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故人之死
龙浩看着食人蚁渐渐离自己远去，他就知道事有蹊跷，这些家伙肯定是又找到了新的目标。 果然，他看到了两个人站在山坡上，一男一女，这让龙浩心头一喜。当他看清女人的面貌时，不禁又感到一丝失落。她不是莫小燕。 那对男女此时正被食人蚁包围着，眼看着他们就要葬身于蚂蚁之口，龙浩知道自己不能在袖手旁观了，于是他又出手了。 只听他口中喊道：“天地无极，乾坤借法，”龙浩轻吐一声，咬破食指，“火焰——散！”随着他手上的动作，几个滚动的火焰浮现在半空中，并迅速向蚁群散去。 龙浩为了救人，竟然用了乾坤借法，这种术法威力极大，不到逼不得已是不会轻易用出来的，更何况有借有还，只不过乾坤借法是用自身的鲜血去还罢了，当然还不止这些，除此之外还要加上自身的灵力，倘若功力不高，是很难能驱使这种术法的。 很显然龙浩的功力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 “天上下火了？” 肖阳看着铺天盖地的火焰，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他疑惑的看着徐瑞，希望能得到她的解答。 “好像就是的？” 她看着这些从天而降的火焰，心理也是一片茫然。 肖阳不禁在想，天上怎么会下火？这是没有道理的啊？ 但事实就在眼前，容不得他不信。 看着食人蚁被大火烧的批批作响，一阵焦糊味随风飘来。 “看来是老天爷显灵了，我们不该死在这里。” 肖阳看着这一切不可以用科学解释的事，他只能这么讲。 这时，他注意到了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看上去很年轻的男人。 正是刚才他们发现的那个被火团包围着的身影。 “你猜他会是谁？” 肖阳问徐瑞。 “不知道，也许跟我们一样都是游客吧。”徐瑞回答。 肖阳丢掉手里烧焦的上衣：“走我们下去问问。”说完搀扶着她缓缓地走下坡去。 “你们好，我叫龙浩，到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 不等肖阳二人站稳，龙浩首先说明来意。 语气之中的镇定不是他那个年龄段该有的。这让肖阳提高了警惕。“你刚才身边的火哪里去了？” 他问了一句很奇怪的话。 “火烧完了，自然就息了。”龙浩微笑着，眼睛看着对方。 “那是什么火？” “火就是火，难道有区别吗？” “那刚才下火，你也看到了？” “当然，我又不是瞎子。” 龙浩淡淡的回答，眼神中没有一丝惊慌。 肖阳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这个人不简单。这是他的第一感觉。 “你知道这些食人蚁是怎么来的吗？” “食人蚁性喜食尸体，如此漫天盖地的出现，说明附近有大量的死尸。”龙浩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龙浩的想法和肖阳不谋而合。他静静的看着眼前这个年轻人：“我叫肖阳a市刑警大队大队长，很高兴认识你。” 肖阳伸出了右手，他有意和这个年轻人交个朋友。 龙浩握住他的手说道：“原来你是警察，真是巧，我现在也在警校读书，明年就毕业了。” “刚才说你在找人？找谁呢？”肖阳话锋一转。 “对啊，我在找一个小姑娘，她叫莫小燕。是我的一个朋友。”龙浩娓娓道来。 肖阳听到他的描述，让他想起了与他们同行的小姑娘：“是不是留着一头长发，脸上有个美人痣。” 听到肖阳如此说，让她想起了莫小燕美丽的脸庞，依稀记得她的脸上确实有一块美人痣。 “不错就是她。你见过她吗？”龙浩显得有些激动。 肖阳将他们的遭遇，告诉给了龙浩。 龙浩仔细的听着，从肖阳的描述中他可以断定那个小姑娘就是莫小燕。 “照这么说，他们现在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龙浩好像意识到了什么，焦急的说道。 食人蚁风波才过去不久，既然他们能遇到食人蚁，那么莫小燕和李伟一定也会遇到。 肖阳好像也想到了这一点，他犹豫了一下道：“走，我们这就去找他们。” 肖阳觉得龙浩的顾虑是对的这才决定下山，于是三人急匆匆的朝山坡下走去。 