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我请你吃席,敢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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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子? 那不良青年的一句“老子”,在司辰听来,格外刺耳。 常大贵好歹是个长辈,绰号小马哥的年轻人,也不过十八九岁。 这让司辰对他的印象,瞬间降至冰点。 常大贵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消失。 可为了讨口饭吃,还是迅速堆起笑脸,给对方点烟,道: “小马哥说笑了不是,我哪能气您呢?” “哼!”小马哥鼻孔看人,夹着烟的手指挨个指着几名分销,道: “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摆摊做生意的啊,可真是坏得很!” 几名被指到的分销,下意识后退。 “老子‘照顾’你们的生意,你们就是这么交‘照顾费’的?” 说着,小马哥掏出来五张大团结,随手往地上一扔,乜斜着眼睛,冷笑: “就这玩意,打发叫花子呢?” “你们这一天下来,得收个上千了吧?” “咋地不得给老子一张蓝票子?” 这个小马哥,是黑金镇上出了名的混混,伸手收费的。 每次逢集摆摊,一到下午散集时,他就带着小弟出来了。 挨家挨户收费。 给了,你就安稳摆摊。 不给,下次你来他指定带人捣乱。 大家都是图个赚钱,没人愿意惹这种苍蝇一样的人渣。 三天两头进去蹲班房的人,早就不怕你报~警,反正出来了继续搞你。 不会犯大事儿,只有一些不入流的手段不痛不痒烦你。 常大贵一听对方想要一百块,顿时无比肉疼! 可他又惹不起,只能态度更加谦卑地解释: “小马哥误会了,我们这都是小本买卖,哪有您说的那么夸张……” “你他妈当老子瞎吗?还是当老子聋了,耳目都不行了?” 小马哥抽一口烟,喷着烟雾怼在常大贵脸上,骂骂咧咧: “告诉你,老小子,黑金镇上所有做生意的,每天营收几毛钱,老子一清二楚!”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在老子跟前……啊!” 话未完,突然飞来一拳,捶在了小马哥的嘴巴上。 顿时,鲜血直流,掉了两颗门牙。 疼得小马哥捂住嘴巴趔趄着后退几步,尚未开口骂呢,但听—— “小瘪犊子,你几岁了?” 司辰慢悠悠问了一句,往嘴里放了一根烟,摸索打火机,又问: “你一口一个老子,你配吗?” 说着,打火机滚轮一滑,火苗蹿出,司辰慢悠悠点烟。 分销与家属们,纷纷后退,这场面,着实过于心惊胆战。 那可是真正的地痞流氓啊! 常大贵企图挽回,赶紧上前,想打圆场。 司辰将他往身后拉,淡淡道了一句: “有些事,有些人,躲不了的。” “如果息事宁人能解决问题,他就不会变本加厉又折返回来。” “摆明了,这俩无赖就是见钱眼开。” “你们今天给了,下一轮逢集他继续来要钱。” “五天一逢集,一个月至少搜刮你们六次。” “今天可以跟你要一百,下次就能跟你要两百,你们都给?” 常大贵还没说什么呢,缓过来的小马哥冲上来要打司辰。 “我曰尼玛!敢打老……啊!” 接下来,一根烟的时间,司辰简单教了一下小瘪犊子做人的道理。 看得几个分销小心脏一颤一颤的! 司辰揪着小马哥的头发,将人拖拽到常大贵跟前,冷声命令: “给大贵叔道歉!” “对物起!”小马哥鼻青脸肿,咬字都不清晰了。 常大贵惊得连连后退,摆手,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司辰看一眼另外一个鼻青脸肿的二流子,冷声道: “去,告诉你们老大,我在宋刚饭店开了个包间,等他来吃席。” 那名小弟也被打得够呛,连滚带爬去喊自己老大了。 身后,司辰又扬长了声音,补了一句: “记得说清楚,是吃小马哥的席!” 那小弟一个趔趄,左脚把右脚绊倒了。 地上趴着的小马哥,欲哭无泪! 他是万万没想到,司竟是个硬骨头,还强硬到这种地步! 不仅把他打了,还特地喊他老大来。 搁往常,他老大指定派人来给他撑场子。 然而—— 最近严打,黑金镇的帮派,谁不是夹着尾巴做人? 羊大柱那下场,谁不怕? 因此,他们老大一早叮嘱过了,要谨慎行事。 这就导致,最近他们这些马仔,手头都十分紧。 原本想着,不过是几个过来摆摊的,被他拿捏一下,收点钱快活几天,不也挺合理? 万万没想到! 摊贩们的身后,竟然站着一个拳头硬,骨头更硬的家伙! 