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动荡之夜。
流水宴席一直持续到黄昏时分，这才勉强停息下来，凡是来参加宴席的武者，基本上都是喝得酊酩大醉，不省人事。 程谨言则是因为一向谨慎，所以虽身处酒宴中心，但酒水还真的没喝多少。 酒宴眼看就要收尾时候，父亲程仁书却是突然把他喊来。 “谨言，这位是本地知县大人，也就是咱们的老父母孙务闵，这位老师老父母的掌上明珠—三女儿雯雯。” 一面拉着程谨言的手，父亲程仁书一面亲切的介绍起来。 “知县大人好。” 程谨言望了望面前的二人，孙务闵年纪已经有四五十岁了，身穿一身七品命官袍服，面色略带微笑，他身边的三女儿雯雯，年龄不过二八之数，身穿一身粉色套裙，肩上披着一层薄薄的丝绸披风，腰肢纤细，面容妩媚，微微发亮的眼神悄悄扫过程谨言，随后害羞的低下头。 “无需多礼！” 在程谨言观察对方的同时，孙务闵其实也是在暗中打量他，随后畅快的点点头，朝着一旁的程仁书大笑起来：“令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俊朗非凡，不知可否有了婚配啊？” “这么早结婚？父亲，你可不能坐视不管啊！” 听着对方这么说，程谨言整个人不禁一愣，随后赶紧悄悄转过脸，朝着自己父亲使其眼色来。 这次前往程府家宅，孙务闵毕竟是一地知县，总不可能为了程府的几倍水酒就过来，真正目的就是想叙叙感情，然后顺理成章的提出儿女亲家的要求来。 “我儿一向沉迷武道，终日以来皆是勤学苦修，如今这婚配之事，只是貌似并非良人啊！” 知子莫若父，一看程谨言这番挤眉毛弄眼的态度，父亲程仁书也是全明白他的心思，不得不苦笑着婉拒起来。 “哎！亲家何出此言？贤侄勤学苦修，那未来岂不是前途远大，鹏程万里？我等怎么能因此怪罪他？依我之见，还是先交换婚书，定下良辰吉日，置办喜宴吧！” 父亲程仁书，虽然也知道这位知县颇为看重自己儿子，但是他真的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如此迫不及待，今天刚带着三女儿登门拜访，居然就打算要开始定亲，然后交换婚书了。 “这……” 低吟一声，父亲程仁书也是扭过头，望向程谨言方向去。 见到眼前这一幕，知县孙务闵顿时也是全明白了，原来这婚配之事，程府似乎是有儿女自己决定。 “孙大人，晚辈年岁尚小，正是一心专注武道的关键时候，实在是没有余力再去忙碌什么儿女私情，还望见谅，阁下之请，恕难从命！” 郑重其事的清清嗓子，程谨言面色沉稳道。 “哎！” 微微一愣，知县孙务闵看见他神色真挚，也是知道这并不是假话，只能无可奈何的开口道：“算了！看来真的是我三女儿没有福气，程老弟，我等先行告辞了。” “大人过谦了！令媛安分守礼、面容姣好，即便今日未能定亲，日后必定也能寻觅一良人啊！” 父亲程仁书心中很满意他的回答，但是表面上还是按照人情往来，你夸我儿子一句，我送你女儿一句的说话道。 “承蒙老弟妙言了……雯雯，我们回府吧。” 苦苦一笑，知县孙务闵也是先行告辞道。 见此，父亲程谨言也是赶紧挽留起来：“天色尚晚，孙大人又何必着急回去？我程府房舍虽然不多，但尚有几间上好客房，可以容乃大人和令媛一宿啊！” “老弟客气了，今日之事乃是内人嘱托，即便不成，我也得回去一番啊！夜不归宿是小事，只是内人担忧事大。” 