莫小燕也在奇怪，为什么这些家伙不来伤害自己。她惊魂未定，看着这些丑陋的脸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李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他死死的攥住莫小燕的玉观音。这样才让他有一丝安全感。他体会过这些蚂蚁的厉害，那种感觉他可不想再来一次。 饥饿的食人蚁好像极不甘心放手这到嘴的食物。它们疯狂的想要挣脱那看不到的力量。可是那力量太过强大，不是它们可以撼动的。 李伟慢慢的靠近莫小燕，“没事吧，你还好吧？” 他此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因为刚才他的举动和做法让他感到了极度的歉意和愧疚。 脑袋疼的还是很厉害，他不敢确定那些家伙还在不在自己的脑袋里。看着周围成千上万的食人蚁，他的胃里一阵翻滚。 听到李伟的问候，莫小燕傻傻的坐在地上，久久都没有回话。她现在的脑袋里空洞洞的，完全丧失了思考的能力。 李伟靠在她的身边坐下：“刚才真是对不起。”他自己也知道简单的一句对不起抚慰不了莫小燕受伤的心灵。 莫小燕目视着前方，像是没有听到李伟所说的话。她现在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龙浩，她不知道他在哪里，但她知道他一定在为自己担心。 天空中一颗星星也没有，黑的不似人间。天地之间好像只有食人蚁蠕动的声音。宁静的静让这个世界显得特别的沉闷。就像现在李伟的心情。 脑袋的疼好像更厉害了，身上被蚂蚁咬过的地方显得格外的浮肿。他尽量克制着疼痛带来的不适。汗水已经湿透了他的衣服，那是疼出来的。汗水流过伤口，火辣辣的，让他有点坚持不住。低声的呻吟着。那声音就像午夜的幽灵，在空旷的山野显得格外的清晰。 “你没事吧，很疼吗？” 关心是女人的天赋，看到李伟痛苦的发出声音，小燕小声的问。 听到莫小燕这种语气，让李伟的内心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责之中。他不知道还要怎么再面对他。 “没事的，只是头有点疼。”这也是实话。因为那种比针扎的疼，让他受不了。 “看你满头大汗的，是不是疼的很厉害。”小燕完全忘记了他们之间的隔阂。她就是这么豁达大度的一个人。由于自己身世的原因，因此她最见不得的就是别人受苦。 “谢谢你，我真的没事。过一会就好了。”李伟尽量不去看她的眼睛。 莫小燕的关心让他想起了一个人——魏佳，这个恋爱长达四年的女朋友，他现在很想在见到她。哪怕只是远远的看上一眼也好，可是他还有这个机会吗？ 夜还在继续，今天的夜好像比平常要漫长的多。短短的几个小时，感觉好像过了几十年。食人蚁围着他们久久不肯散去。好像在等待什么时机，等待着一触即发的时刻。 看着这些蠢蠢欲动的家伙，李伟莫名的心焦，头像要裂开一样，他不知道该要怎么办。 他想站起来，却发现一点力气也没有。这让他很是不安，心中不禁在想：难道自己快要死了吗？ “还是不要乱动了，坐在这休息一会吧。”小燕关心的说道。 谁知李伟竟完全不领情，继续坚持着想要站起来。无奈浑身的疼痛，让他用不了一丝力气。他害怕这种感觉，这种几近死亡的感觉，让他感到了恐惧。 看着李伟不听自己的劝，想上去扶他，突然看到李伟的眼睛在流血，“啊”莫小燕忍不住大叫了一声，这突如其来的大叫让李伟吃了一惊。 “怎么了？”李伟问道。 “你的眼睛在流血…”莫小燕声音颤抖，显然怕到了极点。 李伟伸出手，摸了摸从眼里流出的液体，起初他以为是眼泪，当看到是鲜红的血液时。一时间茫然不知所措，此刻他的心理彻底崩溃了。他能真切的感受到死亡的来临。 突然他把眼光转向了莫小燕，那眼神很恶毒：不错，就是她！没有她的出现，也许就没有现在的事情发生。 李伟大脑被仇恨冲昏了，他要杀了眼前这个女孩子。 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个女孩有这么大的仇恨，总之在他看来，这所有一切的罪魁祸首就是莫小燕。 莫小燕看到李伟的眼神射来凶恶的眼光，心里非常害怕。