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四章 退水的公子

    “我说张大姑娘你倒是快点啊，这边也要水豆腐，再来十碗。”那边的客人显然是认识张大姑娘的，一个劲的吆喝，因为没等到桌子，只得使劲地拍着地，撞着空碗。

    “来了，来了，你们自己端一下能累死啊！”张大姑娘怒斥了那还嫌不够热闹使劲唤的顾客一声。手上却不敢耽搁，忙盛了满满的十碗水豆腐，放在托盘上，赶紧奔了过去。

    豫若不会说，所以众人都有意无意的避讳着，不让他去与客人接触。豫若心知肚明，可却十分无可。

    “大娘，您这生意真红火啊！”一个书生扮相的男子，掬着一脸浅笑，冲着来送汤水的豫老夫人招呼道。

    “还好。”豫老夫人放下碗，与客人搭着话，刚好借机会喘口气。上了年纪，哪里禁得住这样的折腾，尽管儿媳与儿子已是很拦着她，不让她去干多余的活了，可她还是尽力地去做。不想吃闲饭，总想着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大娘，您累坏了吧，这碗您喝吧。我好像叫多了。”那男子将老妇人刚放在桌上的汤碗往前一推，便好心开口道。

    “这，公子，您这……”豫老夫人哪敢去接那碗，这已是卖给客人的了。人家是付了银子才喝的，哪有花了银子不喝反请她的道理。

    “没事的，您就喝吧，我真是叫多了。”这公子再次笑盈盈地礼让。

    豫老夫人这才仔细地查看起这桌的客人来，这公子面赛潘安，长得虽不如自家儿子俊，但也算是人中龙凤。一身素色衣衫，都是上好的缎子制成，一看就知此人必是出身显贵，说话时眉宇含笑，却让人隐隐觉得他不似显贵之中的纨绔子弟，因为他的谈吐给人一种说不出的威严感。与这位公子同桌的是个其貌不扬的青年，看样子倒像是这公子的随从。就他二人，这桌上摆了几样菜色，却是都吃的差不多了，只是这水想必却是喊多了。光是那叠起的碗就有十余只。

    “爱亚，你快来下。”豫老夫人可不敢喝，赶紧招呼自己那忙得不可开交的儿媳。

    “来了，娘，这就来！”谭爱亚刚放下手中的碟碗，就听见婆婆的召唤，赶紧跟面前桌上的客人招呼了声，迅速地奔了过去。手放在围在腰间的围裙上，哪怕不脏也使劲地搌搌，看着就显干净。

    叫来了儿媳，豫老夫人忙在旁低声道:“他们叫多了咱卖的冰镇汤水，刚要请我喝呢。你看看，能不能给他们弄弄，别让人家白花银子。”

    谭爱亚将面前的客人打量了番，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片刻后才关切道:“这位客官，您叫多了几碗？”

    “这……”这位公子没想到自己一句好心邀请，竟是叨扰了人家的买卖，可话已说出口，也不好再往回收:“共四碗。”

    “行，我给您撤下去，这就把银子退您，下次还请您量力而行。不要浪费，尽管它们是汤水，可是水源可贵，一样要珍惜才是。”谭爱亚叮嘱道，将那水碗拾起，塞进豫婆婆手里一碗:“娘，这碗归您。”一手一碗，谭爱亚再拾起:“豫若又有客人退水，快来帮忙。”

    听闻谭爱亚口中道又，这公子也没觉得奇怪，毕竟谭爱亚等人开小吃巷卖冰水，想必遇见他这样喝不了退水的客人还是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