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月国筹码
金国素来安逸地蜗居一处,因地势原因,易守难攻,金国与外国关系素来是若即若离。 此次金国女帝大婚,不仅向大曜国发了请柬,与她邻近的月国也收到一份请柬。 而金国的附属小国自是不必说,要说奇怪的,便是许辞后来还了解到,雪国也收到一份请柬。 要说雪国在极北,金国在极南,中间还夹着个偌大的大曜国,该是没有什么来往才对。 一行人来时早有官兵通报,他们甫一到达城门,便见早有人候在那里。 等候的人一身宝蓝长袍,头戴冠玉,风姿飒爽,正是公孙拓。 公孙拓早听到消息,他一早便在此等候。 隔着大老远,他便看到了大曜国的旗帜。 甫一看到远处走来的人马,他便骑着玄色宝马疾疾迎上去,“太子殿下,您来了。” 明明是太子殿下和四皇子同时在前面,可公孙拓却只和太子殿下打了招呼,远近亲疏一目了然。 李昊晟面上笑得一脸温和,心中早已咬牙切齿。 李昊琛颔首,看到公孙拓往他身后张望的身影,笑道,“这时候才想起你那宝贝弟弟,是不是晚了点,公孙兄?” 许辞骑着焰火从后面走上前,停在太子殿下的左后方一点,并未与太子殿下平齐,“公孙大人,你应该也清楚,公孙御虽有心前来,陛下也是不答应的。” 公孙拓脸上露出失望之色,他点点头,“这个我自然懂,我留下御儿在京都便是为表忠心,陛下仁善,御儿虽然未曾前来,我却也是放心的。” “我听说陛下收了御儿为义皇子,还册封了越王。异姓封王,已是陛下给我们公孙家的莫大恩宠。” 想到了什么,许辞突然“噗嗤”笑出声来,“我说皇后娘娘,现在见不到,不代表将来见不到呀。以后您回门的时候在陛下面下好好表现,陛下气消了,自然会准你们相见的。” 听到这“皇后娘娘”四个字,素来洒脱的公孙拓也难免有些窘迫,他见许辞开他玩笑,不禁回道:“许冼马,陛下在金国皇宫总常常念叨着你,今日既然来了,我想陛下定会欣喜万分。” 许辞:呃…… 小心翼翼看了看太子殿下瞬间难看的脸色,许辞嘿嘿讪笑两声,驱着焰火便往后面躲去,“我还有事,你们慢慢聊。” 太子殿下与公孙拓之间有五年的战场情谊,已是过命的生死之交,四皇子在一旁完全插不上话。 四皇子和公孙拓一左一右拥着太子殿下进了城门,直奔皇城而去。 彼时金国皇宫中,女帝正在面见月国三皇子宇文天成。 宇文天成已年过三十,他下巴上已经蓄了短短的胡须,脸似刀割,眼中精光四射,身强体壮,一看便是久经沙场的英武之辈。 因为宇文天成要与自己密谈,金国女帝便令伺候的都回避了下去。 宇文天成将烫金的贺礼帖子递给金国女帝,笑道,“女帝可还对在下的贺礼满意?” 接过看到月国的贺礼时,女帝随意打开翻了两下, 本来散漫的表情在看到贺礼的最后一页是,瞬间眸光一凛,朱寿允 朱寿允是何许人也? 朱寿允真是当年她在莲山击杀山贼时,谋划了那起挟天子而令诸侯之时的前丞相 自己当年急匆匆带着八万救兵赶回皇城,救下皇弟。 将一干逆谋者全部抓获折磨殆尽,可只有这个老狐狸,狡兔三窟,不知逃到哪里去了。 她不想皇弟的事情旁人知道,便昭告天下,朱寿允密谋造反已被击杀,可暗地里却让暗卫四处寻找他的下落。 此事几位隐秘,除了几个亲信,再无旁人知道,宇文天成又是怎么知道的? 女帝心中微愕,脸上却不动声色。 她将月国的贺礼帖子往桌上随意一放,冷笑道:“三皇子殿下,你这最后的名字是何意思?” 宇文天成老神在在,“陛下,说来凑巧。数月前,我正在山中打猎,却不小心射到一个衣着褴褛的山间野人。” “在下担心伤了人,便命令手下赶紧将人送到附近医馆救治。本以为这人医治好给些银两便无事了,可没想到等那人醒来,知道我是月国三皇子后,竟然告诉我他是金国的前丞相朱寿允。” “这人说您正在派人四处捉拿他,想让我收留他。” “陛下您说好笑不好笑,这个疯子竟那般胡言乱语,讲了许多关于贵国大皇子的一些恶言恶语。” “我月国与贵国一向交好,这人如此辱骂贵国大皇子,我如何能包庇他。可在下有实在是不知道此人的真实姓名,便只好用他之前自称的朱寿允代替,写在了贺礼帖子上给您送来,陛下还请勿怪。” 