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4章 第四百三十四章

    暗红色的门扉由各种元素及暗物质形成,悬空屹立在星河的尽头，靠近才发现门扉的中间蕴含有不规则的雷霆，给人一种很危险的感觉。

    当阿笃笃化身的方舟将要抵达门扉,天绵鸟终于撑到肚子饱饱。

    卡夫卡用魔法帮天绵鸟洗掉嘴边果汁,让他站在自己头顶的礼帽上,收好果篮和葡萄，乘坐如升降梯一样的羽毛从高处落下。

    落地后羽毛重新回归帆上，卡夫卡面向注视门扉莱恩和安德鲁，白色长袍之下的脚在船板上轻踏,星光立即在脚底凝聚成笔直的通道，托起卡夫卡朝向莱恩靠近。

    “莱恩。”

    星光的移动通道一秒停止,卡夫卡精准停在莱恩身后一米的地方,模仿的通用语还有些不熟练。

    莱恩听见声音后转过身,与安德鲁一起看向卡夫卡。

    “啾～啾啾啾。”

    天绵鸟用翅膀轻拍卡夫卡的礼帽边缘,和朋友告别后展翅朝向莱恩飞去。

    莱恩伸手将天绵鸟接住放在肩头,察觉卡夫卡手指上还有葡萄残余的汁水，于是从空间戒指中取出半湿的毛巾,用精神力递到泰坦巨人身前,笑容温和的开口说：“卡夫卡先生，非常感谢你帮我照顾天绵鸟，他很亲近你。

    这是用一种特殊魔兽吐出的丝制作的手帕,质感柔软而舒适，亲肤吸水。我能感受到你喜欢葡萄中蕴含的生命力,手帕用生命之水浸湿，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希望你能收下这份小小的谢礼。”

    泰坦巨人的第只眼能寻找、辩识，制作材料。

    这里的世界,莱恩还没有看见非泰坦巨人之外的生命体。

    直接帮忙擦拭葡萄汁的举动太过亲密，询问会显得不礼貌，在目前的这种关系中，适当的保持点距离更合适交朋友。

    卡夫卡目光微愣，看向莱恩手中的手帕。

    洁白的毛巾并没有任何使用过的痕迹，不只是有用生命之水的浸泡，还因月之泉水的浸泡永不污秽。

    “照……”

    照顾天绵鸟本就应该是他做的事——

    卡夫卡开口又紧闭嘴唇，因规则暂时无法解释过往的秘密，为何与天绵鸟相识。

    莱恩此时的行为已经是最合适的方法。

    “谢谢。”

    卡夫卡将手帕接住，侧身看向前方暗红色门扉，“那里是通向另一位泰坦巨人所在的地方，他是我的同伴，名字叫卡夫杰弗，比我更年长，和我的关系也很好。

    距离我最近的泰坦巨人，只有从卡夫杰弗的世界中，才有着能直达首领所在的门。”

    “卡夫杰弗。”莱恩，“需要我准备点见面礼吗？”

    “不用，你只要在穿越时注意不走动就好。阿笃笃号上有多重保护，我们很安全。”

    卡夫卡脚尖轻点地面，随即船板升起零件和方块，拼凑成形状相似沙发形状的长椅。

    卡夫卡在椅上坐下，“卡夫杰弗最近从首领那里得到一些灵感，正在专心制作一些很奇妙的东西。听说是将元素、魔力，以另一种形式储存至某件道具中，再将那样道具与核心配合使用，能让魔偶更长久的进行工作。

    我经常穿越他的世界，阿笃笃号能隔绝气息，你是我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人类，还是来自虚空的神秘商人。即使被卡夫杰弗知道你的到来，他也不会在意我们的经过。

    虚空与泰坦巨人是好友，我们被封印在此地，伟大的虚无之主也有提供不少的帮助。”

    “原来如此。”莱恩与安德鲁在椅上坐下，眼眸看向门中雷霆，“卡夫卡，我非常期待能与你们的首领相见。”

    “我也是。”

    卡夫卡看向莱恩肩头的天绵鸟，“我的眼睛告诉我……你们并不是坏人，我也相信我的天赋不会出错。”

    他知道天绵鸟必然会离开，这是首领提前告诉卡夫卡的未来，他更在意天绵鸟离开的原因，为何会选择莱恩。

    卡夫卡对时间的记忆很深刻，天绵鸟没有离开他的世界太久。

    会和莱恩亲密的原因，卡夫卡猜测天绵鸟可能和莱恩相识的时间，比在他的世界中生活的时间更久。

    可即使卡夫卡用上了第只眼的天赋，他也没能看出莱恩的年龄超过一千岁。

    也许是因为莱恩性格友善，还有天绵鸟爱吃的美味、他从未见过的水果。

    卡夫卡目光微垂，看向自己手中的手帕，他相信自己的感觉。

    “谢谢你的信任。”

