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8章：病毒携带者
暗月时代的人，特别是男人，想要生存，每日都是挣扎在死亡边缘的，更何况还有那虽然格外小心，但却依然无处不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可能会感染的病毒，提心吊胆的他们，晚上，便是发泄自己欲望的最好时机。 所以，不仅是女人要猛的，酒更是要往烈里酿。 狱城基地中的酒吧已经一片安静，因为在不自觉中，众人已经被台前，晓夜三人的比酒吸引了过去。 在他们的身前，五大桶酒已经空空如也了，更还增添了三大桶，而牧水烟与谷垣珍更是已经满脸通红，摇摇欲坠。 众人的目光，几乎全部落在晓夜的身上，充满惊愕。 稚嫩而俊俏的脸上虽然红润，但身体依然笔直，纵然偶尔一瞬间有些摇晃，但随即便是再次站直，仿若无事一般。 晓夜依然不断喝酒。 众人望向眼前空了的五个酒桶，从之前看来，晓夜不仅喝的不比牧水烟两人少，反而是杯酒不断相续，只会喝得更多。 晓夜自小在狱城基地长大，有不少人都认识他。 此时他们心中都不禁难以置信，他们之前，可没有听说过晓夜这么能喝啊，甚至还听说有一次，晓夜因为喝醉酒被罚站军姿呢。 可眼前，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晓夜也不清楚，只是每一次他有些昏眩的时候，脑海之中，总会有一股如同电流一般的麻痹之感倏忽流过，令得他刹那就清醒过来。 然后，继续喝酒。 猛烈的酒，第七桶也已经没有了，而伴随者这一桶酒的殆尽，牧水烟也是终于噗通一声倒下，被张洋扶了起来。 “怎么样？我就说你不行吧！” “嘿，你怎么还站着啊！” 谷垣珍喝得迷迷糊糊，身体晃动恐怕眼前已经无法完整地看到一个人了，此时盯着晓夜看了一会儿，也是身体一斜，也倒了下去。 ……………… 张洋扶着牧水烟，晓夜手中拿着从谷垣珍那里赢得的手枪与军刀，跟随着，张洋望向晓夜，见其脚下依旧沉稳，别说喝醉，即使是一点喝高了的模样都没有，不禁笑了起来，“我还从未见过你这么能喝酒的。” “我以前也不怎么能喝，但这一次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晓夜有些不好意思，按理说，这烈酒，即使喝的时候不醉，后劲也会极大，但晓夜的脑袋却感觉越来越清醒了。 张洋知晓最近晓夜的变化，笑着道： “难道这实力跟酒量，是成正比的？” “可能吧！”晓夜微笑。 酒量的变化，没有人能够说出原因，此时张洋望向空中若隐若现的红月，表情突然变得有些严肃，问道： “晓夜，你有没有感觉到身体除了机能变化之后，还有别的？” “别的？” 晓夜不知道张洋为什么突然会问到这个问题，只是抬头看到张洋的表情，不是在说笑，便是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那天在骨兵基地的时候，肥胖的军长丧尸，如同被吸干水分一般化为干瘪的皮囊。 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所以晓夜没有说。 但或者是被张洋的表情所吸引，晓夜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包括那脑海之中蓦然出现的那一个词：吞噬！ “吞噬？” 张洋反复了一声，思绪流转，似乎要把心中所有的记忆全部翻腾过来，安静了许久，他才缓缓说道： “晓夜，你可听说过病毒携带者？” 晓夜摇头，他自小在这狱城基地，论起见识，不过是知道一些常识而已，毕竟生存才是他们主要思考的问题。 “据说，我们如今的世界，已经不再如同以前，面对变异的病毒，人类也不是没有任何办法，反而，随着科学对人体的研究与对大脑的开发，人类，已经有能力驾驭一些高等级的病毒，从而激发身体潜能，获得一些特殊的能力。” “这，就是所谓的病毒携带者。” “我听说，这个世界，从某种方面来，已经进化到强者皆是病毒携带者掌控的世界了，而像我们这种依靠体力的战兵，不过是最底层的存在。” 晓夜自然知道张洋的意思，他沉默了一会儿。 毕竟从小是狱城基地长大，想的既单纯又简单，不过就是生与死，当他听到病毒携带者掌控世界的时候，不由心跳有些快。 少顷之后，他平静了下来。 “张大哥，你是说我便是所谓的病毒携带者，而吞噬，很可能就是我的能力？” 张洋摇了摇头，说道：“这些，我不过是听说而来，至于你究竟是不是病毒携带者，我无法确定。” 晓夜没有再问，张洋既然自己说了，也没有必要隐瞒什么。 “这件事，迟早会知道的，若你真的是病毒携带者，那你所要考虑的，就不只是生死那么简单了。” 