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 84 章(修文,建议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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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临遇笑道:“多谢孟叔叔大度。” 这兄弟二人,简直是将“阴阳怪气”四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说话时笑着,眼底却殊无笑意。两人皆是一模一样的态度,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孟同恕只能咬牙忍下这份屈辱。 形势不如人,只得如此。 若非江氏实在财大势大,他绝不会如此忍辱负重。 然而经过这一场对峙,更坚定了孟同恕的决心。 既然江家这条路走不通,江临舟铁了心要和孟家作对,那他就一定要抱好这个周家这个盟友,绝不能失手。 唯有他们团结起来,才能和江家对抗。 否则只有死路一条。 他绝不可能看着孟氏消亡,只能想这种办法。他就不信,江氏再怎么财大气粗,还能将他们家家户户,全都给挤兑破产不成? 孟同恕含笑道:“临舟,你们先聊,我去那边走走。” 说罢,不等对方回答,转头就往一边走去。 不远处,周明既和父亲周董事长站在一起说话。 周明既屡次想要摆脱父亲,去找孟熙宁,站在她身边给她撑腰,但屡次都以失败告终。 孟同恕走过去,含笑道:“周董。” 周明既眼睛一亮,连忙道:“孟叔叔。” 周董事长对自己儿子和孟熙宁的恋情,亦有所耳闻。 对此,他是很不支持的,百般阻挠,想让他们分手。 原因有三。 一是孟家的家风,拜高踩低,重利薄情,无情无义,着实让人不耻。哪怕同样是做生意的,也瞧不上这样的人家。 二是孟熙宁不是孟家的亲生女儿,身份低微。哪怕她被谢聚萍抚养长大,孟同恕夫妇待她比亲生女儿更好。但不管怎么说,她始终都是人贩子的女儿,这一点永远无法更改,是藏在血脉里的原罪。 三是因为孟熙宁年纪还小,虽然她只比周明既小一点,但毕竟如今才15岁。他们谈恋爱,显得周明既像是一个违法犯罪分子,引诱未成年。 还有其他林林总总的考虑,总而言之,周董事长恨不得让他们原地分手,老死不相往来。 可是不管他怎么要求和阻挠,周明既都铁了心要和孟熙宁在一起,不知道孟熙宁给他灌了什么汤。 周董事长夫妇没有丝毫办法,只能听之任之,想着借机再说。 毕竟年纪还小,不急于一时。 说不定过两年,周明既长大了,自己就下头了。 到时候不用他说,自然会和孟熙宁分手。 看到孟同恕过来,周董事长脸色微微缓和,没有流露出什么敌意,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 他按住周明既,含笑打招呼:“孟董,好久不见。” 孟同恕与他碰杯,“最近家里忙,一直没机会去周董家拜访,不如今天借此机会,借一步说话?” 说话? 周董事长心中警铃大作。 说什么话? 莫不是儿女亲事吧?他是绝对不同意的,也不想跟孟同恕讨论此事。 周董事长断然拒绝:“不了,我和明既还有一些事情要说,改天再去拜会孟董事长吧。” “辜负孟董好意,万望见谅。” 他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下抓住周明既的手臂。拉住他准备走过去的身体,强硬的拖着他离开孟同恕的视线范围。 看他态度如此,孟同恕脸色骤然一沉。 这姓周的一家子,从来都是见风使舵,最会钻营,哪有好处往哪儿钻。 这样做,大约也是看出了如今的情景,不愿意为了他们得罪江家。 只是这可由不得他们说了算。 这老狐狸,终究不是自己儿子的对手。 孟同恕眼神深了深。 只要周明既铁了心和孟熙宁结婚,他们作为亲家,天然就是同盟。 