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刚才那个女子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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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寄柔淡淡一笑:“清灵祭司,好久不见。” 清灵的发间好像生出了无数的灵蝶,发着银光的蝴蝶在两人之间不停地飞舞着,似乎有一两只听到了温寄柔雪白的发间。 “原来是你。”白袍祭司从黑暗中缓缓走出,“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不见,你居然能够依靠自己的力量,回到了这里。” “那也要感谢祭司大人,若不是您,我哪还能有活着的这一天。” 温寄柔的双眼中好似有复杂的变换,许久没有说话。 他的术法看来更有精进,这么多年过去了,容貌一然犹如当初见到的那样。 …… 一颗石子砸在了额头上,有小孩的嘲笑声从耳边传来:“小怪物。” 只有十岁的小男孩趴在石子地上,身上有些残旧的麻布衣服上此时更是沾满了泥泞,上面还有斑驳的脚印,一头的长发沾满了根根稻草,脏乱不堪。 “哈哈哈,年纪轻轻就长得跟一个老头似的。” 此起彼伏的嘲笑声从更远处一些的孩子群里面传来,有大一些的孩子捡起路边的石子,不停地朝他的身上扔去。 石子落在他裸露的皮肤上,本就有些娇嫩的孩童皮肤顷刻变得红肿了起来。 趴在地上的小男孩,竟是一头雪白的头发。 男孩用胳膊挡住了飞过来的石子,抬起了头,一双眼睛淡然的看着面前的那群人。 为首的小孩顿时有些慌了,手中的石子一下子没拿稳,掉在了地上。 身后的小孩推了他一下,笑骂他的胆小,并蹲下捡起石子继续向趴在地上的人扔去。 石子,却没有预期般掉落在他的身上。 那一颗石子就如同着了魔一般,漂浮在了离他只有一拳之远的空中,瞳孔能够清晰地看见石子的形状,上面的灰尘好像要掉进他的眼中。 本来还盛气凌人拿着石子要欺负人的孩子此时各个小脸煞白,仿佛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一袭华丽的长袍出现在白发小孩的身后,双腿好像凌空浮在地面上。长袍上银丝绣制的龙胆花在空中飘动,好像就要跃出衣袍。 本还漂浮在空中的小石子竟然好像变得有了生命力,硬生生地调转了一个方向,所有人都还没有看清发生了什么事,只见为首的孩子捂着额头,哀嚎着倒在了地上。 一道暗红色的血液像一条小蛇般从指缝间流下。 “小小年纪,如此歹毒。”冷漠的声音漂浮在空气之中,到底是年少的孩子,尖叫着四处逃窜,为首的孩子都不顾自己还在流血的额头,连滚带爬的逃走。 一头白发的孩子用手支起了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尽管身上的污泥已经多得根本是做无用功。 清灵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孩子:“年纪小小,倒是和其他人不太一样。” “你看着也没比我大几岁。”抬起眼睛,浅色的双眸淡淡地注视着面前的白袍少年。 清灵缓缓走到他的面前,半蹲下来,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仿佛有一种和煦却强硬的力量,让他不自觉地抬起头,看向了那双深褐色的双眼:“当初放你母亲一条活路,没想到你竟然如此顽强活下来,既然如此,那我也不介意再多救你一次。” …… “你自从离开南疆,我以为你会好好地活着,没想到竟然选择回来送死?” 昏暗的长廊上,挂着厚厚的帷幕,不知从何处吹来的风,将帷幕吹了起来,将两人之间的视线忽然变得模糊了起来。 温寄柔低低笑了起来:“清灵祭司真是说笑了,你救我的时候,不是就已经预料到我会有回来的这一天么?” 清灵周边的灵蝶停落在了乌黑的发间,变成了一缕缕的白烟,消失不见。 “我母亲的尸骨,在哪里?” 清灵的双眸转了转,淡漠地看着眼前的人:“想要你母亲的尸骨,那你要用什么来跟我交换呢?” 温寄柔将手中的金簪扔在了地上,清脆的响声回荡在空荡的长廊里,发出阵阵回响。 “清灵祭司,我知道你跟圣女阿幼朵的故事,我也知道,若不是冥风的一力追逐,她不一定会死,他只在乎赤血芝,而你,更在乎她的命。” 清灵的脸上浮现了略微复杂的表情,他看着温寄柔,并不言语。 “你放过我母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和他不一样,你还有悲悯之心。” “哈哈哈哈哈哈哈,悲悯之心,”清灵仿佛听到了什么了不得的笑话,咧嘴笑了起来,容颜依旧年少的他,确实笑得那么哀伤,“这么多年了,我做尽坏事,你却说我有悲悯之心,你可别忘了,若不是我,你的母亲,也不至于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 “所以,我恨你,可是我更恨冥风。”昏暗的长廊里,白发落肩的男子眼色阴郁而冷漠,“而你也恨冥风,所以,我们合作,将是最佳的选择。” 清灵脸上的笑意慢慢爬上了他深褐色的双眸:“看来,我当初救了你,果然是为自己留下了一个强有力的帮手。” 白袍祭司转过身,双手一拂衣袍,扬起的衣袍之下,仿佛留有无数灵蝶的尸身。 “冥风被你的血所伤,已经闭关养伤。十日之后,他将会出关,杀了你,取你的血和赤血芝,从此之后,他将再无命门。要想杀了他,这十日,将是致胜的关键。我想你,一定想好怎么做了。” “那顾姑娘呢?”他终于还是开了口,即使他自诩神通,他查到了关于清灵的一切,关于他与圣女阿幼朵之间的所有故事,可是他万万没有料到,阿幼朵叛逃出教之后,生下的孩子,居然就是她。 他这一生中,从记事起,心中只有一个信念,便是要报仇,一路走来的艰苦都不曾磨灭。可是自从见到了那个从药王谷来的医者,似乎心底有什么发生了改变,可到底是什么呢,他又不敢确信。 一个自幼不曾被人疼爱过的孩子,又懂什么事感情呢? 黑暗中,白袍祭司微微侧了侧头,灵蝶落在他的头上,银光下,他的双眸透露着古怪的神情:“你竟然会在乎她?” “她已经成为我教新一任的圣女,”清灵挥了挥手,宽大的衣袖在黑暗中漂浮了起来,“我劝你最好是离她远一点,叛教的后果,你也看见了。你也不想她再一次走上她母亲一样的道路吧。” 白色的身影渐渐隐没在了黑暗中:“若是你能成功,我自会告诉你你母亲的下落。” 一声轻柔地叹息回荡在了空荡的长廊之中。 *** “该死的,清灵,人呢?”一声怒火从寝殿中响起,随着一声灯盏掉落在地上发出的清脆声,一个女子的惨叫声也从里面响起。 石门外站着的下人不自觉地开始两腿发软,却没有人敢推门进去。 亦夏站在石门口来回踱步,面纱下的脸也难得变了脸色,教主发怒非同小可。 当那个白袍祭司出现在她眼中的时候,她像看到了救星般迎了上去:“祭司大人。” “怎么回事?”清灵皱了皱眉,教主近日一直用抓上山的少女修炼采阴补阳之术,这么久了从来没有出过什么事,今日怎么会闹出如此动静? “属下不知,教主震怒,属下等不敢妄进。”亦夏低着头,向清灵恭敬的说道。 “开门。” 深褐色的双眸看了一眼石门,淡淡地向门边上的下人吩咐道。 沉重的石门被缓缓地推开。 无数的帷幕垂落下来,遮住了他的视线。 伸出两根细长的手指,边向前缓慢地走着,边用手指拨开眼前的帷幕。 内室中央的石桌上,一个紫檀漆绘花鸟都承盘里放着一个八宝锦盒,锦盒的盖子被掀翻在了地上,里面空无一物。 不远处的地上,躺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少女,而她面前的地上,斑斑血迹触目惊心。 犹如残阳般滴血的红袍男子站在石桌边上癫狂了起来,看见了帷幕之后的白袍祭司,伸手指向了她,怒目而视:“这就是你找的人,她竟然敢吃了本座的赤血芝。” 今夜是冥风采阴补阳之术的最后一次,服下赤血芝,他的功力将会数倍的增长,可是万万没想到,这个女人,在最后苟延残喘之际,居然能够抢到锦盒里的赤血芝服下。 当正在最后运功的冥风睁开眼的时候,怒火一瞬间从丹田涌上了双眼。 清灵走到已经倒地的少女身边,半蹲下身,用手轻探了一下:“她已经死了。亦夏。” 石门外的蒙面女子惊恐地急速跑了进来。 “将她弄走吧。” 清灵冷冷地看着亦夏将死去的少女带离寝殿,对冥风深深弯了一个腰:“教主请息怒,您刚运完功,如此容易走火入魔。” 石桌边,红袍男子的声音冷锐而急切:“清灵,本座如今功亏一篑,可正和你心意了?” “教主息怒,”深深弯下腰的少年声音平淡而清冷,“赤血芝能助教主功力更上一层楼,如今虽失去赤血芝,可是今日满月,月湖之水依旧能够助教主提升功力,还请教主随我去月湖。” 寝殿内石壁上的火把不停地滋滋作响。 沉默在屋内回荡。 红衣教主终于冷哼了一声,踱步走出了房间。 清灵直了直腰,抚了抚身上并不存在的灰烬,也跟了上去。 新月已然升起,夜幕下的月湖泛着神秘的光,湖上沉睡的睡莲竟然纷纷开了起来。 一张竹筏飘在月湖的上面,月色下,红衣教主盘腿而坐,墨黑的长发在夜风中不停地翻飞着。 湖边的白袍祭司嘴里不断地念着什么,他的手中,不断有灵蝶飞出,向湖中的人飞去。 一阵轻微地脚步声从边上传来。清灵缓缓睁开眼,是刚才离去的亦夏。 亦夏快步走到清灵的身边,附耳说道:“祭司大人,刚才那个女子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