摇摇头，知县孙务闵也是快步离去，三女儿雯雯也是被一众丫鬟簇拥而走。 “谨言，厨房里炖了丹桂乌鸡汤，你现在去喝些吧，正好暖暖身子。” 望着对方走远之后，父亲程仁书也是满脸喜色的看向他，老天爷真是给他一个巨大的惊喜啊，儿子这么争气懂事，让他如何不喜？ “多谢父亲，那我就去了。” 看见父亲开心，程谨言心中也是很高兴，随即大踏步离去。 …… 喝过乌鸡汤，又回到自己房间里。 微微点上一盏明灯，程谨言五心朝元，盘腿而坐，正正经经的摆出一幅打坐的姿势来。 仔细观察，在程谨言的面前木桌上，一个封闭的玉盒矗立，正是他今天夺得内门弟子选拔赛第一名，所取得的荣耀奖励—增气散！ 原本来说，程谨言自己估计，他的一身实力已经达到了瓶颈，必须需要时间去一点点磨，但是经过和胡佳飞的酣畅淋漓一战，不仅实战经验大幅度提升，而且还让他从未有过动静的，泛起了一丝非比寻常的涟漪松动来。 沟通戒指，联络师父之后，程谨言也是从前者口中得知，这种松动乃是隐约要练成第一转的情况，务必要趁热打铁，一鼓作气的冲击突破。 所以说，听闻这种机会珍贵无比，稍纵即逝之后，程谨言也是根本不愿意错过，立刻就是排除心中杂念，准备服用增气散，快速的冲击的第一转。 定定神，程谨言深深倒吸一口冷气，运转到极限，然后猛地将增气散丹药服下。 “咕咚。” 顷刻间，这枚增气散也是顺着咽喉一路而下，最终落在他的胃部，快速溶解并释放出大量粘稠浓密的灵气来。 运用心神之力引导这些灵气，程谨言一点点的把前者拉到身体各个部位，尽量使得rou身的各个角落，都有充足灵气存在。 好了，做完这一切，接下来就是重点了。 是一门易筋洗髓、淬炼rou身的神奇功法，自然而然的，默默诵读它的口诀，程谨言随即催动全身肌rou，将所有的散落灵气全部吸纳起来。 甚至到了后来，程谨言干脆催动丹田内的其他灵气，然后一股脑的冲刷起自己rou身来，直到二者不分彼此的融合起来。 片刻时间之后，此刻程谨言的皮肤表面，已经是隐约有白色光泽闪烁，只是看起来很是微弱，并不太引人瞩目。 三三个时辰过后。 此时此刻，程谨言的终于完成了第一转—硬化皮肤，刀枪不入；rou身初步融合了三千六百道精纯灵气，面对那些普通钢铁打造的冷兵器，绝对可以丝毫不以畏惧。 而且目前来说，一旦程谨言运转，他的身体皮肤表面还是闪烁皎白光芒，看起来真是耀眼无比，不仅可以让对手没办法直视，还极具有视觉冲击力！ “先试试这第一转的威力！” 心神一动，程谨言随即咬咬牙，快速的从桌子上拿出一柄削皮的水果刀，然后用了五分力，狠狠的朝着自己手臂劈砍下去。 “啪！” 水果刀虽然只是普通铁器打造的，但是寻常人要是劈砍自己身体，那绝对也得出个血窟窿。 可是现在看来这柄水果刀，竟然转眼间断成二截，而程谨言的身上却是只多了一道劈砍的白痕，用手一抹就没了。 放松心神，不再运转，程谨言的皮肤表面光泽随即收敛，重新恢复到之前细嫩、富有弹性的程度来。 “现在我才练成第一转，居然就有了硬化皮肤、刀枪不入的功效，那后面的八转，一旦修炼成功，岂不是……” 深吸一口气，想着九转导引术的后八转，程谨言真的是兴奋无比，一个劲的傻笑起来。 …… 天色昏暗，月上枝头。 程府外，一堆杀气腾腾的武者云集，手中各种兵器紧握，对准了程府的朱红大门，似乎是随时打算冲破防御，冲进去厮杀灭门。 毫无疑问，这就是胡家、程家二大世家，一夜之间匆忙聚集的门客家丁。 