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八零章 幽灵船
面对玄玉的步步紧逼，女老板不住地向后退，她想找机会夺门而出，但露西雅早已摁住了她的肩膀。见此情形，女老板再一次媚笑道：“先生是要这瓶香水吗？那可不行，这是我的私人用品，可是不卖的哟。” “私人用品吗？”玄玉道，“我可是从头到尾都不见你使用，就算现在你身上沾有香味，也只是刚才你将香水瓶藏入胸口的缘故吧。”玄玉说着将她手中的黑瓶子夺了来，“这种装饰还真不像女子用的，倒像是为男人准备的！” “你胡说！”女老板突然紧张起来，“这就是我自己用的！” 玄玉根本不理会女老板的辩解，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道：“啊，我竟然忘记了，你刚才好像说过，你的心已经给了R？那么……”他的目光转移到香水瓶上，“这便是R的私人用品吧。” 女老板紧咬嘴唇，恶狠狠地瞪着玄玉：“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但是我知道你，从见你第一面就知道你是谁。” 玄玉摇摇头，面露惋惜之色：“开始的时候我倒是不那么确定，只是觉得这香有些特别。要不是你心中有鬼自己跳了出来，恐怕我现在已经走出去了。难为你隐藏了这么久，真是可惜啊。” 女老板冷笑一声：“R说得没错，你确实很难缠。你想找他？呵呵……我不会让你从我这套出任何关于他的信息，因为我对他是绝对忠诚的！”说着，她牙齿一咬，口吐鲜血，登时就断了气。 当路易接到报案的时候，她有些吃惊。案发的地点就在国王大街上，而且是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在禁卫队眼皮子底下杀人行凶。愤慨的她急忙带人赶到那家香水店，本想着一鼓作气将凶手绳之于法，但是当她听到目击者对两名嫌疑人的描述时，她的想法改变了。 “他们是一男一女，都很年轻。男的是东方人，长得十分俊美。女的看上去更小，有一头火红的长发……”当记录员将这些呈报给路易的时候，她只是默默点头，然后趁人不注意将这页撕去了，她知道这案子要破起来绝对不会那么简单。 女老板的尸体倒在地板上，路易上前检查。当她发现对方是自己服毒的时候，沉重的心情轻快了许多。一个不经意，她瞥见死者的手指。路易微微蹙眉，女老板那刺眼的红指甲透着一丝诡异，她凑近指甲闻了一下，虽然有浓烈的香水味干扰，但依然能够嗅到一点血腥味。随即唤人来仔细检查了一番，果不出所料，那是血染上的！ 路易走出香水店的时候，心中便已有数了。玄玉和露西雅不可能没有来由的到这里杀人，看来这家店也要好好查验一番。几米之外，望着禁卫队的士兵进进出出的香水店，隐藏着的R恨得咬牙切齿，他一拳砸在墙上，颤抖的嘴唇半天才发出一句话：“玄玉！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此时，天已近黄昏。一地的落叶暗示艾格瑞姆已经进入冬天，冷风卷地而起，路易望着远方昏暗的天空，感受着空气中的湿度，她叹了口气，今晚估计又是个雨夜。什么时候艾格瑞姆这么多雨了？她摇摇头，一种莫名的伤感袭上心头。 与路易心境截然不同的地方，维洛港附近的“金猴子”酒馆又迎来了一个嬉闹杂乱的夜晚，老板娘安吉丽娜将一桶桶美酒搬入后厨，这是为那些水手们准备的。那场海啸令水手们滞留在这里，无所事事的他们每晚都要光顾这座酒馆，一半为酒一半为人。但是聪明的安吉丽娜知道，这些水手就算说尽了世间的甜言蜜语，都不能当真。 她曾经上过一次当，只仅此一次，让她养成了看海的习惯，特别是在天气恶略的时候，更无法自已地频频望向那苍茫的海天之间，转头之后面脸笑意招呼客人，喝得醉醺醺和他们开着下流的玩笑。只是稍一得空，她便再次透过窗户望向那一片灰暗，她知道自己等的人不会回来了，但却依然习惯这样凝视。 今天也是一样，海风呼啸起来时，安吉丽娜就知道海上下雨了。搬完最后一桶美酒之后，“金猴子”也要开张了。趁着个这当儿，安吉丽娜像往常一样向海面望去。夜色笼罩的地方风雨交加，海浪上下翻涌，隐约之间，一艘大船闯入视线，船上没有灯火，船身在风浪中剧烈摇摆。安吉丽娜揉了揉眼睛，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虽然不是水手，但长居海边，她知道那样的剧烈摇摆按照常理早就应该倾翻了，但它没有，反而越来越近，轮廓也逐渐清晰起来。 安吉丽娜睁大了眼睛，气提到嗓子眼却忘记呼出去。那是一搜破旧的残船，到处是被侵蚀的痕迹，水藻和贝类布满了船体。听不到马达的声响，安静得如同幽灵一般缓缓向前，从黑暗中驶来又驶回黑暗中。正在安吉丽娜颤抖着身体发不出声音时，第一位客人上门了，他拍了一下安吉丽娜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然后指着海面让客人看。 “什么幽灵船？哈哈哈，老板娘没喝就醉了！” 客人讪笑着走进酒馆，只留老板娘一人对着空荡荡的海面发呆，难道是眼花了吗？安吉丽娜摇摇头，也跟着客人走了进去。“金猴子”酒馆的一天刚刚开始，而海上一天已经结束了。 当阳光再次普照大地的时候，暴风雨收敛了锋芒，这之后的海面和尚未苏醒的维洛港一样异常宁静。可是在艾格瑞姆的另一头，一贯静谧的新月庄园却迎来了一个热闹的清晨，这一切都始于镇妖石向莫安的汇报。 “你说什么？”莫安听到它带来的消息有些吃惊，“后面的海滩上出现了一艘大船？” “昨天还不在那里的，”镇妖石道，“今早便出现了，应该是昨晚靠岸的。” 莫安听罢，点了点头。他示意镇妖石离开，对于这艘船他心里有数。算算日子今天刚好是第三天，那船应该是迪阿玛的杰作。在此之前，莫安对迪阿玛是极不信任的，但是此时他怕是要改观了，原来看着糊涂办起事来还是有些手段。莫安心中暗自称赞着向海边走去，但是当他到达那里的时候，之前在心中对迪阿玛的称赞尽数化为泡沫随着海浪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