    莱恩笑容温和的回应，阿笃笃号在魔偶的控制下如光穿梭门扉。

    时空的通道连接另一个世界的节点，名为卡夫杰弗的泰坦巨人世界很简单，在冰冷月光照耀之下，世界遍地巍峨群山。

    世界的中心有座雪山快接近天空，覆盖积雪寒冰，如世间之柱。

    见莱恩看向雪山所在之地，卡夫卡目光怀念的低声解释，“这是卡夫杰弗幻想的世界，听说泰坦巨人曾经居住的地方，那里的冰山与天地连接，山中藏有狂暴的熔岩，地面全是裂开的巨缝，连接着深渊。

    灾厄的环境并不合适泰坦巨人们生存，可是我们生来便被束缚，只因世间异族畏惧我们的天赋。后来有一位仁慈的神明赐予我们自由，带我们离开了原本的生活之地。”

    阿笃笃号依旧保持极快行驶的速度，星光拖成如流苏的火焰，飞行于天空。

    “没想到泰坦巨人曾经还有这样的经历。”

    莱恩收回目光，好奇的看向卡夫卡继续追问：“卡夫卡，你知道那位神明后来带你们去到了哪里，又做了些什么，你们为何会来到这种地方吗？”

    “我不知道。”卡夫卡摇头，“当我诞生时已在这里，我对那位神明的了解全都来自于首领、族人，他们偶尔会提起的一些故事和过去。”

    莱恩停顿数秒，目光真诚的继续问：“卡夫卡，如果是那位神明，他因为一些原因将你们封印在此地，泰坦巨人会对他心生怨念或不满吗？”

    “当然不会，每一位泰坦巨人都很敬畏他。”

    卡夫卡小幅摇头，随后认真提醒，“莱恩，如果你当着首领询问这种问题，首领他一定会生气。

    如果没有那位神明，所有的泰坦巨人现在依旧生活在艰险的环境中，伟大的神明解脱我们的自由，还教导了泰坦巨人新的智慧。

    首领和族人还从那位神明身上，学到了很多有关于世界、时空，各种特殊又奇妙的想法和创造。我们敬畏神明，我们永远牢记神明的友谊。即使是神明将我们封印于此，那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理由，而且现在远比最初的环境幸福、自由。”

    没有那位神明，他们就无法摆脱枷锁，无法逃离如灾厄之源般的居住地。

    “莱恩，虽然我没有关于神明的记忆，但传承让我相信。我也相信首领的教导，信任族人的信任。”

    卡夫卡看向雪山尖端的方向，眼眸看见被积雪保护的钢铁植物，眸中温柔和喜欢，“而且族长曾经说过，只要耐心等待，总有一日在神明的指引下，泰坦巨人必能重回大陆。

    那位神明一定是曾经帮过泰坦巨人的神明，我相信首领的信任，所有泰坦巨人同样如此。首领早已做好了准备，他依旧每日都在准备……只等神明到来的那一日，我们会向神明献上自己全部的忠诚，包括我们在这片空间中准备的一切。

    正如首领常说的那一句，我们随时能为神明献上新世界。”

    莱恩鼻尖微酸，低头用精神力轻揉自己的眼睛。

    在雪山之上，卡夫卡看见的是机械之花，莱恩看见一片洁白无瑕的希娅奥拉，世间最纯净的友谊之花。

    安德鲁有听莱恩提过相关之事，此刻轻易分辨出卡夫卡口中的那位神明是谁。

    察觉莱恩情绪隐秘的变化，安德鲁同样有看见雪山上的希娅奥拉之花，他身后龙尾轻抚莱恩的肩膀，想稍微缓解他的情绪。

    龙尾尖的力度很温柔，此刻埋在安德鲁胸膛应该更能放松情绪，但莱恩有一点不好意思。

    情绪被收敛，莱恩内心依旧有些不能平复。

    莱恩的目光看向卡夫卡，嘴唇微抿，低声赞叹，“泰坦巨人，真是友善且值得信任的种族。”

    “泰坦巨人只对友善的朋友信任。”

    卡夫卡隐约有察觉到什么，但感觉又有点不像。

    他从未见过神明，莱恩给他的感觉太友善，更像是值得信任的朋友。

    卡夫卡迟疑数秒，“莱恩，你们是我在这里第一次见到的外来异族，而且还是来自虚空的神秘商人，安德鲁是能变成人形的黑龙。”

    多数黑龙都不能使用魔法，莱恩和安德鲁都让他感觉特殊。

    安德鲁能猜到他在好奇什么，撩起脖颈的锁链，“我是用道具才能变成人类的外形。”

    卡夫卡朝安德鲁脖颈锁链看去，注视数秒后说：“即使不睁开第只眼，也能看出是很神奇的材质。”

