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 章 云厚者雨必猛,弓劲者箭必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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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中校!” 就在对方断气的当口,走廊前方又响起一声呼唤,王一转头一看,正是队长急匆匆赶来。 “不好意思,刚才路上出了一点状况,不小心来……” 队长话头一顿,瞳孔猛缩,立刻便瞧见地上那个和他一模一样的死人。 “这是?”他语气一颤,小声问道。 王一淡漠地看了一眼,摇摇头:“不过阴沟里的老鼠罢了,如果不扮成你的样子,他们连近我身都难。原本我是想让对方放松警惕,再逼出背后指使者的下落,没想到那人如此警觉。这些高手培养不易,说灭就灭,真是毫不心疼。如此看来,那人实则比林百川难缠的多!” 队长心中一凛,凑过来建议道:“要不要和李司令说一声?” “不必了!”王一摇摇头:“这么一点小事,不劳李前辈出手。等我解决了眼下的事,这些臭虫蚂蚁一个都跑不了。” 队长知道他接下来要做的惊天之事,或者说整个京城如今都在关注着这边,看似平和的环境下,早已是暗流汹涌。 他咽了口唾沫,语气不安地说道:“王中校,那接下来我们……” 王一见他面露难色,侧头笑道:“放心,你们有自己的前程,我不会拉你们下水。这事由我而起,自然由我而终,你们替我保护好梨花就行!” 王一孤家寡人自然无所畏惧,像队长这种一辈子混在体制内的人,做事便有重重顾虑。这次来帮王一,其实已经犯了林家的忌讳,担了莫大的风险。好在不是正面冲突,有李决心看顾,倒不至于有什么大问题。 “有我在,您放心!”队长先是松了一口气,接着拍拍胸脯道:“都是汉市的老熟人了,一定不让妹子伤到一根毫毛。” “丁磊他们也来了?”王一眼中露出诧异之色。 “当然!”队长憨笑一声:“他们听说是王中校您的事情,哭着喊着要过来帮忙。现在京城里哪个不知道您要和林家开战,都在背后夸您纯爷们儿呢!” 患难见真情,汉市并肩一役,王一舍生忘死,终于换来这些热血军人的一片真心,想到昨日种种,王一脸上也不禁露出淡淡笑意。 “多谢!”王一点点头,便要往房间走。 “王中校!”队长却在背后叫住了他。 王一一愣,转过头来,就见队长脸色肃然,郑重道:“一定要平安回来!” “好!” ………… “秦老哥,饭做好了……”王传根隔老远招呼着。 秦钟越脸上带笑,背负双手走了过来,口中说道:“早就听王小友说过,弟妹的手艺乃是一绝,今日必须要好好尝尝!” “哪儿呀,都是小一在乱说,我就一点把式,做做家常菜还可以,可比不得店里的大厨师。”马金花用围裙擦手笑道。 今天她隐隐约约听到风声,连忙赶了回来,看到王传根没有出事,这才安心。 知道是眼前的秦钟越替她家老头子解围,心中自然感恩戴德。再加上对方又有王一这层关系,便越显亲密。 秦钟越这人文武双全,气度不凡。似马金花这等小门小户,当着面自然有些自惭形秽,故而只能在吃上下功夫,尽自己所能,为其置上一大桌子菜。 好在秦钟越情商极高,待人接物也十分接地气,并没有在老两口面前表现的有隔阂,倒让两人狠狠松了一口气,对秦钟越好感越盛。 秦钟越笑呵呵经过王传根时,对方讪笑一声,小声说道:“秦老哥,那个……” “放心……我心中有数!”秦钟越人老成精,哪里看不出王传根的担心,彼此心照不宣,表示不会在马金花面前提起仇杀之事。 秦钟越拍拍对方肩膀,说道:“你也不要太紧张,别我没穿帮,你先露出马脚了。” 王传根尬笑一声:“那……那不会……” “你俩嘀咕啥呢?快来,快来,等会儿菜都凉了!” 