到时候周董事长再不愿意,也只能愿意。 孟同恕冷笑一声。 接下来,就看孟熙宁的了。 若是这个女儿不能抓紧周明既,那么一个和孟家毫无血缘关系,也毫无用处的人,只能作为家族的弃子。 熙宁这么聪明,不会让自己沦落到那种凄惨的地步。 又过了一会儿。 宴会厅的灯骤然被打开,整个宴会厅顿时变得亮堂堂的,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主席台上。 只见一对夫妻挽着对方的手,从楼上走下来,站在了主席台正中央。 男士穿着正装西服,四十如许,正是商教授。 那女人穿着一身金色的礼服,眉眼精致,妆容妥帖,丝毫看不出是40岁的人,反而是30如许的模样,眉梢眼角俱是幸福和安逸。 作为今天的主人,寿星,孟桐若堪称是全场的焦点。 她站在台上,笑着致了辞,宣布让大家尽情享受这场晚宴。 随即舞池和音乐被打开,他们夫妇二人带头进舞池跳了一曲,便让大家随意。 有许多年轻的男男女女,互相邀请对方,进了舞池。 一时间,宴会厅里纸醉金迷、灯红酒绿。 许柚和温簌趁机离开了大家的视线。 许柚站在那里,看向温簌,终于找到机会低头问道:“温……温簌,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她本来想喊温小姐的。 只是温簌已经说了,她们是好朋友。 若是再喊那种生疏的称呼,她担心会伤了温簌的心,干脆直呼其名。 许柚看着温簌,格外认真:“我们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你为什么……要为了我,撒谎?” 所有人都信了温簌随口所说的那句,“以前见过,现在是朋友。” 可唯有许柚自己知道,那些话没有一句是真的。 骗得过别人,骗不过自己。 在今天之前,她和温簌从未见过面,从未相识过,更不用提朋友之说。 最大的交集,就是她在新闻上,耳闻目睹这位温小姐的事迹。 所以她越发不理解,温簌为何对自己这么好,初次见面,就这样掏心掏肺。 为她撑腰,为她介绍人脉。 这样的好,不是结识多年的朋友,真的很难做到。 温簌无奈的叹了口气,耸了耸肩,道:“不是我想要对你这么好,主要是有人拜托了我,我答应了人家,只能尽心尽力。” 许柚有些茫然地看向她。 谁拜托了她? 她不记得,自己有认识温簌的朋友。 温簌看着她迷茫的眉眼,心底无声叹口气,没有再卖关子,抓着她的手:“我告诉你。在此之前呢,我先带你去认识一下我老公。” 说着她拉着许柚往江临舟的方向走过去。 江临舟正和旁人寒暄,看见她过来,连忙停下放下手中的酒杯,笑着问道:“你怎么过来了?在那边玩的怎么样?” 温簌在她面前从来是娇气的,仰头道:“我带许柚来认识你一下,玩的也就那样,,怪无聊的,老生常谈。” 江临舟瞥了许柚一眼,没有什么兴趣点了点头,客气地打了个招呼,“许小姐,你好。” 许柚也点了点头,“江董好。” 温簌看他们客气的模样,顿时翻了个白眼上去,点点江临舟的胸膛,娇斥道:“你干什么呀?装模作样!” 江临舟抓住她的手,低声斥责道:“有人,大庭广众的,别动手动脚!” 他声音很低,带着警告。 却没有松开温簌的手。 温簌又翻了一个白眼,抽回自己的手,懒得搭理他,只是问道:“小遇呢?” 江临舟环顾四周,亦有些茫然,“刚才还在这儿呢,去哪了?我不知道。” 许柚站在那里,顿时回过神,看着温簌,坚定问道,“是江临遇让你帮我的?” 她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却十分肯定。 像是忽然确定了缘由。 温簌没有瞒着,大方地点了点头,“小遇说,你是他的同学,怕你在今天受欺负,特意拜托我,让我帮一帮你。” 说着,她笑吟吟看着许柚,“我们家小遇的性格孤僻,向来没有什么朋友,他这么说,是很把你放在心上了。” “你是他向我们介绍的第一个朋友,我当然要好好对待,否则小遇要生气的。” 