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思凡土决心离岛
月老闻言哈哈大笑，摆着手说： “你问不得，问不得，问了，只会让人家更尴尬！更别提撮合一词了！你若能够心灵些，那金悦也不会如此辛苦了，哈哈哈……” “我？我怎么不够心灵？他不说，我自然猜不到，怎为他牵线？”“愚钝”的金夙缘还是不能明白月老的话，大概是因为自己无心与金悦吧，所以她压根儿就没往那儿想。她嘟着嘴想了愁了一会儿，忽然眼前一亮，拽着月老的衣袖问，“您是月老，您大概知道金悦的姻缘吧？牵线搭桥的事，本就是月老您的分内事，您帮帮金悦吧？” 月老闭目微微摇头，说： “老朽今日来不是帮他的，老朽说过，是为十公主你而来呀！” “帮我？”金夙缘知月老专掌管婚姻大事，他既然是为自己而来，自然肯定是为自己的婚姻之事而来，她的脸上顿时飞上红云，“为……为什么？” “老朽是掌管婚姻薄的，你说为什么呢？呵呵呵……实话与老朽说，你可是想出岛寻人？” 金夙缘一惊——他如何知道我的心思？ 她愣愣地看着月老，脸一阵比一阵红： “不愧是月老，什么都瞒不过您……” “所以，老身特来帮助你啊！” “如何帮？”金夙缘两眼放光，激动地问。 “好说好说……”月老呵呵笑着，又道，“只是他今世换了容貌，怕是你自己出岛，也未必能找到啊！” 金夙缘听说，不由沮丧地垂下头，喃喃道： “我也知晓，故而心中之结难解。但不试，我又不甘心！可是……可是……父王母后就是不让我出岛……我如今一点机会都没了……” “老朽既然受人之托来助你，老朽自然有法子让你寻到，了你今世之缘！”月老温和一笑，从左臂上拣出一条红丝，将其化做一条红丝玛瑙手串交予金夙缘，“你将它戴在右手腕上，只要机缘一到，你便知晓……至于你能否出岛，就看你愿不愿意了，若愿意，任何人是拦不住你。你父王母后通情达理，你只要诚心，他们会同意的。” 金夙缘闻言好奇地接过红丝玛瑙手串，细细端详片刻，心中不禁疑惑丛生——这……管用么？受人之托？受谁之托？她如此想着，欲想问清是谁托付他来帮自己，方抬头，就见月老已悄然消失。 “真真儿是个怪老头！”金夙缘喃喃自语道。又见这手串确实漂亮，且散发着淡淡的光辉，依旧有些将信将疑，罢了！管他真假，权当是件饰物戴着吧。 后又想起月老临走前最后一言，不禁转头再次望向茫茫大海——我和父王母后请求过多次出岛的事，可他们就是不准……即便我再去说多少次，只怕结果会一样吧？我与他分别已五百年，等的便是他投胎为人这一刻。但人的寿命短暂，若错过这次，只怕再无相逢之日……不行！今日，我决定要去人间！ 她又回头望了望远处浮在金云上的神龙殿，跪下，眼含泪花愧疚地说： “父王母后，女儿知道你们担心女儿……但女儿牵挂那个人……女儿想去寻他……父王母后，请恕孩儿不孝，不辞而别了……待女儿找到他后，女儿再回来领罪！” 言罢，她转身望了望海的另一头，终于下定决心，飞身一跃，化作一条美人鱼一头扎入海中！用尽全身力量朝一个方向快速游去。 鱼妃正在神龙殿内与另一个仙子下棋，忽然感觉内心一阵不安，正不明所以时，便听到一串急切的声音冲进殿内： “母后！母后——不好了……不好了……” “菱儿？发生了何时急成这样？先缓缓再说，缓缓再说……”见八女儿如此慌张，忙一面上前询问道，一面安抚惊慌的女儿。 “十妹……十妹不见了……”红鱼稍稍喘口气，又急急地说道。 “什么？缘……缘儿不见了？怎么会……”鱼妃闻言，大脑中顿时“轰”得一声一片空白，“许是她赌气躲了起来？这神龙岛说大也不大，可曾派人好好寻找？” “都找遍了，不曾看见十妹的踪影……方才母后严词拒绝十妹出岛的请求，孩儿担心……担心十妹会……会偷偷离岛……”菱儿担心地说。 “不会……不会……绝不会……缘儿一向乖巧懂事，从不惹父母生气，如何会不辞而别？不会……不会……”鱼妃坚定地说着，又急忙命人道，“快！快去寻将军回来——让他着玉石兰翠鸟用天镜找找……快……” 几个小仙娥得令一面连连称喏，一面转身匆匆离去。 少时，一袭将军服的研祥匆匆赶回，方进门便问妻子道： “鱼儿，缘儿怎会不见了？” “你且莫管原因，快请兰翠鸟出来就是，快！”鱼妃来不及向丈夫解释，只急急地让丈夫请玉石兰翠鸟出来。 研祥一面安抚妻子稍安勿躁，一面由右手中现出一块散发蓝光的鸟形蓝玉。只听他口中念道： “玉石玉石，顺从主命；摒弃石胎，幻化神身！变！” 随着咒语的召唤，散发蓝光的鸟形玉石开始缓缓升起，蓝光也开始渐渐扩张；一语毕，就听蓝光中一声靓丽的鸣叫声响起，一只蓝羽长尾，又像孔雀又似凤凰的奇鸟展翅而起。 就见此鸟蓝羽如缎，花色巧饰；目若乌珠，黄嘴尖锐；羽冠曲长，凤鸟难媲；朱腿秀丽，长尾炫美。浑身散发着点点蓝色星光，气宇非凡，美妙无双。 “兰翠鸟，快现天镜找十公主！” 兰翠鸟领命，立刻张开双翅静立半空，竟开口念道： “天镜映万物，踪迹无处藏；随我心意显，十公主现身！” 期间，一团蓝云星光随着咒语在兰翠鸟面前飞绕，俄而便形成一面云镜。一语了，镜面中即刻显示出茫茫大海的壮景，随着景象快速潜入海中，就见远远一尾金色美人鱼快速地游走。 “是缘儿！果真是缘儿！” 还未等看清那美人鱼的样貌，鱼妃便一眼认出女儿的身影，情绪激动地呼叫起来！ 近了，一张美人脸映入镜面——果然是金鲤鱼金夙缘！ “快！我们去追她！”研祥急急言罢，便携妻子向外跑去。 在西海的东南方，鱼妃依着兰翠鸟的指引，迫不及待地现出龙身跃入海中！少顷，海面上转出两张人面—— “缘儿！你越发不像话了！你一向最是听话的，今儿如何能做出这样的事？你可知我和你父王都很担心？”鱼妃既心疼又生气地指责道。 “缘儿，你何时学会偷偷离家出走？太不懂事了——”研祥立于海面上也肃颜嗔怪道。 “我只想出去看看……”金夙缘满脸委屈地说。 “你只是想出去看看，还是想去寻善毓？”鱼妃严厉地问。 “我……”鱼妃的话正中金夙缘的下怀，她无言以对，默默低下头。 “十妹，你真不该这样！你可知父王和母后当知道你不见了时，有多焦急吗？”尾随而来的姐妹也劝道。 “十妹，莫再使性子了，快随我们回去吧？” “父王——母后——您就让女儿去一次吧？不然女儿不会安心修炼的……”金夙缘沉默几秒，再次恳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