这是在分别前，张洋对晓夜说的最后一句话。 晓夜回到房间里，爷爷已经睡着了，木桌上，放着一晚解酒的姜汤，每一次他去喝酒，爷爷都会准备。 虽然没有丝毫醉意，但晓夜还是把姜汤喝了。 这微辣的味道确实很好喝，虽然可能经过岁月，其也可能产生微小的变异，跟其原有的味道已经不一样了，但是，能够存活下来，无论是动物还是植物，都是幸运的。 晓夜躺在床上，思考着张洋适才所说的话，喃喃自语：病毒携带者。 ‘病毒携带者已经是很多年前的说法了，如今你们人类管这一类的人叫做异能者，除了这一点，刚才那个人类说的都对。’ 突然的声音，像是从水底缓缓飘起的水泡，冒出晓夜的脑海。 晓夜骤然大惊，猛然从床上坐直了起来，四顾一下，但却想起这声音并非出自周围，而是自己的大脑。 就宛如一个大脑两个思想，让他怎能不惊慌。 晓夜强行镇定了一下自己的内心，吞了一口唾沫，小心翼翼地尝试轻声问道：“你是谁？在那里？” ‘我是病毒，我在你体内。’ 晓夜张开了口，但他还没有出声，只是想要问出这句话，但是，那一个显得有些稚嫩甚至像是童声的声音，已经回答了。 之前的所有镇定都化为了乌有。 晓夜大口喘气，想到大喊出来，但是，看到相隔不远的另一张床上沉睡的爷爷，只是忍住，他出了门。 轻轻地锁上门，再也坚持不住，拔腿就跑。 以晓夜如今的速度，即使跑到狱城基地的大门也不需要太长的时间，所以，当看到那放哨的高台，扫视的蓝光落到他的身前时，他终于停了下来。 极速的奔跑，然后停止，晓夜逐渐变得冷静。 晓夜不再奔跑，心跳也平稳了下来，此时，狱城基地已经万籁俱寂，毕竟大多数人白日都有事，是不会过度熬夜的。 所以找一个无人且安静的地方还是很简单的。 晓夜席地而坐，虽然不习惯似乎有另一个人居住在自己的脑海里的感觉，但依然鼓起勇气，问道： “你究竟是怎么进来的？” ‘原本我是寄居在一个男子的体内，谁知道那个男子的身体看似强壮，其实神经系统很差，一下子就丧尸了理智，变成了丧尸，然后又感染了许多人，过程有些乏味，经过几十年的时间，终于我迁移到你的体内了。’ 虽然不知道之前的事，但晓夜也大概知道这病毒是从女丧尸体内感染而来的，可是，他从未听说过，这病毒竟然还有意识。 没等他问出口，病毒已经回答了。 ‘病毒有成千上万种，高级的病毒已经改造人类的体能，开发大脑潜力，从而让人类具备特殊的能力，这刚才那个人类已经说了，而我的能力之一便是可以改造人类的语言系统，从而可以与你交流，至于意识，也是借助你的神经系统所传达出来的。’ 晓夜突然沉默，他知道，病毒在他体内，这已经是无法改变的事情了，至少他无法改变，不过想些实际一些的事情。 “你的等级是什么？” 过了许久，晓夜才继续开口，虽然只要在脑海想想病毒就可以接收到信息，但是，他还是很不习惯那种交流方式。 ‘E级！’ 晓夜并不意外，因为之前那女丧尸便是E级的。 晓夜感觉神经有微微的颤动，但却没有在意，继续问道：“那你寄居在我的身体中，我有没有……危……” 他不知道适才的颤动是病毒还想继续说话，而既然晓夜开口，病毒也只是顺着回答：‘有，你会有一定的危险。’ 斩钉截铁，似乎对它来说，这根本不需要隐瞒。 “什么危险？” 虽然依然吃惊，但晓夜还是很快就平静下来，毕竟危险，对暗月时代的人来说，确实很常见，所以也容易接受。 ‘若是别的病毒，在入侵你的那一瞬间，便会对你大脑展开进攻，从而试图占据你的大脑，抹灭你本身的意志，控制你的躯体，但是，我不同，我现在还太弱小，若是强行占据，那只会让你变成丧尸。’ ‘所以，我需要机会。’ 晓夜问道：“什么机会？” ‘我需要变得强大，而你变得虚弱。” “也就是说，在此之前，我可以支配这一份力量，还有，只要我不要变得脆弱，你就无机可趁？”晓夜问道。 ‘不仅如此，我还会帮你做任何事，因为你一旦死亡，我就必须找另一具躯体，甚至会直接死亡，但我绝对不是对你单纯有利的，获得这具身躯的掌控权，这才是我的目的。’ “为什么要告诉我？” ‘因为我很简单。’ 即使可以通过人类的神经系统传达信息，但病毒自身并没有完整的细胞结构，更因为其思维与人类不同，所以这些晓夜认为需要隐瞒的，对病毒来说，并不需要。 正如其所说，它很简单。 而此时的晓夜也不知道，这与人类不同的思维方式，会在之后使得他面临失去亲人的场面。 “成交！” 晓夜终于接受了自己确实一个病毒携带者，并且这个病毒竟然还有独立意识，主要的是，他现在确实需要强大的力量。 “我叫晓夜，你叫什么？” ‘我没有名字！’ “那我帮你起一个，叫空如何？” ‘随便！’ “你喜欢什么？” ‘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