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赌声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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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顺坊位于石头城的正东北角,几乎就在城墙脚下,往日若是要从永通坊赶到四顺坊可能得坐上牛车、马车会方便一些,不过今日许为等人恰恰好就在附近的宜修坊,所以快步赶过去倒也不算太远。 名为阿兰的年轻姑娘虽然冲出妓馆矮屋的时候还有些精神,但她伤得实在太重了,很快又被身上的疼痛折磨得几近昏迷。 幸好阿兰将百林巷子里那伙贼人的位置反复告知了老鸨和身边姐妹好几遍,因此许为等人才能在老鸨王妈妈和之前那个妩媚姑娘烟儿的带领下又快又准地掌握那伙人的位置。 进入四顺坊,穿过曲曲折折的窄街短巷后才能抵达百林巷的入口,因为百林巷就位于城墙角落的阴面,过了午后阳光便有些弱了。 外加里头千回百转,高矮不一的各色屋子被建得错落随性,即便是对四顺坊较为了解的王妈妈都在同一个地方来来回回转了三圈。 这个百林坊真就和那容易令人迷失的树林别无二致。 不过当许为等人随着王妈妈和烟儿的指路渐渐靠近那伙贼人的住宅时,他们所坐落的具体方位一下子就清晰了起来,因为他们叫赌嘶喊声实在太响了…… 无论是金蛇卫还是许为,其实都还不能确定眼前那间大土屋里面的凶徒就是他们一直追查的面具人。 但许为相信船到桥头自然直,即便只是与面具人毫无关联的贼人,能将两个花季女子——尽管是风尘女子,活活折磨到身死和重伤的,今天也是死不足惜了。 这次大土屋里的人明显没有宜修坊那些身穿玄色护身甲的青年那么警惕,许为等人几乎已经到了他们的大门口,却依然可以听到里面酣畅淋漓的下注声。 想到妓馆后院的两个小姑娘一个含恨咽了气,一个被折磨得几乎奄奄一息,许为顶着响彻天际的喊赌声音对着阿广和另外一个金蛇卫吩咐道:“为防他们又吞药自尽,这次大家从土屋的几个入口一同冲进去,抓到活口就先把他们的下巴卸了,不会的话砸烂也行。” 说着许为回头望了一眼神色悲怆凝重的王妈妈和妩媚姑娘烟儿,又多讲了一句道:“这等恶徒,留口气别弄死就行,其他随你们。” 阿广和另一位金蛇卫相视一笑,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看得出即便归属在冷酷无情的宇文化及手下,金蛇卫里依然还是有不少性情中人的。 待到众人将占地巨大的土屋包围,由王妈妈带着烟儿去敲门,只听王妈妈边大力扣着门,嘴里还骂着石头城里耳熟能详的污言秽语,似是要靠着谩骂帮自家姑娘们报仇一般。 重重将门推开的是个胖胖的一字眉,他望着王妈妈怒目圆睁,模样极其吓人,不过当下一刻望见面色凝重的烟儿时,凶悍的脸上立马又露出了猥琐兴奋的笑容。 就在这一字眉的肥子要伸手去将烟儿抓进屋时,一道鲜血喷涌而出,一字眉的肥子望着自己忽然腾空飞起的右手,耳边最先响起的竟是王妈妈惊恐尖锐的叫喊声“啊——”。 一字眉的肥子仿佛和声般也扒住自己的断腕的右臂惨叫起来,他和王妈妈的两声惨叫比金禧楼里陆敏放出的烟花信号还管用,都不用许为大声发话,土屋外小门和窗边的金蛇卫已经迫不及待冲了进去。 许为紧实分明的五指作钩爪式在一字眉的肥子后退时卸了他的下巴,然后再次对着冲进屋内的金蛇卫喊道:“当心他们服毒!” 这次土屋里的这些人虽说是十恶不赦的凶残恶徒,但比之宜修坊的玄甲青年们,要好应付很多。 屋里美酒色子一样不少,狼藉杯盘洒在地上,屋内恶徒们有的甚至乐得连裤子都脱了,让名金蛇卫一脚踹倒在地,即便嘴里有毒药,那疼到颤颤巍巍的牙齿哪里还有咬下去的力气。 整个土屋里唯有一人在许为破门的一瞬间拔起了刀,只是这名身形健壮的恶徒见到大势已去后立刻收刀要去衣服里搜罗着什么。 许为疾步向前一刀封了其双目,手腕一翻用刀柄一转狠狠砸在那人想摸索东西的手臂上。 时不时想到两个花季少女被折磨成那般的许为丝毫不留情,一砸便将那人手臂上的淋淋白骨给砸出了肌肤皮肉,然后顺手卸了其下巴。 屋内其他人几乎也是眨眼间就被制服,金蛇卫对付这等恶徒也算经验老道,在砍倒几个恶徒后,立刻掰断他们的几根手指,在这些人熬不住疼痛开口大喊时,把提前准备好的布帛死死塞进了这些人嘴里,一套功夫连贯且熟练,就连许为看了也不得不佩服地说一句“术业有专攻”。 “哈哈哈哈,是他们!是他们!”阿广畅快地大笑起来道:“总算找到活的了。” 许为用刀掀开地上几人的领子和袖口,果不其然有着非常明显的枷锁伤疤,再撕开这些人背部的衣裳,除了粗浅包扎过的新伤外,还有和大肚子面具人一样的细长整齐的鞭痕。 望着蜷缩在地上的这群凶徒,许为心中也算是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要能逮住这些人有的是机会让他们开口。 一部分金蛇卫找了麻绳来将这些人捆住,另一部分金蛇卫花钱去雇了几辆马车,许为在大土屋内外又细细寻了两遍。 听门口一名路过的老婆婆说,旁边几间屋子好像都有人居住过后,许为又带人将相邻的三间小屋搜了个遍。 许为在相邻的小屋中又搜到了藏着药丸的小药瓶,与之前在金禧楼搜到的一模一样,此外他还在小土屋的院子里发现了一堆很奇怪却有些眼熟的东西,那是用好几个大葫芦瓢拼成的环状物,在问过身边几个金蛇卫后许为才想起,这是很怕水的人用来浮水救命的浮环。 生长于江河边的许为仿佛天生就会水,只依靠了葫芦几天便能够在河中乱窜。 但自打跟着隋军一路向北结实了很多北地的兄弟后,许为也知道北地不通水性的人会使用各种法子保自己在水上平安,浮环只是其中的一种罢了。 “这些浮环应该是那些穿玄甲之人的,看他们的样貌和体格倒是跟大兴城再往西北而去的那块儿有些像,而且他们明显有些畏水。”阿广用横刀的刀柄挠了挠头道:“不过要是咱们也走水路可能也会整些浮水的东西傍傍身。” “如此体格,如此厉害的玄甲,有没有可能是大兴城里哪位大人物的私兵啊。”另一名金蛇卫望着地上的一块漆黑玄甲感叹道。 “无妨。”许为指了指地上那个之前被他打折手臂健壮青年道:“他应该知道,一会好好问问他。” 整个土屋被搜翻天也没搜到几两碎银子,谁都没想到这些下手残忍的恶徒拿着几十个铜板文钱竟能玩得那般火热震天。 王妈妈看着一贫如洗也没有房契地契的土屋两眼汪汪,烟儿拔出头上的簪子想给杏子和阿兰报仇但被金蛇卫给拦了下来。 “谁能想到那十贯钱的定金就是他们所有的钱了。”王妈妈立在土屋中间懊恼道:“这群畜生,那可是两个小姑娘啊,该死的。” “让我杀了他们。”烟儿推着身前的金蛇卫道。 “不行。”许为望着烟儿此时歇斯底里的脸冷漠道:“他们嘴里有我们想知道的东西,只要他们能够配合我们,我就会留他们的命,这也算是江湖规矩。” 其实哪有什么江湖规矩,便是有,面对这些凶徒许为也不打算遵守。 许为说的那些话表面上看起来是说给烟儿听,实则是说给地上这些被擒住的恶人听,好让他们知道只要配合就有活命的机会。 至于配合后,该偿命的还是得偿命,哪有把此等祸害留在人间的道理? 想到此许为摸了摸腰间,将所有的碎银子——约莫也有个七八两,伸手给王妈妈道,“本说让你们在屋子里头随意挑选些东西当作带我们来的谢礼,不过看样子是不行了,这些钱你拿着吧。” 见王妈妈忽得眉开眼笑凑过来拿,许为忽又将手缩了回去,看了看王妈妈又看了看烟儿道:“我们的身份你知道,你们住哪我也知道,今天的事情绝对不可向任何人说起,不然……当心你的胳膊和手指……” 王妈妈闻言低头看了看地上那些被堵着嘴绑着手脚,只能发出呜咽呻吟的恶徒,身子抖了抖,抓着自己的脸道:“公子放心,我的嘴一定严……” 见王妈妈伸手要来接自己手上的碎银,许为又缩了缩手对着王妈妈说道:“若真将那些姑娘当女儿,还是换个赚钱法子吧,至少……别再让她们轻易外出了。” 接过银子的王妈妈一边点着头一边后退,回身拉着烟儿便要离开,烟儿被王妈妈拉着,回头深深望了许为一眼,随后迈着有些扭捏的步子缓缓离开。 许为和金蛇卫分成几路,零零散散将擒住的面具人们押送回永通坊。 此时在永通坊里一家歇业的赌坊里,同样逮了了两个流刑犯人的隐山卫头目也在等待着谢柏安、陆敏等人的到来。 谢柏安见自己手下押回了两个面具人,又见许为带着金蛇卫一下子抓住了六个,冷哼了一声转头去看一旁的陆敏,他看着两手空空的陆敏讥讽道:“哟,这整整找了四天,大家都总算有些收获,只有陆老板你还是手比脸干净啊。” “是吗?”陆敏指了指赌坊高高的屋顶上。 大家朝着赌坊屋顶看去,居然明晃晃地吊着六七个人……许为细细一看而去,这些人里除了成了年的男人外,好像还有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