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如此诡异的对战
霍宗棠的脑子飞快地转动起来，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又一一被他否决。注目看着缕缕云烟像流水般划动，他脑中忽然灵光一闪！ 我明白了，关键是气！ 人在云中，rou眼不可见。但云烟虽然可以掩盖动作踪迹，却也同时可以揭示动作的痕迹！因为，云烟的移动，就是气的流动！ 通过气的流动，可以大致推测出人的动作！ 所以，大家都将重点放在看人上，这是绝对的错误！白雾如此浓厚，看人根本看不出什么！只有通过观察“气”的变化、流动，才是准确的做法！ 霍宗棠不禁暗骂自己蠢，这段时间不断练气，自己对气的了解、敏感，应该远胜场内的其他人，为什么到这时才反应过来？ 于是，他不再将注意力放在人身上，而是放在云烟的流动之上。通过云烟的极细微的变化，去推测其背后的运动轨迹。在他仔细、入神的观察下，凭着他对气的流动的感觉，慢慢地，道道轨迹仿佛从nongnong的云烟后浮现出来，形成一连串越来越清晰的曲线，众多复杂的动作曲线相互联系，在他脑中，又形成了一幅又一幅的人体动作图…… 霍宗棠的心一颤。通过这种特殊的方式，他第一次“看清”了霍沧浪的整招￡长￡风￡文￡学，w↑＄x.n≤et招式！ 他按捺心神，继续心无旁骛地看了下去。不多久，他就仿佛陷入了忘我之境，完全沉浸在霍沧浪的演示、教练之下！虽然霍沧浪教的只是迷宗拳中最简单的招式，霍宗棠的这种观看法，也还有许多不足之处，但在全神贯注的揣摩、学习下，霍宗棠还是感到了迷宗拳的许多精妙！ 正看到入神处，云烟内的霍沧浪忽然“嘿”的一声沉喝，双手用力一分，一划！ 呼！ 两手分扇之下，竟好似生出一股大风，刹那风卷浓云，云烟消散一空，眼前的一切，顿时看得清清楚楚！ 这一手风云突变，气势非凡，功力吞吐有若十级劲风，显然已达化境，高手风范尽显无遗，满场观众也都鸦雀无声，心中惊叹叫绝！ 仅此一招，就可谓是技惊四座了。 风烟散后，只见一个身穿黑色民国长衫，留两撇八字须的男子，双足踏在一块木板上，气定神闲地看着他们。 “教你们的十招，我一共演练了两次。现在教完了。” 霍沧浪看着霍奇，问：“你学会了多少招？”霍奇面上一僵，心中暗暗叫苦。你这样故弄玄虚耍了几招，叫人怎么学？算上模糊看到的几个动作，再加上自己脑补的残缺部分，满打满算，也最多学了两三招，你叫我怎么答你？ 这么多人在，他碍于面子不好直说，就随口捏造了一个假数字：“嗯，大概学了四五招。” 霍沧浪面无表情，又问霍宗棠：“你学会了多少招？” 霍宗棠心中一算，自己有把握的，估计有八九招。但毕竟通过望气来判断动作轨迹，还是有许多不可靠之处，还是稳妥一些吧。 于是他就保守了一些，答道：“应该学了六七招。” 霍奇一方的支持者就鼓噪起来：“草，吹牛！” “就是，就那么一团烟在水上搅来搅去，手脚都看不清，这你都能学六七招？骗鬼吧你！” “我们霍奇学过霍家的外家拳，霍家拳功底秒你八十条街，他也才学四五招，你还敢说超过他？说出来谁信！” 霍沧浪不理外头的那些吵闹声，只是轻轻一跃，从木板上跳下来，动作十分轻盈，可见轻功颇高。 “刚才的传艺，只是开胃小菜。现在，对战正式开始！”霍沧浪背着双手，对霍奇和霍宗棠说道。 两人心中同时一紧，眼内都有战意闪耀。 霍沧浪又指着水池擂台内的两块木板，说：“请你们一人踏上一块木板，在木板上决斗！被打出擂台者，败！失去战力者，败！主动投降者，败！” “什么？”霍沧浪的话，又引起了观战者的震惊与sao动。 “两块木板浮在水面，站都站不稳，还怎么打？” “就是，如果真是这个对战法，一身本事，估计发挥不出十分之一二，霍奇大哥可真是亏死了！” “这样一来，可真是白便宜霍宗棠那龟孙子了！” 