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诸侯并起成王败寇
江浙郡的黎家和莫家之间发生九郡第一起人数过千的群战，起因是黎家的公子黎卓死于非命。 至于他到底是不是死在莫家人的手上，已经不重要了。 随着这一场群战如同号声响起，整个九郡的争斗就变得更加明面而且激烈起来。几百人的对战成了家常便饭，而后便是上千人的家族混战，各个家族也开始大肆招收家丁和武者、佣兵。 九郡之中，人人自危，平民百姓个个提心吊胆，各城中武者成队，持枪提刀，日夜不绝。而出城的百姓经常能够见到几百人的队伍在空旷地带约架厮打，鲜血飚溅；又或者是一场战斗停息，残存的家丁武者们一瘸一拐的包扎伤口，收拾遍地的尸体，土地都被殷成了暗红色。 而这种时候，朝廷的力量就显得很力不从心。城卫军的战力和数量相对于各大家族的兵丁并不占优，城守及辖下文官们更是心思各异，要么被收买要么贪生怕死，更是不敢出头。 城守府和衙门足不出户，每天在街上的人要么是胆战心惊却不得不出来谋生计的百姓，要么就是一些来路和身份都不明的人。 虽然其中有印瞳下的命令，但是事实上，就算印瞳没有下命令，结果也会是这样。 九郡，就在这些豪门贵族逐渐丧失理智，近乎疯狂的争斗之中，慢慢脱离了大夏帝国的掌控，变成一片名存实亡，各族争锋的混乱疆土。 而夏皇、华宇、以及南部军团和九郡的城卫军，都在印瞳的授意下沉默，静静的作壁上观。 “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林瑶说道：“如今那些个家族，已经完全忘了这句话了。” 印瞳轻轻的笑着，手中的茶杯弥漫出氤氲的雾气：“这句话没有错的。但是个个家族放眼望去，每个人都已经成了鹬和蚌，已经没有功夫和精力去管别人，更别说当什么渔翁了。而且虽然细节上不同，但是各个家族都多多少少出了一些状况，要么是妻儿横死，要么是被无情打压，无论是家主们还是家丁们都已经打出了真火，连大夏律法和家族前途他们都已经不管了，又怎么会再去想什么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事情。” “仇恨，只会在血与火中越结越深，这些家族也会越陷越深，直到你死我活，或者鱼死网破，才会有一个结果。” 林瑶有些迟疑的问道：“你要等到什么时候？虽然在你的命令下，平民百姓的损伤被降到了最低点，但是各个家族中也有很多无辜的人。比如说江浙郡那个黎家的少主黎卓，无论是品行还是道德都是没有问题的，而且还是一个很有天赋的年轻人，却因为家族争斗成了角斗的牺牲品，还有那些女婢男仆，无辜牵连的更是不计其数，他们总是没错的。” 印瞳沉默了一会，说道：“他们没错，但是我也不觉得我有错。我需要的是最好最稳的方法来平稳九郡的祸乱。可是战乱一起，必然有人会成为无辜亡魂。这是设下阴谋的人的错，是下棋人的不是。就算我让九郡的朝廷力量在更早时候插手，到最后依然还是要武力相对，还是会死人。如果我放手不管，眼不见心不烦，他们还是会闹成这样，到最后再要禹步来派军队讨伐。最坏的结果，就是牵一发而动全身，整个夏国都不稳，甚至分崩离析。” “你又不是小孩子，这个道理你是明白的。既然起了乱，自然就会有人死。我无论怎么干，都只是为了让更多的人不用死。” “黎卓死了，莫家的两个女儿也死了，除了这两个家族，还有江浙郡的很多人，还有其他郡的很多人，他们在过去，现在和未来都会死，这是不可逆转的。” 印瞳叹息一声。 如今九郡已经完全陷入了争斗的泥潭，其中最为激烈的就是江浙郡。 对比其他的八郡，江浙郡算是极为繁华的地域，因此家族数量也最多，竞争更大。最重要的，其他郡中都一个非常强大的家族傲视群群，但是江浙郡的家族，彼此差距都不算大，最强的莫家比起其他的家族，强的也很有限。所以在谁都可能被扳倒谁都会灭亡的情况，战斗也最激烈。 而相对于江浙郡的势均力敌，其他郡的家族争斗起来反而要顾忌一些，因此比起江浙郡情况好的多。 “黎卓的死是一个典范。无论是被打还是被下毒，可能都不是莫家干的，而莫家两个女儿被jian杀也不是黎廷芳的报复，而是另有其人。”印瞳叹了一声：“这是有人从中作梗，挑拨离间。而且不止是这两个家族的仇怨，九郡一百三十多个家族互相征伐，只要打的不够激烈，都会被人用类似的手段火上浇油一番。其中的手段多样，而在这里面兴风作浪的人可能是第三方想要坐山观虎斗，也可能就是主导九郡乱战的阴谋者所做。” “不过现在看来，这个阴谋者的能量真的是深不可测，至少，整个九郡都被玩弄于股掌之中尚不自知。” 林瑶眼中精光闪烁：“这样的人，该杀。” 印瞳有些头疼的苦笑道：“事实上，我之前做的决定是对的，因为就算我让朝廷的力量介入，只怕还会起到反效果。以这个暗中的势力挑拨离间的手段来看，他就是要整个九郡乱成一锅粥，他是下棋人，只要介入九郡，就不可避免成了棋盘上的棋子，被他任由摆弄。如果我过早介入，反而可能让九郡的家族力量和朝廷力量敌对，九郡的家族们也会对禹氏一族产生敌视和怨恨，那时候就更棘手了。” “现在九郡已经成了一个无主之地，正是群雄并起，割据争霸的时候了。” 印瞳叹道：“再过不久，大规模的群战械斗，就要演变成家族征战了。那时候，就是真正的战争了。” “那九郡的一百三十多个家族，兴衰存亡，也就看那时候的结果了。” 林瑶接话道：“而那个时候，各个家族要么争霸一方要么暗淡退出，局面逐渐明朗，也就是阴谋设局的那个势力浮出水面的时候了。” 印瞳点点头：“这些家族打疯了脑子，成了现在这个诸侯并起的局面。可是成王败寇不假，却忘了王是只能有一个，才能叫做王的。” “到时候成王的，败寇的，才能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