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6 幻想乡驻天界大使馆大使秦恩
永远亭，意外的大度。 深知永远亭能量的人们出乎意料的发觉永远亭公私分明的一面，他们并没有因为某些笨蛋做的那些事情而迁怒全部的人类，虽然态度不再像原本那样友好，但是他们也没有去刁难普通民众。 但是黑雪却是知道这个大度是怎么来的，那个叫秦恩的男人从自己这里挖来消息后，他就将消息出卖给永远亭，永远亭拿到那些人的人头后才平息的怒火。 黑雪脑海里浮现那个叫尼亚的男人还有他同伙的头颅：他们的头被永远亭用防腐剂腌制好，摆在最显眼的地方，暴尸数日，只要是人类睁开眼睛醒来抬头就能看到那些怒目圆睁的人头。 这种示威产生很大的效果，很多人都开始安宁起来，那些死者的头颅平息永远亭的愤怒，而在愤怒消失后，她们倒是也没有彻底抛弃人类，仍然每日给着救济的补给，姑且，还算是一群好人吧？ 不……用好坏去评价一个集体，这不是什么聪明的事情——黑雪抚摸着手中的弓，如此的想着。而站在黑雪身边的青壮们也都沉默着调试着自己手中的枪械与武器。 他们的脸上带着紧张、兴奋、无奈等各种各样的表情，若是平日的话，她是绝对不会率领这一群乌合之众去做什么的，然而现在却是非常时期，管不了那么多，黑雪她只能妥协。 这群人看向黑雪的目光也极为复杂，他们已经知道永远亭那越来越冷漠的态度是怎么回事，虽然面前这个女孩只是从犯，但是却不可否认她在其中扮演一些角色…… 说没有芥蒂是假的，不过这个时候他们也没有什么心思、也没有什么能力去挑三拣四的，于是只能用沉默来应对，谁都没有开口，都各自准备着自己的武器。 他们来到黑雪身边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食物，就是因为这个。 救济的补给很重要，但是却远远无法满足人类的胃袋，人之里还要重建，病病殃殃的人是无法重建家园的，为了能更好的、迅速的建立自己的家园，人类开始在这个时候选择主动出击。 永远亭也没有阻止这些人，甚至在每次受伤后，永远亭也尽力的去救治受伤的人，而黑雪也表现出她的统率能力，阵亡率极低，这一系列的举措和局面才让人类的群体当中出现一些活力。 人之里的人类一直都与天斗与地斗与妖斗，自然不乏一些血勇，于是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一群强悍、年轻的人全都出现在黑雪的身边，她的队伍开始壮大。 这可不是打打牙祭这么简单的，黑雪比这群人知道的更多，距离那次暴动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这个时候正是最为寒冷的时期，尽管黑雪的妖怪血脉能抵抗严寒，但是却不能完全忽略凛冬带来的威胁。 而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凛冬失去食物是一件很糟糕的事情，妖怪山给的免费物资用不了多长时间，等食物用光后，永远亭就算再怎么心善也不会继续维持一堆失去家园的累赘。 在黑雪思考方向的时候，前去探路的家将却是回来向着黑雪报告道：“黑雪大人，那些妖怪已经进去了。” “我知道了。” 她抓起一把白雪，将其涂在脸上。 这种刺骨的感觉让黑雪的意识变的清晰，思维也不再开始跑偏，她的思维开始进入正轨，而身边的人看到这一幕也有模有样的做着，在冷雪的刺激下，他们也开始集中精神。 “跟上我。” 黑雪一声令下，周围的那些青壮们都拿起武器随着黑雪，一深一浅的踩踏在白雪上，然后向着前方前进，一百多米的距离过去后，他们看到的是一个简单的妖怪城寨。 没有任何防御的设施，能看到篝火，那是同样失去家园的妖怪，以一种游猎的方式在幻想乡自由活动的妖怪，他们刚刚狩猎归来，家里的孩子都嗷嗷待哺，妇女们开始忙碌着。 