霍奇身后的支持者们又愤愤不平地叫起来。 吐槽归吐槽，打还是要打的。霍宗棠和霍奇两人，就顺着扶手，慢慢踏上了那块木板。木板应该是特制的，就像一艘极小的船，浮力比普通的木板要大。但由于空间小，站在上面，几乎没有多余的腾挪空间；加上水面又有起伏，所以极难维持平衡。 自重生以来，霍宗棠几乎没有练过轻功，所以一站上木板，身体就是一摇，差点一头栽倒水里去。霍奇的支持者见了，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霍沧浪眼内也露出一丝失望之色。 霍奇站到水上，反倒显得身姿稳定，如履平地，单看那不慌不忙的神态，就比霍宗棠高出了许多。 还是多亏了霍希来师父。霍奇暗自庆幸。 霍希来本来就是静海霍家的内门弟子，对迷宗拳有一定了解。今日的对战之前，他就已经料到，为了检验二人修炼迷宗拳的天赋，霍家使者很有可能采取不同平时的对战方式。 迷宗拳强调身法、步法，以轻功见长，真正的霍家内门弟子，都长期在水上习武。因此这数月来，霍希来一直要求霍奇暗中苦练轻功，让他每日都专门抽出数个小时，踩着木板在水面上习武。 所以今日在水上对战，对霍奇而言，就像考试押题，押了个红心全中！ 此时的他，面上虽然平静，但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尼玛，这一下真是正中下怀，霍宗棠，你就等着被老子活活玩到死吧！看老子怎样在水上耍你个旱地猴！ 等两人勉强在水面上站稳，霍沧浪又说道：“这次对战，时间限定十分钟，一局定胜负。十分钟后，如果分不出高下，将由我判定胜负。” 他看了两人一眼，随即喝了一声：“开始！” “嘿！”霍奇冷笑一声，脚下随即一拧，整个人就踏板滑浪，向霍宗棠逼了过来。他的轻功并不算高明，但经过几个月的艰苦特训，这一下踏板御水，身子还是很稳。 迅速逼近霍宗棠身边，就挥拳如风，雨点般往霍宗棠身上招呼。霍宗棠的双足踩在木板上，双脚都已半浸入水里，想要移动一下位置都不易。为了闪避格挡霍奇的这几拳，霍宗棠脚下一下失去重心，身子失衡摇晃，差点跌入水里去。 见他情况狼狈危急，万桂英、刘青青这边的观众，都担心地惊呼了一声。主席台上的刘武校长，也都有些蹙眉。这种非常规的古怪对战方式，对霍宗棠十分不利啊！ 霍奇一上来就占了个先手，心中大受鼓舞。于是下手便愈发的狠辣、急劲。一套外门霍家拳，打得呼呼生风。霍宗棠人在水上，失去了太极逍遥步的助力，明显没有了平日的轻灵潇洒。 就这么站死了和对手打，对硬实力及段位都不如对手的他很不利。再说了，踩着木板站在水上，保持平衡成为了第运用招式了。如此一来，霍宗棠的劣势一下子便被放大了几倍。 开局一两分钟，形势迅速变成一面倒，霍奇一路围着、追着霍宗棠来打，霍宗棠只能被动防御，毫无还手之力。 霍奇的后盾团立刻兴奋起来，欢呼声一浪高于一浪。有时看到霍奇打出几招漂亮的霍家拳，后面看台上的观众更是纷纷起立，醉酒般喝彩。 霍奇越战越勇，打到得意时，甚至忽然腾空而起，对霍宗棠使出一记旋风踢！ 啪！一脚扫在霍宗棠肩膀边上，霍宗棠被他逼得身子一个后仰，脚下一晃，差点整个人翻身落水，动作狼狈至极。 霍奇一个漂亮的飞踢后，又燕子般轻轻落在木板上，那木板只是略微沉入水中几寸，便是又稳了下来。 腾空，飞踢，回落，稳身，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十分从容潇洒。 “帅气到爆啊！这一脚踢得漂亮！” “要是再往前一点点，就踢得实了，非把他肩膀踢肿不可！” “霍奇大哥，再来一脚，踹他下水做鳖！” 霍奇的粉丝团激动狂喜地大叫，就连观战的霍沧浪，也是目含欣赏地点了点头。 万桂英忽然站起身来大喊：“霍宗棠，用太极对付他！守中取中，稳如不倒翁！这是你教我们的，自己怎么反倒不会用了？” 