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 算命
“黄团主,你是不是被钱*疯了?抢谁不好非得抢你舅舅!”郝侉子从椅子上蹦起来大喊大叫。 “对,抢的就是我舅舅,不是舅舅我还不抢了!”黄孛觉得这话说得还不解恨,又加重了语气咬牙切齿骂道:“抢的就是这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畜生!”看着大家一脸惊骇的表情,黄孛把郑氏一家人的遭遇从头到尾讲述了一遍,听得三人是义愤填膺,乱纷纷叫骂起来。 “C!”骂得最凶的属撸胳膊挽袖子的郝侉子,“黄团主,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你舅舅还真是个吃人饭不拉人屎的畜生!真******该抢!别说你舅舅了,换成我儿子我也得把他打出稀屎来!”一句话逗得大伙哄堂大笑。李忠在黄家大院待的时日比较长,对老太太家里的亲戚还是心存敬畏,陪着干笑了几声挑几句不疼不痒的话问道:“少爷,你的舅舅怎么都这德行呢?不是通风报信就是无法无天,连自己的亲家都不放过。” “所以为了郑氏母女后半生的幸福我必须这么做,也正好为咱们独立团扫清一个障碍,省的一条臭鱼腥了六安一锅汤,抢完后你们把白霖找个地方隐藏起来,以后的事情我只有安排。” “可是白霖认识我呀?这万一回到黄家大院说出来你怎么向老太太交代?”李忠说出自己的担忧。 “这件事让郝大哥出面,你就在背后出出主意,等回到韩家冲接老太太时顺便给龚得的四名手下捎回两箱手榴弹,争取头年把他们护送出安徽,省得让人家说咱小气。” 送走李忠和郝侉子,黄孛和章馨海你瞅我我看你的突然放声大笑,“黄公子,原来你想让我给你舅舅算上一卦,不知是算吉凶呢还是香火?”章馨海笑道。 黄孛暗自佩服章馨海的精明,笑道:“既不算吉凶也不算香火,给白柏文算卦只是个幌子,最终目的是给他家的白霖上上一课,我就想让白柏文明白一个道理,离开我嫂子他白家就得断子绝孙!能做到吗?” “嘿嘿,这点小事还难不住我,不就是生小子吗?凭我章半仙的道行三年之内就让白氏传宗接代!” “行行行,凭着你半仙的名号拿下一个乡野村夫还不是手到擒来?”黄孛打断章馨海的自吹自擂说道:“不过德宇兄,你得赶在李忠他们之前拿下白柏文,否则黄瓜菜都凉了。” “黄公子,我现在就出发,等明日他们到达苏家埠时我已经回到六安。” “就你孤身一人?” “不,我还想带上西门强。” “能行吗?我看还是带上许洪稳妥些,许洪不仅武艺高强,心眼还特别灵活,即安全又顺手。” “呵呵,”章馨海闻听笑了起来,“许洪确实是不错的人选,就是太像黑旋风李逵了,到了白家别让你舅舅误以为我是梁山好汉里的智多星吴用,想智赚玉麒麟,到时候打了草惊了蛇,弄个J飞蛋打再想补救就来不及了;另外我带西门强还有个目的,当初在邓家铺子我就答应了王寡妇夫妇走一趟霍丘三河尖,一是探望一下王寡妇的meimei,二是趁机把潘家父子的底细给公子摸清楚,过了年我知道公子有取霍丘之意,正好替公子打个前站,你说是不是?” 章馨海这一番话可全都说进黄孛心里去了,对章馨海的深谋远虑佩服的是五体投地,别说自己过了年趁着咸丰没逃走之前还真有到北方发笔大财的打算,只不过打击的目标是苗沛霖而不是潘家父子,既然潘家父子现在已和苗沛霖穿上一条裤子,顺便一起收拾了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想到这黄孛已经完全同意了章馨海的提议,又商量了一些细节便分道扬镳。 章馨海告别黄孛后找到西门强,简明扼要把去苏家埠的任务交代清楚后便在城里找了一家卦摊化了二两银子便把摊主的所有家伙什全都买了下来,轻装简从骑着快马风驰电掣赶赴苏家埠。五十多里地两个时辰就赶到了苏家埠,此时已接近黄昏,为了争取时间两人找了一家客栈寄存好马匹,在客房换上道装扮成走江湖算命的道士便出了镇直奔六里之外的白家圩。