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骑射对决
大寨主王匡宣布获胜方后，马上派人把樊崇救下擂台，暂停比斗，下午再开始武斗第二场。 群雄用罢午饭后，纷纷回房休息。 日头偏西，金色的阳光笼罩在演武场上，整个演武场显得肃穆而萧索。群雄下午又来到擂台下期待下一场比试，众人交头接耳都在议论上午的比斗打得特别激烈，虽然官府那边有些投机取巧，倒也是在情理之中。 大寨主王匡再次走到擂台之上，抱拳拱手，向着台下诸位英雄豪杰道：“诸位，武斗第二场现在开始，这一场双方各出十人比试骑射，代表控弦能力的高低，也是双方统军后控弦伏击能力和突骑作战能力的较量。我方出战人员是刘秀、秦丰等十人，官府方面出战人员是王绀、李林等十人。下面有请双方英雄在演武场平地上进行骑马对射，中箭后自动淘汰，直到一方的人全部中箭为止，最后还有人留在场上的一方获胜。” 群雄这次都在擂台附近，或者山石后面找到隐蔽的地方躲藏起来观战，心想这个骑马对射太危险，箭矢自己又没长眼睛，被误伤到就只能自己认倒霉了。 秦羽在擂台下观战，因为这次有自己的好友刘秀上场，因此心里有些担心，只见绿林山方面依次走上来十匹战马，十人端坐马上，排成一排；官府方面也依次走上来十匹战马，十人端坐马上，在对面排成一排。 双方战马嘶鸣，马上的英雄凛凛威风，手中拿着长弓，马上挎着箭，每人二百根羽箭。绿林山方面是秦丰和刘秀为首，官府方面是王绀和李林为首。双方相互瞪视，恨不得一箭把对手射于马下。 双方行礼后，各自退后，相互拉开三十丈距离，只听得主席台上铜锣声响，二十匹马嘶鸣着奔跑，马上的英雄弯弓搭箭开始相互对射。 刘秀从对射开始后就把精神高度紧张起来，在马上看到场面特别混乱，对方的战马一直在移动位置，不好锁定目标。正在思考对策的时候，忽然绿林山一边“啊呀”一声惨叫有人胸部中箭，箭尖从前胸透入，后背穿出，此人早已跌落马下，眼看是不活了。 群雄看到这样的场面，真是看得心惊rou跳，就连刘演都有点后悔推荐自己的弟弟上场比试了，这哪里是对决箭术啊，分明是拼命啊，技术差的就要当场丧命。 忽然人群中有人大喝一声：“射得好！”原来是秦丰瞄准对方阵营中一人，一箭射去，直中对方胸口，可是意外的是对方只是“哼”的一声，箭就被弹了起来。 秦丰见到自己的箭从对方胸口弹了出来，对身边人大喊：“不好，对方衣服内隐藏着护甲，大家小心，要专射对方的战马和头面才行。” 众人吃了一惊，心道，这韩博的人真是jian诈，居然在长袍里面隐藏了护甲，这下绿林山的英雄们好比是没有任何倚靠、没有任何屏障的暴露在对方弓箭之下，只能凭过硬的箭术和对方血拼了。 主席台上的总辖大寨主王匡也看出不对劲了，叹了口气，也没和韩博争论什么。他知道对方既然这么做，就一定有所办法辩解，心道，这场如果再输了，可就真的危险了，后面的文斗三场根本就没抱什么希望。 刘秀也看到对方阵营都是内穿护甲，心想，必须优先射杀对方的弓箭好手才行，这样一来，即使对方内穿护甲，只要优先射杀对方的弓箭好手，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因此刘秀在躲闪的同时一直在注意对方弓箭技术突出的人物。 秦丰此刻也是边躲闪对面射来的箭矢，边用漫天花雨的射法，扰乱对方的视线。所谓漫天花雨，就是一把射出两根以上的羽箭，此刻秦丰一次射出五根羽箭，虽然不一定能射杀对方，但是可以起到破坏对方进攻节奏的作用。 “啊”的一声传来，绿林山这边又有一人中箭身亡。 