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三十七章 非人转变

    首尔大都会歌剧院。

    两天前巴黎歌剧院芭蕾舞团在这里开始访问演出，不过此刻能容纳两千人的观众席上坐着的人并不多，因为正式表演的时间是在一小时以后。

    此时，舞台上是首尔本地的艺人团体为观众免费奉献的一些开场节目。

    无疑，从观众数量就能看出，大家并不是太买账。

    似乎面对巴黎歌剧院这样的饕餮大餐面前，那些开胃小点就变得索然无味了。

    不过，李钟勋却笔挺端坐着，聚精会神地看着台上的表演。

    舞台上，正在表演的是一段现代舞蹈，领舞的女舞者丝毫不理会台下观众寥寥，浑然忘我地跳着。

    她那激情四溢的身姿，简直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优美的曲线展示出完美的身材，若隐若现的蕾丝衣裳更是勾勒出她玲珑有致的胸部和迷人的锁骨。

    黑色长发般般有致地垂在肩膀上，配上深邃的眼神和性感嘴唇，让她看上去异常诱人。

    她那灵动的双眸总是透着一股媚惑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于她的眼神中。那流畅的动作，仿佛每一次轻轻地翻动头发都是为了让你更多地关注她的美。

    这位性感的女人浑身散发着吸引人的气息，让人只要盯着看一会，就能迅速陷入欲望的深渊之中。

    李钟勋感觉自己就掉入了这样的深渊中。

    看着尹美香老师的舞蹈，他的眼前出现幻觉，一具性感到爆炸的白嫩身体不停翻转，他的耳边也不由出现幻觉，若有若无的喘息，高吟低叫、低吟高叫……

    几分钟后，台上的表演结束，只换来台下星星点点几下掌声。

    唯一拍得最起劲的是李钟勋。

    他一直拍着，丝毫没有停止的迹象，引得其他观众纷纷侧目，引得尹美香羞红脸，急急逃到后台。

    等她从换衣间出来时，惊奇地发现李钟勋正在门外等着。

    他今天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帅气而绅士。

    尹美香痴迷地多看了他两眼，这才问道：“钟勋，你怎么进来的？不是说后台不让观众随便出入吗？”

    李钟勋微笑道：“我说找女朋友，他们可能看我比较真诚，所以就让进来了。”

    国家大剧院的管理有这么松懈吗？

    尹美香狐疑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多问，笑道：“谢谢你能来看我的表演，抱歉，跳的应该很差吧？”

    “什么呀，跳得那么好，我都看入迷了。”李钟勋做了个夸张的表情。

    尹美香摇摇头，情绪有些低落：

    “不要安慰我了，都没什么掌声，大家估计都是来看芭蕾舞团的《吉赛尔》的，谁会有兴致关注一个不入流的舞蹈呢。”

    “啊，美香老师这么说我就不高兴了，难道是看不起我的鉴赏力吗？”

    李钟勋一副很不高兴的样子，尹美香即便知道他是装出来的，还是急忙解释道：

    “钟勋不要误会，我只是对自己没有信心。”

    李钟勋看周围没有人，抓住她的手道：

    “我对你有信心就行！在我眼里，你的性感舞蹈比芭蕾舞团更有魅力十倍。”

    尹美香很感动，又有点担心被人看到，小声道：“放，放开我的手，被人看到会影响你的出道。”

    “我都不怕，你怕什么。除非你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尹美香好奇问。

    李钟勋凑到她耳朵跟前，低声道：“待会用老师的手帮我……”

    “呀！”

    尹美香脸蛋变得通红，急忙甩开他的手，慌里慌张看向周围，幸好这里的换衣间足够偏僻，暂时没什么人过来。

    她瞪了李钟勋一眼，用贝齿轻咬着红唇，半晌说道：“你，你先去车里，我……要先和指挥长说一声。”

    ……

    两个小时后，李钟勋一身轻松地告别尹美香，开车前往西郊农庄。

    说起来，女人真是一种美妙的生物，她对于任何男人来说就是不可或缺的东西。

    无论你有多么成功，有多么强大，都需要女人来慰藉身体和心灵。

    更特殊的是，每个女人都不一样，每个女人都是一座等待发掘的宝库。

    来到农庄，给裴医生打了电话，对方竟然没有接。

    他耐心地等了一会，再打，还是没人接听。

    不是非要对方来开门，但李钟勋享受这个过程，就像当初裴医生在精神病院享受电击他的过程一样。

    打开门口的电子锁屏幕，输入虹膜和指纹，大门自动开启。

    两条大狼犬早已闻到主人的味道，几乎在开门的瞬间就扑到了李钟勋脚边。

    “乖，大熊小熊，你们自己玩去吧。”