在东华大陆上，虽然各地都有官府，但是周天子分封诸侯到各大州郡守卫，真正的基层势力大多有世家、宗门把持，所以胡佳、褚家才会有如此多的门客家丁。 可以来说，平常这些门客家丁可以拿来下乡收租子，县城里登门收取店铺月费，关键时候，还可以拉出来充当私兵，维护自己家族霸权。 现在，鉴于程谨言这样一个极有潜力的天才横空出世，胡家、褚家也是惶恐不安，最终决定拉出能够拉出的所有门客家丁，纷纷聚集在程府门口，准备彻底撕破脸皮，杀人灭口，铲草除根了！ 绝不能让程谨言这样的天才成长起来，否则日后后患无穷。 若不是胡家、储家长老、执事们都抱着这样的念头，哪怕胡韦伯再怎么丧子之痛，也是没办法号召整个家族，拉出数目多达好几百人的门客家丁来。 当然了，程家也不是好惹的！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程谨言的名声大噪，也有不少有志之士投入程家，自愿成为门客，现在有人打上门来，数目破百的程府门客家丁，也是一窝蜂的冲出来，最前面的人还手持弓箭连弩，只要程仁书一声令下，立刻就能将对方前面几十人射成刺猬。 而且更重要的，从数目上来看，程府的门客家丁数量不算少，竟然也有一百五十多人的模样，一个个还都是虎背熊腰，孔武有力的壮汉。 如此一幕，不禁让对面胡、褚二家长老、执事看得眉头紧皱。 要知道，他们胡、褚家二大联兵，之所以胆敢今晚来攻，就是打得程家人马稀少，守备稀疏的原因。 但是现在看来，对方显然也是早有安排，根本没有因为过于兴奋，而导致门客家丁们都醉酒不醒！ “呵呵！诸位还真是来者不善啊。” 这时候，父亲程仁书也是被众人簇拥着走上前来，灵气在他周身环绕，怒气勃发。 “幸好我一向谋定而后动，否则大意放松之下，程家百年基业，岂不是要在今晚一朝覆灭？” “少在这里啰嗦，程老狐狸，赶紧把你儿子喊出来！我今天倒是要问问他，现在后不后悔当众杀我宝贝儿子胡佳飞？” 最当先的胡家现任家主胡韦伯，声音好似炸雷般巨响，震的周围十几人，纷纷情不自禁的捂起耳朵，头昏脑涨。 “笑话！你儿子胡佳飞难道上场之前，没有签署生死状？还敢来我程府面前撒野，你莫不是来故意找茬的？” 父亲程仁书双眉一瞪，毫不示弱的继续说话道：“若是真的如此，那就直接放马过来吧！我们程家虽然人数比不上你们二家，但是绝对没有一个孬种！” “放肆！你个老东西，怎么敢这么跟我们胡家主说话？真是找打！” “家主，时候不早了，咱们别拖了，直接进攻吧！我已经派仁打听清楚了，那个程家孽种今天获得了增气散，现在应该正在静室内闭关修炼，根本抽不出来时间来帮忙，咱们正好将整个程府夷为平地，抢光烧光！” “再说了，与其等这个程家孽种以后报复我们二家，不如现在咱们先下手为强，直接现在动手！” 一位身材矮胖的胡家长老，快步站出来，在胡韦伯耳边窃窃私语。 “不错！胡兄弟，现在咱们胡家、褚家二大世家联合，你究竟还有什么好担心的？难道你还担心，咱们摧毁了程家以后，会惹来本地知县的不满么？” 在场的另外一个领头人物—褚家现任家主褚云天，当众快步走出，声音极其响亮的嚷嚷起来，显然是为胡韦伯而打气鼓舞。 “你且放心，我已经确认过了，今天傍晚孙知县和程家的亲事，根本就没有成功谈妥，只要咱们下手干净利落，就算那孙知县心里有些不满，他没有任何证据，又怎么敢和我们叫板？