女帝脸色阴沉,打猎碰到?骗三岁小孩吗? “这人都跟殿下说了什么?”女帝沉声问道。 宇文天成脸上露出迟疑之色,“这,言语过于污秽,我说出来恐怕污了陛下的耳朵和伤了大皇子的名誉。” “无妨,你且说个一两句。”女帝咬了咬唇角,紧了紧握住茶杯的手,虽然不想听到有过弟弟的任何污言秽语,但为保险起见,她还是要确定一下。 “这……”宇文天成还是有些踌躇,顿了顿,他终于咬牙道,“他说当年他们十几个人,在贵国先皇暴毙之后,趁着您不在,将大皇子关押起来,夜夜……” “够了”“啪”地一声将紧握在手中的茶杯捏碎,女帝站起来厉声喝道,“住口住口” 宇文天成的声音戛然而止。 “你到底想怎么样?”殷红的鲜血从指缝中流出,顺着手腕缓缓落在地上。 “在下并不想如何,在下若是想如何,又怎会将此人给陛下您带来。”宇文天成面露惊讶,“莫非此人说的话都是真的?” 女帝经历了无数大风大浪,什么幺蛾子没见过。起初因为此时涉及到自己的皇弟,她心中一下便慌了神,可如今回过味了,她神色忽又变成了之前吊儿郎当的模样。 右手受伤,女帝用不慎灵活的左手拿起帕子裹了裹伤口。 她是战场上下来的人,什么伤没遇到过,此等小伤,她还不放在眼里。
重新大刀金马地往席子上坐下,金国女帝冷哼一声,“三皇子殿下也不必同朕打什么哑谜,你既然将此人写在了折子上,便也已是被逼上了绝境才会如此。” “你我都是聪明人,无需在朕面前伪装什么。端看殿下还是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其实心中早已焦急万分了吧?” “你既然知道了我金国皇室秘辛,便也该知道我恨此人入骨,也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拿着朕之最恶来和朕谈条件,三皇子殿下着实勇气可嘉。” “陛下放心,此事只有我一人知道。那人告诉我这件事后,我便给他为了哑药,此时他早已不能开口讲话。”宇文天成见女帝把话挑明了,也不再遮遮掩掩,回道。 女帝心中冷笑,此时哑了,以后不是还可以解毒治好吗?嘴巴不能说话,手却不能写字吗?便是砍断了手脚,用牙齿咬着笔杆也是可以交流的。 一个活人要想传递信息,便是让他只能眼睛摆动也是可以做到的。 要想一个人永远的保守秘密,死亡才是最放心的法子。 “朕性子急躁,最不喜欢同人拐弯抹角,揣度别人的意思。朕话已至此,三殿下若是再在这里顾左右而言他,如此朕便送客了。不过殿下,我金国还有篡国余孽尚在外逍遥法外,外面很是不太平,三殿下回去可要好好派人守好门窗,若是被贼人闯入,可就得不偿失了。” 女帝话多说到这个份儿上了,宇文天成焉能听不出她的恼怒。 他唇角微微一勾,露出了一抹精明的笑容,“陛下,我虽在帖子上写了此人的名字。可此人甚是危险,我怕直接带来有些危险,便将他关押到了一处隐秘而又安全的地方。” “我临走前的最后一面是见的此人,若是我三天不归,在下那些护主心切的奴才必定会将焦急万分,到时候为了寻我将此人的哑病治好也未可知。” 对弈的双方都说了自己的筹码,女帝已是气急败坏,“你到底想怎么样?” “在下不求别的,只求陛下能留下雪国铅华太子,让他无法返回雪国。” “这怎么可以”铅华太子是雪国未来国君,况且他早已妻儿成群。之前便是去大曜国皇宫,她也只存了请雪国太子来金国皇宫作客的心思。 世人皆知雪国与世无争,心善无害。 况且他打听着雪国太子极为可爱,待人友善不说,还总做些令人忍俊不禁之事。 再者雪国太子长相不俗,小酒窝也显得整个人如小白兔般可爱无害。 皇弟若是见了这人,必定喜欢不已。 金国这些美少年今年伺候皇帝,非但没有起色,病情还有些变本加厉的趋势。她已经不对他们抱有希望,只希望这个雪国太子还能起些作用。 可当日一见,这个雪国太子面脸胡渣不说,还邋里邋遢地,哪里是画像上那般可爱的模样,她遂放弃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