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第三小节 翩翩舞蹈征服小王子 涟涟泪水治疗美人鱼

    她们还在低声议论着，殿外的礼仪官高声宣道：“王子殿下驾到，庶民出来迎接！”舒雪和林黛玉，海伦，她们随即走出殿外，王子一见到海伦，立刻被她的美貌吸引住了，在他的王国内还从未见到如此美丽的女孩子，似乎在哪里见过她。是一个风雨交加，波涛汹涌的海上，她抱住他，不让他沉入海底，他认为那只能是在梦境里，因为那时的海上巨浪是令人绝望的，而他和她始终浮在海面上没有沉下去，这么神奇的事只有在梦中才可能发生，所以他望着海伦好半天没有恢复过来。海伦也认出了他，他正是自己朝思暮想的王子，那个她曾经不顾一切，冒着被砸死的危险拯救的王子。四目相对，瞬间缔造永恒，两人的精神世界掀起了惊涛骇浪，四周的人早就被巨浪卷走，惟独他们两人屹立其中。王子好半天才回过神来，热情地说：“我父亲听说又有尊敬的东方贵客驾临，特为你们安排了丰盛的宴席为你们接风压惊，请随我来！”说完，引领着众人往正殿缓缓而来。除了林黛玉，其他人都很坦然，在大观园里是很少看到陌生男子的，而这里有很多金发碧眼的外国男子，在林黛玉看来，他们都长得一个样子。

    老国王摆了丰盛的筵席招待来自东方的贵客，国王看着和自己未来王国继承人年龄相仿的三位美艳绝伦的女孩子不由得心弦一动，他侧头望了望身边的王后，王后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她们，然后再是自己的儿子，她随即明白了丈夫的心事，他们之间会意一笑。这时正殿上来一群年轻鲜艳的舞者，他们随着乐队的鼓乐声翩翩其舞。比德和舒雪看到了精彩处不住地拍手喝彩，比德还吹起了口哨，林黛玉和海伦安静地看着，海伦回想起在海底老祖母为她生日而开的舞会比这陆地上的生灵的舞会壮观华丽得没法相提并论。

    宽广都超过这宫殿十余倍的海底舞厅里，墙壁和天花板是用厚实而透明的玻璃砌成的。成千成百草绿色和粉红色的巨型贝壳一排一排地立在四边；它们里面燃着蓝色的火焰，照亮了整个舞厅，照透了墙壁，也照亮了外面的海。从远处看这里有如一颗发着璀璨光芒的蓝宝石，引诱着无数的大小鱼儿向这座水晶宫里游来。一股宽大的激流穿过舞厅的中央，有想唱歌，跳舞的人可随时跳上这阵激流上跳舞，他们发自内心地跳着，唱着，为自己的快乐做着这一切，海伦是在这种氛围中成长起来的。所以当宫殿内的舞者们退去后，她一个人站到了殿中央，扭头望向乐队的指挥，指挥不知所措，没人告诉他客人中也有要跳舞的，但海伦用她的眼神征服了指挥，他想起自己刚刚谱好的一支曲子，只试着与乐队合奏过几次，还未在国王和王后面前演奏过，他想：“何不趁此机会演奏一次，就算不成功，有客人顶着，应该不会怪罪到我头上。”指挥开始倾心演绎自己的曲子，海伦轻盈地踏着步点，心是极度喜悦的，脚是剧烈疼痛的。心中洋溢着火一般的激情，脚下步步是冰刀一样锋利的地面，在场所有人都被她的舞姿倾倒。她飞快地回旋着，让整个大厅每个角落的人都能清晰地看到她的舞姿，国王，王后，大臣们，侍女仆从们，刚才跳完舞的舞者们，舒雪她们，还有王子。