马金花一旦放下负担,属于东北人的热情好客便再次回到身上,一张大嗓门听着有说不出的爽利。 秦钟越哈哈一笑:“弟妹,刚才王老弟说要和我不醉不归呢!” “那挺好!”马金花大咧咧道:“年前泡的一坛子酒还没开封呢。本想着等小一回来再喝,如今老哥哥刚好在这,先给试试成色?” “好!”秦钟越爽快答应:“就让老夫拔个头筹,回头让王小友狠狠羡慕一次。” 几人你推我让地坐上饭桌,吃着喝着便忘记了今日的不快,只有王传根显得心事重重,喝了一会子闷酒。 “老头子,我咋觉得你今天有事儿瞒着我呢?”马金花最了解王传根,一眼便瞧出有问题。 “呃……啊……没啊?”王传根连忙慌张解释。 倒是秦钟越捻了一粒花生米,云淡风轻道:“可能是今天一场变故,把老弟吓到了吧。” 一说到这,马金花顿时有些愤愤不平:“你说也是,那警察平白无故从豫省跑来抓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家老头子犯了啥滔天大罪呢!” “行了,弟妹。”秦钟越笑着劝道:“人没事就行,这不都过去了嘛!” 马金花端起酒杯,敬道:“还要感谢老哥哥帮忙。” “小事,小事!”秦钟越摆摆手:“都是刘局长的功劳。” “一码事归一码事。”马金花重重说道:“刘局长当然要谢,老哥哥同样功不可没。” 秦钟越眉眼一动,只觉得这马金花若非生了女儿身,比之那王传根倒更像男儿。心中有了敬意,便也端起酒杯,郑重回敬过去。 酒过三巡,几人都有了些醉意,马金花收拾碗碟去了厨房,只有王传根和秦钟越坐在桌上。 突然,秦钟越拉住王传根的手,在他耳边小声道:“今夜早点睡,听到任何动静都不要出来……” 王传根悚然一惊,冷汗蹭地冒了出来,酒意顿时去了大半,不由惊道:“难……难道?” 秦钟越凝重地点点头,皱眉望向窗外,缓缓说道:“我有预感,敌人今夜必有动作!” 王传根喉头动了动,只觉口干舌燥,半晌,才颤巍巍发出一声:“好……好!”ωωw. 秦钟越轻拍对方肩膀,安慰道:“放心,有老夫在,必不会让你们出事的。” ………… 月华升起,夜如新墨,天地之间升起一层蒙蒙薄雾。这乡间小镇虽不如城市夜间繁华,但点点灯光,祥和宁静,倒别有一番意趣。 秦钟越拿了一张薄毯盖在自己身上,大摇大摆地坐在庭院之内。 “啪”地一声,眼前忽然红火翻腾,秦钟越眼皮一跳,便见一尊巨人模样的高大汉子推门而入。 此人长发披肩,身披甲练。乍一瞧,根本不像现代人,倒像是一位古代武将复生,从虚空中缓缓走来。眼中精光灿灿,微微闪烁不定。 “是你?”秦钟越眼睛半眯,揭开身上薄毯,缓缓站了起来。 “鹰王好像很惊讶?”来人淡定一笑。 “倒也不至于。”秦钟越冷冷笑道:“只是没料到堂堂袍哥会总把舵,竟会穿山过省,来行杀人越货的勾当。” 余行威哈哈一笑:“我本就是下九流,杀人越货才是我的本职工作。” 秦钟越脸色一变,嘿地怪笑一声:“黑道中人混到最后,巴不得洗白上岸。你倒好,自甘堕落不说,犹显甘之如饴。” “我可以理解为是鹰王对我的夸赞吗?”余行威淡淡一笑,并不着恼。 秦钟越定定瞧他,冷声说道:“咱们武林中人,逞口舌之利不算什么,凭的是拳脚功夫。” “老夫劝你你一句,回去老老实实做你的黑帮老大,尚可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拳脚无眼,受伤送命只是等闲。” “别以为懂几手功夫,就可以来趟这趟浑水。告诉你,老夫杀的人,可不比你少!” “鹰王威名远播,作为蜀都人,在下自然也有耳闻。”余行威拱手笑道:“但要我今天无功而返,鹰王的面子只怕不够。” “好贼子!”秦钟越怒极反笑,眼中精芒一闪:“既然你大言不惭,那我只好称量一下大名鼎鼎的余舵主,到底有几分真本事。” 余行威哈哈一笑:“正要会会鹰王的高招!” 再一抬头,神色已经大变,目光扫来,秦钟越只如被刀剑穿胸,莫名生出一股寒意。 