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胡姬十四岁
鹦歌的武功不错,胡姬也曾经是敢与杨明正面搏杀的人,虽然只是被一招秒杀的角色,但也是有着武艺傍身的,但哪怕两女都是从小习武,有些事情终究是女人做不了的。 比如扛东西这样的活计。 房子虽然可以租,案几、柜子、席子这样的东西也有前房东赠送,但床这样的东西却只能由鹦歌与胡姬自己去挑选。 而这个时代的床是一种很复杂的家具,绝不是几块木板合在一起外加四条腿就能够解决的东西。 主卧中,鹦歌与胡姬两人小心翼翼的蹲在一旁,随时等候着杨明的吩咐,而杨明此时正满头大汗的用一块块木头组合着勉强已经能够看出轮廓的床榻。 这架床似乎有些复杂,最起码复杂的程度要超出杨明的预料,他那可以开碑裂石的手在此时却忍不住有些颤抖。 谁能知道,在这个时代的人竟然已经开始卖这种组合床了,只是,当想到墨家与公输家的那些堪称黑科技的机关术时,出现这般繁复的组合床似乎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只是,这可是难为了杨明,前世的他,动手能力就不怎么样,这一世的他虽然动手能力得到了巨大的提升,在提升的方面仅限于动手打架或是杀人,在组装床榻这方面,却是一点也没有提升。 再次将一块木板安错的杨明不由抱怨道:“鹦歌,你到底买的是什么床榻?” “主人,我也不知道啊。”蹲在地上的鹦歌抬起头,瞪着无辜而单纯的大眼睛道。 “不知道你还买?”被折磨的近乎失去耐心的杨明没好气地说道。 “但我知道这架床榻是最好的啊。”鹦歌依旧无辜地说道。 “你怎么知道它好不好的?“杨明再次从胡姬手中接过一块床板道。 “因为它贵啊,贵的肯定是好的。”鹦歌现在似乎真的只是一个天真的侍女,曾经那个设计围杀杨明的夜幕女杀手已经消失了。 “贵?这就是伱的理由?不装了,你自己来吧。”再次受挫的杨明索性放弃了挣扎,直接从之来得及拼出四条腿的床榻边走开了。 “鹦歌愿意为主人解忧呢。”鹦歌说着站起身,施施然地从杨明身边挤到了床榻边。 鹦歌没有第一时间拿起那块床板,而是慢悠悠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怀中,在杨明愕然的视线中,从胸前交错的衣襟中掏出了一张素帛,随即弯下腰,慢悠悠地将素帛铺展在床板上。 杨明凝神看去,只见上面有着一幅幅的床榻解构说明图,想到方才自己的窘态,杨明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在他的面前清晰的摆着一个事实,自己被眼前这个看似‘忠良’的侍女给骗了。 “你……”杨明指着那张素帛,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主人,在来到咸阳后,你的警惕心可是降低了很多很多啊。”正在不断试探着杨明底线的鹦歌先发制人了。 “你说的对,是我的问题,最近这段时间,过的太过安逸了。”杨明长叹一声道。 在远离危险后,自己是不是对自己太过放纵了?杨明在心中想着,开始回忆起自己与紫女分别后这段时间的经历。 将腰身弯下,照着图谱中的步骤组合着床榻的鹦歌久久不曾听到杨明的声音,下意识的转过头,却见杨明神色怔怔的直视着前方,不知道是在想着什么。 鹦歌的脑袋顺着杨明的视线看去,正看到自己背后的曲线,在她背部的近乎完美的曲线中,杨明视线落下的点似乎是……。 突然间意识到什么的鹦歌连忙转过视线,两条因为弯下腰身而微微躬起的腿却是下意识的并在了一起,那里似乎中了一箭,心正在不受控制地噗通噗通跳了起来。 杨明,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鹦歌面前的时候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夜幕任务中的一个漏网之鱼而已,如果不是因为雪女的原因,她这样的夜幕顶级杀手根本就不会远赴雁门郡,行守株待兔之事,等着杨明与雪女两人自投罗网。 在那之前,她只是将杨明当作自己无数次任务中的一个普普通通,但却因为一些意外因素而变得有些麻烦的任务目标而已。 但当她带着夜幕杀手在司马家等到了上门的两只‘兔子’时,才骇然的发现,那根本不是自己要等的‘兔子’,而是磨牙吮血的猛虎。 一队杀手近乎全军覆没,最终只有一个人重伤逃离,连她自己都在重伤之中被投进雁门的死牢之中。 在那不见天日的死牢中,她自己抱着对生命的渴望,忍受着剧烈的疼痛和让人绝望的环境,苦苦的挣扎着,在绝望中,就在她准备放弃自己生命的时候,杨明却再次出现在了她的面前,在黑暗中,向她伸出了手掌,将她拉进了光明之中。 没有人知道当鹦歌就要迎接死亡之时,握住杨明手掌的一瞬间感觉到温度对于鹦歌来说有着何等的意义。 