    特别是在王子的视线中，海伦回旋的舞步，轻盈地忽上忽下使他想到了那次海上遇险，忽上忽下的海浪，和时不时暗涌的漩涡，他觉得她和这暴风雨一定有什么联系。

    舞毕，全场掌声雷动，可怜的海伦抖抖缩缩地站在场中央，她悲哀地想：“如果我的声音还在，唱歌比这轻松省力多了，哎哟，我的腿怎么不听使唤呢？！”她痛得弯下腰去抚摩自己的双腿，舒雪知道海伦肯定是痛得不行了，连忙上去搀扶住她，王子也跑上前去关切地询问发生了什么。舒雪对王子说：“没什么，她还没有完全恢复体力，刚才这一跳让她的旧伤又发作了。她需要好好休养了，谢谢您父亲和您的盛情款待，我们要先回‘长生殿’休息了，告退。”王子向父亲请示了一下，便护送客人回殿休息。这时，国王对王后说：“亲爱的，真是天赐良缘，我们正愁儿子的婚事呢！上天就送了三位仙女一般的孩子来。他以前总说还没遇到合适的，今天你注意到他看她们的眼神没有，特别是刚才跳舞的那个女孩子，那眼神和当初我在舞会上看到你时是一模一样。我们未来的儿媳妇应该就在她们三个人当中。”王后回说：“陛下，您说的不错，我也暗中观察了她们，气质，品貌，身材都挺不错的。但您忘了和哈比那国的婚约了！我们的儿子可是他们的公主给救的啊，而且我们的使臣也说过一段时间，他们就会以过境的名义来拜访，和我们一起完成订婚典礼，您现在怎么又说到她们这些女孩子身上呢？”国王拍了拍脑袋，“哦，是我忘了这茬了，我刚才看我们儿子的眼神想到了我年轻的时候了！”王后微笑说：“就是嘛！如果没有和哈比那国的婚约，我们儿子就应该会在这三个女孩子中间选出他的王后的。”

    安徒生王子没有听到父母的议论，他心里只想着海伦的腿怎么样了。到现在他和她还没有说上一句话，只是在用眼神交流，他给予她的关切超过了以往对任何人的。送回长生殿后，王子随即请来了御医为海伦诊治，御医看过后说没有异常，可能是身体疲劳所致，多休养几天就没事了。王子临走时对舒雪说：“你们需要什么可随时禀明我，不必顾虑！”舒雪望着王子的背影低声说道：“我们只需要你和海伦结婚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帮助，今天是第一次见面，冒昧说出这话你只会起疑，好事多磨啊！”回身再去看海伦，眉头紧锁的她稍稍舒缓些，双手还在不停地揉搓着腿和脚。

    “你的舞跳得真棒，和音乐融为一体，让我们有一种海上冲浪的感觉，很清爽！”比德对海伦的舞技赞不绝口。

    “对，让我们心旷神怡，身心得到了放松。”西那诺说。

    “我从来没看到如此飘逸的身影，她跳到我面前时仿佛带来了一阵风，吹透了我的整件披风，旅途的尘垢被她都给吹走了。”辛巴达也抢着发言。

    “你们都得到了放松，有谁想过她的感受，她是在锋利的刀尖上跳舞，是痛苦之极的舞蹈。改明儿她再跳舞时你们拿把锋利的刀子戳自己的腿，看是什么滋味，不要让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林黛玉越说越伤心，边帮着揉海伦的腿边落泪，那泪珠如银线般滴落在海伦白皙的腿上，轻轻地滑落到脚面，海伦嘴里发出了轻轻的喊声，舒雪忙问道：“是更疼了吗？我们再去把御医叫来仔细诊治。”海伦忙摇了摇头，指了指林黛玉，又指了指自己的腿，舒雪不解其意，将魔镜放在海伦的心口，只见上面说道：“刚才她眼睛里的海水滴到我的右腿上，我觉得舒服多了，比左腿强些了。”大家看到海伦说的话，面面相觑，比德顿悟道：“原来眼泪可以缓减海伦的痛苦，我们多给她找些眼泪来敷在她腿上就可以让她好起来。”舒雪说道：“哦，是这样啊，好，我们现在就为海伦哭一场，我还是第一次看到眼泪能缓解疼痛的咧！林黛玉哭右腿，我们哭左腿，预备，开始！”

    林黛玉真是不简单，眼泪那是唰唰地下，可左边舒雪，比德，西那诺，辛巴达四个人只是干打雷，不下雨，东边太阳西边雨。海伦用手阻止她们，不要为了自己哭泣，可她们完全不理会她。辛巴达气喘嘘嘘地说：“我的眼泪早就哭干了，都一大把年纪了，哪还有什么伤心事喔，看得开了！”舒雪气不打一处来，对辛巴达说：“想想战火纷飞，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你伟大的祖国，伊拉克巴格达！”这句话好比催泪弹一样，辛巴达立马被击中了，稍稍迟疑了两秒，眼泪喷涌而出：“我的个家呀，亲爱的巴格达啊，什么时候，才能回去啊！”接着西那诺说道：“我吃好喝好睡好牙口好，吃嘛嘛香身体倍棒，没什么啊！”舒雪想了想说道：“想想久未谋面，端庄秀丽，温情款款的卢克莎拉！”这句话正中要害，又一道泪水的闸门打开了。比德怯生生地看着舒雪，不知她会说出什么催泪弹来，舒雪想了想，自己早已不能克制，最后喊了一嗓子：“想想我们的家，我们的爸爸mama！”比德听后真是心如刀割，和他们一起痛快地哭了出来。这下可好，五个人一起使劲，林黛玉哭右腿，其余人哭左腿，泪水滴在海伦白皙的腿上，待泪水涂抹至整个腿部，海伦的表情告诉大家：“我好多了，没那么痛了，谢谢你们，诚挚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