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章 半夜祭祀
吴辞笑笑：“你开玩笑吧，六十几岁的老头了，跑起来跟走一样慢，你说的腐臭味我没闻到，也许只是口臭，消化系统不好的人口臭很正常。” “我只是怀疑。”王明灵道。 东拉西扯了一阵，两个人安静下来，吴辞倚着树打盹，王明灵闭着眼打坐。 十二点的时候，吴辞困得直接从树干歪倒在地，脑门一下撞在草丛间的石头上。 “嘶......” 他禁不住吸了一口凉气，揉了揉脑袋，就在这时，一个人影突然进入左侧视野。 吴辞一个激灵从地上坐起来，忙推了推王明灵，王明灵没睡，当即睁开眼睛。 “有人。”吴辞指了指远处的人影。 月光够亮，从来人的走路姿势看，这是一个小老头，吴辞越看越觉得眼熟。 他低声冲王明灵道：“怎么好像是曹老头。” 王明灵忙打出噤声的手势，两个人齐齐看过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 只见曹老头溜着殡仪馆后墙，径直朝停尸间的窗口走，最后停在了那扇窗户下。 他抬头盯着窗户，在窗下徘徊了几步之后，一转身，朝圆柏林这边走过来。 走进了吴辞才看清楚，曹老头身上还挎着一个包，就是那种可以称之为老古董的绿色雷锋包，里面鼓囊囊的装满了东西。 “这么晚了，曹老头出来干嘛？”吴辞问。 王明灵低声道：“我哪知道，他刚才在窗户底下干什么呢？” “不会真是他吧，开国际玩笑，他这是来树林子里化妆来了？” “化个屁的妆，如果真是他，肯定是到树林里来变身了。” 吴辞抓了抓脖子：“曹老头平时寡言少语的，要说他在练什么邪术，也不是不可能。” 眼看着曹老头就要进林子，王明灵一着急，忙扯了下吴辞，这一下力量太大，直接把单膝跪地的吴辞扯趴在地。 “你去跟着他，看他到底做什么，我继续守在这。” 情况紧急，王明灵也来不及道歉，匆匆低声嘱咐吴辞道。 吴辞爬起身，哦了一声，就小心朝曹老头的方向挪步。 远远跟在后面，曹老头走吴辞就走，曹老头停吴辞也停。 很快，曹老头来到一片林间空地，这片空地大体呈圆形，直径在七八米左右，空地中的草被人拔得一干二净，露出裸土地。 一进空地，曹老头便摘下挎包，跪在了空地中间，开始从包里掏东西。 吴辞站在他背后，距离有点远，光线太暗，看不清楚他拿了什么东西出来。 掏出东西后，他又摆弄了一阵，吴辞小心挪了几步，来到曹老头侧面。 从这个方位看过去，吴辞看到三个明亮的红点，明明灭灭的，还冒着股股青烟，应该是点起了三炷香。 不像是要变身，倒像是在祭祀什么人，吴辞心说。 曹老头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之后就开始烧纸，烧了一阵居然还哭起来。 他嘴里念念有词，声音含含糊糊卡在喉咙里一样，吴辞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带来的纸钱全部烧完，曹老头从口袋掏出一样东西，然后撸起自己的左袖子。 正不明白他要干什么，曹老头右手握着的东西，突然在月光下一亮。 吴辞刹那间明白了，那居然是一把明晃晃的匕首，此时，曹老头手握着匕首，匕首刃慢慢朝左胳膊凑过去。 糟糕，不是要自杀吧？ 吴辞还没想明白是不是去夺匕首，曹老头已经在自己的左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顿时溢了出来，连珠子一样落在地上。 看着血流了一阵，吴辞皱了皱眉，一个可怕的想法突然闯进他的脑海。 以前抓捕郑老大的时候，王明灵曾说过，人可以用自己的血养鬼，难不成曹老头也养了一只鬼？是昨晚啃尸体的那东西吗？ 吴辞的心一下揪起来，如果是这样，那王明灵猜测对了一半。 并不是曹老头啃尸体，而是他养的鬼啃尸体，这大概是一种养鬼的方法。 再次将注意力集中在曹老头身上时，他已经收起了匕首，正在给自己包扎伤口。 没跑了，不是自杀，人不可能无缘无故给自己放血。 吴辞决定耐心等待，等着曹老头养的那只鬼现身，八成就是前一晚啃尸体的东西。 耐心等了一炷香的时间，曹老头收拾一番，收起东西挎起包就往回走。 这期间并没有吴辞想象中的鬼物现身，曹老头出了林子，没有再去停尸间的窗口下观望，直接绕去了殡仪馆侧面。 吴辞跑回那块林间空地，到曹老头刚才跪的位置一看，地上什么都没有，但多了几捧新刨出的土，旁边地上还有明显的刮痕。 他拿脚扒开新土一看，里面埋着香灰、纸灰，还有曹老头的血。 吴辞想不明白，如果真是祭祀某个人，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放血？ 他匆匆将扒开的新土掩埋回去，恢复到原来的模样，便跑回了王明灵身边。 将刚才的所见详细描述一番，吴辞问：“老王，你说曹老头是不是养了鬼物？” 王明灵想了想：“有这种可能，我们等等看，看前一晚那东西今天来不来，只要它来，我就能知道它是人还是鬼。” 这一晚两个人轮流休息，一直到天大亮了，也没见有活物出没。 吴辞跑到停尸间对面的休息室，向老包询问一番，老包说自己前一晚没听到异常，夜里他查看了停尸间两次，一切正常。 打开停尸间的房门，三个人进去一看，昨夜确实没有再发生啃尸体的事。 “意料之中，那东西肯定会收敛一段时间，等风声过来再来。”王明灵道。 吴辞道：“老王，你让王队查一查，看昨夜有没有别的地方尸体被毁，我们现在摸不清那东西的习性，不知道它什么时候会再作案。” 何馆长此时走了进来，看停尸间一切正常，他便叫三个人去吃早饭。 餐厅不大，一张大圆桌子，反正殡仪馆员工不多，而且有些人早饭后才来上班，所以根本坐不满。 作为大厨的陈阿姨忙前忙后，秦芳已经在桌边落座，见到吴辞忙打招呼。 陈阿姨是曹老头的老伴，因为本姓陈，所以馆里的人都叫她陈阿姨。 吴辞从来不跟人见外，尤其是吃饭这事上，更尤其果盘里还盛着菠萝片。 “陈阿姨，别忙了，一起吃饭吧。”秦芳冲陈阿姨道。 陈阿姨笑笑：“你们先吃着，厨房里还有一道汤在煮，我得去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