她特意在“第一个朋友”几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许柚没有有说话,知道温簌是在误会,误会他们两个早恋,把她当成了江临遇的小女朋友。 但是她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只是点了点头,“谢谢,我知道了。” 他的目光看向一个方向,“我去找他,有几句话有想问问他。” 温簌笑着点了点头,站在江临舟身边,挽着他的手臂,没有再动。 只是调皮道:“好,你去找他。如果他不承认,你就说,是江临舟告诉你的。” 许柚莞尔一笑。 点了点头,明确的朝着一个方向走。 江临舟微微抬眉,眼底有些诧异。 温簌察觉到问题所在,拧了一把他的腰,逼问他:“你这是什么表情?说,是不是有什么问题瞒着我?” 江临舟无奈抓住她的手,“我当然不会瞒着你,是小遇,刚才特意嘱咐我,不许告诉许柚他在哪里,只是……” 他顿了顿,没有说出口。 只是看许柚这个找人的方向,倒是很正确。 犯不着他来说。 人家年纪小,这小女朋友倒是很了解他弟弟。 不过,只希望江临遇别把这个事算在他头上,误会是他泄露的,到时候再跟他闹。 念及此,江临舟无声叹口气。 没见过他弟弟这个样子的。 如果喜欢人家女孩子,就直接去告白,光明正大对她好。做什么偷偷摸摸的干这种事。 若是不喜欢也就算了,别做让人家误会的事情。 他有无数的话想教导这个倒霉弟弟。 只是小遇从小身体不好,他也不敢多言,以免惹得他心情不好,再伤了身体。 许柚直接走向一个阳台,撩开帘子。 果然在阳台上看见一个身影。 身材高大的男生站在阳台边上,看见她,下意识往后退了退,小心翼翼道:“许柚!” 许柚看着他沉默了片刻,侧目道:“江临遇,好久不见。” 江临遇勉强笑着挣扎:“我们昨天还在一起上课呢……” 许柚冷眼看着他,一言不发。 江临遇自己心虚,默默顿了顿,老老实实道:“是,是好久不见。” 许柚开门见山问道,“你什么时候想起来的?” 江临遇下意识道:“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许柚脸色一冷,冰冰凉凉的看着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江临遇,你确定要继续和我装傻?” 许柚眼神凛冽,带着寒冰气息,好像江临遇如果不说实话,她马上转头就走。 而且,再也不会回头。 江临遇见识过她的脾气,所以才更不敢惹她。 他低头,答道:“开学那天。” 眼见许柚的脸色越发难看。 他连忙解释,半点不敢隐瞒“那天我不是有事请假了吗?其实那天我去学校了,在校门口看见了你,就想起来以前的事情。” “但是那时候我头疼,有些难以承受,就请假没去上课。等第二天去上学的时候,就已经全都想起来了。” 许柚闭了闭眼,问道:“既然你想起来了,为什么不来找我?” 许柚定定看着他,轻声道:“以前的事情我也全都记得。” 她没有看江临遇,目光绕过他,望向楼下的灯火和植物,轻声道,“千年之前,北疆的黄沙,京都的繁华,秦王府的温暖,我都记得。” 她的语气很轻,带着怀念和怅然,有种悲凉的哀伤。 江临遇没有说话,半晌低声道:“我、我知道你记得。” 第一眼看到许柚,与她对视的时候,看见她眼底的期盼,他就已经认出了她。 许柚这才转头看向他,冷冷问,“你既然知道是我,那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不和我相认?” “江临遇,你是什么意思?是觉得过了1000年,昔日的那些感情和承诺都不作数了,想要从头再来,换一个人是吗?” “如果你是这个想法,不如直接告诉我,不至于拦着不许。” 江临遇脱口而出:“当然不是!” 许柚冷冷看着她,眼神如冰,像是在等一个解释。 如果等不到,真的会生气的那种。 其实她现在就很生气。 天知道,第一次听到江临遇的名字,她有多么期待,这人是千年之前的那个人,多么期待能够在这陌生的、冷漠的、毫无牵绊的社会里,重新遇见自己喜欢的人。 