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忙碌村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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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久,村里家家都开始忙着砌围墙、插铁栅栏,王老三更是首当其冲。 那天,当王老三在砌围墙时,李老汉走了过来。 “大哥,我说你咋就这么沉得住气呢!动迁的事儿那是说动就动,整晚了就来不及了。你那园子那么大,不整都白瞎了。我这天天看着都着急,都觉得可惜,你就一点不觉得?” 看见李老汉走过来,王老三撂下手头的活,点起一颗烟,跟李老汉聊了起来。 李老汉仔细看了看王老三砌的墙,不紧不慢地说:“我可不瞎折腾。” “瞎折腾,大哥,这都是钱!” “是钱,这都是浪费钱。” “什么浪费,动迁时都给钱。”王老三很自信的说。 “老三,有这么砌墙的吗?你这一点地基不打,干用大泥砌,两场雨不就倒吗?还有那铁栅栏,那么薄,顶啥用。” “顶啥用,就顶动迁用。动迁这可都是钱。大哥,我是真的佩服你了,人都在忙,你是真不急。我都是白cao心,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王老三说完扔下烟头,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继续砌墙。李老汉也转身回去吃午饭了。 进了屋,老伴儿早已把中午饭准备好了,李老汉非常喜欢吃面食,今天中午老伴儿特意为他做的手擀面,还炸了一小碗rou酱。李老汉的生活很有规律而且也很简单,今天中午的面条就是他最喜欢吃的。手擀的面很有嚼头,新擀出的面条,放到guntang的大锅里煮上一会儿,然后捞出来,再用凉水过一下,除去面条上的热气,再配上自己家炸的rou酱,略微撒上一些黄瓜丝和香菜茉,搅拌在一起,吃到嘴里那是别提多么的爽口了。 看到老伴儿端上来的面条,李老汉嗅了嗅鼻子,禁不住咂了咂嘴,“嗯,真香,太有胃口啦,老婆子,辛苦啦!”李老汉接过老伴儿递过来的筷子,插到面条中开始上下的搅拌。 “老头子,全村都在砌围墙,要不咱也砌点儿。”老伴儿一边把酒瓶和酒杯递给李老汉一边试探的说。 李老汉就有这么个习惯,每天早、中、晚,不管是吃什么饭菜,酒是一定要喝一点的,不多,也就一大约一两半左右。这已成为了习惯,每天雷打不动的。这个惯例已经延续十几年了。 其实今天中午的饭食很不适合喝酒,但是李老汉的习惯是不容更改的。他接过酒瓶和酒杯,一边给自己倒酒一边对老伴儿说:“谁爱砌谁就砌,反正我不砌。让王老三砌吧,我跟你说,就他捡的那些破砖头,砌那破墙,等到了雨季,就等着倒吧。” “我寻思,别真动迁了,咱吃亏。”老伴也坐了下来搅拌自己的那碗面条。 “吃什么亏吃亏,骗国家的钱就不心亏!”李老汉咂了一口酒,把酒杯轻轻墩在桌子上。 “上次栽树人家都栽就咱没栽,整的人家说咱风凉话,图啥。什么事儿随大流没啥大错。”老伴继续说。 “他们爱说啥说啥,我身正不怕影子斜。这么多年,咱没做过一件亏心事,在什么地方吃亏了。周围三里五村拨拉手指数一数,谁比得过咱们。老天是最公平的,看的清清楚楚的。你再看他们那些动歪心眼子,得不义之才的,哪个长久了。老话说得好‘多行不义必自毙’。” 李老汉说完颇为得意的又喝了一小口酒。李老汉确实应该得意,他一生做事光明磊落,在三里五村口碑极好,是一位颇受敬重的长者。他也颇具长者风范,做事情有气度,从不计较个人得失。他的三个孩子更是为他争足了面子,人们常说“三十年前看父敬子,三十年后看子敬父。”李老汉有这么三个争气的孩子,也没有人敢小瞧他。这一点他心里很清楚。 老伴儿知道说服不了这个倔老头,只是叹了口气,:“死犟死犟的,不撞南墙不回头!” “吃你的面,告诉你,就是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让我做违心事儿,等于骂我八辈子祖宗!”李老汉说完把杯底最后一点酒倒进了喉咙,端起碗开始大口的吃面。 老两口都相对无言,沉默地吃完了这顿中午饭。 村里人都在忙活,忙着砌围墙,忙着买铁栅栏,就连高村长这次也象征性地买了几片栅栏插在显眼的地方。高村长可不希望村里人再说他任何的闲话,他要堵住王老三之类人的破嘴。但是这次高村长又多了一个心眼,家家砌墙,买铁栅栏,他自己不是第一家,当然也不是最后一家。这个头不是他带的,他也没起到任何不良的影响,他问心无愧。对上面他也好交代。 因为上次自己没有栽树,显得过于另类了,无端受到村民们的猜疑和恶言攻击,他算是“吃一堑,长一智。”这次他就随大流,不要让自己太另类,成为人们茶余饭后议论的话题。镇里真要是责怪下来,自己也好有话说。再说,他对镇长的许诺也有些怀疑,毕竟动迁的工作不是镇里说了算,那是区里的事情。别真到了动迁时,人家院里要啥有啥,自家要啥没啥,人家咋给自己家评估啊。就算人家想多给你点儿钱,你总得让人见到点东西吧,得有一个给你钱的理由吧。
因此他这次也和群众一样地忙活,只是他没有那么认真,动作没有那么大。 这下村里又只有李老汉一家特殊了,但李老汉也没闲着,他在忙活着侍弄园子,给花浇点水,给满园子的蔬菜除除草、施点肥,反正闲下来也没有什么事儿,不如活动活动筋骨,陶冶陶冶性情。 村里的人的确都在忙,但忙的事情不一样,忙的心情也不一样,别人为了幻想中的巨大利益而忙碌,他们的忙受着强烈的利益驱使,又交织着满腹的疑虑,没有人能够肯定什么时候动迁,动迁时能给多少钱。城南是这么给的钱,但本区还没有一个村子真正动迁呢,本区的政策是啥样,也没有人能够叫准。到时候真的不这么给钱,岂不是白忙活了。不仅白忙活了,还搭进去那么多钱。买果树,买砖,买栅栏,哪不是钱? 就拿王老三来说,他为人比较精明,他没有去买什么苹果树、梨树、李子树之类的果树,那些树太贵,他图便宜只买了一大堆山葡萄、树莓树。用王老三的话说“为了骗几个钱,花那冤大头钱干啥,苹果树是果树,葡萄树就不是果树吗?就算你栽的是蟠桃、是人参果到时候还不一样给钱。”就这样他还花了一千五六百元钱呢。 王老三哪有这笔闲钱,全是从李老汉手里借的,至今还未还,前几天为了买栅栏,又从李老汉家借了一千元钱。 村民们的心情是矛盾的,他们渴望动迁,渴望动迁得到更多的钱。但谁也不知道怎样才能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于是一个看一个,一家看一家,大家听风就是雨,看别人干什么,自己也想干,否则生怕自己落下哪一项,动迁时自己吃亏。就是在这种心态的驱动下,家家都在比着折腾。尤其是村里有几个类似王老三的善于传播小道消息的人,经他们煽动,没有谁敢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