她不知道为什么李伟的眼神变得如此可怕，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离他远远的。 可是四周都是食人蚁，她要怎么逃脱。莫小燕后退了几步，但这也掩饰不了内心的慌张。 “你要干嘛？别过来，求你了。”她有些语无伦次。 李伟现在完全属于失控状态，他哪里顾的了那么多。他现在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把她杀死。 头越来越疼，眼睛里的血越流越多，他用手抹去眼角边的血水，莫小燕正在眼前。 看到李伟靠近，她显然是被吓傻了，竟然忘记了逃跑。 李伟双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这一幕竟是那么的熟悉，渐渐莫小燕觉得呼吸越来越困难。又一次接近死亡，她也不那么怕了。她只是狠狠地盯着他，像是要诉说什么。 他们近在咫尺。小燕不禁在想：就这样死了也好最起码再不用受那么多的煎熬，不是吗？ 当肖阳等人赶到时，刚好看到李伟正死死的掐住莫小燕。 这让龙浩一惊，只见他一个箭步跑过去，双手推开了李伟：“你干什么！”同时抱住了莫小燕。 莫小燕看着龙浩潇洒的脸庞，一时之间也是醉了。她不知道眼前的人是幻象还是真的：“我一定是快死了，你是龙浩吗？”语气之中挡不住讶异。 “我是龙浩，你现在好好的。没有什么可以伤的了你。”那语气竟是如此的坚决。 食人蚁看到生人靠近，它们早就等不及了，分别向众人扑去。 李伟显然没有料到龙浩会突然现身。直到此时他才渐渐恢复一点理智，只不过眼神还是处于迷离状态。 这时满山坡的食人蚁向肖阳等人扑来。 “又来了，这次可没有衣服烧了。”肖阳苦笑着。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笑的出来。 “你还笑，快想想办法吧！”徐瑞在旁边却心急如焚。 面对这些疯狂的蚂蚁，肖阳也是束手无策。 “我能有什么办法，看来这次上天不会再眷顾我们了。”肖阳沮丧的说道。 说完闭上了眼睛，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谁说的，你看。” 徐瑞微笑着拉了拉他的胳膊。 肖阳睁开眼就看到漫天的火团落地，他有点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吧，又来！”经过刚才的下火事件，他已经没有那么震惊了。 “看来老天挺眷顾我们的吗？”徐瑞显得很开心。 在面对火焰食人蚁显得那么渺小：满山坡都是烧焦的蚂蚁尸体。 虽说危机一去，但是肖阳还是开心不起来。 当他看到李伟奄奄一息的脸庞。心里难受极了，毕竟李伟是他从小玩到大的伙伴。 他慢慢的走近李伟：“兄弟，你还好吧。” 李伟看到肖阳到来，勉强清醒了一点：“还好，死不了的。” 但从肖阳看来，他很不好。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好地方，都是被蚂蚁咬过的痕迹，他能撑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对了，找到魏佳了吗？”李伟虽说一身伤痕，但却念念不忘魏佳。 肖阳听李伟发问只是摇了摇头，那答案已经很明确。 听到这个消息，李伟觉得很沮丧。身上的疼痛也忘记了，她知道魏佳现在一定凶多吉少了。都怪自己，要是没有那一巴掌他们现在还在一起呢，可是现在…。李伟陷入了深深的自责当中，他不知道自己还可以活多久？但现在心里想的最多的就是再见上她一面，哪怕就一面。但是他还有机会吗？ 这是龙浩第二次使用乾坤借法，只是他故意隐藏自己的动作，才没有被众人发现。 莫小燕的身体很虚弱，它倒在龙浩的怀抱里，既感觉安全而又温暖。她真想时间停留在此刻，永远的在他身边。哪怕一辈子她也愿意。 “我真害怕以后见不到你了，真希望这不是在梦中。”莫小燕低声地说道。 “傻瓜，这本来就不是梦。”龙浩用手轻抚着她的秀发，一股甜香，随风飘来。他也不知道自己对眼前的女孩子为什么这么眷顾？总之在她身边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简单的一句话，莫小燕却忍不住流下泪来。这是她从小到大听到最温暖的话语。 “怎么流泪了？”龙浩小心翼翼的问。