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9章 虽胜犹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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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王老三听到这个结果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使劲摇了摇脑袋,好让自己的意识更清醒一些。当他确信这不是幻觉时,他腾地站起了身,伸直了脖子对面前的张警官说: “警察同志,是他打的我,他得赔我钱,赔我钱!” “你别激动,我知道他打了你。” “那为啥我承担主要责任,他为啥不赔钱?” “根据你们双方的陈述,以及对一些证人的取证,你的过错在先,而且责任也大一些, 这是依据法律作出的裁定。” “咋地,打人还有理啦,有说理的地方没?你这是什么警察,欺负老实人!” “如果你对裁决有异议,可以去法院上诉。” “上个屁树,谁是属猴子的呀,上什么树,老百姓哪有那些闲功夫打官司!” 张警官很耐心的为王老三解释,因为这是他的工作,他不能感情用事,必须符合法定的程序。但王老三却没有那么深的涵养,他也没心思听警察的解释,他感觉很委屈,就如同在外面被人欺负、被人打了的孩子回到家向父亲哭诉,结果又遭到一顿臭骂一样。 王老三颓然的跌坐到凳子上,愣愣的不知在想着什么,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此时如同打了结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因为这么点小事儿,他犯得着告到法院去吗?他有那个精力吗?就算告到法院,结果会比这强多少吗?他木讷的坐在那儿,沉默着,他在为满肚子的委屈寻找发泄的对象。 杜长富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没想到自己会取得如此辉煌的胜利。当他确定听得没有差错时,他的心在激动的狂跳。他第一时间想到的是这一定是那个老民警为自己出的力,看来自己的那条烟没有白送。他在感激民警之时心里也在有一些藐视在逐渐蔓延——哼,人民警察!就如同在医院中藐视那个收他红包、帮他办事的医生一样。看来没有用钱摆不平的事,真是有钱不一定能使鬼推磨,但有钱能使白衣天使的人民医生和百姓卫士的人民警察迷失方向,违背自己的良心去推磨。 这时杜长富站起身,他很谦恭的向王老三行了个礼,然后说: “三哥,对不住了,兄弟错了,你大人有大量,别跟兄弟一般见识。我太混呢,你就当让驴踢了一脚。” “你看看人家,别那么小肚鸡肠的,大老爷们,办点敞亮事儿!” 张警官也在附和着开导王老三。 此时杜长富尽量压抑自己兴奋的心情,努力做到得志不得意,但那又谈何容易。杜长富的脸上写满了他内心的狂喜,他努力使自己保持平和、严肃一些,但嘴角的笑意是怎么也无法掩饰的。尽管他的态度仍很谦恭,但语气中带着三分嘲笑的意味,又缺少了七分的真诚。 王老三正找不到发泄的目标,听杜长富这并不真诚的道歉显得更加的刺耳,有这么道歉的吗?什么叫“你就当让驴踢了一脚”,这明显是骂人不带脏字,这算哪门子道歉,明显是对自己的宣战书,这是对自己的侮辱,自己怎么会接受呢! “士可杀不可辱”,自己这次的跟头栽大了,被打了受辱,索赔不利受辱,本以为找到了说理的地方,结果还是一样受辱。这天理昭昭,怎会会是这样的呢?他不明白,他也不想明白了,他现在只想发泄,发泄郁积在胸中的气愤。他猛地站起身,揪下头顶那顶破帽子,啪的甩到地上,拖着瘦弱的身躯愤然离去。 “遇到了一群驴了,我认倒霉了。” 王老三扔下这句话和那顶破帽子就愤然离开了,他就如同战败的动物,只有接受这无情的现实,黯然离开。得胜的杜长富此时常常舒了一口气,他不住的向张警官道谢,他觉得这一定是张警官有意袒护自己,不然自己怎么多多少少也得赔个千八百的。 其实王老三如果仔细想想又何必呢?这就如同一场球赛,国际足联制定了完备的比赛规则,这是每个球员必须遵守的、也是对每一名球员具有约束力的。球场上执行这一规则的人就是裁判,即使是误判,也必须无条件的遵守,他几乎不看足球赛,但他知道马拉多纳,也知道“上帝之手”的来历。如今他和杜长富就如同场上的球员,张警官就是这场竞赛的裁判,是规则的执行者。即便他明显误判,有吹黑哨的嫌疑,自己也无力申诉。 真是“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他的悲戚感在心中陡然升起。