天知道,她第一次见到江临遇,看到他眼底的陌生,心底是什么样的滋味儿。 那种绝望和失落交织,却意料之中的苦涩,像是陈年的黄连发酵,不仅苦,还带着潮湿的霉味儿。 苦涩到心尖子上,让人难以下咽。 可是现在江临遇告诉她,他是故意不和她相认的。 江临遇心慌不已,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半晌低下头,声音很低,有些难过,避开许柚的视线,声音骤然苍凉,“我只是害怕。” 许柚有些不解,“你害怕什么?怕我吗?” 江临遇便摇了摇头,“不是。我怎么会怕你,我只是……我以为,我……” “我”了半晌,才叹息道,“我以为你喜欢上皇兄了。” 许柚愕然看着他。 像是不明白,他为何会这样以为。 江临遇便抬头看向许柚,眼神里是恐惧的坚定。 他声音很低,语速很快,字字清晰。 “我看了历史书,知道你后来嫁给了他,做了他的贵妃,我以为我死后,你不再喜欢我,而喜欢上他了。所以我不敢去找你,我怕你告诉我,你爱上了别的人。” “哪怕那个人,是我的皇兄。” 皇兄对他很好。 他什么都能给皇兄。 除了心爱的姑娘。 可是由不得他不多想。 据史书记载,他死后半年,大齐昭襄帝纳许氏为贵妃。 按照许柚的性格,若非是爱他,怎么能够受这样的屈辱。 他这样说,许柚又愣了半晌,哑声道:“江临遇,我没有喜欢上别人。” 她垂下眼眸,慢慢想起了当年的事情。 大齐昭襄八年秋,秦王江临遇病逝。 那天正是农历七月二十八,他和许柚准备成婚前的一个月。 再有一个月,八月二十八,就是他们的婚期。 她早已选好了新房、嫁衣,什么都有,样样俱全。 可八月二十八这日,唯独没有了她的新郎。 原本的婚期,成了江临遇的出殡的日期。 红嫁衣换成了素白,亲眼望着江临遇的棺椁,被送入陵墓。 她本就悲痛不已。 半年后,好不容易收拾好心情,准备替他完成遗愿,收复河山。 昭襄帝下旨,命秦王妃许柚接管秦王部队。 却被朝中几个老头子上书驳斥。 他们言称,许柚无官无职,更没有真正嫁给秦王作秦王妃,没有任何资格接管秦王的部队。 她甚至不是秦王真正的下属。 他们要求,皇帝将秦王的部队分给其他的将士们,不可令许柚这无名无分无地位的庶人,得到这么多部队。 这对国家来说,将是巨大的祸患。 最终无奈之下,皇帝与许柚佑商量,让她进宫做妃子,借机掌权。 许柚思索再三,最终答应下来。 但实际上,她和皇帝并无任何关系,只是一个名头上的问题罢了。 后来,她以贵妃之尊,接管了江临遇旧部。当然有人不满,觉得后妃应当恪守妇道。 但先太后便是嫁给先帝后,又掌权带兵,功高盖世。 有了先例,一切到底顺理成章。 史书上没有记载这样详细。 也难怪,江临遇会误解。 江临遇愣住片刻,眼底顿时含了歉疚:“对不起。” 许柚却摇了摇头,“不怨你,怨我自己,你这么想也没有错。” 她的声音很冷静,淡淡地看着江临遇,“是我高估了我们的感情,在你心里我们的感情也不过如此,廉价得不值一提,随意就能变更。” “甚至不值得你多问一句。” “既然这样,就当我今天什么都没有说,以后……随便吧。” 说罢,她转身就想走。 江临遇当场就慌了,连忙抓住她的手臂,道:“我没有这么想,你别急着走。” 许柚冷眼看着他。 江临遇眼睛里亦含了泪,哑声道::“许柚,前世我走的那样早,没有履行和你的承诺。” “纵然你恨我,爱上别人,也是理所应当。” “是我先背弃的约定。” 是他为了兄长的江山,不顾危险上了匪徒的山,中了算计,天不假年。 本就是我先离开你的。 所以,由不得我不怕。 许柚侧过头,逼退眼底的泪意。 她知道怨不得江临遇。 可还是忍不住难过,憋不住委屈。 江临遇看见她的泪花,顿时慌张至极,心酸不已,心尖子都是疼的,颤抖着手去给她擦眼泪,“柚柚……” 他喊她的名字。 时光仿佛瞬间倒转回千年之前。 他笑吟吟站在她面前,每每想要逗她开心,都会软声喊她“柚柚。” 而她一如多年前那般,始终无法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