那人走后,常大贵几人担忧地围上来: “司辰呐,这可是镇上传说中第二大帮派的小头头,小马哥,你,你确定要这么干?” “是啊,这些人,咱都惹不起,只能尽量躲着他们,眼下你……唉!” “司辰,我们不是怪你,我们就是担心往后这生意,可该如何是好啊!” “是啊是啊……” “第二大帮派?那第一大,你们还记得是谁不?”司辰慢条斯理洗着手。 “第一大?不就是赵大头那帮人?” “那他们的下场,如今怎样?” 众人一想到最近天天游街示众的死刑犯赵大头,顿时有些明白过来了。 “不用担心,他们老大不敢来的。”司辰心里都有数。 这种风口浪尖,他们老大夹起尾巴还来不及呢,敢来领人? 近段时间的游街示众,那般声势浩大,可不是闹着玩的。 一群人身处宋刚饭店的后院。 正在楼上跟所长吃饭的宋刚,突然接到服务员通知: “老板,辰哥在后院跟人打起来了。” “谁?谁敢打我兄弟!”宋刚呼啦一下站起身,风风火火就往出跑。 正跟他喝酒的所长宋恭,一听有闹事的,也起身跟了出去。 他今天刚去县里开会了,得到了郑局的点名表扬。 因为他先前抓住了通缉犯周子成,给这次的特大案件,撕开了一个豁口。 宋恭正踌躇满志呢,想着啥时候能把镇上的第二大帮派也收拾了,立个更大的功。 然后,升迁! 万万没想到! 他一下楼,竟然又是司辰! 上次,周子成就是司辰给他送来的。 这次,可是巧了! 被司辰按住打的,居然是小马哥,宋恭顿时就乐了! 接下来,都不需要别人发挥,所长他大马金刀,上去就把事情搞定了。 押人离开前,宋恭留下一句话: “刚子,那人来了,你让他上我那里去,我请他吃小马哥的席,附送一副白金手镯,昂~” 众人:……蒙蔽了啊! 此后,凡是他们来摆摊,别说收照顾费了,就连靠近他们的摊子,都被各帮的老大,明令禁止! 因为—— 有些消息,总会从宋刚这里不小心,哦,是不胫而走。 比如,司辰究竟是谁,有几个姑姑,姑父们都是干啥的。 …… 赵思德的通知书,是赵议开着拖拉机带着思德奶奶又去了一趟县里,才领回来的。 赵思德爹妈去得早,哥哥早已成家,他一直跟奶奶相依为命。 自小,他就是个要强的性格。 当年被调包了成绩,他是唯一一个发觉不对劲后去大闹的人。 如果不是性格要强的人,怎会情绪找不到出路,精神出现问题? 关于当年的事,赵议心底有一点愧疚,如果他陪着赵思德去,也许…… 赵议站在破败的土窑洞小院里,喊道: “赵思德,我们的通知书下来了!” 背对着他拿树枝在地上写写画画的赵思德,顿了顿手,没回头。 赵议走近几步,道: “赵思德,我跟你说话呢!” 对方依然没搭理他。 “赵思德,我们的龙城大学通知书发下来了!” 赵议说着,走到赵思德跟前。 地上,他正用树枝在默写:《满江红》,岳飞。 这些年,赵思德的精神状态,总是时好时坏。 清醒时候,可以写字背诗词,犯病时疯疯癫癫。 可即便是清醒时,也总是十分的悲观: “赵议同学,你别骗我了,通知书是不可能发下来了。” 赵思德的记忆,永远停留在了八六年的七月底: “我昨天上午去学校问了,下午又去教局问的,我们连复读都不让了。” 话至此,赵思德突然想起了什么,手中树枝一把折断,愤怒摔在地上。 他暴躁踩踏地上写的宋词,怒骂: “学习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他人做嫁衣?那些有权有势的二世祖,早拿着我们的成绩,去上学了!” “赵议?咋有两个赵议?!也有两个赵思德……啊!啊啊啊——” 看着眼前被记忆刺激疯癫的赵思德,赵议眼圈都红了。 果然,他当年看到了真相! 赵议一把拽住赵思德,怒吼: “你给我清醒点!看这里!通知书在这里!” 说着,赵议狠狠给了赵思德一巴掌! 被打得一个趔趄的赵思德,终于被眼前的大红色封皮的通知书,吸引了视线。 身后,思德奶奶心疼孙子,刚想上前,赵议伸出胳膊将人拦住。 “赵思德,你要还想上大学,最好像个人,你瞅瞅你现在的样子,你像个学生吗?” 说着,赵议亮出自己的通知书,指着落款处鲜红的印章,道: “这是我的通知书,我都准备好了,9月1号就去上大学,你呢?” 赵思德眼神恍惚了半晌,突然一亮,惊喜问道: “这是真的吗?不是我在做梦?赵议同学,快,你再打我一下,让我确认这不是做梦!” “我,我最近这段时间,总是做梦,梦到通知书送来了,可每当我打开一看,里面的名字,总会变成赵硕……” 一提到这个名字,赵思德的眼神,突然又恍惚起来。 赵议狠狠又给了他一拳,吼人: “自己打开看看啊!” 赵思德勉强稳住身形后,这才抖着手,缓缓打开那份通知书—— 赵思德。 龙城大学。 汉语言文学。 他反复反复看了几遍,直到确认它不会变成另外一个人的名字。 终于,赵思德跪在地上,喜极而泣: “你看,这是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