章馨海头戴紫阳巾手摇金刚铃走在前面,西门强背着装有行李的竹筐,举着写有“释道解命,卦金一两”的卦幡紧随其后,两个太阳X还被章馨海一边一个贴上狗皮膏药,看着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两人刚到村口就看见一座占地几十亩的庄园鹤立J群立在村落当中,门前的空地上聚集着一伙闲散的村民,见两陌生人走了过来都好奇地围上来看着热闹。 章馨海目不斜视手摇金刚铃口里念念有词:“甘罗发早子牙迟,彭祖颜回寿下齐,范丹贫穷石崇富,算来都是只争时。怨只怨盗跖年长,不是善良之辈;颜回命短,实非凶恶之徒。尧舜至圣,却生不肖之子;瞽叟顽呆,反生大圣之儿,此乃时也运也命也!贫道云游此地,上知生,下识死,前世缘,今生遇,若想问个前程,先赐银一两!” 前面那些之乎者也的话村民们是半句都没听懂,但是算一卦要一两银子都听明白了,呼啦全围上来了,七嘴八舌嚷道:“你是算命的还是抢钱的?算一卦要一两银子,那可是两千多大钱啊?够我们一家老小活三月的!”“是啊,你算的再准还能算出花来?”周围的的村民都齐声应和,西门强见状赶紧举着卦幡拦在章馨海前面,叽叽哇哇装着哑巴吓唬着众人,一时间白柏文家门口喧喧嚷嚷,热闹非凡,不一会大门敞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中年人走出大门,站在台阶上高声呵斥道:“什么人敢在白家门口喧哗,难道活的不耐烦了吗?” “白管家,也不知从哪里跑来两个疯子,算一卦要一两银子,”一位村民哈腰讨好道:“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反正一句也听不懂。” 章馨海根本无视白管家的目光,带着西门强摇着铃杵越过白家门口就向村里走去,口中接着唱道:“南斗注生,窥天机子孙满堂;北斗注死,避凶邪逢凶化吉,信而不信在于心,破而后立见真谛。”正唱着一位六十多岁的老者走出大门高声喊道:“羽士请留步,老朽要博一卦。” 章馨海见台阶上喊话的是个六十多岁的老者,锦衣裘服,满脑肥肠,估计就是黄公子所说的狠毒舅舅白柏文,于是停下脚步伸出左手食指行礼道:“度人无量天尊,施主看清了,我的卦资可是算一卦纹银一两!” 白柏文闻听哈哈大笑,一笑带动整个身躯都在颤动,说道:“只要大师算得准,别说区区一两纹银,就是再多老朽也拿得出来,请!”于是,白柏文前面带路,章馨海和西门强紧随其后来到厅堂,白柏文让仆人奉上茶水后便言归正传,问道:“不知大师师出何门?真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哈哈哈,贫道乃石堂山D灵真人首席执事,号称居中半仙,一张铁嘴行天下,Y阳八卦罩四方,”说着站起身径直走到靠近北墙的佛龛前,看着供奉的观音菩萨嘿嘿冷笑道:“施主,这观世音菩萨虽然广大灵感,但是她不是神,只是个菩萨,管得了香火却管不住生儿生女。” 说完丢下满脸惊愕的白柏文回到座位,端起茶慢慢抿了一口,坐直身子开始闭目养神,急得白柏文抓耳挠腮,赶紧让管家取来一两白银放在章馨海面前虔诚道:“大帅真是神人,一眼就能说出白家的苦楚,这是算卦的卦资,若是能破解白家的难题我再加倍奉上。” 章馨海睁开眼盯着白柏文问道:“请施主报出生辰八字。” 白柏文于是把自己的生辰八字说了出来,章馨海摇头晃脑掐指说道:“施主生于戊申年,乙丑月,丙寅日,甲辰时,六戊日断里说得好,丙寅日甲辰时,寅午戌月生,时岁火多,以印绶论,未免孤克。虽然观你天庭饱满,双目精光乃大富大贵之命,可惜你家老宅有股邪气,再加上时岁火多冲了你的运数,若是不加以破解七日之内你家将有血光之灾!” 言毕,章馨海倏地直起身将银子推了回去,严肃道:“施主这卦太凶,收了你的银子怕转了晦气,贫道告辞!” 说完带着西门强转身就往外走,刚到门口被白柏文一把抓住,倒身便拜,颤声道:“大师请留步,”说着回头朝管家喊道:“还不赶快再取十两白银请大师指点迷津,”说完苦苦哀求章馨海,“大师,若是你能帮我白家躲过此难必以厚报!”
