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赚钱嘛不寒碜
眼下就想把自家女儿嫁给那些农学在农家乐里充当导游的学员的家伙,大多只能算得上是家境殷实,当然,这只是针对那些真正的高门大户而言,毕竟普通的乡下土财主,你让他带着全家老小进门票都要收三贯钱的农家乐里来,还不如直接抽刀杀了他来的干脆。 这些敢于向天子门生推销自家女儿的,最少家中在长安城里也得有几个铺面,有那么一门拿得出手的生意。 单单以相亲市场的角度来看,梁宝玉这个学监已经在进农家乐大门时,就替自己的学员们进行了最初的筛选。 对于富户们带着女儿亲自来农家乐,挑选乘龙快婿的行为,梁宝玉听完之后哈哈大笑,倒也没有过多的强制要求,只是特意嘱托那些去充当导游的学员,明确告诉他们,你们的前途是远大的,未来是光明的,若是和那女子看对了眼,本学监万万不会横加阻拦…… 可若是仅仅贪图对方家中有些钱财,那本学监只能说你们目光短浅,活该这辈子止步于此! “诸位,那日里陛下亲至玉山,出任农学山长,若是脑袋还没有被驴踢坏的,就该晓得这代表了什么意思。” 也不知道是谁家的闺女胆子大开了个坏头,如今长安城中的富家女子和父兄同游农家乐,趁机调戏逗弄那些充当导游的学员已经成为一种风气,这是此前梁宝玉万万没有想到的,“咱们的大唐足够强大,有着无比广阔的胸襟,可以包容各种各样不违法,不违背道德的行为,那些女子平日里身处宅院之中,见到的男人除了自己的父兄之外全都是点头哈腰,卑躬屈膝,献媚的奴仆……猛然见到咱们农学院的昂藏男子们,按耐不住内心小小的激动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本学监不是替她们开脱,只是想要告诉你们,些许言语上的笑闹,并非当真倾心于你们,嗨,直说了吧,这世上女子耍流氓,往往会被宽容的,可你们谁要是当了真,那才是真正的傻蛋!” 只能说大唐的风气足够开放,那些世家门阀之中的千金贵小姐或许会秉承某些传统陋习,养在深闺之中,出嫁之前不会和陌生男子见面。 可寻常人家的女子在外谋生务工绝不是什么稀罕事,梁家庄的纺织作坊里,来自周围村寨的数千女工就是明证。 还有不少家境殷实的商贾之家,自小便培养女儿经商的能力,长安城里有名的女掌柜就有好几个,生意场上的搏杀可不比男子差。 如此开放的风气确实有梁宝玉所说的那些原因,大唐是强大的,连带他的子民都格外的洒脱,格外的自信,远没有后世王朝那么多对女子的限制。 实际上真正最为重要最为根源的一条则是隋末的大乱,让天下间处处都缺男丁,上次运送粮食,梁宝玉就听人提起过,河北之地有些村寨之中三百村民,成年男子不足二十个…… 这等情形之下,哪里还有可能限制女子外出劳作、下田耕种、务工养家呢? “学监大人教育的是……可学生还是觉得委屈。” 就连自己在农学求学的资格,差点被家中长兄顶替都没有哭泣的刘胜义,此刻却是红了眼眶,说话都带着哭音,“可那女子……她也太大胆了吧,学生说句不合适的话,便是迎春楼中的小娘也没她那么……学生的屁股都被掐肿了呀!” 梁宝玉憋笑憋到差点断气,这他喵的,刘胜义可是将门子弟啊,自小习武也是打熬了一副钢筋铁骨的,那女子竟然能够将他的屁股掐肿,想必定然是家学渊源,怕不是家中有祖传的大力金刚指之类的功夫。 “胜义你莫气馁,你一个大老爷们被女子掐两下屁股算得了什么?为了学分,为了给兄弟们改善伙食,你就当以身饲虎了……对了,那女子可曾给你小费啊?” “小费给的倒是足……可学监,学生总感觉自己是凤来楼里的粉头……” 你他喵的,一会儿迎春楼,一会儿凤来楼,你小子平常的娱乐活动挺丰富啊! “给了小费就行,本学监这就命人在农家乐里张贴告示,禁止戏耍我们农学去帮忙的导游……这事儿就这么算了吧,你小子不准给我去找人家的后账,再说了,赚钱嘛不寒碜!” 看着虽然嘴上答应,却依然怏怏不乐的刘胜义耷拉着脑袋离去,梁宝玉只感到一阵头大……这他喵的都什么事啊! 办公室外传来一阵鬼哭狼嚎,显然刘胜义被人骚扰的事情,已经在学院中传开了。 不管是纨绔还是农家子,这些学员们正处在少年慕艾的年龄,若是说哪个混蛋逛了花楼,其他人或许会羡慕,但绝不会以这种事情作为调侃笑闹的话题,可是被好人家的陌生女子看上……性质转瞬间就变得暧昧和不同起来。 告示虽然贴出去了,但效果并不明显。 毕竟富贵人家的女子吃喝不愁,闺中密友凑在一起能够交流的东西不算太多,新衣服呀,新首饰呀,新出的香水啊,这些都是主要的话题,哪怕是关系再亲近的好闺蜜,往往也难免生出攀比之心,可如今来农家乐戏弄那些呆头鹅一样的农学学员,已经成为了一项极为有谈资的攀比项目…… “胜义你怎么了?打什么摆子啊?脸都变色了!你是不是身子不爽利?要不这单客人我替你接待……呃?!” 和刘胜义一同到农家乐刷学分的李恪上一秒还在关心自己的好兄弟,下一秒就震惊的打起了退堂鼓! 还是那个富商,还是那个目测有两百斤的闺女…… “战胜恐惧的唯一办法就是勇敢的直视她……小恪,随时关注我,他们要是想动手把我掠走,你记得替我大喊救命啊!” “胜义你放心的去吧,有我在,万万不会让人把你掠走的!” 那满面春风的富商,远远就冲刘胜利拱了拱手:“刘公子,咱们又见面了,今日又要劳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