霍宗棠面沉如水，置若罔闻，根本全无反应。 刚才霍奇一轮急攻，看起来好像占尽上风，但其实多数攻击，都没有对霍宗棠构成真正的伤害。就是刚刚那一脚突如其来的旋风踢，其实也只是轻轻扫了肩膀一下，并没有什么大碍。 只是水上的行动受到极大限制，如果要赢，就必须要先解决御水行动的问题。 万桂英所说的太极“中字诀”，听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因为他是在水上，而不是在陆地上！ 霍宗棠慢慢摆出了一个奇怪的动作。 这是熟悉他的人从未见过的一招。 只是这一招看起来实在不太好看，动作也不舒展，显得有些木讷，甚至怪异。 “他这是扮鸡还是学鸭？打不过霍奇大哥，难道是想换个方法活活笑死他？”不少围观者忍不住笑了起来。 霍奇觉得眼前这一招，好像有些眼熟，可是又不记得在哪里见过。管他呢，不管什么招，只需把他往死里打就够了！ 嗯？观战的霍沧浪忽然心中一动，暗叫了一声。这是……我刚刚演示过的迷宗拳基础拳法第一式？这小子是真学会了，还是徒有其表？ 霍沧浪心念暗动，手指一弹，一物飞快落入水中。这动作太小太快，全场这么多人，根本没人注意到。 擂台水池上，忽然又慢慢腾起了一层白烟。这白烟不如刚才浓厚，但却也半遮了水上两人的身影。两人面对面站着，相隔虽然只有一米余，却连容貌都变得有些模糊。 “这又是搞什么！？” 眼见擂台上又腾起白烟，围观者又吃了一惊。 说也奇怪，霍宗棠使出霍沧浪教的第一式后，忽然感到重心稳了许多。那种脚下虚浮，摇晃不安的感觉，也减弱了许多！ 难怪在对战前，霍沧浪要教他们这几招！原来用在水上对战时，有这么立竿见影的作用！ 霍宗棠心中大定，又使出霍沧浪教的第二招。这一招使出来，整个人好似水鸭晾翅，身姿更轻盈，双脚的轻踏踩水，更是一下推动木板，让霍宗棠整个人滑行前去。 对战以来，霍宗棠第一次主动出击！也是他第一次掌握了踏板御水的技巧！ 霍沧浪在心里暗道一声：第二招！他也学会了第二招！ 霍奇冷哼一声，一拳往霍宗棠胸口捣来！ 然而霍宗棠忽然中途易辙，又换了一招！这一招使出，他整个人便化为水上一条鱼般，连人带木板在水上一旋，轻而易举地闪过霍奇这一拳，同时回手一击，在霍奇后肩上拍了一下！ 霍奇身体往前一个踉跄，差点狗吃屎一般扑进水里！ 霍沧浪面上微微露出了一丝惊讶之色：第三招！ 刚才虽然有nongnong白烟阻隔，但他竟然也学到了第三招！虽然细节上还有许多不到之处，动作也有些生硬，但已经有了七八分模样！ 霍沧浪一手捏着下巴，无意识地摩挲着下颌的胡须根，若有所思。这个霍宗棠，学习能力竟然如此惊人，难道他是个武学天才？ 霍宗棠忽然反击，而且迅速扭转局势，令全场观众为之一惊。霍奇的后盾团声势陡然一挫，但还是有人叫嚣道：“呸，不就轻轻拍了一下，有个毛用！连挠痒也算不上！霍奇大哥，回头****！” “十倍反击，百倍反击！霍奇加油！” 霍奇羞怒回头，可眼里仍是一片清明。作为霍宗棠遇到过的最强大的对手，他远比黄国章、蔡进和于素英成熟，也更有脑子。 霍宗棠反击得手，这并不算什么。霍奇只是奇怪，为什么霍宗棠能这么快适应水上的环境？ 一团劲风忽然挟带着一团白雾，呼一声扑面而来！白雾之中，似有一个拳影！ 又来了！？霍奇又是一惊，急忙侧身一闪！ 然而等他一闪开，这才发现，白雾背后，根本没有拳头，只有一股劲风！霍宗棠虚晃一招，令拳风挟着白烟扑来，让他产生了错觉！ 忽然感到脚下一凉，却是又有一团白烟涌来，好像铡刀一样铡向他的双脚！霍奇急忙跃身而起，避过这诡异一击！ 我了个草！ 等他身在半空，他才发现，脚下那汹涌扑来的流云，其中根本没有霍宗棠的踪影！ 又是一招虚招！ 霍奇开始感到有些恼怒，你妹的，接二连三地耍我？ 弱弱地问一句：能多投一张月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