    卡夫卡眼眸微皱，感觉愈发疑惑，“而且不仅是材料特殊，似乎还是很熟悉的锻造方法。”

    莱恩：“统，你说他在眼熟什么？”

    系统声音平静且诚实的回道：“这确实和泰坦巨人有关。”

    莱恩：“之后呢？”

    系统：“很抱歉，氪金暂时也不能够回答。”

    莱恩越发感觉，商店出品的道具一定和泰坦巨人有某种关联。

    卡夫卡盯着锁链观察一会，最后摇头，“明明是很熟悉的材料，而且是很熟悉的制作方法，但这上边附着有特殊的结界。我看不见锻造者是谁，也看不出他的种族，真是神奇的事情。”

    除非用第只眼的天赋去看，可这样太不礼貌。

    “我也不清楚，这是我从朋友那租借的道具。”

    莱恩低声解释，目光移至远方，“卡夫卡，我好像看见那里有一棵树的幻影，像是钢铁的树枝撑起了天空，那也是你们创造的科技吗？”

    卡夫卡眸中情绪复杂的看向莱恩，“你能看见智慧的科技树？”

    在莱恩肩头慢走消食的天绵鸟回过头，“啾？”

    为什么看不见？

    安德鲁与莱恩目光看向同样的方向，“我也能看见，是一株很神奇的树，只有分裂生长的树枝。”

    “真奇怪，为什么你们都能看见。”

    卡夫卡感到困惑极了，“科技树是泰坦巨人最重要的圣树，最初在神明的帮助创造，生长在首领的世界中。

    按道理，应该只有泰坦巨人才能在别的世界看见。”

    即使是科技树的幻影，莱恩和安德鲁，他们也不应该能在卡夫杰弗的世界里看到。

    天绵鸟能看见卡夫卡不感到意外，因为他之前在这里生活，可是……

    卡夫卡原本消下去的念想又盘踞在脑中，抬头认真且期待的询问：“莱恩，安德鲁，你们是神之使者吗？”

    安德鲁侧头看向莱恩。

    “也许是，但我也不确定。”莱恩思索着回答，“要见到泰坦巨人的首领才能确定。”

    “那你再等等，很快就能到了。”

    卡夫卡抬头看向远方，“卡夫杰弗的世界里，门就在你看见科技树的方向，当去到首领所在的世界，机械会让我们更快和首领相聚。”

    “我很期待。”

    莱恩目光看向幻影的树枝，好奇的低声在脑中问：“统，泰坦巨人的首领，他创造的世界会是哪种形态？”

    “不是很好形容，是一个神奇且充满科技感的世界。”

    系统，“等抵达那个世界之后，或许您还会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莱恩：“未来科技，赛博朋克？”

    “倒也不是这种意思。”系统压低声音，“与卡夫卡不同，泰坦巨人首领认识你。”

    “虽然不知道以前的我都有做过什么，但卡夫卡的话让我感到很开心，他们并没有责怪和将我忘记。”

    莱恩嘴角微微上扬，内心充满期待，“不知道与泰坦巨人首领相遇，能不能解开我心中疑惑，让我找回部分遗失的记忆。”

    “建议不要。”系统，“有些事还是暂时封印比较好。”

    系统：“泰坦巨人的天赋太强，要是影响大陆异族太多……这对他们而言并不是一件好事。”

    “所以是因为天赋的原因，他们才会至诞生就被禁锢、被封印在环境恶劣的地方生活吗。”

    莱恩闭目思索，“不能影响大陆异族，帮助我也算吗？”

    “要看是哪种帮助。”

    系统，“例如帮助您改造奥兰，不建议用泰坦巨人创造的武器主动伤害他人……”

    莱恩，“那我大概知道范围了。”

    泰坦巨人可以帮助他很多，可以锻造强大的武器……他可以用泰坦巨人的帮助防守，不能用泰坦巨人的天赋，主动的去杀死神明。

    系统：“等您恢复以往的荣光……”

    莱恩睁开眼睛，“我会庇佑所有信任我的存在，以及我的朋友和子民。”

    系统轻嘀一声后消音，卡夫卡控制魔偶操作鸟舟再次加速，带莱恩他们一起冲向出现的第二道门。

    穿越第二道门，空间变得更开阔。

    与卡夫卡的世界相似，黑色天空里悬浮泰坦巨人创造的小型星辰，按照特殊的规律排整，如不完整、只有一角的真实宇宙，还有碎裂的陨星和移动的小群星，每一颗星辰都散发美丽的光辉。

    在星辰之下是雪域高山和平地，空中飞行许多机械制作的飞鸟，以能源和雷霆为动力，像真实的魔兽，外表看不出任何异样。山与山之间还有一些奇妙的建筑，像是弧形的虹桥组建成时钟，还有一些极高的巨楼。