    摸摸狗头，和它们亲昵了一会，让两条狼犬让开通路。

    李钟勋走进仓库，发现裴医生的电瓶车停在这里。

    原来是去了地下室。

    他没有冒然下去，而是打开仓库一间同样用电子锁锁住的小房间。

    里面空间不大，整面墙壁上全是监控视频，他调出地下室画面，放大。

    裴医生果然在里面，拿着仪器正在为其中一个实验体测量。

    耐心又等了一会，裴医生做完测量工作，从地下室爬了上来。

    看到李钟勋，急忙躬身行礼。

    “李医生，您来了。”态度十分恭敬。

    因为在他现在被改造的虚假意识里，他患有一种罕见的精神分裂症，只有李医生才能救助自己，是他唯一的救星。

    李钟勋观察着裴医生脸上的表情，通过微表情分析，检查他的思想有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自从对催眠术和人类的精神研究愈深后，他越发感觉自己认知的渺小，再不敢像以前般坚信自己的手段。

    裴医生继续念叨着：

    “李医生，我感觉我的脑袋越来越不好了，白天的时候它膨胀的像气球，又像石头般沉重；到了晚上又总是睡不着，感觉脑袋好像已经不长在我身上，身体睡着脑袋却还在以光速不停飞驰，按照速度来说它快要飞出银河系……”

    “这些都是正常的，是好转的征兆，你要有耐心。如果感觉实在受不了，可以把我给的药吃上。”李钟勋温和地说着。

    裴医生点点头，也许脑袋实在是太沉重了，点头的动作把他的脊背都压得很弯，倒像是鞠躬一样。

    李钟勋没有再理会他的病情，问道：“这几天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

    说起工作，裴医生很尽责，答道：

    “按照您的吩咐，这几天我没有提供任何食物和水分，每天定时测量他们身体情况，得出的数据很神奇，简直可说是医学上的一大奇迹。”

    “他们的血压、心跳、呼吸、温度乃至血糖血脂等多项数据都大大异于正常人，更神奇的是，经过对血液和体液的提取测量，发现他们体内大量主动分泌出了生长激素，甚至还分泌出了数种未知成分未知用途的少量其他激素。”

    “生长激素？”

    李钟勋皱眉，他知道这是由人体脑垂体前叶分泌的一种肽类激素，由191个氨基酸组成，是人体骨骼、内脏和全身生长的重要刺激因子。

    在人的幼儿少年时期这种激素分泌较多，而在青春期以后，生长激素只会恒定在一个正常范围内，除非由外界摄入，不会主动增加分泌。

    但是现在，两个实验体的数据很显然已经打破了医学常规。

    更离谱的是，他们还是在几天不吃不喝的情况下出现的这种情况。

    按照常理，生物在面临生死存亡时，只会将身体的能量保存下来维系生命，绝不会白白浪费多余的能量在其他方面，分泌过多的生长激素和其他不知名激素明显不在这个范围内。

    也许，这个结果正好验证了自己以前的一个猜想：人体内的激素是由精神起主导作用，而不是分泌的激素引导精神。

    这和现行的医学观念是大相违背的，现代医学认为各种激素和身体机能控制着人的思想和精神，而不是反过来由它们来控制身体的各项机能和激素分泌。

    在成为催眠师之前，李钟勋也是现代医学的支持者，但是现在他更相信精神的主导力量。

    甚至可以推导：人类是由精神主宰着身体，而不是由身体主导着精神。

    “好吧，不管是什么，就让我来慢慢揭开这个谜底吧。”

    李钟勋收起思绪，命令裴医生将采集到的数据和血液提取物，用他在医院方面的内部关系进行分析和化验，但是要注意保密。

    安排好这些，他带着无比期待的心情，一步步向地下室走去。

    地下室的铁笼中，摆放着两具人形雕塑。

    之所以说是雕塑，是因为这两个形似人的东西不仅姿势怪异，而且裸出的皮肤呈现非人的诡异之色。

    一个皮肤黝黑粗糙如同岩石，一个皮肤惨绿干枯如同老树。

    只要亲眼看到这样场景的人，没人会将“它们”当成活生生的人。

    而事实上他们确实还是人，没有因为李钟勋的催眠术，真的变成一块石头或者一棵树。

    这早在他预料之内，如果能将人随意变换成另一物种，那他就不是人而是神了。

    不过超级催眠术造成的效果还是让他触目惊心。

    上次他实验冰火两重天，让他们一个如同光着身子被扔在冰天雪地，一个不断在火焰山攀爬。

    造成的结果也就是皮肤惨白和干裂，还在人类思维能认可的范围之内。

    而这一次，情形已大为不同。

    变成石头的胖混混，全身蜷缩趴在地上就像一块顽石，裸露出的皮肤黝黑而粗糙，充满风沙洗礼的厚重感。

    变成古树的瘦混混，肢体扭曲，全身骨骼如同融化在一起般交缠着，裸露出的皮肤惨绿而干枯，上面还若隐若现一些年轮般的诡异纹路，充满着岁月的沧桑感。

    他们并没有真的变成石头和树，但在他们精神认知里，他们就是石头和树。

    并因此，精神刺激身体，一种神秘的力量甚至改造了他们的身体，使他们拥有了石头和树的某些特征。

    从某种程度说，他们已经突破了人体极限，变得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