刘秀此刻已经锁定了一人，正是对方带头的王绀，他的箭法特别好，刚才两人的死亡都是他出箭射杀的。刘秀赶忙驱马找了个对方攻击不到的死角，弯弓搭箭，连发三箭，第一箭射向王绀的咽喉，第二箭射向王绀战马的眼睛，第三箭射向王绀的眼睛。 王绀正在聚精会神地寻找绿林山阵营中的下一个目标，突然侧面激射过来三只羽箭，大吃一惊，赶忙向下俯身躲闪。不料战马的一只眼睛已经先中箭，而后王绀被一箭穿喉，另一箭穿入右眼，“哎呀”一声，栽落马下，绝气身亡，战马也发疯一般横冲直撞，最后撞在树上脑浆崩裂而亡。 因为对方阵营的战马发疯似地横冲直撞，扰乱了对方的攻击节奏，绿林山这一边抓住机会，一通攒射，对方阵营又有两人面部中箭，倒地身亡。 绿林山这边高兴没多久，对方马上组织了反击，箭如雨发，绿林山这边又有一人中箭死亡，现在双方都剩下七个人，决斗渐渐激烈起来。 刘秀对秦丰道：“秦大哥，你我分别把住两个死角，从侧面进攻敌人，封住对方进攻的路线。” 秦丰恍然大悟，立刻驱马跑到另一个死角，继续漫天花雨的攒射。 刘秀此刻又瞄准对方阵营中一个弓箭好手，刷刷刷连射三箭，第一箭射对方的咽喉，第二箭、第三箭与第一箭间隔距离相等，是计算好对方的退路发出的。 那个人躲开了第一箭，没想到自己正撞在第二箭的方向上，顿时被第二箭弄得手忙脚乱，下意识的向旁边躲闪，又正好送到第三箭之上，没来得及躲闪，咽喉就被贯穿，没发出任何声音，就栽落马下。 对方阵营中带头的李林此刻已经注意到了刘秀，刚才刘秀射杀王绀的时候没有注意到他，此刻又一名弓箭好手死在刘秀的羽箭下，立刻引起了李林的注意，大声道：“先给我集中攒射那个俊秀青年，他箭法威胁最大。” “好嘞，您就瞧好吧，”六个人弯弓搭箭，十几支羽箭飞一般向刘秀射来。 刘秀刚才发出最后三箭后，就知道会成为对方的众矢之的，因此射箭完毕后赶忙驱马向后疾奔，刚刚跑出去几米远，刘秀刚才的位置就被十几根羽箭笼罩，插上了一地的羽箭。 刘秀心道好险，再晚一点肯定被射成刺猬了，一边向后跑，一边弯弓向身后抛射。要知道这种抛射是最难的，不仅火候要把握好，而且必须迅捷精准，“哎呦”“啊啊”两声，眨眼间对方阵营又有两人中箭倒地身亡，一箭是刘秀射的，一箭是秦丰射的。 李林见到自己这边只剩下四个人了，大怒，驱马来追赶刘秀，妄想把刘秀射于马下。秦丰在一旁见到刘秀危险，赶忙用箭掩护。李林拿出五只箭，弯弓如满月，向着刘秀攒射，“倏”地一声五只羽箭直奔刘秀激射。刘秀在前面逃避躲开羽箭的同时，又是回身抛射出三箭，在秦丰和刘秀的夹击下，李林左眼和咽喉被两人的羽箭同时贯穿，“啊呀”惨叫，跌落马下，去找阎王喝茶了。 李林的五支羽箭被刘秀躲过两支，剩下三支都命中了刘秀胯下战马的腹部，显然李林是计划好先攻击刘秀的战马，战马倒地后刘秀必然无法逃脱他们四个人的集中攒射，可惜的是他已经优先去见阎王了，没有命看到自己的完美计划了。 战马中箭把刘秀摔落马下，因为有后面的攒射，刘秀发现战马倒地心道不好，倒地后急忙打滚，幸运的是这匹战马并没有立刻死掉，而是四条腿卧在地上，把身体横在中间，用自己的身体作为掩体给刘秀掩护，战马眼睛里流出泪水望向刘秀，嘶鸣一声绝气身亡，仿佛在道：“主人啊，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对方阵营三个人尾随追击刘秀，羽箭却都被刘秀战马的身体挡住。 刘秀见到自己战马如此忠诚，强忍着泪水，以战马为掩体瞄准对方用漫天花雨的射法，每一次同时发出八支羽箭，连射了十次。八十支羽箭笼罩住对方阵营仅有的三个人。 刘演在主席台上看到刘秀战马中箭倒地，“哎呀”大叫一声，急的捶胸顿足，哭道：“兄弟啊，你可是疼死哥哥了，大哥对不起你啊。”