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你的报应就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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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砚行薄唇微勾,搓洗的力度稍微轻了一点。 洗干净身上的血之后,他看了眼腰侧的淤青,巴掌大一团,深处已经成了紫黑色。 他进屋取了一瓶药酒,倒在掌心,狠狠按上去揉搓起来,眉都不皱一下。 揉了十来分钟,他换上干净的衣服,从厨房取了两把刀,提起背篓把门从里面拴上,又翻墙出了门。 霍砚青跟霍芙晚在屋里睡觉,都没察觉有人回来过。 霍砚行有时打猎遇上突发事件也会回来晚一些,霍砚青和霍芙晚已经习惯,会自己烧火做饭吃,只是做的不太好吃而已。 这边,霍砚行大步走到肖庆家,也没有敲门,径直走到他房间的后窗。 抽出小刀挑开锁闩,开窗,拍了拍他的脸:“醒醒。” 肖庆睡梦中感觉自己被扇了十几个嘴巴子,惺忪地掀开眼皮时,看到霍砚行宛如冷面阎王似的站在他家窗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眼里还有一丝嫌弃。 “卧槽!霍哥?”他一下子就清醒了。 抹了抹嘴边的口水:“你咋来了?” 霍砚行扫了眼他赤着的上半身,“赶紧穿衣服,带你赚钱。” 嗯,没他身材好。 肖庆不知道他心中英明神武的霍哥心里在暗搓搓攀比什么,一听赚钱俩字蹭的跳起来,套上衣服就跟他出了门。 他家里爸妈在他很小的时候离了婚,双方都组建了自己的家庭,没人要他。 是肖爷爷一手抚养他长大,但最近几年肖爷爷年纪大了,身上老是痛下不了地,止疼药越吃越没用,还贼贵。 肖庆带他去县里看了医生,说是风湿性关节炎,这病得长期用药,为了攒钱,他死皮赖脸地求着霍砚行带他去黑市杀猪。 做了一年多,杀猪场不知道给谁举报了,抓了一批人,他们也做不下去了,现在只能去山里淘些货。 肖庆以为这回还是跟以前一样,野鸡兔子,顶多有个獐子就算收获很好了。 没想到霍砚行直接把他带到了一头又黑又壮的野牛面前! 肖庆目瞪口呆:“霍哥,这牛得有一千多斤吧!” 临走时,霍砚行折了一些树枝做遮挡,间隔不久,还没有深处的野兽跑出来截胡。 “别废话,赶紧动手。”他放下背篓,拿起剁骨刀分解起牛肉。 一千多斤的野牛身体在他手里慢慢被拆成许多块,刚洗干净的双手又沾满了血腥味。 肖庆激动地满脸通红,拿准备好的干净口袋分别装好,塞进背篓。 发了发了!牛肉可比猪肉稀罕多了,而且还是野牛肉,本身就价值更高! 一般的猪肉用票买要一块一毛钱一斤,在黑市,不需要票的肉价格至少能翻两三倍,也就是说他们这趟可以赚好几千! 不过,他这次没跟着霍哥上山,只帮着运输应该分不到啥钱... 肖庆火热的心逐渐冷静下来,倒不是觉得眼红,而是真的认为霍哥是个好人! 凭霍哥自己一个人,他也能猎到一千多斤的野牛,平时带上他,完全就是在做慈善啊! 这是何等的胸怀! “呜呜呜...霍哥,你对我真好!”肖庆自我脑补了一段,感动得无以复加,伸出手就想抱住霍砚行,表达他的感激,却迎面撞上一把剁骨刀。 “别抽风。”霍砚行低声警告。 “哦...”肖庆消停了,继续打包着牛肉,在拿起一大块牛里脊时,霍砚行忽而出声制止。 “等等,这块别动,我有用。” 霍砚行眼疾手快地把最嫩的牛里脊割了下来,小心用油纸包好。 肖庆愣愣点头,也没问为什么。 霍哥以前偶尔也会留下一部分肉给自家吃,今天不过是割的更多一点。 两人进度开始加快,一中午都忙个不停,走了三四趟才把牛肉全部带了回来。 连肉带骨一共是一千三百多斤,藏进地窖里,等晚上就能送到黑市卖掉。 好在如今天气不热,地窖的温度也保持在十度以下,牛肉放个几小时也不会臭。 ... 知青院,程徽月将剥好的板栗摊在竹筛上准备晾几天,这样做出来的炒栗子口感会更好。 她趁大家午睡,跑进茅厕进入空间,把剩下的板栗也全都剥了壳。 空间里存的板栗比她布袋子里的装得多,她带上防烫手套剥了很久。 午饭就在空间里随便做了个带鱼焖饭填饱肚子。 用过的餐具扔进洗碗机里,除了锅,其余也不用她动手洗,比柴火灶方便得多。 等一切收拾干净之后,程徽月才回到宿舍里。 “程徽月...”沈亚兰不知道是睡醒了还是没睡,等她进来趴在床上探头。 “怎么了?” 沈亚兰面色复杂地问道:“你是不是便秘啊?”每次都在茅坑蹲好久。 ...不,她不是,她只是在吃独食。 程徽月:“...” 这是能说的吗?听起来更怪了... 她只好礼貌微笑:“对,我最近有点上火。” 沈亚兰一脸认真地提醒:“多喝点水,不能蹲太久,不然会得痔疮的,我姐是护士,她跟我说的。” 程徽月一脸认真地应下:“好的,谢谢你。” 下午上工,程徽月、沈亚兰和几个女知青被分配去拔草。 是个轻省活,就是费腰,她拔了一会儿就感觉腰酸的不行,直起身来的时候眼前还发黑。 她重生后这段时间有意地给自己开小灶,吃肉,吃蛋,喝牛奶,偶尔还整点燕窝粥,把身体养好了不少。 可长时间在地里劳作还是有点吃不消。 她摘下手套,走到树下坐了下来,拧开自带的水壶,喝了几口红糖水。 距离她几步之外的田垄上,几个婶子聚在一起休息喝水,自然地摆起家常。 “你们中午看到李婆子没?” “我都没出门,她咋了?” “啧,你没事就在门口瞅瞅啊!你是不知道她那样子有多好笑,满脸的泥巴,不知道从哪个坑里爬出来的,走路还捂着屁股哈哈哈!” “真的?哈哈哈...笑死人,怪不得一下午都没瞧见她!” “太可惜了,我咋就没瞧见呢!光是想想我都能笑一年!” “我还听说,今天早上李狗蛋还掉茅坑里了,这祖孙俩一看就是亲生的,倒霉也要在同一天!” “活该!让他们不做人,这下遭天谴了吧!” “你还别说,指不定就是他们作恶太多,现在老天爷来收他们了,等着瞧吧,这事还没完呢!” 几个婶子开始神神叨叨地说起报应之事,程徽月听着,露出一个高深的笑。 谁说不是呢? 可能她就是他们的报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