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放逐之地
李秦把胖子搬了下来，放到椅子上，然后撕开他的衣服给他做了一下简单的包扎，别看胖子满身是血的惨状，其实都是一些擦伤而已，就连李秦也对胖子这出血量十分的无语，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货生命垂危了呢。 李秦再次把目光投到坐在地上的那位比较瘦的中年人，李秦知道他只是受到了巨大的心灵冲击而已，现在他的脸上已经恢复了不少血色，深陷的眼睛也恢复了些许色彩。 “这里是哪里？” 这一句话似乎完全地把冯老大的神给招了回来，他下意识地向发问的人看去，熟悉的脸让他一惊，还是那双眸子，此刻却十分的清明，虽然有些冷漠的味道，但这双还是人类所拥有的眸子，看到这样的脸庞，冯老大的心才放了下来，那双眸子他这辈子也不想再去回忆。 “同样的话，我不希望说第二次。” 李秦回头看了看那些或暗或亮的屏幕，脑袋再转回来时，盯着冯老大的眼神越发冷冽。 “你们的身份更像是我的敌人，所以你还是不要挑战我的耐性比较好。” 冯老大看了看旁边的胖子，发现他的呼吸已经平缓了下来，他可以看得出胖子的那些都是些皮外伤而已，冯老大也恢复了些力气，强站了起来。 “我叫冯刚烈，大家一般都叫我冯老大。” 冯老大自顾自地说着，然后便转过身去，刚转过身时，只感觉一股巨力忽然钳住自己的脖子，带着自己的双脚都离开了地面，冯老大本能地用双手去板开五根手指，却发现那五根手指就如自己脖子的一部分，丝毫也挪不动。 “这不是我要的答案。” 李秦的声音很缓，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可是接下来冯老大的举动就让李秦十分的讶异了，只见冯老大闭上了双眼，双手也垂了下来，不再继续去扳动他的手，冯老大的脸憋得通红，李秦很清楚人窒息的时候那种本能使多么的强烈，而他竟然能克制住这种本能。 最让李秦诧异的是，那张憋红的脸竟然在笑，那种笑容中还带着几分洒脱，甚至有种向往的味道，让李秦有一种掐死他是一种善事的感觉。 那股力气很大，让冯老大完全喘不过气来，那种窒息的可怕，在双眼紧闭的情况下，感觉更加强烈，好几次想放上来的手，都让他用念头给死死地压制住了，黑暗中等待死亡的降临。 可是死亡之神现在似乎还没有注意到他的申求，他以为是错觉，因为他感觉到脖子的那股巨力已经消失不见了，直到脚踏实地后他睁开了双眼，他才发现他还在这个房间里面，身体正在本能地大口大口地呼吸这珍贵的氧气。 望着冯老大那充满疑问的表情，李秦也沉默了下来，就算把冯老大杀了，也还有一个随时会苏醒的胖子，而且看那胖子比自己大不了的样子，无疑是一个更容易盘问的对象，一向对敌人不抱有任何仁慈之心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李秦一边走着一边问自己为什么，然后直接坐在房间内唯一空出来的椅子上，望着冯老大还残留在嘴边的曲线，他好像知道了原因。 兴许是因为那个笑容，那个有故事的笑容，绽放的十分美丽，美丽得让李秦的心莫名地静了下来，美丽的让李秦想听一听那个故事。 “继续说。” 冯老大只是迟疑了半刻，然后便淡然地进入自己的讲述当中，好像面前让李秦惊讶的是他的身体不再颤抖了，好像有一种力量很好地去支撑着他。 “我来到这里已经有六个年头了，每天的工作都是看着像你这样的犯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没有过停顿，就这样一直蹉跎了六个年头，这样的日子，从对第一个犯人的不忍，到现在的麻木，我一直在等待死亡的到来，来终结我这毫无意义的一生，可是我又很害怕死亡，因为我的心里一直有一个支撑，一个能让我每次熬到离开这里的心灵支撑，我的女儿。” 温柔，这个男人眼中满满的存在，让李秦一时十分感慨，因为这对于他并不陌生，这是一个男人对女儿毫不掩饰的父爱，他的眼神也变的迷离起来，仿佛看到了两个身影，一直存活在他心里的身影。 李秦轻轻拂去眼角的湿润，好奇地问道：“那你现在为什么又放弃了生存的念头呢。” “因为这次无论如何我也无法再见到我女儿了。”冯老大的话语中透着nongnong的绝望。 通过冯老大的口中，李秦得知这里的名字叫做放逐之地，关押着沈市所有穷凶极恶的犯人，每一个城市都会有一个这样的地方，这里每一个犯人根据程度分C级，B级，A级，S级，SS级和SSS级。 C级是所有人都住在一个巨大的牢房当中，B级则是十个人住在一个牢房内，五个牢房配一个监控员，A级则是五个人住一个牢房，三个牢房配一个监控员，S级则是一个人住一个牢房，两个牢房配一个监控员，SS级则是一个人住一个牢房，一个牢房配一个监控员，至于SSS级，就连冯老大也没有听说过。 而李秦也十分无语地得知，自己的级数竟然是SS级，就连冯老大也是第一次监控过这么高级别的犯人。 没有任何人知道这到底是哪里，只知道这是位于地下，C级是离地面最近的地方，也离地面足有十公里远，级数越高就越远，以此类推，李秦的位置…… 看了看离他头不到两米高的天花板，李秦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不过这只是李秦的心理错觉罢了，这里有三个盆栽，每个盆栽上都有一棵比李秦还高大的植物，这种植物是经过芯片化的，在无光的情况下可以将空气中的二氧化碳充分地转化为氧气，所以根本就不用担心氧气不够的问题。 主要是从冯老大的口中得知出去的条件后，就连李秦的心中也泛起了一丝绝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