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家里的事了！”莫小月用手将眼角的泪水轻轻拭去。 徐瑞看到柔情似水的两人，也轻轻地靠在了肖阳的肩膀上。 夜还是那样的黑，那样的静，黑的仿佛不在人间，静的仿佛不在人间。 李伟瘫坐在地上，此刻已经没有力量支撑他起来了，血水还在一丝一丝的从眼睛里往外流，仿佛要流干，他知道自己就快要告别这个世界了。 “肖阳，能答应我一件事吗？”李伟语气沉重的说。 肖阳看着这个昔日的伙伴，曾经的战友，心中莫名的酸楚：“你说，什么事？” “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一定要找到魏佳！她还很年轻，还有美好的青春等着她！让她忘了我吧！”声音不大，但惊动了所有的人。 众人纷纷向他围过来。 “你怎么这么说话？你不会有事的。”肖阳蹲下来轻轻摇晃着李伟的胳膊。 “没有用的，这些蚂蚁，已经把我的脑髓快要吃光了。” 李伟抬头看着众人关心的目光。 看着李伟奄奄一息的表情，众人心里莫名的难受。 此时龙浩心里默默发誓，一定要找到幕后的cao作者，无论他是谁，都不会放过他。 满山坡的食人蚁渐渐的被火焰烧成灰烬，看着这些杀人凶手灰飞烟灭，李伟的内心多少有一丝安慰。他的眼睛渐渐看不清周围的事物，他太累了他要休息。 “你不要睡！你不要睡呀！” 肖阳拼命摇晃着李伟的身体，但是李伟还是闭上了眼睛，与这个世界再见了。 徐瑞、莫小燕忍不住哭出声音，毕竟女孩子是最容易伤感的。莫小燕捡起地上丢的护身符，放到李伟的身上：“你喜欢的话就送给你了，希望它能带你到最美丽的天堂。” 做完这一切他回头看了看龙浩，那意思仿佛在说，可以吗？ 龙浩轻轻的拍了拍莫小燕的肩膀，一个简单的动作已经回答了她。 肖阳静静凝望着李伟，他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是事实往往是这么的残忍。 “节哀吧，肖警官。人死不能复生。”龙浩轻轻地说。 肖阳像木头一样，没有反应。只是死死地抓住李伟的双手。 龙浩轻轻里拉了拉莫小燕：“走我们去找些柴火。” 莫小燕静静的跟着龙浩去了，他们也明白不能把李伟的尸体留在这里。 刚下过雨的山林，显得格外的湿润。根本就没有干的树枝和树叶。这些问题可难不倒龙浩。只见他把从树上撇下的树枝放在地上，轻轻的一挥手那树枝全部干了。莫小燕看到这一幕不禁目瞪口呆：“你是魔术师吗？怎么这么神奇，可以教教我吗？” “有时间教你。”龙浩微微一笑，应道。 龙浩将找到的树枝扛在肩上，就要往回走。 “走吧我们回去吧！”龙浩看了看莫小燕。 “我帮你拿一点。”莫小燕好心地要去拿树枝。 “不用了，很脏的，我能拿的完” “没事的，我就拿一点。”莫小燕不依不饶。 最后龙浩只有妥协，将一小部分分给了她。山路很滑，龙浩小心你走在莫小燕的身后，生怕她有一丝闪失。 两人回来时，看到肖阳还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徐瑞则在旁边小声的安慰着他。 龙浩将找到的树枝树叶放在地上。 “放心吧，我一定要把你带回去。” 肖阳终于开口说话了，他看到回来的龙浩和莫小燕，向他们点了点头：“谢谢你们了。” 龙，莫二人也是点头回应。 众人将枯枝枯叶围在了李伟尸体的旁边，他们要举行一个小小的葬礼。 熊熊的烈火燃烧着，在黑暗的夜里显得特别的耀眼。也随着这把烈火，李伟彻底的离开了人间。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微微亮了，这一夜的遭遇也许是他们人生中最难忘的一夜，然而他们却不知道前方还有更可怕的等着他们。 “天快要亮了。”肖阳看了看东方泛白的天空。 众人这才意识到黎明的来临。 “天亮了，也许就可以找到魏佳了。”徐瑞侥幸的说道。 “希望如此吧！”肖阳将李伟的骨灰装好站了起来。“走，我们回镇子里去。” 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那个镇子，彻底消失了。就像没有存在过一样。 唯独龙浩知道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