    在巨楼周围有着钢铁的树木，整齐宽敞的街道，像极了人类世界的规格。甚至还有上升的‘电梯’，踏在上边能悬空的路，房屋中全是各种外形特殊的魔偶。

    抛开不远处的山脉，城市像是在一间巨型的房屋室内，只是看不见屋的分界线在哪。

    此外在雪山的中间，是莱恩刚才看见的那颗科技树。

    银色的钢铁巨树一直生长至天穹，用分裂的树枝为干撑起了天空，分开大地，根脉维持着地底的稳固。

    阿笃笃号在星光下极速驶过，飞速倒退的一切像是幻影。

    莱恩双眼注视周围的一切，嘴唇微抿，情绪充满困扰的在脑中说：“统，如若不是我清醒的感知一切，看见了巨树和雪山，我甚至有一瞬间怀疑我又回到了原本的世界。”

    莱恩：“统，我到底是谁？是属于本世界，还是外来的灵魂？”

    这里很像他以前生活的地方，但是科技并没有这样高级和发达。

    “并不用思考这些，亲爱的宿主，这里是泰坦巨人创造的世界，也不止这一种形态。”

    系统的声音依旧平静，没有任何的变化，“尊敬的宿主，您的存在即是真实。等您恢复所有的记忆，您便能知道全部的经历，以及自己过往的一切。”

    莱恩看向下方巡视的方形魔偶，低声在脑中自语，“泰坦巨人的科技，竟然如此神奇。”

    “不止。”系统，“百分百的仿真恋爱真人外形魔偶，虚拟头盔他们都能创造。”

    系统：“只要给泰坦巨人一个灵感，他们就能创造更瑰丽的科技世界。您此刻看见的只是此世界最基础的形态，还保留着千年前的建议和想法。”

    “是因为泰坦巨人还在等待着我的到来吗？”

    莱恩眼眸微垂，放慢呼吸：“统，我要带泰坦巨人们离开，他们创造的世界也能一并带走吗？”

    “不能。”系统，“当泰坦巨人们离开之后，这里的世界会随着时间被封印，很久之后才能被神明唤醒。”

    系统：“虽然世界不能被带走，但是可以带走一些珍贵之物。”

    莱恩：“那颗支撑天地的科技树呢？”

    “科技树是承接世界的载体，本体无法移动。”系统：“科技树已经拥有自我的意识，要是想将她也带走，只需要带走一节枝丫，在新的地方就能重新生长和创造。”

    “不会直接被摧毁就好。”

    莱恩内心稍微放松，侧头看向卡夫卡。

    卡夫卡原本正在看天绵鸟走路消食，猜测莱恩和安德鲁的来历。

    当察觉到莱恩看向自己的目光，卡夫卡立即收回视线，看向远方雪山中连接天地的巨树，“莱恩，那是泰坦巨人的圣树，是我刚才提起的科技树，她是所有泰坦巨人创造世界的支撑。

    科技树出现问题，所有的世界都会崩塌。

    泰坦巨人能通过道具更改体型，首领平时会在科技树附近的雪山中创造新的机械。穿越门时泰坦巨人都会感知到波动，只要我继续朝向雪山飞行，首领很快就会出现帮我停住阿笃笃。”

    不仅如此，避免泰坦巨人首领沉迷创造，阿笃笃还发出‘啾啾’的求救叫声。

    没办法，卡夫卡还是不能做到自己让阿笃笃真正停下，每次都只能这样寻求首领的帮忙，他和泰坦巨人首领早就都已经习惯。

    如果不停下阿笃笃，那就只能撞到雪山才停。

    天绵鸟，“啾？”

    会不会很疼？

    “不会有危险的，你放心。”

    卡夫卡骄傲的微抬头，在阿笃笃的叫声中非常有自信的说：“我的创造术和锻造术都是跟随首领学习，他超厉害。”

    几乎在他话落的一瞬间，阿笃笃的叫声停止。

    卡夫卡抬头朝前方看去，看见不远处从雪山中飞出的身影，顿时低头放松的悄悄吐出一口气。

    泰坦巨人沉迷创造时，偶尔也会因为过于专心不理会一切。

    有几次撞山经历的卡夫卡，内心非常庆幸首领今日没有沉迷创造，挽救了他在天绵鸟面前的颜面！

    莱恩和安德鲁朝向雪山的方向看去，空中的黑影越来越靠近，身形也越来越清晰。

    一位和卡夫卡相似，身披白袍、发如冰雪，与人类面容几乎完全相同的男性泰坦巨人，站在一只有着冰雪羽翼，外形似冰霜凤凰的机械鸟的后背之上，快速朝向阿笃笃接近。

    “啾啾？”

    天绵鸟在莱恩肩头环抱双臂，发出非常疑惑的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