能看出来那些精壮的妖怪很累，在这大雪天也找不到什么好东西，他们警戒心很低……估计是因为疲惫的缘故，并且在数量上，远远不如黑雪带来的人。 黑雪等人都穿着能跟周围的大雪融为一起的白色服装，他们缓缓的靠近那个部落，到这个距离的时候对方还没有发现，而建造起来的简易帐篷与食物的香气却是越来越近。 他们，没有什么反应。 而黑雪等人期待的反应就是如此！ 在这一瞬间，黑雪猛的从障碍物当中冲出，踩在石头上，尽管这个妖怪部落大部分青壮戒备心不足，可是也有一些担当守卫或者是在这附近闲逛的妖怪，黑雪突然出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 但是当他们看到黑雪手中那锐利的箭矢，就知道他们心怀不轨了，充当警卫的青壮下意识的要呐喊，黑雪在他们张口的那一瞬间射出手中的箭矢，直接洞穿他们的喉咙。 这就是个开始的信号，在黑雪率先动手以后，那些跟在她后面的那群人才开始行动，喊叫着怪异的声音，这群人开始与这些被打的措手不及的妖怪们，开始冲突。 局势迅速的倾斜，带着疲惫归来的青壮被打个措不及手，而准备齐全的人类损伤却是很少，于是局势是毫无悬念的向着黑雪这一边倾斜。 黑雪擦掉脸上的血迹，这血迹是之前她冲入帐篷的时候弄的：进去的时候那个帐篷里的男主人（妖怪）向着黑雪发动攻击，而紧随黑雪后面的忠诚侍卫迅速的击毙那个妖怪，虽然黑雪没有受伤，但是在那近距离之下那些血却是染红她的脸，随后黑雪走出这个帐篷，帐篷内的妖怪妇女和妖怪小孩都被黑雪的侍卫拽着头发给拎出来，拉到外面就是一阵毒打，枪托砸在那个妖怪女人的脸上，血被溅的到处都是。 “不许你欺负我娘亲！” 那个妖怪女孩突然跳起，向着殴打妇女的侍卫脖颈狠狠咬过去。 妖怪的爆发力极为惊人。 哪怕是小孩子也很强，没及时防备的侍卫被这个小孩当场咬破喉咙！ 咯嚓！ 侍卫瞪着眼睛看着咬着自己脖子的妖怪女孩，嘴巴一张一合的似乎是在咒骂，但是被咬破喉咙的他根本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带着恨意离开了这个人世。 带着愤怒目光的妖怪女孩吐出嘴里的人rou，下意识的向着自己身后的母亲那里走去，但是黑雪射出的箭矢却是飞了过来，听到箭声的小女孩一转身就看到那数根箭矢向着自己飞过来。 但是在下一刻，她的母亲却是推开她……那个小女孩柔弱的身体怎么能承受的了那在生命最后一刻爆发的那一推？直接飞出去飞的好远，而她小小的眼睛最后看到的是被射成筛子的母亲。 女孩滚落到雪地当中，眼含热泪的注视着自己的母亲渐渐倒下，而维持着射箭动作的黑雪面容，被她深深的记录在脑海当中。 黑雪凝视着那个小妖怪，再次开始准备射击，手中的箭矢也开始搭上弓，瞄准那个落入雪地的妖怪小孩——若是能的话，尽可能斩草除根。 可是在握着箭矢的时候，突然的地面又开始震动起来。 “这是余震！？” 黑雪手一松……箭矢就射偏了，然后脚下也开始不稳的晃动，在这个时候不少妖怪找到机会逃跑或者是反戈一击也伤到不少人。 只是这个余震并没有持续多久，在这段时间像是这样的余震已经发生数百次了，黑雪并不觉得意外，幻想乡的灾祸还没有彻底平静，但是这个时候突然震动却是没有想到的，在这个时候损失突然就加大了。 但是，也只是损失而已。 剩下的这些老弱病残是不可能让局势再次逆转的，于是……在经历一段时间的不适应后，又开始恢复原样，不少没有跑掉、反戈一击的妖怪们，全都被当场斩杀。 余震，迅速的平静下来，这个余震持续不了多长时间，时间是论秒算的，不过就算是这么计算也没有过太长时间就是。 “妖怪就是妖怪，真是大意不得。” 注视着自己那个倒霉的属下，黑雪有些懊悔，只是没留神的功夫就突然的被个小孩子咬破喉咙，人类跟妖怪对抗，还是有些吃力。 