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何为侠
“蓝卫，你们知道出发前我们人类的大概战力吗？” “哈？”李秦突然的发问，让蓝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也很快便低下头来思考。 “当时的情况太乱了，我只能根据气息感应了一下，有少量想要捍卫家园的普通人，然后主要都是兵级阶位，士级阶位次之。” 蓝卫皱着眉头，努力地去回想一下记忆的详细，最后只能得到这么一个模糊的结论。 “恩，很好，这就够了，我主要想知道的重点是……”李秦说到这里的时候，故意停顿了一下，看了郭靖一眼。 “军方那边到底来了多少人？”这句话一出，李秦能够明显地看见到郭靖的脸色更加惨白了几分，心里的猜想又落实了几分。 “军方来人，基本都是兵级阶位，只有两个人是士级阶位。”这下，蓝卫倒是很爽快地说了出来，都不用经过思考。 只有两个人，其他人不用猜都知道了，那两个人说的就是郭靖和赵晶，听到这里后，丹芸他们也都开始觉得不对劲。 而赵晶也是一脸复杂地望着郭靖，其实一开始，赵晶也是对此有所疑惑，但郭靖一直以机密回绝了赵晶的疑问，出自于军人的服从天职，赵晶才没有继续问下去。 “看来，你当时也是觉得很奇怪，不然的话，也不会在那么乱的情况下，还那么清楚地记得军方的实力吧。” 蓝卫闻言点了点头，李秦说得的确没错，刚开始就有疑惑，只是在沈市市中心的那位，刚开始就给他们下了死命令，一切以军方的指挥为标准，不可随意妄为，那位的态度十分严肃，让蓝卫也就没有打探军方想法的意图。 “那个姑且抛下，我们先来说说这个情报的来源吧。”李秦的话语就如飞蛾扑火的光源，吸引在场所有人的注意。 “情报的来源说来不可思议，其实也很简单，可能无非有三种，第一种就是你们军方拥有了一些在感应方面有独到之处的芯片能力者，第二种就是你们军方开发或者获得了一些新的科技，因此在勘察，隐蔽，感应等方向有着很大的突破，而第三种就是……上面两种皆为属实。” 说出自己分析的时候，李秦一直都有在观察郭靖的表情，直到李秦说出第三种可能的时候，李秦看到郭靖的脸部表情明显地发生了变化。 “呵呵，看来我说对了，不管怎么说，你们军方比我们任何人都要更了解这数据的惨烈性，我怀疑就连昨晚那场战争的数据，你们都有，所以你们没有理由不知道这场战争，如果是单单靠这次大战前的数据，是怎么都不可能来抵挡兽潮。” “这里距离军方不管有多远，一天的时间，已经足以军方派出大量的强者进行支援，现如今，在无穷无尽的兽潮前，你们不觉得你们军方的战力有点可笑吗！” 李秦的分析，就如矫勇善战的军队，一点一点地攻克郭靖心中的堡垒。 “军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但是却选择了这样的态度，军方这是……”李秦闭着眼睛，叹了一口气，慢慢地吐出一个残忍的事实。 “让我们去送死吗！” 李秦的最后一句话，就如千斤之坠，让所有人的心情都变得很沉重，甚至绝望，整个客厅都是静悄悄的，只有楼外异兽低沉的咆哮声不时响起，还偶尔夹杂着一声人类绝望的呻吟。 这样的声音，此刻在李秦的耳中，却感到一股莫名的悲哀。 这些人到死都不曾退后一步，为的就是守护人类最后的防线，不曾想，那守护的背后，却是一双无形的大手，将他们推向绝望的无底深渊。 英雄的心，被背叛的魂，到那九泉之下得知一切，怕是会化作冤屈之魂，在那无尽的地府中，永世不得安息吧！ 想到此处，李秦直感一股无名火涌上心头，都快把他的心给燃烧殆尽。 最让李秦不能忍受的是，一个战士的付出，换来的却是这般可悲的结局，心脏处的字符也发生共鸣，颤动不已。 不过李秦还是先冷静一下，因为此刻最需要得到解释的人不是他，而是赵晶。 “团长，你告诉我，小秦说得，不是真的……不是真的！”赵晶的眼眶已经通红，两眼失神，看向郭靖的时候，仿若又找到了主心骨。 她希望一个答案，只需要两个字，她愿意以一切去换来那个答案。 只是那个答案并没有从郭靖口中出来，甚至说，赵晶已经得到了一个答案，此时郭靖的沉默就是最好的答案。 一个她不敢相信的答案。 “我们真的……是被抛弃了吗……” 不同于郭靖的加入，赵晶的家族世代从军，从她一出生就已经流淌着军人的血液，如果不能安享晚年，她所渴望的就是作为烈士，流芳百世。 而如今，早已视军队如家的她，却如被家人抛弃般，委屈，不解等等负面情绪慢慢地爬上她的心头，那一直不动摇的信仰，也变得支离破碎。就如一只无家可归的可怜小猫，蜷缩在一起。 “对不起！”郭靖的眼中尽带惭愧，低声道。 “你他妈现在说这个，有个屁用啊！”李秦也难得爆粗，只感现在满腔怒火，青筋都暴露而起，扬手就是一拳向郭靖脸部砸去。 郭靖不避不闪，脸上的肌rou都被巨大的拳风给扯动得扭曲，这是李秦含怒一拳，就连他都没有注意到，此时的手臂比之前都要厚重几分，还有丝丝白气冒起。 不过几乎在李秦动的时候，郭靖的右手也动了，瞬间摆起，速度比李秦更快几分。 李秦自信，就算是郭靖的速度够快，也完全挡不住他的拳头。 只是那轨迹，却让李秦觉得奇怪，那……并不是格挡的姿势。 嗤地一声，两人之间突然出现了一种东西，比李秦的拳头更快。 那是一抹殷红，飞快地划过李秦的眼底，溅到李秦的皮肤上，李秦呆然地站在原地，连躲闪都没有，脸上湿润的感觉不断传来，提醒他这并不是幻觉。 而房间内的所有人的惊呆了，目瞪口呆的，怎么也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发生到现在这种状况。 在众人的视线汇聚处，郭靖的右手正插在自己的胸膛处，血液不断渗透而出，染红大片军衣。 “我的名字叫做郭靖，17岁，家人在第一次芯片异兽的暴动下全部死亡，芯片入体后的志向是当兵，我的意向是守护一切幸福的家庭不被破坏……” 此时，李秦的拳头已经停了下来，就停在离郭靖脸部不到两公分处，只是郭靖完全不受所动，插手于胸膛后，一直自顾自地说着。 “我只想像小说中的郭靖大侠，将异族驱于城外，誓把所有异兽消灭殆尽！” “若能遵从这份信念直到献出生命，我将死而无憾，那怕将生命献给恶魔，哪怕被人唾骂，一身白骨遗臭万年，我都在所不惜！” “请容我以我的心脏起誓，哪怕我的最终结局是死亡，至少在这段时间，我想斩杀更多的异兽，哪怕是死在异兽的腹中，也决不后退一步！” 郭靖话语高亢壮烈，仿佛在宣读他毕生的信仰，那虔诚的表情，与那还插在胸膛的手，深深地震撼每一个人的心灵。 而李秦有种恍惚的感觉，仿佛穿越时空，看到了一张稚嫩的脸庞，那充满坚毅的眼神，与现在的郭靖慢慢地重合在一起。 脸上的血液仿佛蕴含着无穷的能量，几乎要透过李秦的rou体，直接烧到他的心。 现在李秦的心情十分复杂，有悲哀，有愤怒，还有新冒出来的敬意。 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没有人出声，因为每个人都还被撼动得不能成声，郭靖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李秦的拳头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你的死不能解决现在的问题。” 李秦背过身去，不知道是不忍看着郭靖，还是要面向大家的缘故。 “我现在需要你们的帮忙，越多人越好，这样的局面……可能还有机会。” 李秦此言一出，比郭靖刚才的话语更为震撼，这样的情况也还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