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听到这里，胡韦伯心中也是大定，索性越发的疯狂起来：“说的对，今天我非要推平了整个程家，用那个程家孽种的鲜血，来祭奠九泉之下的我儿！” “诸位，听我命令，只要破了这程家，我们分文不取，所有金银珠宝全由诸位英雄所取，杀啊！” 胡韦伯嘴中一声“杀”字喊出，立刻他身后的二三百位门客家丁，立刻整齐的挥舞着手中兵器，一拥而上的扑杀过去。 “大家随我冲锋，凡是能斩杀胡韦伯、或者褚云天的英雄，全都赏金百两，丝绸一千匹，上好良田三百亩！” 拔出腰间一柄青钢剑，父亲程仁书大吼一声，拼命鼓舞着众人士气，当众率先迎了上去。 “给我去死！” 胡韦伯手持一柄三丈长枪，枪芒吞吐之间，竟然高速旋转起来，瞬间演变成一团枪轮。 “风速逆轮！” 刹那间，这柄长枪最前端的气芒横空斩杀出去，直接锁定瞄准父亲程仁书，高空笼罩而下。 “滚开！” 就在这关键时候，一道长吼忽然从程府中传来，紧接着，一个矫健人影几个闪烁呼吸间，竟然已经快若闪电的，冲刺过来，不少胡家、褚家的门客家丁打手，在其的高速冲撞下纷纷滚成一团，狼狈不堪。 哪怕是有人心中萌生杀意，暗中欺身举刀挥剑的劈砍过来，那些普通钢铁打造的冷兵器刀剑，也是仅仅在这道人影身上留下一抹白痕，然后猛地断裂开来。 这道人影，正是程谨言！ 他才刚刚冲过来，人未到，攻势已经施展过来。 灵气催动到极限，淬体境中级的恐怖实力尽数迸发，程谨言一击“八步连环拳”猛地施展出，外放的凌厉拳风瞬间袭来。 一瞬之间，风速逆轮立刻被他的拳风全部撕裂，毁灭与无形之中。 “谁敢欺我程家无人？” 一脚踹飞一个准备背后偷袭的褚家门客，程谨言神采奕奕的负手而立，径直站立在最前方的空地上，傲视群雄。 “小畜生！你杀我爱子，这次我定要灭你程家满门，血债血偿！” 看见程谨言出现，胡韦伯顿时也是咬牙切齿，暴虐无比。 “哼！你儿子胡佳飞擂台之上，多次想要谋杀于我，难道还允许我还手不成？” “再说了，最终决赛的擂台上，每个上台武者都要亲手写下生死状，约定拳脚无眼，生死各安天命，你如今又想反悔不成？” 此时此刻，目光扫视四周，看清对方人多势众，而且胡佳、褚家长老、执事等人几乎全部到齐，程谨言也是心知肚明，对方显然是打算倾巢出动，势必要绞杀程府于萌芽之中，绝不给程家复兴崛起的任何可能和机会。 “褚云天，你们几位，恐怕今天来的目的，不只是看热闹吧？” 伸手轻指，程谨言看着褚家现任家主—褚云天，以及他身边武装到牙齿，兵器板甲一应俱全的门客，冷笑道。 “哈哈哈！不错，程家孽种，算你小子有眼力！” “我们储家这次来，一方面是为了帮胡韦伯讨个公道，血债血偿……另一方面，则是要绞杀你这个有潜力的天才，让程家从此除名于清河县，再无存在痕迹！” “实话告诉你，清河县实在是太小了，小的只能容得下二家霸主，根本不需要程家来插手！” 对视一眼，褚云天和身边等人哈哈大笑起来，仿佛已经胜券在握，猖狂不已。 “就是就是！程家算什么东西，一个破落衰败的家族，也敢和我们争锋？” “乘此良机，咱们正好将程家的那些店铺产业、水港设施全部占据，日后利润可是少不了啊！” 此时此刻，周围的众多胡家、褚家门客家丁，笑的格外嚣张得意。 “说一千，道一万，我就知道一点，今天已经是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静静地听到这里，程谨言也是面色越发肃穆，心中怒气聚集到顶点来。 “既然如此，那就怪我大杀四方，今夜就将胡家、褚家除名了！” 反正不管怎么看，胡家、褚家二大世家互相联手，妄图对程家不利，双方彼此已经势如水火，脸皮都顾不上了，这种情况下，哪里还需要其他什么东西？ 话音刚落，他浑身身影一动，浑身灵气尽数催动，似乎竟然是要以一己之力，直接力战数百个胡家、储家门客家丁。 所以说，程谨言现在一上来，也是立刻运转，让自己仿佛犹如天神下凡，普通的刀枪剑棍根本破不了他的防御，然后迅速施展十二路谭腿，拼命在人群里厮杀起来，全力接近胡韦伯和褚云天。 目前来说，因为已经将，成功修炼至第一转—硬化皮肤、刀枪不入的程度，所以他在人群里，压根就是不躲不闪，拼着对方在自己身上砍一刀，也要狠狠的踹对方一脚来打。 要知道，程谨言现在修为可是有淬体境中级，面对这些不过聚气境初级的门客家丁，那真是整整强过一个大境界，打起来简直就像是大人揍小孩，再加上对方打他连皮都不破，他踹对方一脚直接踹的倒地不起…… 此消彼长之下，程谨言在数百人的包围中简直势如破竹，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抵过他一脚，所向披靡！ “砰砰砰！……” 十二路谭腿中的招式，源源不断的施展而出，在这一刻，程谨言甚至有种错觉，自己面前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什么穷凶极恶的对手，而且自己平常拿来练武的稻草人罢了，揍起来太简单了。 “九路擒龙夺玉带！” “十路喜鹊登梅尖！” 凡是胆敢阻拦在他面前的门客家丁，无一不是连连惨叫，一些胆大不怕死的倒霉鬼，更是因为过于嚣张，直接被程谨言一脚踢成骨折，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可恶！” 胡家现任家主胡韦伯、还有褚云天等人，看着挡在程谨言的一众门客家丁，一个个勇敢的站出来，然后接二连三的倒下去，惨叫连连，真是心疼不止。 要知道，他们胡家、褚家养的这些门客家丁，每一个一年的花销，最低的都要十年纹银以上啊，逢年过节还要发放各种礼品食物表示看重。 可以这么说，他们胡家、褚家能够在清河县这一亩三分地里横行霸道，很大程度上，就是依靠着这些数目过百的门客家丁做依仗，可是现在看来，一个个被程谨言打得不成人形，那真是心疼啊！ “杀啊！大伙跟我一起上。” “绝对不能放过这个小畜生，他打死打伤咱们这么多门客家丁，若是不能再今夜绞杀了他，那真是后果不堪设想！” “诸位，家族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啊！现在该我们报效家族了。” 顷刻间，原本簇拥在胡韦伯、褚云天身边的二家长老、执事们，也是深知自己不可能在束手不管下去，其中最受褚云天看重的一位傅执事，也是一马当先，手持二把雌雄双股剑，稍微一耍弄，雪亮的剑光直接晃人眼睛，雌雄双股剑的锋利杀气更是挥洒而出，凝聚在剑尖之上。 “小畜生，我送你下黄泉！” 快步冲到程谨言身边，这位傅执事脸色狰狞无比，手腕快速一抖，雌雄双股剑当头劈下，剑光明亮变幻莫测，再加上头顶的这轮明月倒映，更是晃得程谨言看不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