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第四百零二章

    虽然已提前从系统那知晓,但莱恩并未想过教皇如此直接。

    莱恩原以为教皇会找别的理由再提到交易，这样才符合他虚伪的性格，此刻看来,教皇的时间应该很紧迫。

    阿斯摩罗手握图腾，微侧头看向莱恩，眼中的情绪跟随教皇话语而变幻,伪装的极好。

    莱恩没有与阿斯摩罗明面交流，兜帽遮住容貌和眼神,他面向教皇所在的方向淡漠回道：“如若你想与我进行的交易是让我此刻离去,需要为此支付的报酬你给不起。”

    “听说神秘商人钟爱金币。”

    教皇化身翻动法典,目光神圣,金色光耀于他手中法典飞出,在他身前凝聚成十米高的金币山。

    教皇的眼眸与光同色,他安静注视被星空环绕的莱恩，语气随意且自信，“我想，大陆上应该没有任何人或任何种族，单人手中所拥有的金币数量会比我更多。”

    若不是此刻莱恩身上有虚空之力的庇佑……

    不仅如此，没等莱恩回应，教皇微侧头看向阿斯摩罗，以及他身后正在祈祷中的牛头人,“兽人不擅长商业,连他们都能支付请求神临的报酬……”

    阿斯摩罗愤怒的控制图腾重击大地，灵魂在他身后化身为牛头人的虚影,吸引乱流朝伪神化身喷涌狂风怒号，“虚伪的教皇啊，你以为谁都会和你的伪善同样肮脏吗？”

    风暴中夹杂阿斯摩罗的怒意,教皇化身的手指指尖翻动书页，金色的光化作护盾将怒号的咆哮挡下。

    破碎飞舞的流风扬起教皇耳畔金发，令他看上去更为圣洁。

    教皇的化身看向阿斯摩罗身后虚影，轻薄的唇瓣微张，“我看见不敬光的魂灵，终将在光中化作一声哭泣，破碎于天际。”

    金色的圣光随预言从天际坠落，将伪神用神力凝聚的保护屏障破开缺口，隔绝他人目光窥探的同时，阳光似海浪上空的星火闪烁，意图将阿斯摩罗身后魂灵燃烧殆尽。

    魂灵惧怕光明和净化，当圣光温度过于灼热时，阿斯摩罗和他身后灵魂化身的牛头人幻影，同时都感受到极为痛苦的灼烧感。

    灵魂附身□□，阿斯摩罗感受的痛苦双倍，他举起图腾，意图用魂灵魔法抵挡圣光的炽热，然而他的力量和教皇相距太大，并未能起到太多作用。

    圣光并非只针对牛头人，手持法杖的莱恩轻声低叹，他没有直接阻止圣光，但面向教皇开口时的声音，比起刚才的语调更冷淡许多，“我从未在虚空中见过如此挑衅的光明，自诩圣洁的教皇，你这是觉得屠神的行为还不够恶劣，试图继续挑衅虚空的威严吗？”

    在莱恩话落的一瞬间，虚空的意志无声降临，教皇隐约感受到强大的压迫感和危险，于是化身将手中法典闭合，灼热的圣光一瞬退散。

    当光明从伪神的屏障中消退，虚空的意志也一同消失。

    教皇太过于谨慎，对危险的感知极为灵敏，没能通过虚空的力量给予他制裁，莱恩心中感觉有些可惜。

    教皇的一切行为实在让人不喜，于是莱恩保持面朝教皇的方向，又故意学他刚才那样再次轻叹一声。

    一切无需过多的言语，教皇已经很久未能感受到如此憋屈。

    虚空是神明都必须敬畏之地，他此刻还不是神明。

    教皇虽然狂妄，但他并未想过真正与虚空完全结恶。

    神明战场是例外，那里的时空混乱。

    当光耀退避虚空的威严，阿斯摩罗的身体和灵魂感受的痛苦随之消散，他目光感激的放下图腾，凯尼恩微睁开的眼眸再次闭上。

    教皇此刻有些为难，他想要更轻松破坏伪神化身的屏障，就必须先阻止这群祈祷中的牛头人，不然得用更为消耗自身力量的方法，才能拿走伪神化身体内的灵魂。

    此时已抵达风啸平原的人类，异族……能值得被吞噬的强者都还只是种子，还有更多未行动者。

    种子没绽放成花，浪费的代价太大。

    现在吞噬成熟的花种，确实能让他实力快速提升，可是风还在飞向远方，教皇不想自己的秘密暴露太多。

    教皇的化身安静注视着莱恩与阿斯摩罗，未知的虚空是教皇还未踏足过的领域，他要想办法避开莱恩，但也不能将时间完全浪费在牛头人身上。

    教皇的化身继续留在屏障中，面向莱恩做出略显苦恼的表情，他的本体隐秘控制光明，将声音只传达至伪神的耳中，引导和强迫蓄积力量的伪神睁开眼睛，“虚伪的并非是我，而是世界，前一秒还在为你献上忠诚者，此刻依旧毫无顾忌的吞噬你的血肉。