对于成为杨明的侍女,鹦歌并无多少抵触,她是杀手,什么事情没有见过,尤其是在见到杨明与紫女之间的相处之后,更是让鹦歌产生了一种久违的羡慕。 来到咸阳后,时间只过去了不到半个月的时间,但在这半个月的时间中,鹦歌却经历了一种全新的生活,一种她在幼年之时曾无比渴望的生活。 尤其是那一晚在杨明讲述的故事中,她不自觉的就沉浸在其中,在她的脑海中,曾经恐怖的记忆正在发生着蜕变。 这种蜕变让她期待,同样也让她害怕。 而方才,即是她对杨明的一次试探。 好在……想到这里,鹦歌的脸颊上不由浮现出淡淡的红晕。 我只是无力反抗而已,反正侍女总归是要走上那条道路的。鹦歌想着,手中的木板却是一个不小心掉落下来,正砸在脚上。 一声痛呼中,是满怀恶意的笑声。 临近傍晚的时候,属于杨明的小院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杨明坐在院中抿着一口热茶,胡姬在厨房中炖着羊肉,而鹦歌则站在屋檐下,手中正举着一串铃铛想要挂到房檐上。 看着费力的踮着脚却总是够不着的鹦歌,杨明也是笑了,鹦歌说自己在来到咸阳后放松了警惕,这个女杀手又何尝不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的过去。 曾经一个轻功纵身解决的事情,此时的鹦歌却如此费力的去抓屋檐下的挂钩,这样的生活到底是好还是坏?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吗?杨明却不想再想下去了,索性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鹦歌走去。 在鹦歌的一声惊呼中,杨明直接抱着她的双腿将她举了起来:“现在可以挂上了。” “啊?”一阵失重的鹦歌晃动着手臂,让手中的铃铛发生一阵混乱而悦耳的铃声,一如现在的鹦歌一般。 低下头看了一眼杨明,鹦歌连忙将手中的铃铛挂在了屋檐下,随后更是扯下发间的丝带在挂勾上打了一个活结。 “主人可以放我下来了。”只觉得大腿之处,在杨明地手掌覆盖之地分外灼热的鹦歌竭力让自己平静地说道。 “那你可要稳着点,别摔了。”杨明说着,慢慢将鹦歌放了下来。 在鹦歌双脚接触地面的瞬间却是一个小小的趔趄,紧张之余连忙抓在了杨明的手臂,发间珠钗晃动,一如她此时的心情一般。 “你现在倒是越来越像侍女了。“杨明看着惊慌未定的鹦歌,语气莫名地说道。 “鹦歌本来就是侍女。”鹦歌道。 在两人说话间,胡姬已经端着食物走出了厨房。 这个胡女的厨艺还算不错,但这只是建立在她是胡人的身份上,说是不错,其实也就是一盘烤肉加一锅炖的软烂的羊肉和几碗粟米饭而已。 “今天是个好日子,来,喝一杯。”围坐下院中石头桌前的杨明道出三杯酒水道。 “第一杯,为搬入新家。”鹦歌双手接过酒杯道。 旁边的胡姬却是反应了少许才接过酒杯,这是一个‘外语’不太好的胡女。 随着第一杯酒水饮尽,鹦歌已经拿起酒杯为三人重新添满了酒。 此时轮到杨明举起酒杯了:“这第二杯酒,庆祝你们主人我得到了一个小小的官职。” “主人当官了?什么官职?“鹦歌惊喜道,已经完全将自己带入侍女女色的她面对一个小小的官职,也是难掩惊喜之情,哪怕曾经死在她手中的韩国官僚并不少。 “甘泉宫校尉。”杨明道。 “那是要好好庆祝一下才是。”鹦歌颌首道。 一旁的胡姬这次学聪明了,话虽然听不太懂,但眼睛却跟得上。 “这第三杯酒?”酒意被勾起的杨明又为自己三人倒出了第三杯酒。 “第三杯酒又有什么名头?”鹦歌同样跃跃欲试地问道。 “这第三杯酒……”杨明沉吟着,视线从鹦歌与胡姬的脸上划过。 在鹦歌的期待与胡姬的迷茫中,杨明道:“为我们的胡姬。” “为我们的胡姬。”鹦歌有些失望,但还是举起了酒杯。 胡姬也学着杨明与鹦歌的样子举起酒杯,将酒杯送到了唇边,就要在饮下酒水的时候,胡姬迷茫的眼睛中突然间闪现出两道神彩,略显生硬的口音中:“主人怎么知道我今天生辰?” 嗯? 嗯? 两道视线齐齐地向胡姬。 “胡姬你过生辰?今年多大了?”鹦歌问道。 胡姬思索着,似乎是在将鹦歌的问题翻译成胡语,然后再将胡语翻译成杨明与鹦歌能够听懂的语言,过了少许胡姬才道:“十四岁。” “十四岁?”听到这个数字的杨明下意识地看向胡姬,哪怕她已经换下了曾经的那一身窄肩低胸胡裙,但高挑而傲人的身材依旧不是宽大的裙子能够尽数遮挡的。 这样一个几可让成年女子汗颜的胡女竟然说自己现在才过十四岁的生辰,这可能吗? 这是十四岁?说成十八岁都不过分吧? 杨明打量着胡姬,一时间脑海中浮现出许多画面。 在杨明的视线下,胡姬忍不住低下了脑袋,随着她的动作,更是将身前的某处高低彰显的愈发霸气,那一处高高的拱起与那一张白皙的脸交织在一处,这般高难度的动作,又有几个女子能够做到。 难道胡女从小喝奶吃肉,真的就如此霸道吗?杨明古怪地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