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求药

    自叶小川和萧正天消失后，花无心便把叶家村列为了重点监察之地，并派心腹告之叶家村族长，如叶小川回村，知情不报，灭其全族。刘夫人是看着叶小川长大的，对自己的孩子秉性了解至深，她知道自己的儿子，平日里有舞枪弄棒的喜好，不愿做农活，乡里乡亲的背后都称其不务正业，这些她都承认。要说叶小川打架闹事，她也相信。但要是说叶小川行偷窃之事，刘夫人绝不相信。

    叶小川和萧正天进入后院时，恰巧刘夫人到后院取粮食，打算到集市换些钱，同时打探儿子的消息。让刘夫人没想到的是，今日竟在自家后院与儿相见。母子事隔数日相逢，先是一愣，然后甚是激动。

    刘夫人是一位果敢坚韧的女性，日前听到关于叶小川的传闻，虽然心里着急，但日常生活仍如往常一般，今日突然见到爱子，情感虽有波动，但很快就控制住了，其神色反而变得肃穆起来。

    反观叶小川见到母亲，想到这几日的遭遇，鼻子一酸热泪直流。就在叶小川向前进走几步，来到母亲近前，跪倒在地，想向刘夫人夫人倾诉一二，不成想却被刘夫人一把拽住。只见刘夫人拉住了叶小川的臂膀，同时看了下身后的萧正天，一句话也没说，拉着叶小川迅速的来到屋内，萧正天紧随其后。

    进屋后，依然是一语不发，马上关上后门，拿起放在门旁的笤帚，“啪！”的一下打在了叶小川的背上，低声道：“说，你小子这几日是上哪去了？”不等叶小川回应，又“啪啪！”连打两下，说道：“外面传言你赌输了换粮钱，还偷了北隐剑派的东西，是不是真的？说，快说！”

    叶小川跪在地上，知道母亲是担心自己，便没有回音，想让母亲打两下发泄一下心中焦虑，低头不语，任由母亲抽打。

    开始，萧正天看到刘夫人责罚叶小川并没有阻止，想到这是其家事。但后来看到刘夫人并没有停下的意思，便出手夺去了刘夫人手中的笤帚。刘夫人这边还在挥舞着手臂，挥舞了几下后才发现手中空空，那扫把不知什么时候，跑道了叶小川身后的老者手里了，刘夫人见此景一时说不出话来。

    萧正天看着刘夫人，笑道：“老夫人，您可好啊！”

    刘夫人回道：“好，好！……失礼了，方才只顾着教训我家这混小子，怠慢了您！您是……”

    叶小川看到二人对话，便起身说道：“娘，这位是北隐剑派的掌门人萧正天，萧老侠客，是孩儿的师傅！”

    刘夫人听闻此言，身体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惊叹道：“您，您就是这北隐剑派的掌门人？”

    萧正天微笑着点了点头。

    叶小川抢进一步，说道：“娘，您别站着了，您站着，我师父也不好坐下啊！您先坐下，有话咱们慢慢说。”

    紧接着，叶小川便把事情的经过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刘夫人听叶小川讲完后，又看了看萧正天，萧正天点了点头。

    刘夫人眉头舒展，坚定地说道：“我就说我家小川不可能做出不耻之事。”这时刘夫人转头又看了看叶小川，说道：“小川，娘刚才把你打疼了么？”

    叶小川故作疼痛的回道：“诶呀，娘，您不说我反倒没反应。您这一说，我怎么觉得我这心痛、肝痛、胃疼，诶呀……诶呀，我这屁股也痛！”说完哈哈大笑起来。

    刘夫人起初当真，甚是紧张是不是因自己刚才失手打伤了孩子，后看到小川哈哈大笑，这才反应过来，说道：“你这臭小子，连你老娘你都骗啊！”说到这，刘夫人才看到叶小川的左眼上缠着一块粗布，便问道：“小川，你这眼睛怎么了？”

    萧正天一听，急忙解释道：“老妇人，这个我刚才忘向您提及了，小川这眼睛无恙，只不过在山中随我习武时，走火入魔，不纯真气被逼入左眼。如若视物，便会发狂，故缠绕粗布遮挡之，日后勤加研习内功心法便会痊愈。”

    刘夫人听到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说道“小川日后要听萧掌门的话，认真习武啊！跟着萧掌门是走正道，以后一定有出息啊！这缠着布条多寒碜，等娘一会给你封一个眼罩带上。”说完起身，挽起了袖子说道：“好，萧掌门您先坐着，我去后厨先做点吃的，您和我家小川这几日劳累，一定饥寒交困，稍作休息，我去去便来。”

    萧正天回道：“老夫人不用麻烦，有什么干粮，我二人用些便好。”