    神明在多数人眼中，他们不过是生来幸运者。当机会摆在眼前，人人都会渴望成为屠神者，让自身成为新神……”

    伪神的化身身高只剩下四十米，人类和异族似贪婪的魔虫，刨去他的皮肤，用武器或牙齿切割、吞噬血肉，还妄图咬断他的骨，偷走他自身掌控的法则。

    伪神睁开的双目，颜色在暗金与血红之间变幻。他记下每一个吞噬自身血肉之人，怒视的神威并未引起他们的害怕和恐惧，缩小的神躯令他们更慌张和疯狂。

    被吞噬的血肉带走此前吸收的光之力，伪神想闭上双目，但是光还在强迫他注视此刻，所有偷走他力量的屠神者。

    教皇控制天光，遮掩伪神自身正在修复的身躯，引起众人更疯狂的举动，蕴含预言的言语继续在伪神化身的耳边引诱，“贪婪者连神都敢屠戮，何况你只是伪神，他们的顾虑只会更少。”

    “贪婪是神明都无法避免的恶行，他们意志不够坚定，会被光明引诱并非意外，你才是一切混乱的根源。”

    伪神不再强行控制化身闭上眼睛，他张开嘴，声音被光束缚，只能被教皇一人听见，“我的血肉中蕴含神力，他们吞噬越多，在你的光明控制之下，他们内心的黑暗会越发膨胀。

    你能成长至现在的境界，在没有神格的帮助下，确实比我更努力。”

    教皇没有回应被夸，继续引诱，“他们在吞噬你的血肉，这是对神威的不敬。”

    “我只是幸运得到了破碎神格的伪神而已。”

    伪神的化身收敛愤怒，眼眸中不显任何情绪，声音也很敷衍，“拥有强大意志的你，一定能比我更早的成为真神。”

    “？”

    教皇的本体与化身同样陷入迟疑。

    他只想引诱伪神堕落，方便自己待会更轻松收集灵魂，没有想过伪神此刻会和他交流这些事，甚至是得到称赞。

    佯装沉思的教皇化身，没忍住面朝莱恩略微皱起眉头。

    莱恩从教皇的表情中感受到了苦恼，手指在法杖上轻轻摩挲，“统，教皇那边是不是出现了什么意外？”

    “很微妙的情况。”系统，“教皇想通过光和言灵引导伪神卸下防备，但没想到伪神比他更放松，甚至开始夸赞教皇自身的强大和努力。”

    莱恩：“？”

    他也很懵。

    “伪神怎么突然转变性格，开始夸赞教皇的强大？”

    莱恩，“难道伪神是准备用这种方式欺骗教皇，等待他完全剥离体内的光明，等教皇放松警惕之时再趁机将他反杀吗？”

    “也许事实并没有您想象的这样复杂。”系统语气委婉，“伪神的前身智慧并非极高，他更追求和崇尚暴力压制。

    若是他能有您的一半聪明，也不至于现在还只是目前的实力。”

    “那就是有谁正在教导他该怎样做。”莱恩，“是真兽神吗？”

    系统：“真兽神陶米诺亚斯，他已经顺利找到伪神本体藏身之处，很快便会去拿回自己破碎的神格。教皇已察觉到伪神的异样，他决定加快进度，避免出现意外。”

    “那就是有谁故意引导伪神，令他此刻做出让教皇忌惮的举动。希望看见战争，伪神真正陨落，应该也只有黑暗系的神明。”

