虑照顾到，容不得出一丝纰漏，还是把马特乌斯大公爵的头发都快愁白了。 如果不是新任大将军带着一支精锐跟辛德勒打游击，把两万里加军队给牵制在了东南山区，大公爵的日子恐怕更加的难捱。 据说他们干得还很不错，上一份情报送来的时候，就说已消灭敌人数量近3000人，那什么辛德勒应该也感到很Ｒ痛了吧。 但今天马特乌斯大公爵手中捏着大将军派人送来的密函，却是眉头紧锁，脸上犹豫不定，颇为为难。 “父亲？”穆勒不解的唤了一声。 在场的可不是只有他们父子两人，还有其他人在那看着等着呢。 “嗯？”马特乌斯大公爵下意识的应了，随即也回过神来。 他再一次把手中已看过多遍的密函一字一句的仔细看一遍，这才意态未明的长叹一声，把它递给了左边一人。 “马尔科侯爵，你也看一下吧。等下大家都看看大将军的信函，再一起商量合计一下那里面的内容。” 马尔科侯爵接过密函，打开一看。 那信中的内容倒是不长，寥寥数语已将要说的东西交代清楚。但马尔科侯爵脸上却露出了如同大公爵一样的震惊、犹豫和不信。 他飞快的将信件从头到尾再看了一遍，确认自己没有看错或理解错误，这才舒了一口气，把信交给下一个人。 在座的都是此时聚集在勃艮第行省的军中高层乃至核心人员，见到大公爵和马尔科侯爵看了信件以后的表情，都是心中惊疑，也十分好奇。恨不得把信抢过来，一睹为快。 好在信本来就不长，大家都看一遍也不花费太多时间，倒不需要受太久的煎熬。 当那信函在众人手中过了一圈，又一次回到马特乌斯大公爵手中的时候，场内陷入了一种十分古怪的气氛中。 大公爵扬了扬手中的信函，开口发问：“信大家已经看过，对于大将军的计划，都有些什么看法，不妨都说说吧。” 马尔科侯爵一言不发，却目光飞快的扫了场内一眼，将在场众人的反应看在眼里。 不出他所料，大家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是并不说话。 大公爵看了，眉头皱了起来。 那少年的计划颇为大胆，若是成功了自然一切好说。但如果计划开展不顺，稍有差池，引起的后果将十分严重。往最坏的结果想，甚至引起三条战线的全面崩溃，把辉煌帝国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事关重大，大家持重求稳，不愿轻易开口表态，也不算意外。 但战情如火，安东尼信中言明，信函送出时，已开始着手相关的布置安排，却是没时间让他们在这里慢慢嘀咕琢磨。 “马尔科侯爵，这计划你怎么看？” 不得以，马特乌斯大公爵只好点名提问了。 马尔科侯爵倒像是早有准备，抬头挺胸，两眼毫不回避的直视大公爵。 “公爵大人，我赞同大将军的计划。” 看着众人错愕的目光，侯爵大人颇有点小得意，补充道： “我虽然不懂军务，但对大将军却是极有信心。既然大将军觉得计划可行，那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在众人传阅浏览信函的时候，马尔科侯爵就已从最初的震撼犹豫中平静下来。想起临行前父亲对自己的特意叮嘱，他心中更是迅速的有了定论。 穆勒听他语气平淡，就如同在拍板确定等下去哪个酒楼喝酒一样。但平淡中隐藏的却是不容置疑、不可动摇的信任。心下不禁暗自嘀咕： “你说自己不通军务，这个我倒是相信的。不过身后就站着两个还是通得军务的军中将领，也不见你回头询问一句，开口立马就是赞同同意。看来这里这么多人，就数你对安东尼最有信心了。” 马特乌斯大公爵也是一愣。 他本来以为马尔科侯爵会含混敷衍的推脱一番，还为此准备了不少腹稿，这下子倒是一点都没能用上了。 大公爵又转向另一边的两位将领。 “两位将军，你们的看法呢？” 那两位将领正是第一、第二皇家步兵团的团长，与马尔科侯爵的汉诺威军队一起被安东尼派来勃艮第行省，听从马特乌斯大公爵的统一指挥调度。 两人对望一眼，心里已有计较。 第一团团长抱拳答道：“公爵大人，我们本是大将军麾下效力，大将军的命令，我等自当遵令而行。” 马特乌斯大公爵眯眼看他，微微点了点头。 虽然都是持赞同的态度，这团长的回答就四平八稳，甚至是滑头多了。 安东尼是国王陛下亲自册封的荡寇大将军，统领第一、第二皇家步兵团和第二皇家骑兵团出征，是两人的顶头上司。军中军法森严，上级有令，下级只能一丝不差的按命令执行，否则就是触犯军法，要受到严惩的。 他们只说是遵令而行，若计划失败，责任当然就是下达命令的那个人，却是跟他们两人无关的。 马特乌斯大公爵最后转向了自己儿子，勃艮第军中精锐猛虎骑兵团团长穆勒将军。 “穆勒，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此时聚集在这个地方，得以听闻讨论重要军事机密人们，大致来自三个地方。一是以马尔科侯爵为代表的汉诺威行省军队。二是来自帝都的第一第二皇家步兵团，以两位团长为首。最后的则是勃艮第行省的本地势力，穆勒将军正是其中的少壮派高级将领。 不像刚才两位团长一样圆滑世故，穆勒是纯粹的军人，考虑问题更多的从军事大势的角度出发。 略微迟疑一下，他才沉吟开口道：“大将军的计划想法很好，若能成功，可给予敌人极为沉重的打击。但有一点不得不虑，就是需要动用调度的军队力量太大。而我们勃艮第要照应的地方太多，抽调了兵力以后，若某处战场突然示警，恐怕……” 马特乌斯对儿子的吞吐犹豫大为不满，瞪着眼睛问道：“别扯那些有的没的，分析一大堆，最后论断却死活吐不出来。老子就是问你，到底是赞成还是反对？” 马特乌斯大公爵虽然不是淮水关的马特西亚斯大公爵那样的纯军人作风，但两人交情甚深，性格却是相近。哪怕是在这样的高层会议上，也是直接“老子、老子”的叫喊出来。 穆勒将军对此还不能有任何意见，谁让大公爵就是自己的老子呢。 “我赞成！” 作为勃艮第行省乃至辉煌帝国有数的少壮派将领，穆勒也是进取心十足，不怕冒险的个性。如果不是兹事体大，此计划无论成败都必将成为两国大战的一个转折点，他早就第一个赞成了。 “好！” 马特乌斯大公爵行事果断，当即拍板。年纪虽大，魄力却丝毫不让青壮。 “回函大将军，一切按他计划行事！我勃艮第必将全力配合。” 上架了。 嗯，就是这样。 对了，月票、推荐票、订阅、打赏，统统都砸过来吧，作者君表示来者不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