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非法改装和怪物攻城（中）
按以前的做法，瓜岛上的战机会在敌机到来大约半小时前起飞，然后爬到比敌机更高的高度去占据高度优势。高度是势能，它可以转化为动能，按能量空战的说法，处于更高的高度就是比敌人拥有更多的能量，就会占得先机。 但这一次起飞的时间却被大大提前了。在敌机到达前一个小时，罗恩就带着所有能飞的P-38和F4F起飞了。首先起飞的是F4F，他们需要更多的时间来爬升到足够的高度，然后是P-38。这些战机起飞后一直爬升到了5000米的高度，然后编队向西边飞去。 与此同时，地面上也一片忙碌。在高射炮和高射机枪的阵地上，士兵们正在最后的检查他们的武器，以及给这些武器做好伪装。 保卫机场的高射武器阵地有好几个。在跑道尽头的一片小灌木林里，有一个火神炮阵地，两门火神高炮和一些高射机枪被布置在那里。而在跑道左边的一个大概有20米高的长满了灌木的小土丘上，部署着另外的两门火神高炮。然后其他地方还分散部署着一些高射机枪和一些四联装的20mm厄利空高炮。战士们在这些高炮上覆盖了伪装网，从空中看下去，这些高炮就像是灌木丛的一部分，如果不开火的话，实在是很难发现。 罗恩的机群被分成了好几个小组，每个小组之间的距离都相当大，因为集结在一起容易被对手发现。几分钟之前，通过倒是塔台发来的无线电，罗恩知道日本第一波的攻击机群就从他的左侧飞了过去。不过双方的距离很远，加上罗恩这边的飞机编队都很稀疏，日本人并没有发现他们，依旧一头向瓜岛机场飞去。这时候从罗恩的耳机里又一次传来塔台的消息 “虎xue呼叫老虎，保持航向，预计5分钟后和敌方第二组攻击波接触。”这是安装在岛上的雷达发来的信息。 “全体做好战斗准备，加强搜索。”战斗马上就要打响了，罗恩也就解除了无线电静默。 “十点钟方向发现敌军飞机！” 罗恩向十点钟方向望过去，他看到在大约4公里外隐隐约约的有一群小黑点在移动。 “全体转向敌机群。老虎负责攻击敌军轰炸机，山猫负责牵制敌方战斗机。”罗恩开始分配任务。 于是，编号为老虎1到老虎5的5个P-38编队分散开来，从不同的角度包抄过去，而编号山猫的F4F这直接大摇大摆地向日军机群直接逼近。 现在日军也发现了美国飞机，至少是发现了以大集群方式直接扑过来的F4F机群。日本机群是采用双高度配置的，这也是一般护航的通常方式。日本轰炸机的高度大约在3900米左右，战斗机的飞行高度则大约在4200米左右，比起F4F现在5300米的高度，有着明显的高度差，即使零战性能比较好，尤其是爬升比F4F更好，一时间也不可能爬到相同的高度上来。虽然F4F的数量没有护航的战斗机数量多，但他们占据了高度优势，依然是不可小觑的。加上此时还没有发现F4F后面的那些飞得更高更分散的P-38，于是日本人做出了错误的决定。他们派出了30架战斗机中的二十架来拦截13架F4F，而仅仅留下了10架飞机作预备队。这造成P-38加入进来后，日本人的战斗机基本就没能对P-38进行有效的拦截。不过对当时的日本战机指挥官中村的的这一决定，也有不少人认为他并没什么大的错误。 “我们当时首先发现了大约十多架敌机，从比我们的十点钟逼近我们。他们有雷达，知道什么时候能遇到我们，所以飞行高度总是比我们高，这次他们有比我们高了1000米左右吧。这样他们俯冲起来就非常厉害了。于是中村长官就命令20架战斗机都去拦截他们。只留下了10架作为预备队。但即使这样，即使我们派出的拦截飞机要比敌机多不少，但说真的，我们依然没有十足的把握能拦住他们，不让他们接近轰炸机。因为敌机俯冲下来的速度很快的，也许只要一眨眼，他们就会和我们交错而过。而我们的轰炸机为了航程和载弹量，机体防御都不怎么好。唉，如果我们那时候的轰炸机都能像美国人的B-17一样坚固就好了。就像我们以前攻击B-17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谁仅仅用一次攻击就能击落它的。这就让本方的战斗机有了回旋的空间。可是日本的飞机甚至包括轰炸机都是一梭子子弹就可以点燃的。日本的军国主义分子们从来就不考虑我们飞行员的死活，一旦需要提高性能，节约成本，他们总是会毫不犹豫的牺牲掉我们飞行员的安全。也许战斗机还可以依靠灵活来避开敌人的攻击，但轰炸机呢？难道他们还指望有人能开着1式陆攻来和敌人的战斗机比盘旋？轰炸机的脆弱使得我们必须保证哪怕一架敌机都不能接近它。所以当时中村长官的命令后来虽然被很多人指责，认为是上了美国人的当，但我要说在当时的局面下，中村长官那样做其实并没有错。”