闭目不敢再看。 总辖大寨主王匡也吃了一惊，后来发现刘秀没事，对刘演道：“啊，刘兄弟万幸啊，被胯下的战马给救了。” 刘演听到后睁开眼睛仔细观看，可不是，刘秀正躲在马后面攒射对手呢。看到兄弟真的没死，刘演这才安心。 秦丰众人也是集中攒射这余下的三人，那三人见到羽箭黑压压地铺天盖地而来，大惊失色，急忙调转马头逃窜。 对方阵营的四个人此时驱马躲闪，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一个人后脑中箭，一个人后颈中箭，一个人脖颈侧面中箭，而后都被射成了刺球。 群雄见到绿林山一方以绝对的优势获胜，而刘秀成为了扭转战局的关键人物，大喜，喝彩声不断，呐喊道：“胜利啦，胜利啦，我们终于胜利了一场，哈哈” 秦羽和凌朔当时也都为刘秀捏了一把汗，现在总算是化险为夷，而且众人不辱使命赢了这一局，这一场真算得上是浴血奋战，厮杀得十分惨烈。 大寨主王匡宣布：“武斗第二场，绿林山获胜。今日比斗到此为止，明日继续。”群雄欢声雷动。 群雄各自散去，都谈论着今日的比斗，绿林山的咯罗门忙着打扫演武场。 当晚群雄痛快豪饮，大口吃rou，只有刘秀、严光、秦羽和凌朔四个人，默默地把刘秀战马的尸体抬到后山，好好把它安葬。刘秀眼里含着眼泪，凌朔已经哭得泪流成河，严光和秦羽心里也是很酸楚，均想，好一匹护主的马，谁说动物没有感情，谁说马只是骑行的工具，马应该是人的好友，马应该是人的兄弟。 秦羽肩膀上的天凤也眯起小眼睛，暗道：这马应该能去那个世界吧。 “秦羽，原来你们都在后山，我找得你们好苦，快随我去看看吧，樊崇樊大侠好像不行了。”刘演急急忙忙跑过来，找到众人焦急道。 “这样啊，那咱们快去看看吧。”秦羽见到刘演这么着急，也心下有些担心。 刘演大喜，“我三弟和我提过你在长安城行医救人的事情，知道你医术高明，哈哈，我想这次樊崇兄弟应该有救了。” 秦羽揉了揉眉心，道：“还是先去看看情况再说吧。” 众人快步走到樊崇的房间，见到大寨主王匡和马老英雄都在，还有不认识的三个人，刘演道：“秦羽来了，快让他给樊兄弟看看。” “秦羽，你来太好了，刘兄弟说你医术高明，麻烦快给樊兄弟看看伤势吧，自从上午被三妙真人打了一掌，就越来越严重，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马老英雄焦急道。 大寨主王匡道：“是啊，这真是急人，这里的郎中已经都看过了，说是没救了，后来刘演兄弟建议找你看看或许还有希望，唉，这群庸医。” 秦羽点点头，坐到床边，拿过樊崇的右手，三根手指搭在他右腕的寸关尺上，闭目仔细检查脉象，但见他脉象洪大而浮，略微迟缓，心下略定；又翻看了樊崇的伤口，只见右肩之上有一个漆黑色的手掌印，深入半分，显然为三妙真人掌力所伤。 秦羽沉吟半响，思索《玄林医经》中关于掌伤的治疗方法，道：“樊大哥只是被三妙真人的掌力所伤，除了外面的创伤外，主要是伤到了肺脏，淤血攻心，心之乘肺，为大逆，非常难治。” 刘演道：“秦兄弟有没有办法治疗呢。” 秦羽道：“只有七成把握，可以一试。”说着秦羽开了一个药方，递给大寨主王匡，“速速按照此药方抓药即可。” 大寨主王匡看了下药方，只见上面写道：“川芎二钱、归尾三钱、玄胡二钱、木香二钱、青皮二钱、乌药二钱、桃仁二钱、远志二钱、三棱一钱五分、蓬术二钱、骨碎补二钱、赤芍二钱、苏木二钱、丹皮二钱、红花二钱。水煎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