而在察觉到这里异常而去搜索那个小妖怪的人们却是赤手的回到黑雪面前无奈的说：“黑雪大人，那个小崽子不见了。” “别管那个漏网之鱼了，一个妖怪小孩子能有什么油水？” 黑雪，放弃斩草除根了，那个小妖怪，只是个无所谓的杂鱼而已。 若是在自己面前的话黑雪肯定将其杀掉全无犹豫，但是已经离开那么远遁入雪地当中，那还是算了。 之前那个小妖怪的表现很让人心惊，只是一不小心，自己那百战的家将瞬间就被咬断喉咙咬死，注视着自己脚下这个可怜的家伙那被咬开的脖子，黑雪也不由得觉得脊背发寒。 追那种野兽有些危险，本身没有什么油水，追上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并且在那过程当中很可能又有新的损伤。像是之前那样小妖怪的，可不止是一例。有不少小妖怪或者是一些妖怪女人跑掉，他们没有跟黑雪等人硬碰硬，而她带来的人也不过是人类，单打独斗就算是妖怪当中没啥战斗力的家伙也有被翻船的危险。人之里青壮数量是有限的，能节省就尽可能的不要去浪费生命跟妖怪去拼命。 反正，不是什么特例，三三两两的漏网之鱼而已，成不了大气候：这可不是黑雪第一次这么做了，今天掠夺的这个妖怪部落，绝对不是第一个，也绝对不是最后一个。 “赶快将他们的物资全都抢走……我们需要的是物资，能让我们熬过冬天的物资。” “那这些人怎么办？” 黑雪注视着被群体拉到广场上的妖怪家庭，带着愤恨之色的妖怪小孩与惊慌失措的妖怪老弱，黑雪看到这群人的时候突然没什么兴致说话了，只是做出一个动作。 看到那个动作以后，那些仅存下来的妖怪们神色慌张，而黑雪的侍卫和那些幸存下来的人类勇士们，要么手起刀落，要么扣动扳机，一个又一个人倒在血泊当中。 地面变成红色的，雪被温暖而猩红的颜色给融化，他们的生命开始渐渐凋零，就算是妖怪被斩掉头颅也没有多少能活下去，之前来很热闹的妖怪部落，彻底的成为只有亡魂的死域。 “回去吧，今天的狩猎，到此为止！” 这些妖怪们收集的财产和物资都被装好，早就被带来的马匹与车辆将这些东西运走——连同牺牲者的尸体，一起运走。 骑在马上的黑雪抽动马鞭，催动胯下的马匹和幸存下来的人们向着原本居住的地方赶去。 血液渐冷，尸体在雪中开始僵硬，整个部落都静悄悄的，能被带走的东西早就被带走了，只剩下一堆黑雪等人瞧都懒得瞧一眼的垃圾，连食腐的乌鸦都不存在，全都静悄悄的。 外面的状况不怎么好，日子也很难过，但是秦恩在妖怪山过的却是十分的惬意，余震什么的根本感觉不到，妖怪山的抗震能力真的是没话说！ 若非是之前有人讨论余震的事情还真不知道有什么余震发生呢，桌子上的水杯也只是稍微动一下而已，那点幅度根本无法引起秦恩的重视。 拒绝凛的邀请并没有带来什么特别严重的后果，灵鸠伊凛还是像是原本那样将秦恩当座上宾，仍然热情的招待秦恩——好几个月，态度依然是原本那样热情。 “那个天狗，真是个讨厌的家伙。”只是当天回去以后，胡桃和今泉影狼却是对射命丸文怨言十足，就算那次推倒凛的事情过去好久她们仍然没有给射命丸文好脸色看。 “射命丸文那家伙就是那样的性格，你指望她有节cao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对于这两人的抱怨，秦恩却往往都是笑着敷衍几句，但是实际上却是在心中为射命丸文竖起大拇指，虽然说有些时候挺让人生气的，但是大部分时候还是听讲道义的啊，射命丸文，GJ！ 还是那句话，妖怪山日子过的十分惬意，和凛之间啪啪啪也没有影响凛的态度，拒绝也仍然是那样，日常仍然是继续着，秦恩等人在妖怪山度过一日又一日，而凛，也有自己要处理的公务。 唯一能算的上是变化的，那大概也只有在那天之后：不知为何找灵鸠伊凛提亲的人少许多，甚至已经没有了，而秦恩走在路上有些时候，偶尔会有些天狗用敌意的目光注视着秦恩。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不，或者是说这是某人故意散播出去的吧？ 