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一章 成为常人的代价

    那天灵犀记得他分明投河了，想他不会洑水，没扑腾三两下就很快地呛了水，沉了下去，可却摸到了一丝湿滑的长长的身躯，扭摆着，似是蛇。硬是将呛了水的他托出了水面。

    “没错！”豫若倒是直言不讳，坦然承认了。

    “为什么？明知道我是个祸害，明知道我不该活，明知道……”有太多的明知道，面前的男人都心知肚明，为什么还要救他！难道就为了看他生不如死，痛哭流涕的悲惨模样！“我曾想过若是能尝到幸福的滋味，只要一次就够了，我就知足了。可是，可是我……”可是尝到一次，他就愈发的不甘心，凭什么人家就可以长期生活在那样的福荫里，而他却不行，尤其是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一条金蟒，一个异类，却可以有那么个心地善良的女子相伴。这老天也未免太不公平了吧。

    “她不知道我是异类。”豫若悠悠地一句，堵的灵犀顿时哑火，张大嘴巴，不知该如何往下说。“我出生便不会说话，生来就是个哑巴，我与你一样，但是我比你幸运，我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也许除了母亲的关爱再无法获得其他的感情，同你一样没有幸福可言。可是我遇见了她。”

    “你确是幸福的。”灵犀扁着嘴，扯了扯唇角：“你有惊人的法力，可以隐匿身份，还有jiejie。”

    豫若勾起唇角，莞尔一笑：“你不是也同样？”

    “可我一身的魔性，就算想做个常人都不行。”灵犀悲戚戚的一笑。他如今其实已然十三岁了，却还是长不大，只有七八岁的模样，一直过着颠沛流离见不得光的生活。直到遇见了杏儿。

    “我可以助你成为常人，不过，一旦成为常人，他日，你可不要后悔！”豫若定定地望着灵犀道出惊人之语。

    “殿下。”蛇伯虽然隐匿着身形不出声，可不代表豫若与灵犀讲话，他没有听进耳中，所以当豫若说出前言时，蛇伯立刻轻轻地低唤了声。不为别的，只因蛇伯明白渡魔的代价极大。灵犀体内的魔性太强，虽然投生为人，可是影响甚大，若是殿下想将灵犀的魔性彻底根除，那其中的危险更大。

    更何况，灵犀毕竟是伏魔笛，就算殿下有意渡他为人也似是没有多大用，人的寿命太过短暂，再者伏魔笛就是伏魔笛，本就不该有私心，私下凡间已是重罪，一旦被抓，等待他的必定就是暗无天日的监禁之灾。如今是有魔性在身，冥域的鬼官这才拿灵犀没有办法，一旦魔性被根除，那等待灵犀的能是什么？殿下这样渡他到底又是为哪般！蛇伯不懂。

    豫若轻轻地摇头，要蛇伯暂时不要插嘴，以便他继续与灵犀交谈：“想好了吗？”

    “我……”灵犀一时语塞，机会就在眼前，就看自己能否抓住，可是得到这样的机会，却需要付出极大的代价。灵犀乌亮的眸子咕噜噜地转着，小手紧紧攥着披盖在肩头的锦被，真的很是犹豫不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