    叶小川说道：“师傅，没事的。我娘做的饭可好吃了，一会就好，到时您尝尝。”

    这时刘夫人已出屋到了厨房，萧正天也就没说什么。过了约一刻钟，刘夫人端上了一个大托盘，盘中盛放着四盘菜，一壶酒。刘夫人把菜放到了桌上，说道：“萧掌门，我庄户人家没有什么上好的食材，怠慢您了。”

    萧正天说道：“诶，老夫人此言差矣，我等都是江湖中人，没有什么挑剔地，您老不必麻烦。”

    刘夫人回道：“不麻烦！不麻烦！萧掌门平日怎会到我这偏破陋室，您的到来使我小屋蓬荜生辉啊！更何况您收我子为徒，此恩老妇终身难报啊！”

    萧正天说道：“诶，老夫人，言过了！我与叶小川师徒之缘，乃天意相授。况且叶小川对我也有救命之恩！”

    叶小川看到这二人对话，笑道：“娘，您就别多语了，师傅现在有伤在身，您就让他老人家，用完饭，好好休息休息吧！”

    刘夫人听完叶小川话语后，说道：“对，对！萧掌门先用饭，然后早点休息！我一会到集市上请个郎中，给您看看。”

    萧正天说道：“这如何使得，这小事还劳烦您费神。”

    刘夫人回道：“不妨事，不妨事。”

    萧正天想了想，说道：“好吧，那就有劳刘夫人了，不过我和小川二人正处于险时，不宜与外人蒙面。不如这样，我写下药方，请刘夫人照此方到药房拿药，而后把药煎好即可。”

    刘夫人听罢，点头说道：“对，这个法子甚好！”

    萧正天接着说道：“那还请老夫人拿些笔墨，我好写下药方。”

    “好！”刘夫人回道了一声。

    片刻刘夫人拿了些笔墨，递到萧正天面前。

    萧正天刷刷点点，写了一副药方，递与刘夫人，说道：“那就有劳老妇人了。草药买回后，正常熬制既可。”

    叶小川补充道：“娘，小心啊！别走露风声。”

    刘夫人一笑，说道：“你娘虽老，但还没糊涂，放心吧！诶，对了，这是娘刚才给你做的眼罩，你先带上，等以后娘再买一块好的面料给你做一个漂亮的。”

    说完把眼罩给叶小川换上，说道：“诶，这回利索多了，等娘回来再给你买只猪腿，给你和师傅补一补。”

    萧正天听罢，说道：“刘夫人不必如此，因时间紧促，我们午后稍作休整，趁夜离身，故简易行事为好。”

    刘夫人点了点头，便去了集市。

    叶小川和萧正天边吃边聊，萧正天问道：“川儿，看你这吃相，想必是饿坏了吧！”

    叶小川低着头，边吃边说：“啊？师傅，难道你不饿么？这几天神经一直紧绷着，也不觉得饿。现在一放松，我这肚子就受不了了。”

    萧正天说道：“以往为师闭关时，通常是一月一食。等你内功有成时，自然就会明白。”

    叶小川惊讶道：“啊？一月一食，我的天啊！要是我，早就饿死了！”

    萧正天笑了笑，看着叶小川说道：“川儿，你的爹呢？”

    叶小川抬头看了一眼萧正天，说道：“呃……我娘对我说，我下生后没多久，我爹就过世了……”

    说完低着头，放下了手中的筷子。

    萧正天问道：“哦，因何缘故？”

    叶小川低头回道：“我娘说，生下我后，我爹为了给我娘补身子，上山挖草药，不幸坠崖……”

    萧正天看着叶小川，伸出手拍了拍叶小川的肩膀。

    叶小川和萧正天你一言我一语，边吃边聊着。用完饭后，由于近日劳累，师徒二人很快的就睡去了。

    刘夫人给叶小川和萧正天做完午饭后，便拿了些钱物，来到叶家村的集市中心。

    叶家村虽然不大，但却是北隐山附近方圆百里的唯一村落。又有得益于北隐剑派常年商贸往来，比起周围其他村镇富裕得多。

    此时已是巳时，集市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刘夫人像往常一样，一边与街坊打着招呼，一边留意着街道上巡逻的北隐弟子。刘夫人一边买着东西，一边来到了集市东边的一家名叫“济世堂”的药铺。

    刘夫人来到了药店门前，驻足往四下看了看，见没有什么异常，才快步进入门堂。正巧今日济世堂药铺没有什么生意，店小二正在那打盹犯困，忽然看见来了客人，马上起身笑脸相迎，说道：“诶呦！这不是刘大婶么？您这是瞧病，还是拿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