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嘴脸！
黑剑架在苏三的脖子上，冰冷的剑锋触及到他的皮肤时，令他愤怒的头脑，稍稍清醒不少。 剑锋稍稍深入，便割裂出一道极为细小的伤口，有鲜血渗出，令苏三身体僵硬，不敢动弹，唯恐动弹一下，那冰冷的剑锋，便会将他整个脑袋斩下。 他忍着剧痛，不敢发作，惊恐望着姜辰，不敢表露任何愤怒以及杀意。 “我…我奉命而来，家主有事见你！”苏三终于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声音微涩，带着几分沙哑的口吻说道。 “家主？苏同舟？”姜辰微微眯起双眼。 旋即，他收回长剑，走到门口，头也不回，似乎预见身后之人的怨毒表情，漠然笑道，“你可以选择再次对我出手。不过，我不会保证，在你出手后，你能活下来！” 这一句话，如同一桶冷水，从头到脚，将苏三浇了一个透心凉。 不可抑止的，他再度想起，刚才那两道鬼魅不可挡的剑光，心中没由头的腾生出一股极寒的感觉。 他面色难看，阴晴不定，等他抬头之时，却是发现，房间内空空如也，姜辰，早已不见了身影。 愤怒，痛苦，在瞬间爆发出来，苏三怒声咆哮道：“小子，别想就这样结束，你斩了老子双臂，老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 走出房门，呼吸着千年后的新鲜空气，姜辰嘴角泛起一抹笑意，至于刚才发生的事情，他根本没有放在心上，被抛之脑后。 作为曾经的十大武皇之一的姜皇，姜辰无疑是个极其骄傲的人物，苏三那种不入流的小人物，他自然不看在眼中，所以，对于他曾经恶待本尊的事情，他只是选择斩断其双臂作为惩戒，却并未要了他的性命。 这并非姜辰心慈手软，妇人之仁，简单来说，姜辰内心太过骄傲，并不想自己千年后的首杀，浪费在这种不入流的小人身上。 若是那样做的话，对于他自己，对于黑锋剑，都是一个极大的侮辱。 黑锋剑，就是他手上那柄黑色长剑，如它的名号般，那是一柄极为锋利的剑。 顺着青石铺就的小路，在苏家一众少男少女指指点点的目光中，姜辰缓步来到一处幽深的院落前。 姜辰熟门熟路，进入院子后，便朝着旁边不远处的房间走去。 柏老还在之时，姜辰便是这座院子的常客，院落中的布局陈设，他一清二楚，随着柏老为他寻找宝药而失踪后，苏家对他的态度，是愈发冷淡与敷衍，以至于，他来到这里的次数，亦是越来越少，到了后来，几乎大半年都未曾来过一次。 此刻故地重游，望着熟悉的场景，看着身周空荡荡的院落，想起那个为自己舍生忘死的柏老，姜辰微微一叹。 “哟，磨磨蹭蹭来了，还杵在那里干什么，你还想让我们等你到什么时候？”一道带着几分不耐，以及怒意的声音，在院落内响了起来。 姜辰抬头，便看到一个身穿华服，二十上下的青年，正看着自己，目光带着鄙夷跟不屑。 “苏翔，你乱说什么？”青年身后传来一道娇斥声，紧接着，一名身穿火红皮甲，身姿玲珑有致，脸蛋秀美非常，眼眸高傲的女子，自苏翔身后走了出来。 女子看了姜辰一眼，秀眉皱了起来，神色有些不悦，但最终却是忍住没有发作，只是冷淡说道：“进来吧，爹爹等你多时了。” 客厅内，坐着四人。 在姜辰走进房间时，顿时感觉到，四人的目光，便齐唰唰的看了过来，或审视，或不屑，或惋惜，莫如一是。 姜辰面无表情，好像并未察觉到这些目光中蕴含的意味，只是淡淡扫了一眼客厅。 对于客厅中的四人，姜辰并不陌生，起码，在他客居苏家近一年时间里，这些人，他都见过，而当时，他们对他以及柏老，那都是笑脸相迎，极为的客气谦恭，现在，却是换了个颜色，变得冷漠生硬不少。 “姜辰贤侄，近些日子住的可好？”沉默半晌，气氛有些尴尬，家主苏同舟轻咳一声，打破僵局问道。 然而，这句话说完，并未得到他想要或者不想要的答案。 姜辰沉默以待，并未开口的打算，不是不说，而是不屑。 苏同舟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在看到姜辰那残破的宛如风中柳絮的碎袍，看着上面沾染的丝丝血迹，又想起他之前听闻到的消息，终是顾念着旧日的一些情分，继续说道：“等下你去找大管事，领取一些疗伤丹药。” 