    莱恩的猜测才刚有思绪，就看见教皇化身的手指再次掀开法典的书页。

    随教皇无声预言，天空的日光炙热绚烂。

    伪神用信仰制造的屏障，被教皇同样用信仰之力消融。

    阿斯摩罗、杰米多……连同凯尼恩在内的牛头人，以及伪神的化身，一瞬间全暴露在炽热的艳阳之下。

    吞噬血肉的异族、人类因浓郁的日光暂停动作，阿斯摩罗忍受日光照耀的痛苦，将手中图腾用力插入土壤，呼唤魂灵维持未完全破碎的土元素屏障。

    在教皇的控制下，圣光这一次并未照耀在莱恩身上，他无法利用言语更轻松呼唤虚空。

    莱恩手中法杖下移，杖尖敲击地面。

    通过魔虫控制的魔偶，地底的巴洛克收到信号，放飞魔虫继续追捕巫妖和黑魔法师，本体利用莱恩的道具隐藏气息，顺着地下的裂缝靠近伪神化身。

    天空的太阳温度过于炽热，被贪婪冲昏头脑的强者稍微恢复些许理智，停止对伪神化身的掠夺。

    化身体内还剩下少于的光之力未能剥离，但此刻已无人敢沐浴光中靠近自身，伪神察觉自己再一次受到引诱和欺骗。

    愤怒在心中被压抑，可伪神已找不到刚才听见的声音。

    已失去最合适的时机，伪神不再遮掩，强行将未剥离的光之力压制，化身一瞬收缩至三米。

    除了胸口处因圣光无法治愈的伤口，那里还能见到藏于其中的灵魂，伪神化身被吞噬的血肉在神力中瞬间修复，收缩的化身令他速度更迅捷。

    伪神右脚微抬，不再发出无用的神言，刹那在光中穿行数十米。

    不到眨眼的时间，伪神已经靠近教皇本体，扬起的右臂爆发全力，目光凶狠的用拳锋击中教皇本体的腹部。

    蕴含法则之力的拳头撕裂圣光和空间，明明已击中教皇的身体，拳头却没有任何的感觉。

    察觉到不对的伪神立即后退，然而光已在他身后成型。

    伪神动作干脆的转身挥拳，爆发更多神力。

    可惜光太过虚幻，伪神每一次将要击中伪神的本体之时，光都会在他身前凝聚成屏障，抵挡伪神拳头蕴含的法则之力。

    同时，由教皇的化身所控制，笼罩在所有牛头人身上的日光也在释放力量。

    漫天的日光过于炽热，轻松穿透阿斯摩罗维持的屏障，灼烧牛头人的意志，令他们意识被光迷惑。

    藏于光中的黑暗勾起邪恶的思绪，无法继续维持更坚定的信仰。

    伪神察觉到牛头人被光明禁锢，右臂的拳头用力砸向地面，于是从破裂的大地之中涌出狂啸龙卷，去吞噬伪神呼唤的光明，帮助牛头人抵挡圣光灼烧。

    于风暴形成的庇佑中，牛头人继续献上信仰。

    即使是由法则凝聚的风暴，教皇依旧并未过于在意，他手捧法典微侧身，看向手持法杖准备从屏障中走出的莱恩，语气淡漠的低声道：“牛头人并非自虚空降临的生命，光明并未有入侵虚空的想法。”

    这次的光明没有引出虚空的意志，教皇已经猜到了一些信息。也许只要他保持对虚空的尊敬，米歇尔就无法通过虚空对他进行压制。

    莱恩手掌从袖袍中伸出，露出戴于指上的虚空之证，声音淡漠尊贵，“凡我在之处，即是虚空与大陆相通之路。”

    教皇：“自身代表虚空，一般的神秘商人可做不到这种事。”

    “那只能说你见到的神秘商人实在太少，对虚空毫无了解。”

    莱恩语气极为自然的引导教皇，让他的思绪往更偏的方向，手握法杖慢步朝阿斯摩罗靠近，“何况在我之前，也没听说过有神秘商人还受神明庇佑。”

    随莱恩朝阿斯摩罗的靠近，光明无声退让。

    莱恩有察觉到教皇对自己的厌恶，但是他并不在意。即使自身实力不如教皇，莱恩也不会在此刻退缩，只有当自己表现的越随意，让真神的庇佑保护自身，教皇才会越心疑。

    莱恩隐约能够感知到教皇在畏惧什么，不只是虚空，他要好好利用教皇的多疑和伪善。

    光明退避虚空，这是教皇不能容忍的事，如果此刻继续与米歇尔纠缠，他今日的计划和行动将全部作废。

    教皇决定暂且避开米歇尔，化身的手指在法典上翻页，于是光明随他意志而动，化作最纯净的光之屏障将莱恩包围。

    光明温柔，不夹杂一丝黑暗，被包围的感觉好似层层推动双脚的海浪，推涌莱恩的身体缓慢后退，光明重新侵入。

    当化身在控制光明时，一心多用的教皇本体也没有停止行动。他挥动手中权杖，嘴中默吟预言，纯洁圣光随教皇意志而动，纯善的灵魂重组，化身十二位背生双翼的光之天使，以及二十四位人马合一的光之骑士。

    纯粹由光凝聚的天使舒展双翼，他们手中同时多出一把金色竖琴，指尖拨动琴弦，随光之天使哼吟的赞歌，十二种不同属性的祝福加持于二十四位骑士之身。

    上身为成年男性，齐腰以下是天马之身的骑士眼眸神圣，光在他们的身上幻化盔甲，灿金色的光之枪随吟咏的歌声凝聚，被骑士握于手心，洁白双翼舒展，如无畏的流星朝伪神化身发起冲锋。