——摘自日本王牌飞行员古贺雄夫《海空王牌回忆录》 就在大多数护航的日本零战和F4F陷入混战的时候，P-38以每4架飞机一个小组分成5个小组，从不同角度向日本轰炸机群扑了过去。日本人留下的预备队数量太少，根本无法面对这样的局面。而由于没有电台，那些在和F4F纠缠的零战一时也没反应过来这里出了什么事情。 一架零战试图绕到罗恩的后面，但罗恩对它的这个企图根本就不予理会，他直接向一架轰炸机扑了过去，至于后面的零战？就他的速度，跟在后面也没可能追赶到射击距离，理他干啥？ 瞄准一架一式陆攻，罗恩开火了。他满意的听到一阵如同电钻在墙壁上钻洞一般的轰鸣（当航炮或者机枪的射速高到一定曾度，人的耳朵就不能分辨每一颗子弹（炮弹）发射时的声音了，于是这声音就变成了连绵不断的一片。比如美国的二战老兵就总用“撕油布”形容射速高达1200发每分钟的MG42机枪的声音。）然后前面那架轰炸机的一边机翼就像是被锯子锯了一样从翼根部分断掉了。一个短点射，一架轰炸机就被击落了。火神炮真是太给力了。 罗恩把飞机拉了起来，开始寻找下一个牺牲品。他的僚机比利在电台里惊呼：“长官，干得好，他们下地狱去了！天呀，这炮太好了！回去一定给我换上！” 罗恩又顶上了一架轰炸机，正在他准备发起突击的时候，从耳机里又传来一阵慌乱的呼喊“该死的，我被击中了，谁来救救我！” 罗恩四面一望，看见左边，一架F4F正带着烟在跑，在他后面，两架零战紧追不舍，不停地开火。为了躲避子弹，这架F4F不断地做着桶滚，但这也使得他的俯冲速度并不快，以至于两架零战还能继续咬着他。 援救战友永远比获得战绩更为重要，罗恩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嘴边的食物，把节流阀一推到底，在发动机的轰鸣声里，向着那两架零战扑了过去。 罗恩和他们之间有大约1.5公里的距离，这本来是个很近的距离，眨眼就能赶到。但要命的是那个吓晕了的飞行员选择的逃跑的方向居然和罗恩的飞行方向基本一样。结果就成了他在前面跑，两架零战在后面追赶他，而罗恩又在后面追赶那两架零战的局面。整个情形就像一个大号的三明治，外面是美国飞机，里面包着日本飞机。 好在罗恩的飞机更快，不一会儿就追了上来。现在罗恩和日本飞机的距离大约有700米，日本飞机也许已经发现了他，但在尾追的情况下这个距离已经超出了一般飞机的的射程了，即使是火神炮也很难在这样的距离上射击。所以日本人继续向着F4F开火，想要在罗恩进一步逼近前就干掉他。虽然距离远了点，但是罗恩依然决定开火，先不说打不打得中，能把敌机吓跑，让他们放弃继续攻击这才是目的。于是罗恩把准星放到日本飞机上方一点的位置，这样炮弹会在在空中用更高角度的抛物线飞得更远。罗恩打了一个长点射，这一通乱射完全就是为了吓唬人的，谁知道，运气来了就是挡不住，正紧紧咬在F4F后面的一架零战突然直接就爆成了一个大火球。剩下的一架也马上放弃了继续攻击，一个急转，开始逃命。 但这个时候，那架F4F已经快不行了，它中了好几发20mm炮弹，机翼、尾翼上的cao作面基本都被打坏了。他努力而笨拙的转了个方向，向机场方向飞去。天知道他还能不能飞回去。 “谢谢，兄弟！我要能回去一定请你喝酒。” 罗恩笑了笑，四面看看，突然发现，自己的僚机不见了。 “该死的！比利，你跑到哪里去了！” “长官，我不知道，空中好乱……我击中了一架轰炸机！我击中他了！他起火了！哈哈！” 罗恩皱起了眉毛，显然，刚才比利在攻击敌机还是去救援队友的选择中选择了前者。比利虽然是个新手，但技术不错，空间感特别的好，很有发展潜力，罗恩也一直在培养他，但是…… 比利正在继续射击那架已经起火了的轰炸机，他在想：“终于要有一个击落了，要是我也装上了罗恩那样的机炮，也许现在就有一个击落了。我会成为王牌的，向罗恩那样。总有一天，我也会在胸前挂满勋章回去，铜心勋章、银心勋章、优异服役十字章甚至国会荣誉勋章。我要让那些那些看不起我，看不起我mama的人……” 现在天空中剩下的轰炸机不多了，日本人派出的30架轰炸机只有六架在提前抛掉炸弹后逃了回去，其他的全被击落。护航的零战也损失了12架。但美军也付出了代价，十三架F4F中有6架被击落，4架被击伤。P-38也有两架被击落，8架被击伤——这几架回去之后未必能修好，至少短时间内罗恩可用的P-38战机少了一半。好在飞行员的损失倒也不算太严重，至少和日本人比是这样。 就在罗恩他们这一战前面一点，机场上空也经历了一场更激烈的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