姜辰依旧沉默，直接装聋作哑，让大殿的气氛很是尴尬。 苏同舟原本酝酿许久的话，面对这种局面，却有一种无处张口的感觉。 他微微沉默下来，目光瞥向站在旁边不远处的苏珊。 “姜辰，这次找你来，是想告诉你，我是不会嫁给你的。” 相比起苏同舟不厌其烦的试探以及虚伪的寒暄，苏珊就比较简单直白的多，她单刀直入，坚定说道。 姜辰这才微微抬头，看了一眼苏珊，又看了下苏同舟。 “苏珊业以突破至蕴气七重境，以她的天资，要不了多久，便能踏入元府境，届时，便有资格加入九星势力，带领我们苏家崛起。” 苏同舟还未开口，坐在他坐下手第一位，模样与苏同舟有着三分相似，苏珊的大伯苏同济，淡淡说道。 “蕴气七重境？”姜辰双眼微微一眯。 武道一途，分为十大境界，为：蕴气境，元府境，灵海境，旋丹境，破碎境，洞天境，皇极境，天尊境，圣者境，天位境。基础的蕴气境，分为九重，之后的九大境界，又分为初期、中期，后期，巅峰四个小级别。 同样的，这里的家族，乃至于宗门帮派，也都是等级森严，从一品到九品，宛如金字塔般，层层递进，又层层压制约束。 九品势力，乃是这座金字塔构成的基石，多如海沙，不可胜数，而高居食物链最顶端的一品势力，则是跟天位强者一样，已经有万年未曾出现。 因为，想要晋级成为一品势力的先决条件，便是拥有一位天位强者坐镇，姜辰前世所创立的势力，属于四品势力。 即使如此，业已是整个大陆，最为顶尖的几大势力之一了。 而如今的苏家，却是连九品势力都算不上。 依旧属于不入流势力，跟谷阳城的叶家黄家杨家一样，依附于碎冰府，通过年年向碎冰府缴纳供奉，才能得到足够的庇护，在谷阳城立足。 正是因为如此，让族内子弟，进入碎冰府，是四大家族高层们最大的夙愿。 苏珊年纪轻轻，便已经是蕴气七重，这样天赋以及实力，足以让苏家改头换面，欣欣尚荣。 若是再与碎冰府某个高层后人联姻，苏家说不定能借此鱼跃龙门，一举称霸谷阳城也说不准。 姜辰只是微一思忖，便明白苏同舟等人的盘算，不由冷笑一声。 “你笑什么？”苏珊瞪着那双柳叶眼，十分不喜问道。 姜辰在得悉此事后的平淡反应，出乎她的预料，让她隐隐明白，她在对方心中的份量，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重，这让一向高傲自大且自以为是的苏珊，觉得很是不爽。 姜辰并未睬她，只是静静看了苏同舟一眼，淡淡哦了一声，转身离开。 苏同舟，乃至于现场的其他人，都有些发懵。 ‘哦’是什么意思？ 姜辰表现的未免太过平静，平静的好像此事与他无关一样，这种感觉，让苏同舟等人，都觉得诧异，以及难以接受。 “你给我站住！”比他们更难以接受的人，是苏珊。 她快步走到姜辰身前，拦住他的去路，哂然笑道，“欲擒故纵？故作平静？现在玩这种小把戏还有意思吗？” 闻言，场上众人一阵恍然，原来是欲擒故纵啊！ 刹那间，他们看向姜辰的目光，便露出几分不屑以及嘲弄的味道。 “欲擒故纵？”姜辰微微一怔，似笑非笑的看了身前美人一眼。 不得不说，苏珊的确有骄傲的资格，肤白腿长，身段玲珑，浑身透着青春活力，足以让任何一个血气方刚的少年，为之着迷，为之沉醉。 但很可惜，这些少年中，并不包括姜辰。 对于见惯风月美景，曾经拥有大陆第一美人为女友的姜辰而言，苏珊的美，对他毫无吸引力，而身为皇者的骄傲，更让他不屑与他们辩论什么。 只是，有些事情，并不是自己一味退让，别人就会见好就收的。 “当年谈婚论嫁，是你们的家主动找上我，一副非我不嫁的姿态，我可没有强求过你们半分。现在，柏老失踪，你们傍上了新的靠山，准备一脚把我踢走？” 说到这里，姜辰唇角露出戏谑嘲弄笑容，说道：“你们有这种想法，我可以理解，但你们的吃相，太难看了。” 说着，姜辰越过站在原地发懵的苏珊，走到门口时，又停了下来，头也不回道：“奉劝你们一句，别把自己看的太高，小心掉下来摔死自己。至于那所谓的婚约，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同意，何有退婚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