他那疲惫的身躯负荷着憔悴的精神黯然离去。望着他那如虾般的弓着的身影,我们不禁心酸,这一次的打击是否会使他心中的道德大厦瞬间倾塌?如果倾塌,那产生的危害与振动会波及多远、延续多久都不得而知。 王老三和杜长富怀着不同的心情回到了村里。当大喇叭听到这个结果时高兴得差点没跳起来,她一直悬着的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她最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她觉得赔钱那是板上钉钉的事儿,现在居然一分也不用赔,更让她高兴的是王老三“偷鸡不成反蚀了一把米”。 自己总算教训了王老三,王老三现在在家干啥呢?生闷气?喝闷酒?不管王老三干啥,反正现在自己算出了口恶气。也不能这么就饶了王老三,还得磕碜磕碜他,明天自己就要把这件事宣扬出去,让王老三好好丢丢人。大喇叭看着得胜而归的杜长富,心里同时在盘算着,她觉得自己丈夫这件事办得漂亮,真了不起。但她在杜长富脸上看不到一丝的高兴,她开口问到: “长富,咱都赢了,咋还不高兴呢?” “哪赢了,赢在哪了?” 杜长富不耐烦的反问。 “咱不用赔钱了,那王老三那小猴子丢人丢大发了,还不算赢啊?” “王老三丢啥人啊,谁看到了,咱们才丢人了呢,你说,我以后还怎么去江一帆家,还怎么在村里呆?” “你还上他们家干啥?” 杜长富这么一说,大喇叭又机灵一下,仿佛触了电一样,她心中的醋坛子又翻了。 “干啥,你说干啥!搞破鞋去!好事全让你给搅了。” 大喇叭这么一问杜长富的火气也上来了。
“不是,长富,我说你怎么回事儿?问问你发啥火呀!” “你说我发啥火?施工队的事刚达成口头协议,合同还没签呢,让你搅乱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扫帚星!” “长富,你咋说话呢,那都怨我啊?你事先跟我说明白,我至于被王老三算计吗?” “啥事敢跟你说,你那破嘴又把门的吗?跟你说就等于向全国人民广播。” “长富,你…,我…”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以后我的事儿你少管,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 大喇叭的弱点就是嘴快,啥话在心里搁不住,如今被杜长富抢白,她也无话可以反驳了,因为她的确是那样的人,况且这件事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她很后悔,但哪有卖后悔药的呢?她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又没有说出来。杜长富最后那句话声音不大,但在冷漠中却透出一股森森的寒意。 大喇叭隐约觉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夫妻间分什么你我,那不是共同的事儿吗,不都是这个家庭的事儿吗?大喇叭此时感觉到有一把达摩斯神剑悬在自己的脑顶,时刻在威胁着自己。难道王老三说的话会应验吗?自己的丈夫会背叛这个家庭吗,他舍得了自己难道他舍得了女儿吗?她现在真的追悔莫及,如果说以前长富在心里对邢燕存在意yin的念头,那么现在遮羞布已撕掉,他完全有可能不再隐晦。 因为无论怎么说,他和邢燕间子虚乌有的事儿都会在村民中被当做茶余饭后的谈资被议论,这样两个人都会蒙受不白之冤,都会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隐隐袭来,或许双方会因为同命相怜二有更多的共同语言,或许会因此而走得更近,或许双方会产生某种报复心理,既然没事被人议论,莫不如真的有事儿,这样也不枉背个恶名声,或许他们会“一不做,二不休”,或许…… 大喇叭不敢想下去,她害怕失去丈夫,失去家庭,如果那样的话她该怎么面对啊?她越想越觉得可怕,越想越恨王老三。 她不自觉地又想起了邢燕——这个在整个闹剧中被糊里糊涂牵扯进去的另一个女主角。自己的确和邢燕没法比,虽然自己不过才三十六岁,身体还非常的丰满,但岁月不饶人,曾经粉润的脸蛋早已退去了光泽,蜡黄的脸上布满了深浅不一斑痕,宛如秋后的枯藤投下的暗影,又像小孩尿过又晒干的褯子。 她对自己的姿容的确没有一点自信了,不然不会凭空产生那么大的妒意,也不会那么轻易的就陷进王老三的圈套。女人是一种可悲的动物,总希望以娇艳俏丽的姿色来博得男人的欢心,殊不知“以色事人者,色衰而爱驰”。这是一个简单的道理,也是一个女人永远打不开的结,其实这也是一个悖论。女人的青春很短暂,短暂的令所有女人害怕而又无可奈何,短暂的宛如桃花一现,随即随风而落化为泥土或者顺水飘逝玉殒香消。