章馨海站在原地叹了口气,转身把白柏文扶起说道:“施主请起,想破此灾也不难,七日之内找个道观礼拜供养真武大帝,念七百七十九遍‘佑圣咒’,可以免此大难。” 白柏文把章馨海像祖宗似的扶回座椅,虔诚地问道:“老朽一定照办,只不过老朽有一事不明,为何要礼拜供养真武大帝?” “真武大帝乃水位之精,周行**,威慑万灵!你白家的血光之灾说白了就是火灾,因此只有礼拜真武大帝才能解除此劫。” 白柏文似懂非懂不停地点着头,突然想起章馨海刚才对着观音菩萨所说的话,急忙又问:“大师,我白家几代单传,还得求大师指条明路,如何让我的儿子留下子嗣,老朽必有重谢!” 章馨海摸着白花花的白银心中暗笑,点头说道:“那就麻烦施主请出贵公子!” 少顷,白霖跟着管家来到厅堂,章馨海打眼瞧看:眼前的白霖三十来岁,身高七尺,长得昂藏英伟,一表人才,美中不足的是长了一对招风耳,要不是黄孛亲口对自己说起其所作所为还真不敢相信眼前的貌似潘安的白霖会有如此蛇蝎般的心肠,恁般毒害自己的妻女不说还打杀了自己的岳丈! 白霖走到章馨海面前深使一礼,唱道:“小生白霖拜见大师!”说完不等章馨海回话转身站到白柏文身旁,斜眼睨视章馨海,气得章馨海咬牙切齿心中暗骂,小子,就先让你张狂一宿,明日就是你入地狱的日子! “贤侄不用客气,把你的生辰八字报与贫道!”章馨海呵呵一笑道。不等白霖答话,白柏文抢先就把白霖的生辰八字说了一遍,章馨海这回没有掐指一算,而是从西门强的背筐里掏出一把铁算子,随意抽出三只筹码码放到桌子上,从头到尾看了几遍后神色凝重说道:“施主,五行始于水,举Y以起阳,你儿子丑时出生的人命中本应有子,只不过犯到白虎这个关煞,特意设五道门槛难为你白家,此乃前生注定,不可避免啊。” “那可如何是好?”白柏文闻听急了,忙问:“大师,有无可救之法?” 章馨海摸着算子寻思半响问道:“不知施主有几个孙女?” “这……”白柏文犹豫起来,抬头望向白霖,白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扭过头看起西洋景,气得白柏文憋了半天鼓足勇气答道:“实不相瞒大师,前几年白家有个儿媳生有三女,可惜中途夭折了一个,剩下的两个都被其母带到霍山,这跟生儿子有何关联?” “施主你是局中人有所不知,白虎所设的五道门槛其实就是五女之数,”说道这章馨海故意停顿一下,叹口气道:“泄露天机有恐天惩啊!” 白柏文闻听赶紧又让管家取来一百两纹银放在章馨海面前,苦苦哀求着。 章馨海见鱼儿已经上钩,假装推辞一番便让西门强把银子收入筐中,扶起白柏文父子重新坐好后说道:“白虎的目的其实就是考验你白家能不能渡此磨练,只要渡此劫难你白家才能真正大富大贵,子孙满堂!可惜中途夭折的此子恰好是龙生九子的睚眦,不生吞活剥你们父子就算烧高香了,贫道还是爱莫能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