不过，这没什么不好的，凛能更加认真的工作而没有人在亲事方面打诨插嘴，秦恩虽然被那些敌意的目光搞的不能愉快的在妖怪山内闲逛，可事实上影响也不大，呆在屋里也挺有意思的，照顾初代，跟梅莉聊天，然后逗弄逗弄莲子，和胡桃和影狼折腾玩玩……偶尔看着本居夫人在给本居小铃和宇佐见莲子补习，嗯，也是很有趣的日常风景，秦恩一度以为，今年或许就这么直接过去。 但是就在秦恩这么想着的时候，他突然感觉这个房间的气息有些不太对，这种感觉就像是原本属于自己的房间内突然的出现一个跟自己气息格格不入的人。 意识到不对劲的秦恩转过头看向散发着强烈违和感的地方，在那个原本没有人的地方突然出现一个让人吃惊的意外人物！ “蓝、蓝、蓝蓝蓝蓝蓝蓝蓝蓝大人！” 黄金般的金色短发，宽松的道袍，还有那毛茸茸的九尾——秦恩的顶头上司八云蓝突然出现在房间当中。 她的目光没有在秦恩身上，而是打量着这个房间，在将这个房间纳入视野当中后才缓缓开口说道：“你在这里过的还真是惬意啊，秦恩。” 秦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蓝大人这个问题，这究竟是蓝大人现在是不满还是不满？ “橙转达给你的任务，你做了吗？” “我做了，我努力去做了！” 秦恩连忙回答道。那只猫妖给自己的任务：一点支持都没有的任务秦恩觉得自己做的还是很成功的，从妖怪山去借物资，然后由永远亭开支配分给那些无家可归的人。 从某个角度来说，秦恩很成功。 蓝也没有否认秦恩功绩的意思，点头说道：“你的确在努力在做……虽然有些过于取巧，但是成果还是不错的。” 呼……秦恩不由得松了口气，看来蓝大人对自己的做法还是很满意的。 “只是，秦恩，我希望你能尊重橙，你能好好的辅助她……她现在没有什么经验，也不知道事情该去怎么办，我需要你对她有些耐心。” 八云蓝皱着眉头说完这句话，秦恩心中也是苦笑起来，耐心？辅助那个猫妖？这个任务超难的啊，那个猫妖根本不可能跟我一起愉快玩耍啊！ 再说，让我去辅助您家孩子能行吗？您就不怕那只猫妖成为一个逗比？若是最终发展是那个样子您真的不会打死我吗！？ 教育乃是百年大计啊，蓝大人您千万要慎重啊，不要随意的将责任给我这个不负责任拔DIO无情的逗比啊！ “现在我过来，是有个任务指派给你…………” 终于走入正题了！ 秦恩听到蓝大人的这番话后不由得认真起来，虽然心里对蓝大人有点……一点点不满，可是秦恩好歹也是靠着八云家吃饭的，做事情还是认真点好。 最起码的，姿♂势要摆正，哪怕是装也要装出我认真听你说话的假象！ “秦恩，接下来你的任务是以使者的身份——以妖怪贤者使者的身份出使天界。” “！！！！” 出使天界？ 天界这个词秦恩有概念，在幻想乡生活这么久了，秦恩也知道幻想乡上空存在个叫天界的地方，据传言说是个格外美好的地方。 想到这里秦恩不由得有些激动，终于来了吗……我身为体制内公务员(尽管是临时工)公费旅游的美好生活，终于到来了！ 八云蓝皱着眉头看着走神的男人，出声道：“秦恩？你有在听我说话吗？” “……说什么……啊！听，听，听！听着呢！” 只是，秦恩的回答并没有让八云蓝满意，刚才他发呆走神的模样让她不由得担心，面前的这个轻浮的男人真的能担当这个重任吗？ “——看来在出使天界以前，我有必要让人教会你礼仪。” 秦恩听到这话傻眼了。 礼仪？我现在要学什么礼仪？ “天界虽然也在幻想乡内，但是却跟幻想乡不太一样，许多地方我希望你能注意一下，不要丢脸。” 蓝义正言辞的说着，从态度来看，没有任何商谈的可能性啊！ 算了……学就学吧，子曰：就算年龄大了也不要忘记学习，否则的话你会被教做人。 学就学呗，就当增加姿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