    二十四位光之骑士，数量对比先前近万骑士的光之军团很少，但他们的攻击更为实用。

    天马身躯双翼扇动，骑士如勇猛无畏，教皇将自身力量通过光进行恩赐，二十四位骑士配合默契，挥动手中光之圣枪，在天使的赞歌中进军，将伪神化身的身躯瞬息撕裂百道伤痕。

    伪神化身被光枪撕裂的伤口滴落神血，神之血肉吸引更多贪婪者蠢蠢欲动，他们刚才还未满足，但此刻光隔绝了他们靠近。

    伪神用神力修复身躯，但神力的修复不如骑士进攻的速度。

    骑士的攻击迅捷且有目的，每一击都在撕裂伪神化身的屏障，让他胸口裸露的那颗灵魂晶石失去保护。

    神之血肉对贪婪者的吸引力极强，尤其他们刚才还吞噬过神血，体会过力量提升的感觉，可是光此刻连伪神都能轻松压制，以他们自身根本不是伪神的对手，于是只能忍耐。

    光明依旧温柔，撩拨的琴弦乐声优美。

    天使的赞歌好似能洗涤灵魂，贪欲和黑暗在心中滋养成邪恶的种子，随情绪而疯涨，直至成熟才会被摘下死去。

    圣洁的光耀照耀在牛头人头顶，炽热让他们浑身难耐，仿佛置身于灼热的熔岩里。

    成年的牛头人都无法忍受圣光，年幼和实力稍弱的牛头人意志不够坚定，在圣光中浑身疲乏难受。

    阿斯摩罗的灵魂和牛头人术士，他们的力量皆被光明压制的太厉害，阿斯摩罗有察觉到族人的痛苦，但只是萨满的他此刻什么也做不了。

    牛头人战士手握巨斧，侧头怒视教皇化身，他们想去帮助伪神，制裁扰乱风啸平原的源头，被阿斯摩罗强行用灵魂压制。

    阿斯摩罗清楚的知晓，即使他们整个族群的牛头人一起，也不可能会是教皇化身的对手，他们和教皇之间的力量差距实在太大。

    莱恩手持法杖欲从光中飞出，温柔的光耀依旧坚守在他周围，避免他与牛头人距离太近，导致虚空的气息影响光明。

    莱恩手中法杖微举，面向教皇冷淡询问：“你在妄图阻止虚空的意志？”

    星空的光泽随言语在莱恩杖尖凝聚。

    “我敬畏虚空，未曾想过阻拦。”

    有刚才的经验，教皇这次回应的很快，光明中没有危险，虚空无法轻易判断教皇不敬之罪。

    虚空不能过多干扰大陆的命运，这是分割的世界法则。

    当教皇话落之后，虚空的压迫感消失，教皇能察觉虚空还在注视自己。

    “米歇尔。”

    教皇的化身手握法典朝牛头人靠近，神圣的眼眸注视莱恩手中被星空之光包围的法杖。

    被光耀沾染的手指圣光璀璨，教皇的化身翻动书页，金币堆成的钱山持续变多。

    金币的光泽在阳光之下更为闪耀，教皇化身的目光从法杖移开，注视莱恩被兜帽遮住的面容，声音淡漠且神圣，“财富会随时间变得更富饶，信徒总希望用捐赠来祈祷未来。

    光明拥有最虔诚的信徒，神殿中遍地是堆积成山的财富，金币于我而言只是一堆无用之物，富饶归我掌控。

    米歇尔，你只要像现在这样什么都不做，当一切结束之时，这些金币全部归你。”

    与神秘商人进行交易，支付更多金币教皇都不会在意。只要米歇尔不来妨碍他的计划，即使今日将神殿的财富全部给予米歇尔，教皇也不会有任何心疼的感觉。

    只要教皇愿意，失去的财富会轻松变得更多。

    阿斯摩罗手握图腾，看着金币堆成的小山陷入沉默。

    牛头人不只是实力不如教皇，竟然连财富之间的差距都如此之大。

    莱恩心中很想硬气的直接拒绝，但是金币的光泽实在是太过耀眼，他没有直接给予回应，好奇的在脑中询问一句，“统，你说这座金山一共是多少金币？”

    “不多，十几万而已。”系统，“即使您答应他的请求，按照金币增长的数量，最终的金币总和也达不到神殿财富的十分之一。”

    “懂了。”莱恩，“他这么有钱，十分之一都不给我。”

    莱恩兜帽下的嘴角微抿，“既然他先不诚实交易，瞧不起我，这点钱我才不要。”

    教皇的钱……他不稀罕！

    系统语气真诚：“尊敬的宿主，您说的话实在是太有道理，今日您在商店中的消费可全部享受95折。”

    莱恩：“妙极了。”

    没有见到莱恩回应，教皇的本体控制骑士进攻伪神，化身还在持续控制金币数量的变多。

    教皇本体的目光看向伪神化身的胸口，只要在给他一点时间。

    莱恩与巴洛克隐秘交流，微抬法杖轻松离开光之屏障。

    教皇看向莱恩，凯尼恩结束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