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庸求救各地危

    诸葛果为了衣服哭得伤心欲绝，堂堂“师友祭酒”，为一车的衣裙嚎啕大哭，估计也只有一生注重名誉和形象的卧龙先生才养得出如此怪胎。帐内的王甫、向宠自然知趣退出，闭口不提关凤的两套长裙也在其中。随即带走营帐闲杂，命令帐外十步之内不留一人。

    王甫出账，心中不免无可奈何的一笑。此次出兵，尚未与敌军对阵，关凤大帐之内，两天就哭了三回。赵晴、伊柔的伤心倒情有可原，这诸葛果的哭就真让人大开眼界。

    关凤边问边劝，才得知诸葛果这车衣物本已拉到高处，谁知洪水来袭，惊扰骡马，骡马牵拉不住，连同车辆一同没入水中。岗上转移完粮草的诸葛果看得仔细，心中着急，奔下岗来，慌得“翱凤”亲卫女兵相随。诸葛果见车上衣物在浪头下翻滚冲击，借水势往岸边涌来。诸葛果赶忙往下游跑去，情急之下，抽出亲卫佩刀，奋力砍了一颗小竹子，想以此用来打捞。谁知几个浪头，再也看不见衣服包裹的踪影。随行女兵见水势凶猛，强行将诸葛果拉了回来，才发觉诸葛果还崴了脚。女兵顺便把小竹子弄成拄杖，扶她回军营。

    听完诸葛果哽哽咽咽说完，关凤“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拿支鸽子蛋大的柔弱小竹子去打捞洪水中的衣物，这诸葛果倒是慌张得蛮可爱。见关凤取笑，诸葛果也知自己关心则乱，愚蠢之极。失去心爱衣裳的伤心加上一点不好意思的羞涩，再有一脸泥浆的狼狈，加上稍稍崴脚的苦楚，让关凤、赵晴、伊柔笑得直不起腰来。不多时，四个人才齐齐擦干泪水，除诸葛果外，这三人都是乐出来的泪花。

    好不容易劝得诸葛果安停，关凤手中拿住诸葛果的小竹竿诧异起来：“咦！这竹子怎么和诸葛meimei的紫衣服一个颜色？”

    听见关凤诧异，诸葛果上前一看，只见此竹：一寸粗细，每一节只有两寸不到，竹子根部两尺多范围的紫色时淡时浓，宛如堆云，只夹杂少许碧斑，而这些碧斑如小水滴般晶亮，诸葛果不由喊出声来：“呀！碧斑紫云竹！”

    “能当柴烧不？”看见诸葛果一惊一乍，伊柔在一边打趣。

    诸葛果则一脸不屑，正色答：“此竹百年难遇，乃做洞箫之绝佳。名曰：碧斑紫云竹。乘其新鲜之时定型，再以古法炼制后极其韧硬，能御刀斧。”

    虽然不信如此神奇，但见诸葛果爱不释手，关凤赶忙上前说：“祸者，福兮所依。meimei一车衣裙换来这般宝贝，自当珍惜，莫要辜负上天好意。”

    诸葛果听了，只当是命中注定，必损衣裙才获得天神送赠，也止住了悲伤。日后便把这“碧斑紫云竹”制成洞箫，日夜不离其手。

    四个小美女洗漱干净，加之劳碌许久，疲惫不堪，便饿着肚子也要休息。见诸葛果拿着竹子，独自不知所措，关凤怜其柔弱，为宽其心，找来自己一套干净的里衣，递给诸葛果，随即恶狠狠的说：“诸葛meimei，等我们抓到那放水的坏蛋，定将他扒皮抽筋，为你的衣服报仇！”

    沮漳河北岸十里之外，徐暲忽然觉得背心一凉，忍不住喷嚏连天。只当是风雨袭体，不免恼怒此次的无功而返。

    徐晃占领当阳那日，新任的县令曲引献上山水图册，徐晃看见沮漳河上游山势险峻，料其荆州兵北上必过沮漳水，顿生水攻之法，以回敬关羽水淹七军之仇。便派徐暲使步卒千余，在沮漳河上游查探。徐暲寻得上游险滩之上，此处人烟罕至，无有渔船往来，便使人打下稳桩，堆积山石沙袋，撑好支柱，拉起缆绳，单等荆州大军渡河。等得几日，知是一个女子率军出征，徐暲狂笑不已，暗想着这件大功得值多少金银，得讯当晚就睡着笑醒了几次。

    这日，北岸高坡草丛中的曹兵，见关凤大军驻扎河边，赶紧返回禀报。亏得古代通讯不发达，沿途兵丁又是火把，又是鸟叫，最后还需一人连滚带爬翻过山谷通知徐暲。徐暲听此讯号大喜，立马砍断缆绳，绞开堤坝上的支柱，数日的蓄水便轰然而下。待洪峰过后，便放下竹木筏子，顺势下来捡便宜。可一到渡口，没听见荆州兵哭爹喊娘，只见整齐的火把，随之而来是密集的箭雨。

    累了十来天，换来这般结果，靠向北岸后，徐暲想找来传讯的兵士问罪，才知此人死于箭雨之下，尸体不知冲出多远去了。

    这一次放水淹去，自己却损兵愈百，只祸害农田无数。徐暲收拢士兵，赶回当阳复命。

    为替这次水攻行动掩人耳目，徐晃一直在当阳县城未出，这日上午，见徐暲狼狈而回，听其禀报，心中也想不出是何高人识破此计，只暗骂徐暲“蠢货”，令其去当阳城外要道上“望城山”营寨和“熊家山”大寨，协同麾下部将李邹、赵庶两位驻防，如有荆州兵来，只管死守，没有命令不许出战。