秦钟越这时方才明白,对方往日声名不显,只怕是扮猪吃老虎,真实实力必然高深莫测。想要赢下对方,就得出奇不意。 当下突然跃起,右爪扫出,庭中好比刮起一阵飓风,灰尘扬起不说,空中更是响起阵阵锐声。 可还未及转念,旋风咻然消失,秦钟越爪下空空,手腕一疼,却是被余行威空手握住。 秦钟越心中一骇,他深知这一爪的功力。若是扫中,普通青砖都能抓碎。就算不中,凭他的速度也绝不会被轻易抓住。 怎料这一爪扫去,被余行威空手接住不说。那股挣扎不脱,触之便痛的怪力,更只在王一身上见过。 这念头还未闪过,身子突然一轻,却是余行威抓着他的右手,猛地一拔,随后高高抡起,势如大斧,往地上劈下。 “哧!” 就在此时,余行威突然闷哼一声,往后连退三步,月光一照,露出苍白脸色,只见一条红痕陡然出现,从额至颈,蜿蜒可怖,身上甲练也弯瘪一串。 “去!” 余行威一声沉喝,再也坚持不住,手一颤,将秦钟越狠狠一推,对方身如陀螺,呼地摔向原地。 只见秦钟越满头银丝乱舞,人在空中如被缚住,僵如一尊雕塑。眼看要砸在地上时,他身子一晃,恍若挣脱,双拳猛地击地,陡然跃起,接着一阵踉跄,砰地一声撞到围墙之上,裂出一丝细缝。 但觉一阵麻劲透体而入,半边身子几乎失去知觉,再一细看,脸色同样煞白如纸,并不比余行威好上多少。 “出爪无形,锐不可当,你这是鹰爪功?”余行威调息良久,忌惮问道。 秦钟越吐出一口浊气,沉声笑道:“云厚者雨必猛,弓劲者箭必远。功夫到了高处,早就脱其形,得其神。手足口舌,皆为利爪。若非你有铁甲盖体,刚才那一下,就该抓破你的肚皮。” “啪啪啪……”余行威一阵拍掌,闲庭信步走了过来,口中说道:“北龙南鹰,威震武林。我生的太晚,没见过北龙王的威风。但今天南鹰王的犀利,倒是名不虚传,令我大开眼界。” 秦钟越脸上笑容渐渐敛去,原来刚才短短一瞬,对方身上内伤不仅悉数复原,就连脸上红痕都变淡不少,这种恐怖的愈合能力,竟和王一的‘气血之道’如出一辙。 他心中悚然一惊,脱口问道:“你和王一什么关系?” “你说他?”余行威身子一顿,头微微一歪,怪笑道:“那不过是我主行走世间的一具假身罢了。” “我今天前来,可不是为了什么狗屁林家。我们所要的,只是他和京城那怪物早日决出高下。那一天,才是我主真正降临之时。” “什么?”秦钟越怪叫一声,天上忽然亮过一道闪电,照的他老脸一白:“你……你是轮回的人?” “咔嚓!” “没错!”又是一道闪电划过,余行威的脸变得狰狞可怖起来:“我乃地狱道大号叫之主——‘黑摩罗’!” ………… “苏先生,我已经见过林百川了。” 儒雅清俊的中年人将手中的饲料悉数撒向池塘,引来一片锦鲤争食。 看着这一幕,他将空盒随手递给身后恭敬侍立的陈亮,嘴角轻笑道:“怎么,他还是不答应?” 陈亮微微沉默,淡然道:“先生放心,林百川没得选择。” “有没有选择不重要,林家不过是主人安排给王一的试刀石罢了。成亦可喜,败亦无妨,不必放在心上。” “说到底,林家就是一群鼠目寸光的家伙。当年林老太爷害的主人大业未竟,如今林百川仍是这样,实在难堪造就。幸好咱们没把宝压在他身上,若是不成,那就按部就班吧!” “是!”陈亮微微点头。 “对了。”苏先生一转头,问道:“黑摩罗那边有消息传来吗?” “还没有。”陈亮顿了顿:“不过一个化劲的秦钟越,黑摩罗想必手到擒来。” 苏先生淡淡一笑,靠着廊檐坐下,缓缓说道:“做人切忌盲目自大,派人盯紧了,有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 陈亮心中一凛,恭恭敬敬说道:“是!”直到对方挥了挥手,这才缓缓退下。 陈亮一走,四周陡然安静下来。苏先生一个人望着满池春水,目光怔怔出神,嘴里不由轻轻唱道:“你看这四顾苍茫,万里银妆。带砺山河,尽入诗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