    徐暲问其故，徐晃念其是远房族弟，不好过多斥责，便不耐烦告诉：“大将军（曹真）留夏侯伯仁（夏侯尚）督守麦城，自率两万大军于前日出发，去取上庸。传令于某，自南而上，夹攻孟达、刘封。此当阳，汝当竭力协同赵、李二将阻挡荆州来犯，不得使其绕道上庸，待某还时，当是关凤受擒之日。”

    次日，徐晃留下部将吕建在当阳驻守，自己分兵五千带了部将徐商直扑上庸。刘封、孟达见大军来犯，兀自紧张。孟达道：“山城受降年余，民心不稳，守军亦不过数千，恐有闪失，当速速求援。”

    刘封言：“何处可求，闻徐晃阻断当阳，荆州之兵不可速至，蜀中丞相南征，怎有兵马可援助？”

    孟达曰：“尚有宜郡孟起（马超）将军，都亭侯勇武威震天下，如其来援，上庸可保！”

    “倒是好计，宜郡离此尚近，某一时情急，舍近求远亦。”刘封心中稍安，但又担忧道：“孟起不过一万兵马，如其来救，宜城危矣！”

    孟达哈哈一笑：“非我所守，与我何干？如有所失，马孟起自去夺回。”

    刘封劝其思虑周详，孟达挥手阻之，令人修书，火速发往宜城。刘封顿觉孟达此人乃小人行径，暗生厌恶，但有无计可施，遂拂袖而去，回府之后，暗遣信使报与荆州，随后不露声色的安心督守四门。

    宜郡城中，马超四处打探曹兵无果，郁闷之时，于院落内舞剑发泄。只见马超手中长剑，如同灵蛇吞吐，时出时收，出剑如脱兔奔野，收时若惊涛回浪。翻转似狂风卷叶，腾挪间如蛟龙涉水。一趟剑法舞完，身后传来关婷一声娇呼：“好剑法！”

    因是关公义女，马超多有照顾，安排其在府衙别院居住。见是关婷来此，马超也不责怪，反问：“关姑娘可懂剑法？”

    “只习得些不中用的花招，怎能算懂？”关婷说的大实话，最先在关府家将中学会拿剑，随后在薛飞、邓艾、向宠处东拼西凑，学得几招剑势，都是些无用的花架子。

    马超闲着也是闲着，见关凤腰中挂剑，乘兴也想指点这个晚辈几招。关婷闻听大为欣喜，忙以师礼相拜，马超也懒得推脱，遂将自己精妙剑法“出手法”传授。奈何关婷虽聪慧，但习武的资质平庸，刚习得几势，舞出来的姿势像雾像雨又像风，就是不像练剑。马超也不着急，悉心提点，此时就听府门外有军士禀报，言曹真和徐晃率军攻打上庸，上庸守将孟达至书前来求援。

    马超多日未觅曹军踪迹，今日得知其讯，哈哈大笑，撇下关婷这个笨徒，转身走向前厅，召集将官商议出兵。

    报仇心切，马超根不不听他人建议，留下千余兵马给庞柔，连同薛飞、关婷千余“翱凤”士兵驻守宜城，自领兵八千，带上马岱往上庸而去。

    麦城的夏侯尚得知马超大军出动，飞马报知襄阳曹仁，约同一起攻打宜城。曹仁立马安排出兵事宜，随即将这里的军情报与曹cao。

    曹cao看了当前形势，不禁大笑三声。然后叫到：“吾可取荆州矣！”随即让司马懿催促陆口的吕蒙，过江牵制关羽。如若不然，将借用竟陵，用以对付刘备的“来犯”。同时积极筹备大军，准备亲自率领前往荆州。

    吕蒙躺着病床上，看完司马懿的书信，对床边站立的陆逊说：“曹cao此次，所图非小，曹军来袭，荆州近月，不设防备。虚实之间，不敢轻下断言。我已久病，力不从心。伯言当知唇亡齿寒，不可尽助曹cao野心。荆州关凤已出兵北上，此女古怪，不可小觑。当前之计，应以己之长，调动水军，进退审视，不许妄出。待两家兵疲，当断则断。”

    陆逊连连称是，再问吕蒙，如何答复曹cao。

    吕蒙言：“只回之，我军正在打探荆州虚实，如得其果，即刻发兵。”陆逊领命出门后，病榻边吕蒙之子吕霸，一个身着青色劲装，二十出头的小伙，近榻对吕蒙道：“父亲，儿观陆伯言（陆逊）口是心非，怕是另有计较，必不按父亲所言行事。”

    吕蒙长叹一声：“某岂会不知，然东吴军中，有谁堪此大任？陆逊虽求功心切过盛，然为东吴大业，却无异心，只听天命。”

    见父亲说得如此无奈，吕霸也只好宽慰：“吴候已寻得华神医踪迹，现下正在荆州与关羽疗病，不月将至。届时父亲康愈，自会总揽大事。”

    “哦！”吕蒙听此消息，脸上忧色顿现道：“华佗治疗关羽不月将来此处，那关公之病定可愈也！如待那时，荆州难取。我儿速传我令，使丁承渊（丁奉）至天门，助麻城蒋公奕（蒋钦）防竟陵。其余各军，不得妄动。”

    吕霸出门将此令传与陆逊，陆逊虽表面照令行事，却心中不快。觉得吕蒙横插一手，表明对自己的不信任，故此另写调军令函，让江夏徐盛，出江cao练战船，迫使糜芳紧张；甘宁水师逼近公安，让于禁兵马不敢轻易援助他处；再使潘璋领军至葫芦谷，协同曹cao夹击关凤，同时伺机占领城池。

    潘璋接到调令，心中欣喜不已，盼得此次，可大败关凤，一雪前耻。随即书信一封，告知葫芦谷周泰，请求一起击杀关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